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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抗议


一看第二页,原来还古井不波的小教士脸上忽然多出了几分笑意——“当我告诉你名字时,获知你的名字就是我的权利。”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说得好象就是这句话。

        不不不,该是在见证他复活的那一次——小教士突然有点奇怪,自己早就该见过林恩·布鲁克了,但为什么那天,当看到他复活的那一刻,却又像第一次见到他?

        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他的名字吧?泰特尔会这样猜测。

        “笑什麽?”

        正如银铃般的话语在耳边穿行,让小牧师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原本空旷的走廊忽然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叉着腰,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塔特尔吓了一跳,连忙合上手中的书弯下身来:“失礼了,苏菲公主殿下。”

        "你的名字是塔特尔·怀特吧?王妃脸上依旧带着不怎么高兴的表情,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刚刚为陛下朗读《圣光典故》时,忽然想起了一位朋友,那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即使是面对这位公主殿下,塔特尔也依然不拘小节,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你原谅。”

        ”朋友?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和林恩·布鲁克一起从贝宁堡来的牧师这位公主忽然明白了:“那个男人曾经告诉过我父亲,让林恩复活了。”

        "那个见证过他死而复生的人。"泰特仍然平静地说:“使他复活的是圣光十字,同时也是圣光十字,让我见证了它。”

        "真的?不知为什麽,看到小教士那虔诚的表情,苏菲公主感到一阵极其烦躁,低落的心情仿佛被寒风冻坏了的溪流,所有的欢乐和往日的快乐都被死死地凝结成了冷漠。

        ”“那么你是否认为,自己可以再次见证?没有必要再来一次死亡,只是让他重新睁开眼睛,重新笑一笑吧。”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瞳不自然的看了看旁边关闭的门:“只要一次也行。”

        "我在尽最大努力。"牧师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他却很清楚苏菲此刻的心情——那种痛苦、挣扎、绝望和无力,塔特尔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次的经历。

        “你难道没有对圣光十字感到失望吗?整个圣光十字圣堂的牧师都在为父亲祷告,甚至整个国度也在做同样的事,而圣光十字却一直漠不关心。”公主忍不住开口问:“这样的神,难道不是太残忍吗?

        看到那两眼泛红,小教士轻轻地叹了一声,把手中的《圣光典故》放在一边的窗前,满心怜悯地望着,但还是慢慢地转了一声:“圣光十字是他手中的‘圣光典故’,他的眼睛里充满怜悯,却又慢慢地转过来:”

        "圣光十字既非仁慈,也非残忍,而是正义,它不是公平,而是正义。不要因为一个人为王而得到更多的荣耀和痛苦,也不因一个人卑微而去关心或刻意折磨,我们在圣光十字的眼中,并无分别。”

        ”“但是,我仍然坚信,圣光十字绝不会放弃我们的祷告,也许是在等待,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来——如今的沃格特陛下,或许是他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挑战。就让他放下执著,放下荣耀,放下敬畏,放下一切,真切体会。再等一会儿,我相信他肯定比这一生中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但是我宁愿他还活着。"她的嗓音里全是哭声,晶莹剔透的双眸闪着一丝泪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殿下,我…我知道这样比较是不合适的,而且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这位小牧师同样心不在焉,望着面前娇嫩的娇嫩容颜——此刻塔特特所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尊贵的王族,而是一位孤立无援、濒临绝望的人:“但事实上,我和你一样也有疑虑。

        哎呀?”苏菲差点要哭出来了。

        ”“我也曾怀疑过圣光十字是否真的存在——在我最绝望、最害怕的时候,圣光十字也不让我回答。一名又一名勇敢的战士看到一个高贵的贵族在偷袭和埋伏中惨死,我看见了一个原本应该战无不胜的狮心骑士却被一群食尸鬼活活咬死。”

        ”“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躲在一堆尸体下面都不敢叫出来。祷告一次又一次,但绝不会出现奇迹。这位小牧师默默地看着身后窗前的圣光典故:“信念并没有给予我战胜敌人的力量,也不会赐予奇迹。”

        ”“在那可怕的一夜过后,当我真的完全绝望了——我刚才说过,我已经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本应死去的侍从复活了。“我亲眼目睹了他在热病中痛咽痛,又看着他再一次死去了,”小教士微笑着说:“后来我明白了,圣光十字是想让我看见什么。”

        “这真是个奇迹,但不是恩-布卢克死而复生,是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他还需要理解他到底是谁,所有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泰特轻声开口说:“等他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他就会真正明白。”

        对我来说,林恩。布鲁克为我找到了信仰——尽管…他对圣光十字的知识还不太熟悉,但在精神层面上,它远远超过了我。也许那就是圣光十字让我明白了这个奇迹的含义?”

