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一通猜测
晋阳城外的事一直处置到上灯的时候才算结束。
说是处置之类倒不如说是大家伙一起上台唱戏,个个都过瘾了也就散了。
单流云的大弟子落青州和阿灵一起,与十七八个兄弟宗门的弟子一起被皓王爷随手点中留了下来。
此刻全都被安思贤安排进了布政使衙门,等待王爷差遣。
其余不论尊卑老小尽数遣散,各回各家一刻也不准耽搁。
徐宣怎么着也不愿意带着自己的玄铁营跟皓王爷进城胡闹,命所有人城外扎营候着,只他个人冷脸跟来。
一进衙门口就站在中堂院子里哪儿也不去,弄得里面的人谁也没敢再走动。
皓王爷丝毫没有要给白末解释的意思,也觉得事情做完了一样关门睡觉去了。
白末送走安思贤才出门来就瞧见徐宣像跟柱子一样杵在院子里。
这人身量均匀一身的英武,着银甲抱军刀站立如枪,关键脸长得还很不错实在是出挑了些。
一眼看出这人怕是不好相处,白末迟疑两步不知该不该上前打个招呼。
他想去找阿灵就必须从这过,无视总归是不好的。
“徐将军好”
白末叫了一声就要走,却又被那柄刀拦了去路。
徐宣余光都没看只道:“你最好自知”,声凉如刀,直刺人心。
白末本想躲着走不多纠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恨不得将他切成十七八段。
人贵自知他自然知道也自知的很,只是谁还没点天生的脾气。
脚步微错,手上用力握住刀柄,两指就那么轻轻一弹。
徐宣察觉有异回头,却是连人带刀退了几步站稳。
白末脸上含笑,转过头只一句:“白某很是自知,徐将军也请自重”。
“你……!”
“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你家王爷愿意当爹我却没兴趣做谁儿子,不过看将军如此反应,我若真接了这差事,保不齐徐将军他日还得称我一声公子什么的,和平相处的好不是吗”
白末说完也不等回话,抬脚就走。
徐宣在后边拔刀就削去假山石一块,骂了句:混蛋。
走出院门白末还在夸自己有练武天赋,老小孩教他的三招里可没这个,这么快就能自己运用体内的力道了?。
阿灵跟她师兄被安置在前院东厢房,白末在回廊里遇见巡逻的安青。
结果这人带着身后一队校尉恭敬的行礼叫他小王爷,让出大道给他走。
白末被叫的愣了一下,随便挥手看着几人走开。
“他奶奶的,这是要飞上枝头变成龙了?”
他这自言自语却着实有些吉凶未卜的担心。
安思贤上他那跪在地上跟他承认,说曹正清之前联络升迁的人就是他。
实不相瞒中州都御史衙门距离此地两千里有余,他这一众到晋阳前一天才收到盖大印的调令。
这官是真心要给曹正清个机会,奈何他没机会在只欠东风的时候被人连锅端了。
安思贤自然不会跟他说自己因何甘心降级外调,还跨州做官这些事。
就是指天对地的保证登闻使被杀一事他真的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不得已说了些穿针引线的话罢了,根本没打算为难白末。
话到此处白末不以为意,无论安思贤做什么都对他造成不了真正的损伤,明面上唱戏的不过就是让他与闻天阁之间有道沟坎横在那里。
这十有八九是莫回风授意,看那意思是想拉他入闻天阁做登闻使。
难道是李耀威的作用结束了,对闻天阁已无助益索性借机抹除?。
这种类似公开处刑的方式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全是为了拉他下水的原因,除非是莫回风早就知道皓王爷会有这么一出,他若真成了这王爷的儿子与他有用。
白末思前想后只觉的这样才说的通。
可是,白日里莫回风公然那般作为,好似与皓王爷针锋相对一点不给面子又是为何?,皓王爷不许的事他还能做什么吗?。
白末坐到回廊边上,看着小池里的锦鲤思虑难平。
皓王爷若不来自己会怎么?若达不到莫回风的预期是不是会被直接杀了,没有老小孩护着他是没有任何反抗必要的。
如今看来曹正清最大的用处就是给了皓王爷入西州的借口。
这借口让皓王爷卖了天下宗门一个大人情,这人情也许有半推半就的意思不得不承着,但于官家之事却小可见大。
是有多好用他不知,但他知道曹正清和冯万全是这次最倒霉的两个死鬼了。
“白哥哥!”
