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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彩云11


白语思忖了片刻,也伸出右手,绕过罗婧后颈,搭上罗婧右肩。

        亏得罗婧思维跳跃,能及时明白这是白语表达“实际”的方式。

        这女孩还真可爱,像是这人间初来乍到的小猫,别人给个好脸色,就会百分百放心地去蹭、去爱。

        罗婧心里一软,手尖更用力,按紧了白语。

        白语左边肩头略微有点痛,却也不想提意见、不想叫罗婧把手让开,便稍稍向右边移了一点点。

        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更少了。

        罗婧更是觉得,这女孩就像完全在自己怀里一样。

        两人就着这勾肩搭背的“哥俩好”的姿势,扬长而去,直奔操场。

        ·

        站完军姿,几十个人一起吼歌。

        西风送、雁归南,花香悠悠绵长,叶沙沙作响,自然界的微妙声响争相前来伴奏。

        大家伙都会的军歌不多,来来回回把《团结就是力量》《强军战歌》那几首循环了几遍,也才过了一点点时间,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消磨。

        a班便进入原地自由活动的环节。

        已经限制了原地,最自由的便是思想。

        随时随地,思想都可以畅游。不过对于白语当前的境界,只能算发呆而已。

        发呆也能被打断。

        不知哪里起的头,一时间,寂静阔达的夜,被人声炸裂了天。

        一个小方队和另一个小方队,你一言我一语地拉着歌、对着词,热热闹闹,此起彼伏,鼎沸发聩。好似百鸟起了争执,好似万马齐踏了步,好似爆竹吵醒了烟火。

        那样的日子,多简单啊。

        简单的重复着,悄悄溜走,让人不知。

        转眼,就到了周四下午。

        天空飘起了雨滴。很快,雨势变大,絮絮舞下。

        当其他班的人都急冲冲地打伞、躲雨、撤离,a班的全体苦逼还在小遮子严厉的眼神下老老实实地保持某一个训练姿势。

        雨珠模糊了白语的镜片,她情不自禁想要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擦,无奈这小心思才有点“端倪”,就被小遮子一个跺脚警告吓退。

        小遮子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目光划过白语的身体。

        白语心里操了一声,也顺便打了个冷噤,就当给教官个面子。

        “你们——”小遮子用眼刀把全班都扫射了一顿,再不苟言笑问,“见过阅兵没有?”

        白语点点头。

        我让你们动了吗!脑袋晃什么晃!要动先报告!四天了都记不住?就这脑子怎么混进来a班的?”

        白语呆若木鸡,目视前方,脸沉得像块板砖。

        虽然点头的肯定不止她一个,小遮子也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批评,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被当成反面典型,憋一股子气。

        “人家阅兵的,靴子被踢掉了都能坚持走下去!整场检阅完毕,半条腿被踢得都是血!你们怎么了?这——么一点雨就想躲了?!”

        高材生们都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乖乖地认命,勤勤恳恳地训练。

        小遮子开启了人生导师的模式:“有一次,我们去参加大型会议,有一个座位是烂的,根本坐不了。你们知道我那兄弟怎么选择的?”

        白语想摇摇头,但想想就够了,没动。

        小遮子见几十个木头人,没一个不守规矩的,逮不到训话的理由,一时之间竟还有点失落,但也终亏是他□□有方,又忍不住欣慰,满意道:“大家开了小时的会,他扎了两小时的马步。”

        一个二个脸庞稚嫩的男女,嘴巴都张成了鹅蛋大。

        “所以,这点雨,算什么?你们以后的人生,还会遇到更大的雨!还都是绝对不能‘躲’开的雨……”

        ……抑扬顿挫说的就是这了吧?

        “小张教官!小张教官!”扩音器里的呼唤在风雨里显得都柔弱了几分。而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威严的总教头。

        小遮子立定,转弯,对准总教头,起步跑,跑了没几步,就看到教头冲着自己摆摆手背,感情没叫他过去?赶他回去呢?