        忽然,公主不再哭了,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塔特尔·怀特,一种怪异的情绪从苏菲的心里冒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你刚才说,林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吗?

        "当然,应该说是挚友--虽然我们俩人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但我确信他也应该和我一样认为。这个小牧师略微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也许这就是朋友的意思,虽然他们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他们仍然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信任。

        没有,你不仅仅是把林恩当作朋友,”公主苏菲的样子有点复杂:“你崇拜他,对吗?

        "于是,那个老赫尔曼吉尔伯特老爷发现了我们埋伏在他身边的探子,并且打算借机利用这个机会--说说您是怎么想的,兄弟会的头头,马可·特拉格阁下?”

        对不起,我咬文嚼字,但是要确保在没有你强烈要求的情况下,你要尽量明显地说明他根本无法发现——所以这可以被看作是‘有意的’发现和‘有意地’发现,而且你们双方的默契非常棒,完美无瑕。”

        宽阔的国王大道,带着血十字军旗的宿卫军团,沿着这条路快速前进。数日晴朗的天气和暖和的气候,让早已适应了艾洛安高地这一恶劣环境的宿卫军团战士们简直痴迷不已,在这样笔直而宽阔的道路上,像郊游一样,简直就是在这条笔直而宽阔的路上。

        同样由于这个原因,整个军团的推进速度远远超出了想象,按照林恩原来的计划,整个军团可以在四天内走三分之二的路程就可以完成整个军团的行程,而现在所剩的恐怕只有四分之一多一点,而且按照林恩原来的计划,仅仅四天就可以完成整个军团三分之二的路程。

        事实的确如此——早在一个多月前,鹰坠山大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国。吉尔伯特家族,以及所有支持罗恩殿下的大权在握的人,当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也不等凯旋式的命令下来,迫不及待地开始为小王子鼓掌。

        自然而然,整个宿卫军团恐怕也被当成了一支前往参加图特利亚城凯旋的军队,遇到这样的“盛情”也并非情理之中。

        骑马的马可·特拉格一脸难看地望着身旁风轻云淡的林恩·布鲁克,这副表情简直像是在无言以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兄弟会仍然潜伏在图特利亚城的黑暗中,没人能轻易发现,更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噢,是吗?林轻轻地翘了翘嘴角:“那么请问兄弟会的负责人,现在在图特利亚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新闻吗?

        "首先,有两件事:首先,狮心骑士全权接管了整个城内的布防,五千人的骑士团彻底转变为掌掌御玺大臣鲁道夫的私人军队,接管了王宫、圣光十字圣堂以及所有重要的场所,自然不用说御前议会已经变成了鲁道夫的一言堂了。

        ”“还有一件事,鲁道夫从赫尔曼·吉尔伯特大手中拿到了一把金库的钥匙。但是后来,他又把原来的税收提高了整整三倍,并对各种奢侈税进行了征收,抬高了粮价,把国库里的粮食全占了。”

        ”“假使这样,也许我们可以认为他完全疯了,但却显然鲁道夫极其理智——在我们到来的途中,东境二万军团已整装待发,随时将抵达图特利亚城。鉴于彼此之间的距离,很可能对方比我们更快。”

        因此,这就是鲁道夫在传达的一个信息——他正在备战,而他一点也不害怕我们与他全面作战,即使最后只会两败俱伤。特拉格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走到那一步,鲁道夫得东来北去,罗恩殿下南去,艾洛安南,你认为谁能赢?”

        "谁将获胜?请允许我告诉你,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没有所谓的“两败俱伤”!林恩冷笑着说:“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赢下来,再加上艾洛安,我们就不会成为坐拥图特利亚城和整个东境的鲁道夫的对手——三百年前的隆·布里奇斯是如何逼得整个南方投降,而鲁道夫又如何将我们斩尽杀戮!”

        ”赫尔曼。吉尔伯特是个伟大的人,但是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真正参加过战争,他不明白,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不成功,不能拖延战争。林恩摇摇头:“那只会会给鲁道夫一个最好的借口,去洗掉整个南方的贵族,把他们全杀了!”

