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平能几许

话说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才安静没多久的潼关又有了杀伐之音，鏖战之声，而潼关守卫及皇帝亲卫从昨晚和僧军对垒到今天抵御外敌，实是精疲力尽，此时如果敌人来袭，只怕凶多吉少。

        只见李栖筠慌慌张张的进来禀告，原来潼关外面两路兵马厮杀了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李隆基听得不是来刺杀自己，料想不会有大的危险，一颗心先宽下来了。

        唐玄宗正准备派人去探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见远方两个人影直奔潼关而来，其中速度快的那个人提气纵跃直过城墙，跪倒在地：“微臣卢奕参见皇上”

        李隆基见是东都太守卢奕及其儿子卢杞，心下稍宽，但是见到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卢奕如此狼狈，料想洛阳绝对出了大事，洛阳一旦有事，累及的便是潼关，潼关是长安的险要所在，心中不免又焦虑了几分。

        “卢爱卿，平身，究竟什么事如此慌乱？”李隆基清了清喉咙问道。洛阳太守卢奕说到：“昨日有歹人袭击洛阳，焚毁了洛阳一部分屋宅，微臣调查后发现凶手往潼关而来，生怕陛下出事，一路奔驰。在路上发现撤退的刺客，本来想要捉拿给皇上，没想到刺客却被人救走了。”

        李隆基心想此案线索多半落在这群蒙面人身上，此刻蒙面人被人救走，不说调查无果，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当真有些恼怒。“那潼关外面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李隆基问道

        “启禀皇上，是两军交战，似乎是因为凶手的事”卢奕回答道。李隆基心中好奇，忙忙说到：“众爱卿陪朕去看看。”在众人保护下李隆基出得潼关，发现两个将军在指挥各自的军队厮杀，左首一人，便是剑秋昨日在洛阳所见的那个脸型方正，身材魁梧，叫做归仁的汉子。右首一人，手上持着一把鎏金亮银枪，胯下的马除了肚脐下方有些白点，通体纯黄，马鬃却是雪白，有如月牙一般。

        “哥舒爱卿，快快住手，究竟发生什么了？在这儿动刀动枪成何体统，这个和你厮杀的又是谁，不知道朕巡查吗？谁给你的胆子，快快从实招来！”李隆基双目横瞪的喝到。

        剑秋才知道那个骑马的汉子就是和高仙芝一同进宫接受封赏的开封府仪同三司，陇右节度使，神策军的建立者哥舒翰哥舒将军。哥舒翰入京之前才收获石堡大捷，声望也是如日中天，这时候李隆基看到哥舒翰和他人短兵相接，心中便认定另一个人绝非善类，所以先以君威镇压。

        哥舒翰见到皇上亲自观战，当即跪下，将事情的经过侃侃道来。原来哥舒翰受到封赏之后在长安逗留了一段时间，这日带着大军正准备回陇右，却接到消息，说是潼关圣上有危险，便点齐兵马，来潼关勤王，在长安郊外，离潼关不远之处却遇到一队人鬼鬼祟祟，而且不是皇上的亲卫兵，都是异族之人，哥舒翰心下大奇，除了自己的部队以外，潼关附近还有其他的异族部队，于是便上前询问，谁知道为首的还未回答，便有人出言伤人，哥舒翰恼怒，便领军和这个军队交手了起来，要生擒主将显威风。

        李隆基听完哥舒翰的讲述，双眉紧皱，便喝问到和哥舒翰对敌的汉子是什么来历。原来这个汉子叫做李归仁，是安禄山手下一员大将，安禄山先回朔方，李归仁带领安禄山帐下由外族组成的精兵曳落河断后（历史上多说曳落河为骑兵队，其实曳落河骑兵并不多，从历史上曳落河几次的交战来看，其实多为步兵），经过潼关，遇见查问，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李隆基晚年过于信任安禄山，让安禄山身兼三大节度使的职位，这李归仁的名号倒也听过，据说是安禄山手下一大猛将，他率领的同罗骑兵，曳落河步兵在多次对外作战之中大破敌军，可以说是安禄山的王牌军队。李隆基几次想瞧瞧安禄山手下这员猛将，直至今日，方始见到。

        “剑秋，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你知道他是来做什么，不会对我爷爷不利吧。”李梦琦悄悄附在剑秋的耳边轻声说道。一边的玉莹也听到了，说道：“剑秋，绑架我，火烧少林寺的好像就是异族人，但是这个将军我没有看到过啊。”

