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亡国皇太后（十七）

紧接着京城就跟唱大戏一样,  崔家、司马家、赵家、蔡家、娄家五家纷纷分家，且第三代第四代都改名换姓了。

        连续持续了半月，这个风头才渐渐消弭。

        这日,  皇帝又跑到齐府来刷存在感，他自然也知道京城的消息,  崔家五家的情况更是了然于心。这五家的户籍虽然重新办理了,  但是他们的户籍不同,  户籍上多了一行字，写着开元元年至两百年之两百年，而且户籍与普通人的户籍不是一个颜色，官府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嫣然。”这是裴琸给云瑶取的昵称，显示亲切，显示与众不同。

        他笑盈盈地看着云瑶,  手指头弯曲敲击着桌面,  “若是朕真的用了五姓子弟，是否真有天打五雷轰？”

        云瑶侧目看他一眼,  似笑非笑地道：“陛下尽可一试！”

        “算了,  朕虽然一向认为人定胜天，但是神神叨叨的事情还是敬而远之,  也不需去尝试。”裴琸摇头，他不是不信,  只是他选择性的相信。

        裴琸离开，云瑶松了口气，国库有了钱,  天下的灾难就能解救了，这皇帝是越当越轻松了。还有收剿各地叛军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这不，许向广就来向卫幻灵告辞了。

        王升和高奇一同来向云瑶禀报事情，云瑶收敛心绪，认真听着两人的汇报。

        “主子，归云楼已经准备好重新开张事宜。”高奇捧着账本很高兴，归云楼的重建事务是他与郝承光一起完成了。

        云瑶点头：“好，明日我们一起去酒楼看看效果。”

        “是，老奴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不单是云瑶单独出行，还有燕丰，他还小，要出去势必在安全上要多考虑几分。

        云瑶把目光投向王升，王升立即就抬眸说道：“主子，我已了解清楚，皇帝派了五位大将军，分别往各处收剿叛军。不过据老奴从官府那边得来的消息，海城那支叛军特别离奇，他们在当地百姓心目中口碑极好，朝廷若是硬碰硬，只怕讨不了好，上面都主张招安。”

        停顿了一下，王升又道：“而且这支叛军的前身有点特殊，是从海盗转型过来的，两年前这支叛军四兄弟被官府逼迫得走投无路，一路逃亡之时，无意中闯入了海边一个渔村，这个渔村就是这支海盗的前身，这四兄弟打杀了那支海盗的首领自己当上了首领，然后一直在沿海活动，也就是在大明皇帝占据京城这一天，这支海盗登陆了海城。”

        云瑶眨了眨眼，王升继续说道：“而且有点意思的是，据海盗团内部人员透露，以前他们首领五大三粗，徒有一把力气，他一直很信赖三头领和四头领，三头领和四头领就是军师，但是登陆海城那一天，首领一番言论让人刮目相看。”

        王升转述了一遍他探听到的情况，海城那边的情况在京城不算机密，朝中很有一些官员知道，酒宴上都当着奇人奇事调侃来着。

        云瑶忍不住站了起来，这都三个月时间离邪没找来，云瑶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在京城，是以她让王升留意京城之外的消息，按照他的情况，他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

        “确实很有意思，以前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而且变化之日又是她来到这里的同一天，她不得不怀疑那个家伙变成了那支海盗团的首领。

        王升见状，低着头，心里思量开来，他不得不忖度着，兴许那位海盗团首领就如同皇后娘娘一样内里变了一个人，联想到她说的她有一个同伴，那么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呢？

        王升、高奇二人离开，云瑶托着下巴思考，按照那家伙对她的精准定位和执念，他肯定会到京城来，在这之前她必须做点什么。

        蹬蹬，小孩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打断了云瑶的思考，她闻声望去，就见燕丰翻过门槛往她跑来。

        “妈妈，花花，漂亮！”小家伙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菊花，园子里的菊花可都是名品啊，云瑶挑了挑眉，小家伙似乎明白妈妈眼神的意思，涨红了脸脱口而出：“我捡的，花坛上捡的，没摘。”