        如今的鲁道夫·布里奇拥有一台尚未完全启动的战争机器,他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相比于其他方面,即使罗恩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即使他已经在艾洛安高处积累了足够的力量,也不是曾经只差半步就登上王位的,鲁道夫的对手。

        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称的,林恩多在途中拖延一刻钟,将使天平向鲁道夫倾斜得更多,而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更悲惨。

        因此,我们要尽快开往图特利亚城才是对的。特拉格摇了摇头,“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灰水港呢?”

        “因为夏洛特·詹姆斯将会带领整个艾洛安军团的精英部队,从最近的路线出发去图特利亚城,所以我们将会选择另外一条路。林恩的笑容很有趣:“在灰水港,还有一条通往图特利亚城的路。”

        你说的是王家舰队?马尔科·特拉格摇摇头:“但是这太危险了,如果吉尔伯特家族真的这样做,那简直就是形同谋反。”

        "可以反过来说,如果罗恩殿下获胜,那就是拯救了整个王国的恩人。"

        ”“但是,这只是个虚名,图特利亚王国并不能给予吉尔伯特一家什么——无论是财富、权力或领地,他们都已成为王国的最高层,无论谁坐在这张椅子上,都要看他们的脸,这样一家人为什么要为罗恩殿而冒险,完全没有道理!

        也许是这样,但是如果成功了,这将是一个决定性的结果——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鲁道夫对吉尔伯特家族的威胁,已经到了让他们必须做出选择的地步。”林恩猜测道。

        正当两人仍在商谈时,整个行军队伍突然停止了。坐在白马上的首席百夫长斯维夫特从最前头狂奔过来:“林恩·布鲁克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前面是灰水港,吉尔伯特家族的领地!

        "立即派人通知,尽量不要制造任何麻烦。"林不由得低着头说:“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让灰水港来的是罗纳德,而不是萨洛美夫人,那应该是多心的事,萨洛美夫人现在应该还在贝宁堡,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

        实际上,吉尔伯特家族已经派人来接见了他,而负责人则在前面等你过去。对此,刚刚还表情严肃的首席百夫长突然尴尬起来:“而且对方还说,如果你不能在一刻钟内赶过去,吉尔伯特家族就会终止这个联盟。

        "你,你没有说什么…"林恩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猜对了,不只是萨洛美夫人,还有唐纳修·赛门子爵大人,他们都在等你过去呢,”斯维夫特死死咬着下唇,尽量不笑出来。

        "哦,我懂了。"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瞥了一眼身旁同样快笑出声的马可·特拉格:“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吗?

        虽然不愿见到萨洛美夫人,但在见到萨洛美夫人时,她的神情显得十分谦卑:“希望我的到来没有让您感到意外,萨洛美夫人。”

        "或者喜欢装作这副假相,林恩·布鲁克子爵吗?"萨洛美夫人冷冷一笑。

        雅致的目光远远地望去,血十字战旗迎风飘扬,“毕竟你现在也算是有身份的贵族,还是有自己军团的贵族,不再是当初那个骑士的时候了。”

        那么,我将感谢你的宽容。"林恩微笑着,对太太那句冷言冷语毫不在意:“我们什么时候去灰水港?”

        "你这样急?"萨洛美夫人不屑地翘起嘴角,雍容转过身来,向马路旁的小树林走去,用一种无法抗拒的口气说:“陪我转一圈,希望你也能屈尊您这位总司令的大驾。”

        "当然,如你所愿。"林微笑着点点头,向身后想要跟上的格雷戈里和波普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毋庸置疑,罗纳德。吉尔伯特已经是赫尔曼侯爵内定的下任灰水港领主。但萨洛美夫人对吉尔伯特家族的影响却丝毫没有减弱。他是真正的“灰水之王”,至少在罗纳德继承爵位之前。

        正因为如此,林恩非常不愿见到她,与罗纳德相比,萨洛美夫人实在太强大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赫尔曼和罗恩殿下之间的协议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关于吉尔伯特家族参战的事却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如果萨洛美夫人不同意,林恩一点也不意

        马尔科·特拉格说的没错,这场战争对吉尔伯特一家绝对没有必要的“生死之战”,赢了他们得不到更多,输了却可能身败名裂,让鲁道夫有足够的理由来整顿他

        赫尔曼吉尔伯特是吉尔伯特一家的头领,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会认同他的观点,而且,这位萨洛美夫人在整个家族中拥有仅次于侯爵的话语权,她如果站出来,恐怕这一次的行动将不会像人们预料的那

