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市川出车祸
这两天的工作堆积让市川透不过气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市川敲下文档的最后一个字符之后，决定到对街对面的咖啡店买杯大拿铁让自己清醒清醒，毕竟上午刚被渡边社长乱骂了一通，不整点甜的弥补一下心灵都对不起这个状态。
端着拿铁的市川实在委屈的不行，除了曲目问题还有其他的大大小小的问题都被社长一个人全盘否决，组会需要重开，曲目需要重审。什么都要重来。小组这些天的通宵通通被打回去重做。市川脑内里从巴洛克时期的作曲家挖到印象派的德彪西。高速运转的大脑感觉随时叫嚣着罢工。
市川哼着最新想出来的曲目，一边单手比划着一边忘我的思考。
一阵巨大的刹车的声音伴随着拿铁在空气划过完美的抛物线，咖啡在空中洒成小型瀑布，最后重重的跌在路面上，弹起，落下。
北园正常行驶在路面上，阳光突然晃了眼，眯眼的瞬间再睁开的时候感觉车头碰撞到了什么，而成为了小小的阻碍。路面上的少女侧躺在马路上，手里紧紧捏着手机。
我撞了人了吗？
北园无措的下车看到女孩子倒在地上，喊了两声意识不清的没有回复。街边的阿姨帮着播着救护车。北园想要去扶，但又想起来好像不能轻易触碰伤者。
“喂，迹部，我撞了人了”北园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
“马上来”迹部放下手里的东西跟助理打了声招呼就冲下楼。
市川片刻昏迷后，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苏醒过来。她轻轻的动动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尝试借助胳膊支撑的力量坐起来，毕竟侧躺在这里，略微是有些尴尬。中午的马路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看着自己的腿被车刮出的长长的口子，涓涓的血顺着光洁的小腿向地面漫延过去，剧痛无比。
“糟糕”，市川想着如果这个时候留下了疤痕，音乐会上露出的腿一定会很难看。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打给我
市川的脑袋里一直重复着迹部在车上跟她说的话。电话那头冰冷冷的自动回复着您所拨叫的电话现在处在无法接受信号的场所，或者没有开启电源，目前无法通话。请在bi的一声
示音响过以后留言，几遍过去市川放弃了。
北园在车里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能够用上的东西，只有自己前两天买的绣着玫瑰logo的手帕，北园捏着手帕下车去找少女，渐渐尝试坐起来的少女越看越眼熟。
“市川？”少女听到了对方叫自己，迎着声音看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北园蹲下身也不敢乱动她的腿，拿着手帕只能清理着她掌面上沾粘着的碎石。
市川摇摇头，也怪自己过马路失神没注意到来车，本来这个地段因为遮挡问题变成事故多发地，自己应该小心点的。“部长”市川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个情况下见到好久不见的北园部长。“部长”市川紧紧捏着对方的手，不管是谁，麻烦借我一点力量，市川毕竟也是个小女孩，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也很害怕，现在失血的状况下让她有点发晕。
市川太害怕这种孤独的感觉。
北园握着市川的手一声不吭的陪她等着，听着市川一声声叫着她部长，声音越来越小，北园不断的加着握手的力量，一边自责着一边不知所措的只能握着她的手。
迹部的车比救护车提早来了些。
“寿叶！”迹部看着地上一滩血拉起蹲在地上的北园。“你没事吧？”
“我没事，市川她”北园指了指地上的市川。“这是我国中的部员”
市川把头埋得低低的，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尴尬又狼狈，满腿的血和因为害怕而流了一脸的眼泪肯定冲掉了今天画的眼妆，搞不好刚才抹眼泪的时候血迹还被带到了脸上。她不想让迹部看到她这个样子。
迹部没有听到北园后面的话，只是听到市川两个字后，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女孩子和早上一边叼着吐司一边蹬着高跟鞋往门外冲的市川结合起来。迹部蹲在市川的眼前，看着市川努力的把头瞥到另一边，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的掉在路面上。
救护车的担架及时的赶到。“请问是市川美穗小姐吗？”
市川点点头“是我”
“您的家属呢？”
市川咬咬嘴唇，平复了心情，努力的想把话说清楚“我自己，一个人。”
市川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刹那，都没有再看一眼迹部。北园拉着迹部，迹部就这么看着救护车关上车门，快速的离开人群。
在车上的市川一直回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狼狈的看到迹部？温柔的小护士一直帮市川擦落下的眼泪，安静的拉着她的手，小护士不知道她越这样，市川越是被感动的不自觉的委屈落泪。
市川呜呜咽咽了一路。
不幸中的万幸是市川的骨头并没有撞出什么问题，只是腿的表皮受伤封了几针。推出了手术室的市川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市川盯着手术室的天花板看着医生眼神认真的对着自己的小腿。
“会留疤吗？”市川问着医生
医生没有回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市川感受着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给自己从手术台上抬到另一边后，推出了手术室，只是感觉天花板在移动，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想，但是还是走着神。感受不到疼痛，没有任何感受，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甚至没有对做手术的医生们说谢谢辛苦之类的。
她开不了口，喉咙好像被封锁了。
从手术室推回到病房的时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得知自己没什么事的市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音乐会不用拄拐上台了真的是太好了，虽然刚才一度以为自己会失血多过而挂掉。
市川看着自己胳膊上被处理好的伤口，包着巨大块的纱布，腿上缠的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觉得自己像一个木乃伊，这个造型都不用照镜子想想都会觉得很好笑。
市川晃着小腿看着护士姐姐过来换药水，然后被严肃的制止了这样的行为。市川像个得蛀牙的儿童被家长抓到偷吃糖果一样的神情看着照顾她的护士姐姐，鼓起腮帮子佯装可怜。
“忍足医生”护士挂完药水朝来查房的忍足打了声招呼。
“学长”市川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给他缝合伤口的竟然是忍足侑士学长吗？刚才带着口罩就觉得眼神熟悉，没想到是忍足学长。自己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白大褂，整个人都闪着神圣的光芒。
市川和忍足也好久没见了，原来因为长太郎的关系，三个人经常会逛一些展览，后来忍足出国读书也渐渐失去了联系，市川只是知道忍足回来了，却不知道他回来继承了家里的医院。
“感觉怎么样？”忍足看看挂起来的药水问道。
“痛”市川指着自己的腿。
“嗯，这是必然的，麻药退了就会开始痛了。”
“谢谢学长”市川给忍足点点头表示她的谢意。
“那你多注意休息，有什么问题按你上方的铃”忍□□代了两句就走了。
市川不方便送行，所以选择目送走了忍足学长。
忍足关上了病房的门，看着迹部落寞的靠在外面的墙上，听到开门声，抬了抬垂下的眼皮。
“伤口缝合的不错，不愧是我缝的。”忍足看看迹部并没有因为自己轻松的口吻而放下来心来。“真是坚强，缝针的时候哭的泪流满面的都吭一声。”
忍足拍拍迹部的肩膀。“你真的不去看看？”
迹部晃晃手机，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市川美穗。
这是市川美穗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三通未接。
迹部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市川，明明这句有事给他打电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关键时刻她真的选择了信任自己打给自己，但是自己急于开车听到了没有来得及看手机，迹部不敢想当时的市川多恐惧，打雷都会害怕的小女孩在想揪住稻草却最后被淹没的感受
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所以只能透过门口的窗户观察着住在里面的小女孩拖着腮帮子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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