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敌了
若真如此,这花孔雀一般打扮的中年老男人难不成就是那传说中的一品登闻使?。
到城门口的时候又遇上阿灵了。
这回一行人站在城墙外百十来米的地方,不同的是周围还多了诸多老少。
所有人望着晋阳城楼,喜乐悲苦的面相都有,似乎都跃跃欲试却无一人上前再进一步。
白末在边上看了两眼没瞧出有什么屏障。
顺着众人眼光看去,那城墙角楼尖上翘着二郎腿的是那老小孩何太苦!。
何太苦倚着楼柱扣着脚趾头无视一圈围观之众。
李耀威立于人外朝白末一句:“别往前,那人坐于城头,必然要等他自己愿意走开才行”。
白末本想喊老小孩觉着气氛好像不对,越过人群摸到阿灵边上。
阿灵看到是白末直接招呼他坐下,自己仍旧捧着下巴观望。
白末实在忍不住问了句:“这里发生了什么?”。
阿灵嘟囔嘴角随口一句:“你是真不老实,三山气脉骤开这么大的事还问发生什么”。
“额……哦”
白末不知怎么回,迅速在脑子恶补了一下电视剧或是网游的桥段。
连蒙带猜的忽悠阿灵给他讲讲,小丫头好骗被他一个装傻就逗乐了。
阿灵言简意赅,白末大致明白所谓气脉就是宗门修行的气韵基础。
说白了跟习武的练出体内气劲差不多,只不过上升到一城或更大地界,成了一地孕育仙法神功的底蕴。
气韵醇厚之地乃是宗门之人修习的乐土,九阶以下有六阶的坎要过,九阶以上有入境和破镜之难,若得纯净且强劲得气脉为辅助往往会事半功倍。
宗门一般修习者有终其一生迈不过六阶,也有困于九阶几十年不得入境者。
如今连最富盛名得气脉正宗,东二宗里蓬莱仙门的气脉也都已沉积多年无甚新奇,此处新开引来什么人都不奇怪。
阿灵还说漯河以西五十年无人寻得脉门所在,日前忽然爆发四散惊动天下。
“你们也是来蹭气脉的?”
阿灵一听就瞪眼只道:“才不是,我爹担心西二宗趁机作乱,过来看着的”。
白末真的觉得这丫头活灵活现又人畜无害的喜怒讨人喜爱,关键还显得很单纯就难得了。
“好吧,那大家伙都杵在这看那老头扣脚趾吗?,连城都不进去?”
“你敢称呼我们剑宗祖师爷叫老头,找打啊!”
“你们剑宗?万流剑宗?祖师爷?”
阿灵看一眼白末呆傻的样子笑的露牙,只道:“当然,连我爹都得称呼一声祖师叔的,要不是当年叛离也……”
阿灵话说一半忽然停下,看了一眼她爹的背影吐舌头。
白末忽然想起老小孩跟他说过的话,阿灵的爹怎么着也得有五十多岁了,按照这算法那一句当他祖宗都嫌他小居然真没多说。
这老小孩顶着一张不到三十岁的脸被人到处叫祖宗真的好吗?。
“阿灵,这老小……何前辈是什么意思?”
“我哪里知道,我爹说他在气脉骤开的时候以剑气引动‘风雷锁天阵法’,以一己之力将山水之脉封于晋阳城西,说是要等十个时辰气脉回归散尽才开城门”
“这是什么……意思?”
阿灵抬手又是一拍只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意思就是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或利用气脉就是了”
白末不敢再问,为什么不谈,只觉着这老小孩霸气的不像话。
粗略看一眼这会儿聚集来的也有百十来口了,那些还没露面的不知道有多少。
老小孩这是一人阻了千军万马啊。
“好样的!”白末站起来仰望城楼,先赞一句再说,他日自己若能这般站在风云之颠也算没白来。
阿灵一边看着觉着这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还热血一腔的,叫个什么劲。
李耀威适时一般忽然咳嗽两声。
他这动作简单动静却不小,嘴一张就像贴着大家伙的耳膜叫唤,引来一回头。
修为勉强上台面却是正宗的金刚伏魔洞弟子,这‘金刚吼’的力道更是有水准,毕竟此人对容易引起关注的功法上心可是出了名的。
接二连三的就有些异色装扮的老少跑到他跟前去行礼。
看到阿灵他爹都遥遥打了个招呼白末就不淡定了,这可是最富盛名的大宗门剑仙。
”阿灵,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不?”
阿灵抬头看了一眼没好脸色,像是厌极不情愿念叨:“四宗的人几乎都认识,大家叫他‘金刚脸’,不光脸皮厚还自负的很,到处晃荡逞威风,讨厌死!”
白末看那真真切切的厌恶不解道:“你爹不是也好脾气的打招呼?”
“权当逗狗呗,他可是二品登闻使”
“啥……二品……登闻使!”
白末结结巴巴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这人竟真是登闻使,不是一品却也是二品。
摆在明面上,连宗门大家都得担着的登闻使?。
这时候城墙上空跃出一道冲天的光柱,像是直冲霄汉,盘旋不止。
人群忽然就躁动了,李耀威一抬眼不急不慌的说了句:“气脉最盛,诸位切莫失了百年一遇的良机”。
他这一说像是给某些人提示,立刻有三人跳上前指着城墙之上喊话。
“天下第三又如何!,万流剑宗又怎样,天下气脉本就能者获益,向来不问尊卑各凭本事,你一人锁了不让人碰是何道理!”