        林间幽静,鸟鸣不断,打乱了人们的思绪,根本不能完全平静下来。林恩跟在萨洛美夫人身后,也同样可以听到,甚至可以完全听到他的脚步。

        两线作战的方式从一开始就是冒险,只是冒险,因为结果实在是太诱人了,使人不能控制那种冲动,去想一想就会有胜利的冲动。

        "你还真不是以前的样子,琳·布鲁克"萨洛美夫人走在前头,突然开口了,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换到几年前,你不会想那么多。”

        时间、环境、地位等等,“人总是会变的。”林恩平静地回答道:“当然,还有决心、梦想、目标……还有承诺。”

        “要是换成原来的林恩·布鲁克,为了让我答应,他一定会不择手段。”萨洛美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种玩味的微笑:“现在这张脸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只是有点…绅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永远不能理解。"萨洛美夫人颇有讥讽地开口道:“难道你担心我会拒绝,让罗纳德将王家舰队交给你吗?”

        现在大家都走到这一步,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们——我不会同意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相信你,如果来的是夏洛特·詹姆斯,也许我也会同意,但是,我想,当你提出这个建议时,并不只是为了帮助罗恩殿下获得那个位置,对吗?

        “要不我还干什么?”

        “你自己也明白,最后一次是我心软让你夺去了南方的粮食贸易,琳·布鲁克,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可以用生命和荣誉担保,这一次完全是为了罗恩殿下,如果王家舰队能从卡亚港发动突袭的话,他们肯定会措手不及,甚至能一举拿下图特利亚城!林不慌不忙地开口说:“我确信,到时候罗恩殿下一定不会忘记吉尔伯特一家的帮助是多么重要

        是的,不过只要他真的能成功,如果最后赢下的鲁道夫会怎么样呢?萨洛美夫人反问说:“到时候,不只是王家舰队要把他收回来这么简单!”

        因此我只有一个问题。"眼睛逐渐变得冷清,萨洛美夫人与他对视道:“你确定你一定会成功吗?

        林恩的表情仍然非常平静,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没有——再完美的计划都有漏洞,更何况这个计划绝对不会完美,更不会让人生气。”

        那么,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同意,也许你可以说服得了罗纳德,但是你绝对说服不了我。萨洛美夫人傲慢的仰着头,她的眼睛从林恩的头上掠过:“回去吧,我想你们这些士兵应该开始担心他们的统帅了

        “只要我命令,他们即使一天一夜也要站在那儿等。”林恩慢慢地将手背在身后:“而且你刚才猜错了一件事。

        "什么?"

        "我说服的人,不是罗纳德。"林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却始终不能从萨洛美夫人的眼中离开:“被我说服的人,是你的父亲,赫尔曼·吉尔伯特侯爵。

        "你以为把他搬走就能说服我吗?"萨洛美太太仍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我以为你已经不那么幼稚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你父亲在这件事上比你看得更清楚,因为他知道鲁道夫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恩开口回答说:“如果让他成为图特利亚王国的国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彻底消灭吉尔伯特一家,相信我,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决不吝惜一场战争!”

        许多国王也曾这样想过,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他们都需要吉尔伯特一家来保持这个脆弱的王国的血液通畅,否则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是的,但问题是,没有哪个国王能像鲁道夫·布里奇斯那样为了达到自己的雄心而不惜一切——如果第一次加冕是鲁道夫而非沃格特,他也许真的会逐渐放弃这个可怕的雄心,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布里奇斯家从来就不是长寿的人,沃格特陛下都已是大限了,难道难道你们

        "这个人只有几年可生存,但却能掌控整个王国至高权,甚至拥有一支所向无敌大军的怪兽,他想做的唯一事就是平步青云地度过最后几年吗?不要紧,他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一定会留下名字的!”

        "因此,请告诉我,萨洛美夫人,在当今的图特利亚王国,除了踏平致胜山、征服整个圣罗兰这样的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伟大战争之外,还有什么是比铲除所有的伟大战争,还需要说,还有什么比铲除更多的伟大战争呢?

