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往事
慕白在一片混沌里意识也变得浑浊起来，那些周遭的事物都在离他远去，“无极仙君！小幺公主！”他大声在迷雾里呼喊着，同样无人回应，他想从这里找到出口，不知走了多久，身边还是那样白茫茫的景象，连战神无极都不见了，慕白慌了神，早知当时就该拦着小幺公主，不该让她进来的！
瘴气浓烈起来逐渐把慕白包裹，他在迷雾里挣扎着，也试图用灵力打破这一切却发现是徒劳无功，慕白的意识渐渐淡去，眼前也如同无极一样开始衍生出幻觉来，明知是妖术，但是他还是沉溺其中，白雾里有一股莫名地力量吸引着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了挣扎。
“慕白。”
耳畔传来的童音稚嫩清脆，慕白惊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儿时的模样，又胖有矮，脸上还挂着两道清水鼻涕，他刚疑惑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抬头却看到了年少时候的小幺，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面色红润，水灵得好像一个瓷娃娃，慕白已经快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记忆了，只是这时候的小幺是他记忆里最好看的时候，那时候他总爱跟在小幺后面，天界的人都嫌弃自己是个鼻涕虫，只有小幺，明明生得那样精致，还是愿意和又胖又丑的自己一起玩耍，还带他去桃树下面荡秋千，带他一起喝桃花露，就像一个温柔的小姐姐。
“小幺，公主？”他的声音半信半疑，眼前的人莫名就变成了这样，慕白心中还是有几分警惕无法松懈偿。
瓷娃娃弯下腰来点了点慕白的鼻尖，“你怎么啦？”她之间的温度慕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是暖的，不是凉的。
“慕白，来娘亲这里来啊。”耳边又袭来熟悉的声音撄。
慕白陡然转过身，却看到了母亲的脸，那张无比温柔的脸曾经让他万分眷恋，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珍惜就已经再也触碰不到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慕白已经分不清幻境与真实，只想感受那时候母亲的温暖，他怕再晚一点，这份温暖就再也不会拥有了。
“母亲！”慕白冲着不远处的人扑过去，那股香气迎面而来，冲进他的胸腔，和那时候一模一样，他就像沉浸在母亲怀中的温暖再也不放手，他怕一放手好不容易回去的这一切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的手抚着慕白的头发，替他捋平了皱巴巴的衣角，有用帕子把他的脸收拾得干净，动作无比亲切，慕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梦中，只当是时光倒回那时，母亲又活了过来。
慕白静静地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地温暖，不知过了多久，温暖渐渐寒凉，他觉得周遭越来越冷，身边越来越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慕白猛地睁眼，母亲早已消失不见，小幺蹲在旁边低声抽泣着，慕白缓缓靠近，低声问她：
“小幺，怎么了？”
小幺抽泣的声音更大了些，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漆黑里，眼中是无尽空洞，慕白顺着小幺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摊血泊中，母亲躺在里面，面色慈祥却如白纸一般，那鲜血依旧在往外流淌，，慢慢变多，慢慢渗到慕白的脚下。
慕白一把将小幺推出老远，他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幻境，再睁眼时，无极已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醒过来了？”无极用树叶拾了些露水递到慕白跟前，“喝些水吧。”
慕白愣愣地接过树叶，“谢谢仙君。”他还在为了刚才的幻境而感到后怕，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让他无法容易地从里面逃出来，慕白甚至想留在幻境里，留在那份温暖里面。
“是妖术幻境，无足畏惧。”无极见他心有不安，故意安慰道。
慕白收回游离地目光，他已经打破了那幻境定然不会再进去，他看了无极一眼，见到无极也有些闪躲，大概也猜到无极在幻境里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只是每个人的故事都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所以也不必打探彼此的曾经，没有必要知道对方到底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小幺公主呢？”慕白环顾四围，才发现没了小幺的影子，急切道。
无极眉头一紧，看了已经消退的瘴气，“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小幺向来福大命大胆子大，无极并不以为她会出多大的事，就算出了事情，以她的脑子也能应付得过来。
“这样，不太好吧……”慕白有些犹豫，毕竟现在身处妖界不比仙界，万一发生什么，他们能够做的实在太少了。
无极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幻境里的小幺又浮现在脑海里，还有那张脸……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你是不相信本君还是不相信小幺？”
“都没有。”是啊，小幺公主向来机警聪敏，又能出什么事情呢？慕白想了想觉得无极说得十分在理，也没有再提关于小幺的事情。“仙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中的太阳快要落山，晚霞映天，竟然能听到鸟儿归巢的鸣叫，无极看了看远方的天，许久才出声，“天就快要黑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啊！？”慕白的声音高了一个调调，难以置信地问道。
无极心中有他的打算，“如果再不走的话，我们可能真会在这幻境中囚禁上几千年，所以，你考虑清楚吧！”
“哎”慕白心中还是放不下小幺，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方是否安全，毕竟小幺也算天界的公主，保护她也是自己理所应当的，现在她都已经不知所踪，他心里更加没底了。
“时日无多，再不加紧一些，妖界和我们天界的合作恐怕就真的谈不下去了！”无极朝着日落的方向走过去，慕白心里没有分寸，但是他有，天界与小幺孰轻孰重他心里却清楚，若是因小失大，实在不值。
至于小幺，无极更愿意相信她有能力自保，会比他们两个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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