        云瑶一笑，揉了揉小家伙的头，燕丰立即就变成话唠了，说他刚才在园子里看到的景象，鸟雀、蚂蚁、黄猫、黑狗。

        说话间，就见小四抱着一直毛茸茸的黄猫进来了，黄猫的毛发还是湿哒哒的，很显然刚给小黄毛洗了澡。

        燕丰高兴极了，抚摸着小黄毛的脊背，双眼乌溜溜地看着云瑶，“妈妈，养猫猫。”

        云瑶点了点头，然后小家伙就抱着小黄猫跑了，小四小五小六赶紧追了上去，很远还能听到小家伙和猫咪的说话声。

        翌日，天光大亮，云瑶抱着燕丰登上了高奇准备的马车，高奇和方肇、陆同光、薛勇随从，马车外车夫两人，马车是府里新买的，当时买了两辆马车，两个车夫是男仆壮汉。

        归云楼这会还笼罩在一片黑布当中，马车在后门处停了下来，郝承光和酒楼的十个小二一同侯在这里等着主人的到来。

        “大小姐。”见到马车，郝承光立即迎了上前。

        云瑶点了点头，燕丰好奇地看着郝承光和小二们，不过小家伙一向懂事，在没有大人发话之前，不会插嘴。

        郝承光这是第一次见到燕丰，免不得多看了几眼，心中不禁感慨，小主子和大小姐长得太像了，以后定然是风靡京城的美男子!

        从后门进入酒楼，云瑶抱着燕丰上了三楼，三楼并没有设置包厢，是员工或者掌柜的宿舍，这里也设置了一间她的专属办公室。

        “郝掌柜，你去忙你的，我这里不用招待。”云瑶与郝承光确认了今日的流程，确信不会出事，便打发了郝承光，让他去做开幕前的最后准备。

        燕丰虽然还有点怯生，但是小家伙喜欢看热闹，小眼睛不停地看着门外。

        “高奇，你也下去看看，我这里不用伺候。”说罢云瑶就吩咐高奇做事去，然后燕丰在她的允许下，跑到二楼去了，方肇三人跟着他一起，云瑶在三楼看得见二楼共同空间和一楼大堂的情况。

        巳时正，酒楼外面笼罩的黑布取了下去，呈现在世人眼前的酒楼并未完全焕然一新，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

        “这是春风楼吧？改名字了？”

        “这肯定是换了老板了，否则就司马家的酒楼，客人敢进门用餐么？”

        “归云楼，这装潢一新，看起来格外新颖。”

        “咦，还有告示牌，开业前三日，用餐的客人一律八折优惠，每天前二十位客人还会送一份特别的小菜。”

        郝承光红光满面地出现在大门前，他朝围观的百姓拱手一礼，“各位兄弟朋友们好，鄙人郝承光，归云楼的掌柜，今日归云楼开张，欢迎各位进来品尝归云楼的美味佳肴。”

        “这不是春风楼的掌柜么？这老板换了，掌柜没换？也是，这郝掌柜做人做事还挺不错的，新老板留下他也无可厚非。”

        围观的百姓议论开来，不过倒是不见前些时候的抵触了。

        郝承光看到围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说话更起劲了，惹得围观者频频爆发叫好声。

        酒楼开张自然是少不了放鞭炮，为了达到吸引客人的效果，郝承光准备的鞭炮数量众多，每个小二都抱了一箩筐出来，摆在酒楼外面的街道上。

        归云楼对面是护城河，并没有其他建筑物，正好方便放鞭炮。

        云瑶在三楼开着窗户的房间里往外面看，燕丰小短腿蹬蹬地跑到一楼看热闹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过，小家伙还自己捂着耳朵，笑得特别开心。

        鞭炮响过之后，酒楼就正式开业了，客人可以进入点餐用膳了。

        掌柜笑盈盈地站在柜台后面，各小二也开始各司其职，燕丰又迈着小短腿往二楼爬，小家伙耐力十足，不需要方肇他们抱，自己就跑上了二楼。

        就冲着开业前三天打八折，在郝掌柜进了酒楼之后，一些客人也顺势进了酒楼，郝掌柜和小二们都开始忙活开来了。

        “咦，好多人。”燕丰扒着二楼栏杆看着一楼，好奇地看着一楼有些客人嗓门很大地说话。

        “人多生意就好，小主子应该高兴，这样就是财源滚滚来！”