        脏兮兮的街道,破旧的房屋,拥挤的小巷,以及一群粗布衣衫褴褛的平民——即使在盛夏,东城区的面貌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街道上挤满的人群,这些人中的每个人都多了一丝恐惧。

        本应开张营业的面包房,早些时候关门歇业,拥挤的市场里满是空的货摊,连一块肉、一颗菜或土豆都看不见,除了几个破烂的木牌在吱吱嘎吱作响,拥挤的人潮像愤怒的洪流一样,不停地涌出,再失望

        在救济所的外面,一条长龙,挤满了挥舞着布袋的人群,拼命地往前挤去,只为领一斤麦子,没脱壳的麦子,然后朝家里的方向狂奔。

        明明是在最繁盛的盛夏,明明南方的粮食又一次丰收,却没有一家面包房愿意开门,大大小小的集市就像一只被扒光羽毛的母鸡,甚至连一片菜叶都看不

        饥饿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到整个东城区——面包房、肉铺、酒馆、餐馆,等等,各种各样的东西,卖东西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大呼小叫的市民们挤破脑袋,为了一块奶酪,甚至一杯啤酒。

        不久,原本并不太太平的东城区,变得越来越混乱——偷窃、抢劫、敲诈……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回归荒野,一条人命还不如半块干硬的面包,为了两个土豆就入室盗窃,然后和同样饥饿的家主扭打,甚至做出更可怕的暴行

        掌权的大臣鲁道夫·布里奇斯奇斯阁下:整个东城都在挨饿。

        御前议会大厅里,赫尔曼吉尔伯特侯爵呆呆地望着前面焦躁不安的鲁道夫:“应该说,整个图特利亚城的食品供应都出了问题,不仅东城区的供应出现了大幅下降,而且还出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局面。

        “两只土豆卖一银,一袋十斤麦子就能换一件用过的珠宝;一头牛甚至能换三十根蜡烛加上两匹天鹅绒--而在东城区,上城区的价钱只会比这个高。

        食品贸易是整个图特利亚城的命脉,这样下去不仅是食品价格的下跌,甚至治安状况也会跟着跳下去——到时候可能不会是整个图特利亚城的命脉,而是跳崖,而且是整个图特利亚城。

        "够了!鲁道夫气愤地拍了拍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五天前,确切地说是五天半以前。赫尔曼仍然面无表情:“就在你从我这里拿到金库钥匙的那天。”

        "你这有什么意思吗?!"

        ”“不,我只是想说,再这样下去,整个东城区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现在他们还只是互相抢食物,下一步就是人吃人,很可能已经开始了。等它们慢慢地从正常人变成野兽后,整个图特利亚城就会变成人间地狱,也许我们现在就该考虑是否关闭了东上城区的城门

        "那样只会使他们更加疯狂!"鲁道夫冷哼一声,他的眼睛里闪着红光:“我猜你巴不得这样,赫尔曼大人?巴不能看见我出丑,然后又让那些暴民把我生撕活剥!

        “恕我直言,鲁道夫大人,等到整个上城的人都完了,我也得不到。”这位老先生的脸依然苍老,麻木到了极点:“请不要忘记,在图特利亚城里,穷人的数量比现在多十

        "我知道,但是我更想知道为什么?!鲁道夫怒吼道:“我只削减了三分之一的补给量,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只过了五天,全图都要饿死?”

        “因为…,其中的环节很复杂,但说起来很简单——简言之,就是追跌。”赫尔曼摇摇头:“图特利亚城很长一段时间里,食品供应一直依靠食品贸易和大小商会维持。货源少了,商人们就得抬价降低损失,而老百姓担心粮食价格持续上涨,于是就加大了购买力度,但这样

        直到最后,更多的商人会选择囤积货物,等待价格升至最高点时出手,而此时他们的收入将达到最高。就是低买高卖,只是碰巧他们只是卖粮食而已。

        那么,去解决这些问题吧,让这些暴徒彻底安定下来,做你们应该做的,内务大臣!鲁道夫死死地盯着老人:“不然你知道这会是什么结果——我知道吉尔伯特家族和那些卑鄙的商人一直都关系很好,告诉他们我要尽快恢复粮食供应,要不我就一个人把他们

        "我将尽力而为,但也请您不要报出任何希望。"老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商人爱钱胜于怕死,特别是面对威胁时。

        那么,赫尔曼。吉尔伯特大人是怕死吗?”鲁道夫冷笑道。

        "暂时不怕,你现在还不能杀了我。"老头缓缓地开口道:“至少现在,你还需要我来维持整个图特利亚城,免得崩溃。

        这是正确的,暂时的,不久我就不需要你了,那时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身份,一个臣子应该对即将继位的国王陛下保持什么样的尊敬。”

        等你等着,我再学着怎样恭敬地对待你。面无表情的老头转身离去,直到那扇门关上,早已按捺不住怒火中烧的鲁道夫立即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力砸向大

        "砰,!!!!"