“就是!,莫不是万流剑宗真相想借机过河,占了西二总几十年苦苦等来的机缘!”
这人说时朝单流云那边看过去,用意明显。
后面又是一句:“何宗师是何身份,也来跟我们小辈抢机缘未免掉了辈分,莫不是给自家小辈占先机来了!”。
接二连三矛头直指万流剑宗去,单流云照旧站立不动一眼未看。
眼看群情激愤只平声一语:“天下皆知本剑仙的这位祖辈师叔早已离开万流剑宗多年,何况近三十年未现世间我等后辈也和诸位一样来此才见到他老人家,尚未及问候一句,何况他老人家要做什么岂是我宗晚辈可妄言的,诸位有什么不清楚的还请自便,本剑仙绝无阻拦就是”。
此话说完愣是叫喧哗之人垭口当场。
单流云两手后背神情淡漠,他觉着自己已是好脾气的说清楚了。
若非李耀威在这他须摆出立场甚至懒于理会。
何太苦早年因故叛离万流剑宗本不是秘密,只因这位早年得道的大家资质超群造诣神速。
早在四十年前就以观‘飞花入海’破九阶,入离元境,这些年神隐骤出到底是何境界已不好断言。
他很清楚一点,单凭一人锁气脉就知这些人加起来也难望其项背。
这人哪,一旦某一方面强的太突出往往叫人看不到身上其他不好。
这位万流的叛徒自从在宗门年祭上一人战平八位祖师辈后,便成了诺大万流宗门多年来不可企及的顶点。
什么疯癫、哪样乖戾,犯了什么错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通通不必计较,名声在就被奉为祖宗供着。
来此这几个时辰,一见这动作他就早收了自己的心思,跟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后辈一起站了半天也没个动作。
李耀威明明白白的当了这么多年的搅屎棍谁又不瞎。
武朝希望宗门相互制衡还不够,这些年愈发大胆,恨不得有个机会就掺和弄个自相残杀才好。
若说现在人心浮动,下九流都成日上杆子凑热闹,忙着送人头一样往外冒的盛况如此,这些个摆在明面上的登闻使确实功不可没。
至此单流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眼看着人接二连三的往上冲。
白末没理会那边老狐狸的斗嘴,反倒看打架看的热血沸腾。
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碾压,两个也好、三五成群也罢,尖尖上的何太苦就伸出两指随便比划两下就完了。
实打实的血溅当场一点不像是闹着玩,别说上城楼,一个小时下来连上前五步的人都没有。
阿灵百无聊赖一样的看着,随便点评说:“就这货色也敢叫板我万流大剑宗师!,连我都打不过!”
“阿灵,你爹若上会是什么结果?”
“我爹?”
阿灵说时站起来,认真看了看却道:“我还不够格看懂那个境界的招式,不过我爹尚未入境应该不敌吧”
白末觉着这丫头是真单纯,说的这般实在,难得的是她爹自知的很,丝毫没有越雷池的意思。
说这些个宗门大家千里迢迢过来看热闹顺道维护和平,骗鬼呢。
与之相比李耀威倒更像是袖手旁观的主儿。
此处发生的大意外原来是这个,于此想必曹正清他们所为真就小打小闹。
城楼上何太苦像是打烦了,忽然站起来平臂一扫。
这一手不但打的冲上去的人倒飞回来,甚至波及所有观战之人都跟着后退。
白末觉着脸都快吹变形了,热浪灼烧一样逼近时本能就抓起阿灵的手。
非他刻意,保护女生实在是母亲大人自幼给培养起来的本能。
阿灵叫了半声就收口,奇怪的是白末竟然没被打飞。
“你……你在发光?”
阿灵看着白末眼睛睁得圆圆,一脸不敢相信。
白末当真看了一眼手臂,还真像是透明一样隐隐冒着光亮当场就是一句:我草!。
没容他多看就觉着整个人又飞起来了,急忙撒开阿灵的手一口气飘上半空。
耳边传来何太苦的声音,却是一句:完了,完了,劲儿使大了没收住。
白末一听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这是被老小孩一个不小心连累了吗?。
“老小……前辈您什么意思?“
“哎呀……意思就是你小子倒霉了,老夫没注意将气脉接到你身上了,没办法了,看你造化了“
何太苦一说白末两眼一闭内心嘶吼:我尼玛……。
觉着整个人被吸入一道漩涡之中,登时就是千刀万剐的滋味。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只剩下嘴巴能喊,于是乎整个晋阳城上空都是他哭爹喊娘的叫唤。
他不知自己叫的有多惨却是吓得城下之人无谁再敢靠近。
何太苦在边上杨着两手叹口气,有些看不下去道:“坚持坚持啊,没被拆成十七八瓣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哦“
他这一句像是安慰却没什么用,白末杀猪一样的叫唤还挤出一句:”老小孩……你等着!”。
城楼下许多人看到这场景却安静的很。
单流云目光收缩连手都握紧了,神色有异。
身旁人急切道:“师兄,他这是何意?”
“意思不够明显吗!”
“没道理啊……”
“这人何时做过讲道理的事了!”
李耀威一旁却不咸不淡的道一句:“单剑仙也知道这年轻人特别之处吧,如今看来还有了不得的渊源在,看来宗门很快要出后起之秀喽”。
上半句说给单流云,后半句却又是提高嗓门,还特意在末尾介绍了一下白末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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