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张家小女张思思

　　寒烟雪跟黄允来到镇头，看见大门虚掩。里面传来男子的叫骂声，女子抽泣声，打开门，只见一位老人家道：“你个不争气的不孝女。我让你去峨眉学艺回来好嫁个好人家。你且为了个和尚，弄坏了脸。如今也就王福贵还愿意要你做她的妾，你却还不愿意嫁！”
　　“父亲，我不去，我不去！王福贵是个傻子啊，爹爹，你怎么舍得我嫁给一个傻子，而且还是妾。你要是这般难为我，我就去尼姑庵！”
　　“啪！”的一声。女子摔倒在地。老头骂骂咧咧道：“你倒是知道他是傻子。你也不看你把自己名声和那张脸弄成啥样了。人家没嫌弃你就不错了。王福贵的父亲王大权说了，你嫁过去。每日带面纱即可。吃喝少不了你的。早知你如此不自爱。真该小的时候就去了。省得我一家被左邻右舍这般耻笑。”
　　“咚咚咚。”
　　老头子看到门口两人。一位嘴巴叼着草，身体健全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气质不俗的小姑娘，但他的眼光多留意在黄允身上，道：“两位贵客何事寻我家门？”
　　黄允抱拳行礼：“自然是好事。”
　　“好事？”老头上前询问：“什么好事？”
　　“我兄妹俩是云游的侠医。听闻贵府的千金脸上有疤痕。影响嫁娶。恰好，我妹妹是祛疤的能手。遂来看看。”
　　老头狐疑：“真能去？峨眉派的人都不能祛除。你这小娃娃能去？莫不是坑人钱财的？”
　　“老爷爷，你女儿如今已是这样，让我看看有何不可。”
　　老头上下打量了两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若是看不好，我是不会给钱的。”
　　“自然。”黄允带着寒烟雪进来。
　　女子从地上起来。坐在凳子上。
　　“你且把面纱摘了。我且瞧瞧。”女子泪光斑斑地看着一旁的黄允。黄允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转身背对着二人。
　　女子把面纱揭开。寒烟雪看着这脸庞，咦，和剪秋姐姐有几分相似呢，再看脸庞边有一条大疤痕，还有红肿，结疤处的皮肤里还有溃烂的淤血现象：“你这是多久落下的。”
　　“好些日子了。大概是半年前的样子。”
　　“可服用了什么药物。”
　　“很杂，说是能治好的都服用过，谁知道越来越糟糕。”
　　“你不该病急乱投医幸亏你遇到我。”
　　寒烟雪给她写了方子：“表皮愈合，但是里面的皮肤却没有愈合，是乱用药物所致。先把你以前的药物停了。我给你三个方子，第一个方子是外敷坏肉的方子。外敷，你地用刀重新隔开表皮。用我这方子把里面的肉腐烂掉。大概两天时间。然后再敷第二个方子的药让其重新愈合，用三天的样子，就会结一条细细的疤痕。这第三个方子就一直用来内服，调整你身体的炎症。切记不要吃大补之物。最后。”
　　寒烟雪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花面膏。”
　　峨眉女子一惊：“瑶华宫的花面膏？”
　　寒烟雪咳嗽一下：“我也是偶然间救过一个瑶华宫的女子，她赠我的。有祛疤美肤的功效。涂抹个十来天。不晒太阳，就好了。”
　　“这重新划开，岂不是？”老头子听寒烟雪的叙述。
　　“老爷爷，你女儿的疤痕你也看到了，里面脓血未清。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掉，长新肉，如何使得。”
　　“可你这不是伤口撒盐吗？”
　　寒烟雪扶着额头道：“老爷爷，反正你女儿已经这样了。你要不试一试我的办法，那估计也只能这样了。”
　　老爷爷从进门就一直看一边的黄允，突然不要脸道：“那好，如果我女儿好了，我给你送牌匾，若是没好，你把你哥哥押给我，娶我女儿。”
　　寒烟雪看到这老爷爷眼神精明，双手叉腰直溜溜地盯着黄允。寒烟雪失笑道：“哥哥，你看成不？”
　　黄允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看上自己，这强行嫁女啊，长这么大也就听说过强行娶妻的：“我对妹妹的医术很有信心。”
　　“好！”老头高兴极了，立马拿过寒烟雪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了契约书，让黄允签字。
　　“搞得这么官方？”黄允看着老头一脸嘚瑟。这跟湘南国的城国公有的一比啊。黄允不情愿的按了手印，老头开开心心得收好契约，反正最后都是自己家赚：“既然如此，就试一试。二位若是不着急，就在我家住上几日等小女脸恢复了，我再把诊金奉上。”
　　“爹爹。”那女子剁脚道，心里着实羞愧不已。
　　老头道：“反正你二位都是云游侠医。在我们峨眉镇上多住几天，有何不可？小子，你也不亏，我女儿也曾是峨眉派的弟子，与你一起，也是甚为般配的。”
　　寒烟雪看着黄允，嘻嘻笑着，突然觉得，黄允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很洒脱的。黄允一脸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晚间，黄允躺在在小院子的树上，看月亮。
　　寒烟雪坐在石凳子上喝茶。
　　此时，张家小女儿走上前来，行礼：“家父粗鄙。还请各位侠士别见怪。”
　　黄允嘴角挂着笑意，她还是来了。
　　“自然不介意。”
　　“我叫张思思。是峨眉派的外门弟子。二位贵客寻门而来，想必是有事与我商谈吧。”
　　“果真聪慧。不似墨掌门。”黄允坐在树杆上。
　　“张姐姐，如你所说，我来其实是有求于你。”寒烟雪给张思思倒了杯茶，让其坐下。
　　“是关于峨眉派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问这个？”寒烟雪笑道。
　　“我唯一可以问出东西来的只有峨眉派而已。”张思思道：“姑娘医术了得。你且问吧。”
　　“我以为，你会等自己好了再找我们。”
　　“不用了，花面膏是顶级的祛疤药品。我曾见天下第一庄的李剪秋在武林大会上因手背受过刀伤，使用过一次。没过两三日便好了。听他人说是花无情给的，在瑶华宫也不是人人都可用得的东西。”
　　寒烟雪喝了口茶：“花面膏药材不难找，难的是制作手法。好东西自然产量不多。张姐姐。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是想打听，峨眉派的前任掌门墨爱云现在哪里的。”
　　“你们为何要打听她？可是跟她有仇？”
　　“她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黄允看着张思思。
　　张思思叹了口气道：“只是，她如今断了手脚，算废人一个了，毕竟她曾照拂我一段日子。虽然我的脸是她划伤的，若是你们对她有诛杀之心，恕我难以奉告。”
　　寒烟雪坐直身体：“张姐姐，我们和墨爱云并非有仇，只是墨掌门和我一个故人有些交情，故人下落不明，墨掌门可能会知道她的一些信息。所以前来寻她罢了，并不会对她有诛杀之心的。”
　　张思思本是心肠软的人，见寒烟雪是医者，也并非是说假的样子。便道：“如此便好，自脸被划伤后，我便被逐出峨眉派。墨掌门目前在哪里，我确实不知。好在在峨眉派，我虽是外门弟子，但是由于得到墨掌门照拂过一段日子。也常去内门。因为性质温和，倒是有一些好友。过三天就是布施日，我且去为你们打听一番便是。由划脸之事在前，由我打听，没人会觉得有问题的。”
　　“如此，有劳张姐姐了。”寒烟雪给张思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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