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现实
老头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司北，将他的第二人格接入，能力强的那方更符合我们的要求。”
“第二人格”影射主人，但又和主人格有很大区别，游戏场的意义就在这里——筛选出“安德尔”的克星。
小助手道：“玩家名单已经确认，现在要通知他们吗？”
老头点了点头：“今晚再检查一下副本一的状态，不要再出问题。”
小助手敲打键盘，屏幕上的曲线变化，无数英文字母滚动出现。仪器连接间的线路短暂停歇，而后蓝色光点继续流淌。
“最后的名单”将于三十六小时启动，启动地点在“kanes咖啡店”，开启办法时要一杯冰咖啡，用勺子在杯壁上敲打三下。
司北顺着影子往崖边走，忽然一脚踏空，有种失重的感觉涌上，他感觉灵魂被吸尘器抽走，然后——浑身舒展。
往四周一看，他又出现在了那家便利店门口。
现在是白天，晴空万里，街道两边的树木落下绿荫，低头一看自己，衬衫上满是血迹，裤腿破烂，手上还有条蜿蜒的疤痕。
就现在这样，会被报警吧、
“哥，你跟谁打架去了？！”小店员从店里出来，吓得不得了，“要帮你报警么？”
司北已经瞥到他握着的那块屏幕上留存的游戏界面：“不用。”
这个点算旷班，月底全勤又没，职场失意，不能再糟蹋自己。
“借我五十块钱。”
“啊？”
“手机丢了，打车回家，明天还你。”
他要回家睡觉。
小店员转身回了店铺里，除了拿了一张绿色纸币，还给他找了件员工外套：“你要是跑路，钱就不用还了。我还是劝你及时回头啊，你年纪轻轻的犯不着。”
司北披上外套，拿过钱重重“嗯”了声。
……
到了家，他脱下上衣，把沾了血迹的衬衫塞进垃圾桶。然后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人影清瘦，肋骨一侧有道长长的血痕。
他手指按上去，立即“嘶”了声。
三分钟后，花洒里热水喷洒而出，司北站在热水里，一边享受着肋骨上隐隐的痛意，一边感受身体在热气中复苏。
“你去哪儿了？”
洗完澡，司北嘴里叼了片土司，含糊不清地回讯息：“拍电影。”
“真的假的，我就说你这张脸就该这么用……”
司北咣当一声合上冰箱门，除了这片过期土司，其他食物一概没有。
手机是淘汰的旧手机，他道：“一个小时后，长桥见。”
司北本来想约朋友吃个饭，却没想到，在出地铁口的时候，身侧的疼痛突然炸开，简直毫无预兆。
他痛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抬手按住腰侧，周围的一切都在视线里模糊，他听到了行人的尖叫声。
模糊的色块里，有人在快速离开，也有人在朝他走来。
都不用重要了。
地铁口旁第一家门店，是一家装修的很小资的咖啡厅，隔着那道玻璃，司北恍惚地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他的最后一眼。
之后……
【副本“最后的名单”开启……】
【玩家司北信息载入中……】
【玩家司北信息载入完毕。】
【最后的名单沙河行程中。】
【最后的名单正式开启】
这熟悉的感觉，司北平躺在水泥地上，后背能感知到地板渗出有冰冷潮气，视觉还没有恢复，腰侧依旧疼痛。
这是打狼的时候留下的伤口么，他不记得。
他应该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能闻到空气里那种年久积攒的潮腐味，像是很久没人打扫的地下室。
他忍着痛坐起，手撑住地面，他逐渐意识到，不是视觉没有恢复，而是周围一片漆黑。
“亲爱的玩家，是你来了吗？”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右手边响起。
“你谁？”司北的声音在回荡，这间屋子的面积应该挺大，很空。
他防备地弓起身子。
在黑暗里，人的想象力最好不要太丰富。奈何突然间，有一个湿滑的东西缠上他的手腕，司北脸色骤变，那个小东西爬上他的肩膀，又滑进他的领口，司北的腰侧疼痛加重。他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亲爱的玩家，好心的人类，你可不可以帮助我解开绳索，我的血即将流干，一旦我变成一张皮，窗口吹进来的风会将我的气息带出，引来海里的桑坦。”
司北：“……”
您先等会儿。
他伸手去腰侧抓这个小东西，可腰侧平坦，那个小东西已经溜走了。
这什么意思？
“快、快、快帮我解开绳索，我的血液所剩不多。”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司北听到了窗外巨大的怒吼，伴随着狂风与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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