        “对啊，这样主子养活一大家子人就不会那么辛苦啦！”

        燕丰有听没有懂，不过他煞有其事地点头，陆同光三人抿嘴偷笑，与小主子待的时间长了，哪里不知道他会装着听懂了，然后跑去问主子的。

        这一整天，酒楼的生意算不错，有些人是给郝承光面子，郝承光做掌柜这么多年，认识不少朋友，都是这片街道上的人们，三教九流都有，之前司马家出事时，他未尝没有把酒楼顶替过来的想法，但是后来他想了一下，不太现实，因为这家酒楼的地段好，若是背后没有靠山，那么他迟早保不住酒楼的。

        皇宫。

        太和殿，御书房。

        批阅了奏折两个时辰，裴琸觉得脖子无比的僵硬，便丢开手上的奏折，打算休息一下，正好李亮提醒他该吃午饭了。

        作为开国皇帝，皇宫的一切规矩都由裴琸订立，以前皇帝的奢靡之风在他这是行不通的，是以他这个皇帝的午膳也就是四菜两汤，当然味道自然是无比的美味。

        “春风楼开张？”裴琸没头没脑地问道，站在他旁边的李亮立即就回道：“是的，陛下。春风楼改名为归云楼，夫人在原有春风楼的基础上改动了一些，今天归云楼生意棚满。”

        裴琸伸手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夫人也在酒楼？”他不喜欢燕夫人这个称呼，但是夫人这个称谓还勉强接受。

        李亮点头回答：“是。”

        “李亮，你在皇宫多年，就算没有伺候过以前的皇后娘娘，应该也对她有所耳闻，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朕要如何做才能打动她？”裴琸放下筷子，有种长吁短叹的感觉。

        李亮心里默默地想着，如何才能打动一个女人？若是换了其他女人，要进宫做皇妃，只怕欢喜异常。但是燕夫人是做过十年皇后的人物，她对做皇妃没兴趣，没道理她从一个正妻反而变成一个妾侍，或许换了别的软弱的女人会答应，但是从燕夫人做事的风格来讲，她肯定不会答应，就算委曲求全，他觉得燕夫人进了宫说不定就是陛下的灾难。

        但是这些心理活动，他哪敢告诉陛下，只得摇头：“回禀陛下，老奴如何知道？以前老奴只是慈宁宫一位管事太监，接触夫人的机会很少，就算看到也是一大群宫人一起，老奴远远向夫人行礼请安，如此而已。”

        裴琸不说话了，食用了午饭之后，才说道：“安排一下，明日朕出宫一趟。”

        归云楼开张这前三日，云瑶都会到此视察，亲自审视客流量，以及与隔壁的酒楼和茶楼对比一番。

        黄昏，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刮着，云瑶抱着兴奋的燕丰从归云楼离开，今天的情况让她满意极了，哪怕进酒楼用餐的客人都是冲着前三日有优惠的目的来的，但是归云楼的菜单又重新增添了不少新颖的，只要留给客人好印象，下一次一定会再来。

        第二日，云瑶照例带着燕丰到酒楼坐镇，她在三楼，燕丰虽然会到处跑，但是小家伙不惹事，他就图个热闹，有方肇和酒楼小二们看着，不会出事。

        今日客人比昨日还多了一点，云瑶很高兴，一个小二到三楼来找她，说一位女客人指明要见她。

        云瑶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司马嫣闺中时，其实不止冯若素一位手帕交，不过其他手帕交在各自嫁人之后，来往就少了。

        冯若素带着两个丫鬟上了三楼，云瑶接了她进房间。

        “你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找我？”云瑶正要斟茶，被冯若素按住了手，“你别动，我有丫鬟。”

        云瑶好笑地摇了摇头，冯若素又道：“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归云楼是你的产业？”