阿灵在后面拍肩膀叫了一声,白末回头看到这丫头快笑出花了。
“你怎么不跟你爹走,什么事这么开心?”
白末同阿灵坐在一处,看鱼说话。
阿灵只道觉得她爹这次出来变了很多,完全不似以前只醉心武学修为,从没见他对人那般俯首帖耳的样子。
她开心就简单了,只因现在白末不会再有危险,也没有人敢为难了。
“你还真相信我是那王爷的儿子?”白末失声一笑很是无奈。
“白哥哥,你知道这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白末果断摇头,在他看来这一系列操作就是心大爱玩的老头,气势上连徐宣都不如更别提那些犀甲军了,看不出丝毫杀伤力。
阿灵也说今日见了好像跟传言中大相径庭,一点都对不上的。
后面一大段阿灵都在形容皓王爷有多可怕,杀人无数只是他万千传奇中最平常的一段。
说到精彩处连形体都用上了,站起来一通比划。
白末稍稍总结了下,简单点就是这王爷早年为国征战、从无败绩,十六万犀甲军威震四方所向披靡的,就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至于人,阿灵的所知里应是个宽口大耳伸着猩红舌头要吃人的形象。
“白哥哥,这王爷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看连宗门长老都跪拜就知道了地位有多高”
白末看这丫头隐隐崇拜之情倒是不忍苛责,只道:“他再怎么地位高那也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随便跑出来说是我爹,谁会信啊”
阿灵却认真的说:“白哥哥,你不觉得现在只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吗?”
这一说白末认真想了下,这丫头是纯澈,但不代表她不聪明。
一句话看似简单却好像直接说到了根本所在。
的确,五花八门的人、这么大的场子难道是为了好玩儿?。
白末也没再继续话题,到底是瞧着这丫头好奇大过关系的样子不忍说破,他一直觉得世间所有纯良,皆应善待。
当下只问:“既然这么机灵,你倒是猜猜那王爷留下你们要做什么?”。
阿灵眼睛忽然忽然的说:“白哥哥你一定也看出来了,皓王爷像是随便一比划,却不多不少把四宗都带上了,还挑的都是像样的嫡传弟子”
“这又能说明什么?”白末像是随口一问,那老头子的精明可不是两眼就能看穿的。
“这个我还没猜透,多半跟你有关吧”
“别猜了,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白哥哥你去哪,我陪你去”
白末只说要去遛弯,外面站了个门神别乱跑的好,人送回去他才走。
他忽然想到洪山堂和老于,又记起那日老于蹦碎眼前的场景越发觉得怪异。
洪山堂来晋阳的时间应该比哪个都早,这些个事显得各自为战杂乱的很,如今局面总归得有个引子之类。
千机门既然早就遣了洪山堂过来,莫不是早就先人一步察觉气脉之事,后来之众都前仆后继的上前争抢却不见千机门里的人有所行动。
洪万山都在风陵渡坐了那么些天,若想打主意岂不就是近水楼台的优势。
白末一点不相信这能助人一飞冲天的气脉真会毫无征兆突然就往外冒,老小孩恰好赶上他信,但这祖宗不也说过气脉不能碰的话。
老小孩虽未说透,像是随口说来还没有章法,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样子,但他相信这祖宗每个字都不是随便说的。
这就说明这些宗门人争的眼珠子都绿的气脉非同寻常,老小孩那句西二宗用偏门开气脉谁都没当回事却不代表真没猫腻。
皓王爷什么都问了就没提一句这事儿根本不合常理。
一个曹正清被欺负了他就过来给出气,还是亲自跑过来的,带着犀甲军。
到最后明明白白的就说了,要在此多留些时日。
白末想到这忽然跳起来,地方官这些就算了,一个王爷能擅自离开属地,还随随便便留在他处不走了?。
“盗版爹这是要干大票的啊……”
白末念叨着希望是自己想跑偏了,这几日连翻出场看演出都累得够呛,眼下该蒙头大睡一觉才是。
他这么想就想回去睡觉,跨过门槛却又遇上徐宣了。
这人还没走,照旧笔直的站在那儿,这次手里换了根长枪。
白末脚底板开始稍稍紧张,无奈捂脸,这位少将军真是执着的很的。
不论那些老的藏到哪里去了还是躲起来看戏。
显而易见,这位徐将军正等着他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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