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夺城

“那一日，老叟如以往一样外出游赏，却发现曾经的一处平地凭空出现了一座城池。当老叟上前打听时才发现，那座城竟是‘襄城’。

        而城中的居民似乎也是原住民，便是被大王屠杀的那群。然而他们却不记得自己是被屠杀而死的，竟认为自己本身便是生在此地。老叟深感怪异，便想要提前回到密地。

        回去后更是感到震惊，其中竟凭空多出十数万曾经追随大王的士兵，他们也如襄城中人般，认为自己本身便是生在此地，而除了出身这一方面外，其他却是正常。”

        “是啊大王，那天我等醒来时便发现，身边多出了数个军营，十数万兄弟。他们见我仍称我为大司马，仍然记得他们的统领是大王您呢。”龙且接话。

        “襄城？那所谓‘世外桃源’便是此地了。”项羽若有所思。

        “当日老叟夜梦紫薇帝星紫光照射襄城，便猜想大王总有一天会降临襄城，于是老叟便在城中买了一座偏僻的院落，一是为了打探城中的消息，二是为了方便老夫寻找大王。此地远离城主府与城门，较为安全，老叟便悄悄开了一处密室。时常在城门茶馆吃茶，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等等，亚父，你说那些百姓士兵不记得之前之事，可就在昨日，本王遇见了秦军打扮的一路小队，他们对本王咬牙切齿，一眼便认出本王的身份了。而他们似乎也知晓自己已死。这些士兵又是何时出现？”项羽闻言，将昨日经历讲述了一遍，包括事后那些诡异的变化。

        “什么，竟有此事，大王确定不是幻觉？”范增惊呼，而其他三将也是面露疑惑与惊讶。

        “本王当时也以为是幻觉，可种种迹象表面，那是真的。”项羽摸了摸左肩衣服的破口沉重地说道。

        “既然可以凭空出现一座城，那此事也无不可了。那纵队是秦军打扮，便应当是襄城驻守。大王，老叟便与你讲讲如今的形式。当下共有三座城‘襄城’、‘城阳’还有‘咸阳’，襄城城主是...九江王英布，统领当初新安坑杀的二十万秦军中的八万。”

        “英布~”项羽沉声愤愤。

        “大王莫怒，先听我分析当下局势，再做攻城细谈。城阳城主钟离眛，掌兵十万；至于咸阳，城主韩信，手下两员大将，灌婴，周殷，共掌兵十五万。我方，掌军十二万。”

        “韩信？~周殷？~”项羽目露杀意。

        “当下，三城呈三角之势，而我方密林处于三城环绕内，由此林向东南方不到五里便是这襄城，西南方二十五里是城阳，西北四十余里是咸阳。”范增以茶水为墨，石桌为版图，勾勒出形势的大体。

        “那纵队可认出大王，说不定有更多人可认出大王，我等便应当小心行事，委屈大王在这密室内休息，三日内还望不要出门。”范增抱拳劝说。

        “放心，亚父，本王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

        “如今大王降临，计划便可展开。我等应该先处理襄城，而后西联钟离眛，钟将军，联手攻打咸阳，除掉韩信，以报血仇。”

        “亚父，当年本王糊涂，听信了小人之言。今日还请亚父出计，本王定当听从。”项羽起身，抱拳行大礼。

        “大王，老叟可经不起您这样啊！出谋划策本就是我等谋士职内之事。”范增似是受宠若惊。

        “这些日子老叟已将城门卫队换岗的周期摸清，又是时常暗中绑些襄城驻军来获得情报。三日后于夜半亥时，以打更为号，老朽带人假借换班，开城门，由季将军带人迅速入城，前往城北军营，趁着地方士兵熟睡，以弓弩远攻。而虞将军便带人到城中放火烧粮。大王与龙将军带十数精英闪袭城主府，擒贼先擒王，斩杀英布，乱敌方军心。三位将军先回密地准备就绪，一切便待得三日后，计划便可展开。”

        ……

        深夜时分，项羽独卧床榻，难以入眠。今天的对话，让自己感到十分不安，其一似乎只有少数人拥有之前的记忆，可那一路纵队为何又会记得自己？

        其二，襄城、城阳、咸阳，这三城都是被自己屠杀过的；英布、钟离眛、韩信、周殷、龙且、季布、虞子期、范增，这些人或是自己属下，或是曾经背叛自己的叛徒，总之都与自己有所关联。为何又会重聚在这神秘之处？