        “啧啧，果然是没有一点秘密，我竟然这么受瞩目？”云瑶挑眉，没有想到京城这些大户人家都知道归云楼是她的产业。

        冯若素掩嘴一笑：“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何没有人找郝掌柜的麻烦？”她的目光往窗户外望去，“这条街上的酒楼以前背后的老板都大有来头，但是陛下进京之后，所有酒楼的老板都换人了。”

        “知道你和离回娘家了，你怎么样？”云瑶只是一笑，转而问道，被人这么关注着，她也无可奈何。

        冯若素脸上更是轻松自在的神色，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再好不过了，不用面对崔家那些虚伪的人，更不用养不是自己骨肉的儿女，简直不能更好！”

        在她之后，其他几家也都分崩离析了，女人们都带着自己夫君和孩子离开了。

        听说崔元凯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他可是有七个庶子庶女，他又没有谋生手段，就只能依靠其母亲过活，而且就连庶子庶女也都换姓了，跟崔元凯的母亲崔大夫人杨氏姓了。

        总之，这连台好戏，让冯若素看得开怀不已。

        叙旧了一会，冯若素把丫鬟都遣出去了，房门和窗户都开着的，还能看到窗户大树的枯枝。

        “阿嫣，陛下做事不顾后果，你以后怎么办？”冯若素靠近前低声问道，她现在解脱了，没有男人反而过得潇洒自在，何况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她生怕云瑶再一次深陷皇宫之中。

        云瑶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笑道：“放心吧，我能应付。”

        冯若素叹了口气：“现在京城有点门路的人家都知道陛下对你的觊觎。”她看着云瑶长吁短叹，抿着唇想了想还是说道，“大明立国那日，原本陛下和众臣商量的是在这日正位皇后和册封五位嫔妃的位份，但是到最后被陛下取消了。”

        云瑶蹙眉，诧异道：“与我有关系？”

        冯若素脸色沉重地道：“有，关系大了。之前陛下囚禁你的地方不是发生大火了么？这场大火虽然是赵家五家谋划的，但是宫中有人插手给予了便利，否则怎么会如此简单就算计到你？这是打陛下的脸，陛下肯定知道有哪些人插手，从位份上来看，我估计皇后和吴妃、张妃、孙妃都插手了，否则陛下就算取消嫔妃的册封，也不至于取消皇后的册封。”

        “所以周家、吴家、张家、孙家都记恨我吗？”云瑶冷笑，还不是裴琸做出来的，他有心拿她试探他的女人，然而他的女人不会怨恨他，只会记恨她。

        冯若素点头：“现在她们吸取教训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个仇是结下来了，谁知道以后她们会如何给你使绊子。”

        顿了一下，她又道：“朝廷的官员们不会记恨你，谁叫你贡献了那么大笔的财宝，但是后院的女人一向是没有理智的，她们才不会想着动了你会给朝廷抹黑，会让陛下的名声受损，只要时机得当，她们就不会吝于下手。”

        云瑶接过话：“陛下驾鹤归西之后，他的儿子登基，若是恰好是某一个女人的儿子，只怕我和丰儿以后吃不了兜着走是吧？”

        冯若素没有迟疑地点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道理，当然皇帝一般都不会感情用事，他首先要维护他的统治，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会让齐国公府在京城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虽然齐国公府本身就处于尴尬的位置了。

        燕丰在二楼玩儿，二楼客人比较有规矩，一楼大堂才是济济一堂，什么人都有。

        突然，燕丰觉得视线怎么变得这么高了呢？他回头一看，整个人就开始激烈地扭动起来，“坏人，放我下来！”

        方肇三人哪管是不是当朝皇帝，立即上前就把燕丰抱了回来，哪知道裴琸扫视了一眼侍卫，侍卫立即把方肇三人拉住，裴琸立即又把燕丰抱了起来。

        “嗯哼，小家伙，你这腿还没有我胳膊粗，想与我较劲？”裴琸得意地看着燕丰，这个小鬼挺可爱的，若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就好了，可惜他后宫的女人一直没有生育，当然现在他比较倾向于若是她能给他生一个孩子就好，可惜她伤了身子，今生只怕再不能孕育子嗣，这样想罢他的神情就有点黯然。