        剑秋听了玉莹的言语，心中已经大致清楚这些都是安禄山和李亨密谋的密计，让李归仁率领曳落河偷袭少林寺，这样李亨就可以置身事外，而攻打潼关的部队估计应该也是李归仁的曳落河。但是剑秋仔细一想却也不对，李归仁的部队攻打完潼关，按道理说应该风尘仆仆，极为劳累，潼关又离长安不远，如果遇到其他部队，那岂非事情暴露了？

        剑秋突然灵光一闪，偷偷拉过哥舒翰，相互寒暄了几句，哥舒翰也听过凌云剑的名气，毕竟少年成名的侠客在江湖上也是不多见的。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剑秋看没人注意这儿，便问了哥舒翰究竟是谁告诉他潼关皇上有急的？答案却出乎预料，原来是昆仑派久未在江湖上行走的昆仑神龙。剑秋至此，心中才是明了一系列的计策。

        剑秋暗暗心惊，杜鸿渐的连环计当真滴水不漏，要不是自己在洛阳听到言语，也料想不到这一系列的计策。其实剑秋所想仍有漏洞，但是却也大大的接近真相了。

        李嗣业在那儿和裳秋聊着在洛阳分手后的遭遇的时候突然大叫了起来：“啊，封二哥，封二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众人看到李嗣业朝着远处一个骑白马奔驰而来的汉子挥手大叫，料想必是李嗣业的兄弟，都把目光投向来人，只见来人大约60上下，但是目光仍然清澈，身穿绿衣，留着一撮英杰胡，浓眉大眼。

        只见骑白马的汉子骑到李隆基御驾之前，翻身下拜道：“臣安西副都护封常清参见陛下。”李隆基早就听说高仙芝封常清二人带领安西府兵，以三万之众抵挡阿拉伯近20万的兵力，虽败但是阻挡了阿拉伯军队的东侵，此等功劳，当真不小。若不是因为阿拉伯随时有第二次东征的可能，早就把封常清召进宫来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了。

        李隆基见到封常清喜忧参半，喜得是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忧的是封常清如此匆忙肯定有紧急军情不得不自己跑一趟。忙让封常清起身，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匆忙。

        封常清微微定了定神，便屏退左右，和在场少部分人说道西方边陲探子探知大勃律国和吐蕃，阿拉伯准备联盟犯我边境，而自己派去朝廷的信使都在平凉和天水两郡被截杀，这样一来如果绕路得过陇右，路途遥远，如果强行从北地郡再往长安却也是时日长久，所以只好自己亲自涉险，从天水取道南安，穿过崆峒，才到了长安。

        殊不知正是这一条路线探查出一条惊天秘密，原来吐蕃等国准备结合西域武林以及部分中原武林人士，在腊八节之时在崆峒山上开结盟大会，所以早在崆峒山下的平凉镇以及天水二处留下探子，以做探查只用。

        李隆基听完面无血色，心中盘算如果真是如此，那只怕自己得做亡国之君，当下便决定一定要阻止这次结盟会，由于兹事体大，加上多部探子，所以万万不可派兵剿灭，只能派一些人混进去，见机行事。

        “众爱卿怎么看待这一事件，让朕听听你们的想法。”李隆基平静的说到。“皇上，你给臣一队兵马，臣给你把反贼都抓回来。”李嗣业跪下请命。此时李归仁找了一个借口带兵离开，杨贵妃等人被屏退。就剩下李隆基，陈玄礼，高力士，葛福顺，李仙凫，哥舒翰，封常清，李嗣业七人。

        李嗣业话刚出口就被封常清拉了拉衣袖，示意不要多说。李嗣业在皇上面前也不敢造次，闭口不语。“李爱卿一片忠心，朕深感欣慰，但是这件事只能智取，众爱卿还有什么好的方法吗？”李隆基叹了一口气。

        “臣有一个方法，情陛下明断。”李仙凫踏步出列说到。“哦，仙凫，你倒是说说看。”李隆基略微有些欣喜。“可以让臣的徒弟一行人将功以赎冒犯天威之罪，小徒也一定会上感天恩，尽心尽力的。”李仙凫此举其实是想帮自己的徒弟立个大功，博取一个功名。

        李隆基何尝不知道李仙凫心中的想法，但是此计的确不错，便宣旨传叶剑秋见架。“哎，天下安宁了这么久，难道又要再起风雨了吗？”李隆基看着窗外的江山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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