        出人意料,总教头继续说,“你快给孩子们放了!淋感冒了怎么办?他们可都是我们一中的希望啊!又不是你带的新兵!犯不着那么狠!啊!快点快点!”

        小遮子:“……”

        全班偷笑。

        不尴不尬说的就是这了吧?

        像是视频倒放,小遮子回到了队伍前,与众人一对上眼,这帮小崽子就开始吊儿郎当了。

        小遮子立马吹了口哨,尖锐的声音让集体肃静。

        全班懵逼。

        “立——正!”

        “向右——看!向前——看!”

        “稍息!”

        “立——正!”

        窸窸窣窣。整整齐齐。安安静静。

        总教头都说放了,您还要干甚么啊?!

        敢怒不敢言说的就是这了吧?

        全班还来不及抱怨个透,就听见小遮子又发号:“解散!”

        呼——呼!

        请问这个队伍整理有什么意义!!!

        ·

        欸,等白语跑到了教学楼脚下,还没来得及跨上去,就被眼前密密匝匝的人影摄住了。几乎半个年级的人,都已经在这躲雨了。

        大厅,走廊,到处都是人。

        其实大家可以进教室,可大部分人都想留在外面,凑热闹。

        这些人本就叽叽喳喳,见忽然涌来的新人,议论纷然:“诶,这是哪个班啊?”“现在才来挤地方,有毛病吧?”“a班啊a班!我看见高泽了!”“早干嘛去了?”“还用说吗?a班!年级表率!怎么能和我们普通班一样?当然要受点特殊待遇了!”“啧啧啧。装模作样!给谁看啊!”“对啊!给谁看?还不是过来躲雨了!”“有本事一直淋着啊!”

        ……

        白语在台阶下站了好一会,光听了这些人的话语,就不愿意把脚踩上去,和他们在一块屋檐下。

        反正都已经淋湿了,没关系再多淋一会儿。

        闲言碎语中,a班大部分人都已经上了大厅,自动过滤不堪入耳的嘲讽。而有个男生却忍不住冲人群道:“对啊对啊,我们a班的人就是表率,这点雨算什么啊!但是总教头心疼我们高材生嘛,怕生病了担待不起!不像某些没有希望的蠢货!”

        “你骂谁啊你!”

        “谁出声我骂谁!别以为学霸就是软柿子!我们就是聪明咋地啦!谁像你智商比素质还低!”那男生以一当十,竟和一群人吵了个不分伯仲。

        不知什么时候起,新添的冰凉潜没了行迹,白语竟是再也没有感到一丁点的雨打,却觉察到带着淡淡温度的呼吸。

        一侧身,白语看见了一只齐她肩头的手,悬在空中。

        指节较粗大,皮肤泛红,而这只丑乎乎的手,正撑着一把黑伞。

        那伞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因为全黑,漏光就特别明显。此时白语抬头,仿佛看到了一整片缩小的苍穹,那伞布是广袤的夜空,那众多小小的破洞,都成了一盏盏发光的星辰。伞骨有的地方生锈,暗,有的地方完好,亮,明明淡淡,整体上好像交错绵延的银河。

        而两个女孩,就在这片独属于她们的星空之下。

        “别伤害自己了。”罗婧道。

        “……”白语傻笑问,“你在说什么呢?”

        罗婧闲着的那只手搭上了白语的肩膀,将她揽在身子里。“你听到的,我也听到了。你介意的,我也介意。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你没法管住别人的嘴,但你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

        “哦。”对于大道理,白语常常不屑一顾,但对于罗婧的话,她还是挺在心的。不过,无论轻视还是重视,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淡的一个叹词。

        “上去吗?不想啊?那好啊,换你来撑伞。”罗婧智能播报,能读出白语的想法。

        “……”看不起谁呢这是?不就比我高半个脑壳吗?搞得好像我矮到我撑伞会打你头似的。白语腹诽着,不置一词,只把自己的手握过去,捏住了冰凉的伞柄。

        似曾相识。

        那天抢扫把也是这样光景吧。

        奇怪,细细一想,怎么明明才是几天前的事情,就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呢?