        燕丰扭动着小身板，双手狠狠地拍打裴琸的禁锢住他的手臂，更是惊慌大叫：“放开我，坏蛋！坏蛋，放开我！”

        二楼客人面面相觑，但是见抱着孩子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往三楼去了，顿时他们又缩回去了。

        云瑶听到燕丰的叫声，立即从房间出来，正好见到裴琸抱着燕丰上楼梯，她阴沉着脸，三两步上前，伸手就把燕丰抱了回来。

        燕丰嚎啕大哭：“妈妈，坏蛋！”

        裴琸讪讪的表情，云瑶脸黑沉着，“这里不欢迎阁下，请马上离开！”她低声安抚儿子，“丰儿别哭，没事了，妈妈在这里。”

        裴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在房间里的冯若素探头一看，立即又把头缩了回去，阿嫣胆子真大，竟然敢当面给皇帝脸色看。

        “咳咳，我只是想讨好小家伙。”

        就算他这样说，云瑶依旧没有好脸色，“请阁下离开！”

        这下皇帝脸色挂不住了，这还是在诸多侍卫的面前，她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当真可恶至极，裴琸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云瑶若无其事地抱着燕丰回了房间，燕丰这会只是抽泣着，看着外面坏蛋走了，才慢慢地不哭了。

        “阿嫣，这样没事吗？”冯若素很是担心，虽然她自诩为有卓越才华，但是面对着强权，她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

        云瑶摇头：“没事，我能应付！”

        燕丰不哭了，燕丰喂他吃了两块糕点，小家伙很快就喜笑颜开了，冯若素盯着燕丰笑道：“小公子真乖，比我儿子两三岁时听话多了。”

        别人称赞自己儿子，云瑶自然开心了，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儿子女儿，下一次带出来玩呀，正好丰儿见见哥哥妹妹们。”

        冯若素在酒楼待到下午申时过才离开，云瑶带着燕丰依旧待到戌时左右才回府，然而回府不久，又迎来了黑沉着脸的皇帝。

        这会都快亥时了，北风呼啸，月亮被一层又一层阴云遮挡了光华，整个天地笼罩在黑暗当中。

        在来见客之前，云瑶就把下人遣走了，前厅并无其他人，裴琸带来的侍卫还留在大门处，贺伯披着棉衣，战战兢兢地与侍卫们寒暄。

        “你这个女人，要朕如何做，你才不会相信朕的真心？”裴琸欺身上前，逼迫得云瑶不停地往后退，她的手放在身后，她怕忍不住出手，到时候事情才大发了。

        “民妇早已说过，陛下的真心，民妇要不起，想来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她们会比较喜欢陛下的真心。”云瑶直接转身退至大门处，她才不喜欢与人上演壁咚，就算要壁咚，也要换个人。

        裴琸却低声一笑：“你是介意她们的存在？可是她们比你先认识朕，跟了朕几年，皇后又是明媒正娶，朕不可能弃之不顾。”

        “皇后也不能阻拦我们的事情。”他这会眼睛泛着光彩，神采奕奕！

        云瑶膈应至极，因为这人真的不会听话，他听不懂她的话，她冷声一笑：“是么？民妇再郑重地说明，民妇对陛下的贵妃不感兴趣，更不会放着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当，跑去当一个妾！”

        裴琸闻言，脸色一点一点地龟裂了，盯着云瑶半响，“你！不知所谓！”下一刻他甩袖离开！

        云瑶郁闷至极，能不得罪皇帝，她也不想得罪，偏偏这皇帝颇为自恋，听不懂人话，以为他那贵妃之位当真多么高贵似的。

        这一夜，云瑶前思后想，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

        第二日，齐国公府大门前竖立着一个告示，在半个时辰之内传遍京城，也轰动了整个京城！

        而皇宫生气了一夜的皇帝陛下听到之后，忍不住摔了龙案上所有的东西，御书房的地上，笔墨纸砚撒了一地，墨迹污染了华贵的地毯！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o^)/~，明天的更新还在晚上/(ㄒoㄒ)/~~，周末一过，我肯定可以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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