        其三，从那一路纵队言辞中的“果然”“主公”分析，难道英布知晓自己会在那处森林出现？可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派大部队去搜寻，怎可能只派那二十五六人？

        其四，季布曾经投汉，虽说那是逼不得已，可总让自己感到别扭，项羽感到，他们有事瞒着自己。而那所谓密地自己也未见过，这种权利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很别扭，可自己又不可轻易说出，毕竟这会伤部下的心，让他们认为自己不信任他们。

        其五，以韩信此人的的心机，掌兵比其他两方多，为何没有攻打他们，此子有称帝之心，莫非他知晓本王会来，准备联手剿灭本王？可钟离眛是本王的属下，他为何不先联合英布，夺了城阳？莫非，钟离眛？他也有二心！

        襄城西北处，城主府中，一男子双手背腹看着天上的星象，口中喃喃自语“昨夜梦见三垣异象，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中垣紫光微现，右垣楚星幻大，似有称霸之意。楚？莫非是他降临此地？此地甚怪，初至此地之时便感到不安，时常梦见自己在汉的言行，直至自己轻信妇人之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些韩某并未经历，可又如此真实，似乎那是另一个我，怪哉，怪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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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三日后，是夜，一行黑衣裹身的夜行人潜身向城主府处进发。

        “怪事，为何今日总感到心神不宁？啊五，那件事查出来了吗？啊五”英布于大厅中走来走去，眉头紧皱，“不对，怎么有一丝血腥味？”英布鼻子嗅了嗅，突然似是感到了什么，拔出剑向后堂走去，府中此刻竟没有一人，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府中，前往军营，只有在那才可保护自己的安全。

        英布匆匆赶下密道，他没有想到的是密道深处一张猎网正等着他的到来。

        “尔等何人，胆敢刺杀于我，我乃襄城城主，尔等见我还不退下。”英布在密道中前行将近百丈，便发现前方有七八黑衣人挡住去路。

        “是吗，你看看我是谁。”那黑衣人竖起火把仿佛是让英布看清楚。

        “你...你是龙且，你..你不是死了吗，啊...啊五，啊三，你...你”英布慌张了。

        “哦，原来他们叫啊三，啊五啊，果然是狗，有个狗名，他俩倒是忠心，拿去。”龙且将手中提的人头扔了过去。

        “还有，什么叫我死了？在此地，又有多少是活的。”龙且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英布打量一番，便欲转身逃走，当初在项羽部下时，自己便不是龙且对手，更别说对方现在有九人。

        然而刚欲转身却感到脖颈发凉，看了看身后之人，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而后却是扔了武器，起身站正。

        “项王，时至今日，我也不辩解什么了，你要杀，就杀吧，只是，求你善待我的部下，别再坑杀了。”英布闭上双眼。

        ……

        第二日，襄城百姓仍然各自生产作息，看向烧毁的粮库，血流满地的军营，目光中也没有多出什么，似是无所谓何人来统治他们。

        城主府中，项羽坐在上席，面色威严。下方，站立四人，赫然便是，范增、龙且、季布、虞子期。“大王，此番收编襄城守军六万，我方死伤近一万，老臣认为，这六万还是别再坑杀，纳入我方势力为好。”

        “嗯，总是屠城，本王越觉得有些不忍，这事便由龙将军去处理吧。”

        “是，大王。”龙且抱拳领命。

        “大王，现如今我方掌兵十七万。派去城阳的使者，也回来了，似乎钟将军他不欲参与战事。”

        “钟离眛？他胆敢不来参见本王？本王这就去看看他是否如那英布般，欲背叛于我。”项羽闻言，猛地站起，似是要前往城阳，问个究竟。

        “大王，如今襄城刚拿下，军事还未安排妥当，改日再去吧。”

        “这样，子期，你去加紧建造攻城掠寨战车二十架，攻城钢弩五万架，小型弓弩十二万架，箭支多多益善，此事务必在一月内完成。放心，本王此行城阳，不带一兵一卒，只一人一戟一马。这些是为韩信那厮准备的。”项羽似是看出众人的疑惑。

        “是，大王，属下这便去办。”虞子期退下。

        “亚父，你便在府中为我出些谋略，剿杀韩信小儿，还须亚父。季将军，还请你带本王，前往军营，四处看看。”

        “臣等，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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