        白语莞尔不禁,笑涡在唇边显现。

        人对时间的感知,是会区别对待的。苦难也好,美好也罢,只要在脑子里过的遍数多了,便显得长了。这或许有一定的欺骗性,但至少可以有选择的余地。把不好的缩短、削减,把好的加精、珍藏。

        罗婧弯膝半寸,将下巴凑到了白语肩上悬着,“这就对了,多想想开心的事。”

        “我没有开心的事。”白语斩钉截铁,嘟囔了一句。

        “那你说说刚刚在笑什么?”

        “你。”白语实话实话,顿了顿,别过头,更正,“我和你。”

        罗婧轻笑一声,道,“原来想到我,你会开心啊。”

        “是我和你!不是你……”白语解释未半而放弃了抵抗,因为她忽然觉得本来没什么,如果要说清楚,往往越说越不清楚,还是闭嘴为妙。

        罗婧轻轻把撑伞的手往上挪了一点儿,覆上了白语的那只手。

        “好凉啊。”罗婧不由自主道。

        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语用力,欲把手抽回,一字字认真道:“嗯,很凉,捂不热的。”

        罗婧却是比对方更用力,又按又抓的,把白语的手拿捏得稳稳的。

        “不捂捂,怎么知道捂不捂得热?”罗婧边说,还边往两人紧贴的双手吹吹热气。

        白语闭上了眼睛,她怕自己哭。

        见状,罗婧动了动手指,像是给小猫小狗顺毛那样,抚了抚白语的手背。“你别理他们,多理理我。”

        傻逼。

        白语心里骂道。你以为我现在还在介意那些路人酸鸡吗?明明是因为你啊。

        彼此间情感交流正浓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地忽略掉周围的环境。要不是太过明显的拳脚声、叫嚣声和一群人的劝解声,罗婧白语二人还真没能注意到大厅底下的斗殴现场。

        那个a班的暴躁男生揪住了个头较低身材娇小的一个女生,按在一根大柱子上揍,他两边都是无效伸手的同学,似乎谁都想要把他拖走,可又谁也不敢动手阻止。

        旁边有女生尖叫质问,看样子是被打的那个女生的朋友。“高泽你是不是男的!打女生算什么本事!”

        叫高泽的男生回应道:“我打她就打她,管她男的女的?”又转回头瞪手下那女生,道:“刚才骂a班就你骂得最凶!不打你打谁?谁让你嘴臭!”

        那女的似乎竟无反驳余地。

        罗婧一股气涌上来,可接紧着就又感到一股力量按制自己的胳膊,她这才回首,望上小公主劝退的目光。

        她悄声问:“你不想我插手这件事?”

        白语不置可否。

        “你认为那男的有道理?”罗婧又问。

        白语摇摇头,又摇摇头。

        “你认为那女的活该?”罗婧语气蕴含十分的失望和恼怒。

        白语终于说话:“我只是担心你惹麻烦。”

        罗婧一声“你嫌麻烦就离我远点”呼之欲出,可望见白语的眸子,那眼神中发自肺腑的关切让她心中温热滚烫,便耐心道:“放心,最大的麻烦是我自己,谁也不敢惹我。”

        言讫,罗婧便护着白语,往台阶上踏。

        【ooc小剧场:

        罗婧:小公主,你那么大一书包,怎么连把伞都没装啊?

        白语:装了,只是我觉得,当时咱俩气氛太好了,我要是跟你说,我带伞了,你让开,会破坏基调。

        罗婧:那我来之前,你不会自己打伞啊?

        白语:跑得太急,我忘了。

        罗婧:……

        白语:好吧,实际是我觉得我伞太破了,不好意思打出来,怕被人家笑。

        罗婧:(心疼ing)傻姑娘……

        白语:然后没想到你的伞比我的还要旧……

        罗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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