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片的秘密

市川看着迹部端着他所谓的粥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连毛孔都透着我不吃的抗拒气息。

        “本大爷初次下厨”

        “虽然感谢万分，但是我能拒绝嘛？”

        “你可以拒绝嘛？”市川看着迹部的眼神，仿佛扔过来两笔尖刀。在迹部眼神的胁迫下，市川接过粥喝了两口。

        “怎么样？”

        市川想着怎么能把难喝换一种迹部大爷能接受的句子组织好说给他听，并且从此打消他下厨房的念头。

        “能喝”

        这是什么评价，好喝也不是，难喝也不是连个中间的语句都算不上，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迹部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么努力的结果就是这样？

        “能喝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么说，但是市川为了不打击迹部的自信心还是把那一碗看起来还像样的粥喝的一滴不剩，导致迹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对于自己的厨艺他很有天分。

        市川的药有嗜睡的副作用，但是多睡眠挺好的，养足精神烧会退的快一点。

        迹部美名其约是为了照顾这位普通朋友而待在市川的房间里等市川睡熟。

        市川的房间不算大，床边就是工作台，桌子上摆着一束泡泡玫瑰，看样子买了很久，花瓣有些已经枯了，落了很多垂在桌子上，零散的落在台面上，主人看起来并没有想要收拾走它们。

        花瓣旁边一看就是手作的相框，里面框着15岁的自己和手冢的那场比赛，湛蓝的天空，瞬间让迹部回到当时的场景，照片就是这样好，片刻的瞬间被记录下来成为永恒。角落里有个用黑色马克笔圈出来的人形，标注了我在这里的字样。迹部看着被标记的女孩子再看看床上安静睡去的市川。

        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这样喜欢我了吗？

        迹部把照片放回原处，帮女孩掖好被角作为关心，仅此而已。

        市川其实没睡熟，她眯缝着眼睛看到迹部看到了她摆放在桌面上的相片，尴尬的不知所措让她此时此刻只能装睡，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市川没料到迹部会回头给她掖了被角。

        市川有点委屈，每天市川都告诫自己，不要再喜欢迹部君了，默念结婚就只是个结婚仪式，它不参杂任何美好意义。

        市川瘪瘪嘴，眼泪很没出息的从眼角淌到耳边，一滴一滴变成一串一串。

        你一靠近，就会让我的自我催眠全面瓦解。你的不自知，真的轻易毁掉我所构造的精神世界。

        我宁愿你离我远一点，宁愿你高高在上，宁愿你遥不可及。

        市川常想自己如果是北园部长多好，凡事都处理的很完美的部长，拥有最精致的脸庞和最优秀的专业能力。可惜我不是。我做不到是别人我只能是自己，只能是顽强成长的市川美穗。

        毕业典礼考核竞选，是市川最后一次和北园部长的正面对决，两个人同属于钢琴组，为了代表钢琴组作为毕业典礼开场的独奏的这次机会，市川近乎是疯狂的练习，路过s310琴房里永远都会看到里面亮着的灯。

        不光是带着想要打败北园部长的决心，也是想着这一次可以让迹部君看到自己真正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作为暗恋迹部三年的忠实暗恋者，市川是不会放弃想要站在台上欢送他毕业而不是像大家一样坐在台下为他鼓掌的机会的。

        考核曲目是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市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各种知名钢琴家的演奏版本，各种指挥家的版本，就连长太郎在后面叫她的时候，市川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下去，耳朵会坏掉”长太郎强制性的摘下她的耳机。

        “长太郎~”市川懊恼的跺了跺脚。“我不想输”

        “你这种心情，我大概能理解，在网球上我也有这样的感受”长太郎从书包掏出一张cd“虽然我没办法在钢琴上帮助你什么，但是我听了很多版本，这场是我最喜欢的，希望对你有用。”

        “哇！长太郎！”市川接过cd看到面前的伙伴，真的是最棒的音乐搭档了。

        “所以美穗要加油啊！”

        “收到！”市川给长太郎打了敬礼，市川美穗熬了通宵，以至于第二天黑眼圈快垂到了下巴，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尤其是喝了一杯苦兮兮的美式之后，灵魂清醒身体沉睡的状态让市川更加崩溃。

        第二天的琴房里，市川弹一半差点困到一头栽在钢琴上。bang的一声总是给路过的同学吓一跳。

        考核前夜的市川充满了自信，因为自己刚对着阿格里奇的版本顺了一遍，自认为完美无缺，连乐句呼吸的气口时间，都达到了高度一致。

        夜晚窗外是凉的，星星碎碎落落的散布在天空的各个角落，月亮明明那么亮，旁边依然还有几颗高度闪亮的星星跟随着它。市川觉得自己就像跟随着月亮的星星，如果有人也能注意到月亮旁边的那颗亮星就好了。

        “市川美穗，明天要加油哦！”市川给自己打打气。

        考核那天，长太郎作为最期待的观众找了绝佳的位置期待验收市川这段时间的付出，也希望他能在宣布市川获胜的那一刻，保持和市川同频的快乐。

        市川在侧台就看到了长太郎紧握着胸口的十字架在那里给自己打气。

        考核的结果是北川部长以高于第二名市川美穗5票的成绩夺得了本次毕业典礼的开场机会，也是作为自己蝉联了三年都是毕业典礼开场嘉宾。

        市川那一刻突然明白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天才+努力就是百分之百的无敌。

        那天长太郎陪市川坐在冰淇淋店的角落看到市川从放学哭到店里打烊。市川哭自己不够努力，哭自己不够天才，哭的绝对因素还是迹部君都毕业了也没有站过他旁边，他甚至不会知道自己叫什么，甚至在他心目中的自己只是那个把门德尔松弹得一塌糊涂的样子，那个不配是音乐部正选成员的样子，那个失败的loser样子。

        长太郎乖宝宝一边对撇过来好奇的目光和八卦的眼神摆了摆手，一边安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市川。

        “如果我再努力一点”

        “在我看来，美穗你已经很努力，有时候太过于执着别人的风格而忘记自己本身的样子就会很迷茫的。”长太郎临走的时候把市川圈在自己怀里，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

        长太郎在市川听到得票数之后跑出去的那刹那还是去问了老师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关键票给市川。

        ----市川弹的确实不错，细节处理的也非常到位，但是模样别人的痕迹太严重了，冰帝需要自信独特的人。

        “可是我自己的风格，就什么也不是”市川在长太郎的怀里哭的发抖。

        “你不试试市川美穗的风格，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市川第二年和长太郎一同毕业的时候，终于登上了她渴望的那片舞台，站在后一年舞台上，也看清了在舞台上看台下是怎样的样子。舞台上温暖的灯光，包围着自己，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台下茫茫众人，却也一张脸都看不清。所有人都在鼓掌，掌声此起彼伏。一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茫茫中的一员。

        虽然如此，这一切都是基于北园部长的毕业而不是自己真真正正堂堂正正的打败部长走上去的。至今仍是遗憾，没办法交手，所以没办法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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