        重重的声音一遍一遍地飘在御前议会厅里,鲁道夫强忍怒火,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桌子上的卷轴。

        这次饥荒无疑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人所造成的——他自己夺去了金库的钥匙,却因饥荒而使自己无法下台,只好低三下四地求他

        没有人知道那些商界人士看到了谁的脸,谁不知道吉尔伯特一家控制了整个图特利亚城的贸易——为了整垮自己,他甚至愿意饿死一千个平民,一万个平民眼皮都不眨一下

        怎么可能去关心几个平民能吃到饭吗?这个残酷而无情,为了一个目标可以牺牲一切的赫尔曼?

        但是越这样的时候,自己越不能认输——越难越硬,敌人就越见软,所以越是两败俱伤,越不能妥协!

        "鲁道夫大人,出了事故!一个亲卫像一只踩着尾巴的兔子一样推开房门,冲进大厅,满脸是汗:“东城区,东城区的那些贱民开始,正在朝上的贱民冲过来

        "骚乱?这真是太有趣了。”鲁道夫的嘴角微微上扬:“去把我们的狮心骑士团团长艾尔索普·班森大人请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狮心骑士?”亲卫愣了一下,然后用恐惧的目光盯着鲁道夫:“你,你,你该不想去…”

        “怎么可能,我是掌玺大臣,我的任务是维护整个图特利亚城的和平,不能做屠夫,或是冰冷血腥的恶魔。”鲁道夫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的微笑。

        跟他说,报仇的机会来了。

        位于吉尔伯特家族宅院的天台上,朝远处的圣光十字圣山眺望的赫尔曼·吉尔伯特并不能看见像星空神国那样壮丽的圣堂,也不像那座雄伟的圣堂,象征着虔诚的阶梯和广场——整个山丘上,除了人还是人——黑压压的一片黑暗,沉闷的气势中仿佛凝聚着某种力量,即使隔着那遥远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那难以想象的

        不只是圣光十字圣堂,就连东城区和上城区之间也被这些汹涌澎湃的人群“攻破”,数以千计的人们涌向这里,而非他们所能看到的。

        他们全都是来请愿的信徒,从整个东城区四面八方来的人群——没有人比赫尔曼·吉尔伯特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枚硬币不重要,即使是一枚金币也是一样的,但当这些不起眼的硬币堆得越多、数量越多,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老头儿低声说:“一千金币可买一支军队;一万人的军队足以推翻一个城邦。”

        当然,如果有人能得到一百万人的支持,他将会建立一个延续千年的国度,数量就是力量,权力就是力量。

        粮食削减的消息如果没有人背后推,当然不会传播得这么快,也不会有这么多粮食商会突然中断供应,那些未受挑拨的图特利亚市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声势浩大”的举动,而后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赫尔曼·吉尔伯特。

        望着远处的盛况,老人原本已麻木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微笑——为了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整个图特利亚城的商会都被动员起来,而吉尔伯特家族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鲁道夫认识到,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呢,鲁道夫·布里奇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奇过,”赫尔曼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奇过。

        如今,这几座图特利亚城的穷人只是抗议而已,只要点小火,抗议就会变成骚乱,把整个图特利亚城都烧成废墟!

        赫尔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他的决定将导致数千人死亡,这将使图特利亚城付出代价,让鲜血覆盖所有的城墙,淹没所有的街道。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圣光十字圣堂前,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一个硬币一样,他们的生命一钱不值一提,他们的死亡却无人在意,他们的存在卑贱得象蚂蚁一样。

        但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甚至连国王都无法忽视——特别是这些人的势力足以推翻一个国王时,即使是再强大的统帅和骑士,也会发现自己多么脆弱和无力。

        现在,让图特利亚城再多些暴徒。赫尔曼。吉尔伯特咕哝道:“苍鹰在烈焰中重获新生,而它们就是祭品!”

        "砰--!"

        牧师站在圣堂大门后面,猛地关上最后一扇门,连气也不喘,一脸恐惧地望向身后:“外面全是人,卡尔洛大主教,他们已经把整个圣堂包围了!

        大主教坐在躺椅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怕什么?”

        ”牧师说:“他们害怕什么——当然是怕他们冲进来,这些人、这些人……”牧师一声一声说:“他们随时都可以冲进圣堂,这扇门是挡不住的!

        “对,这扇门不能阻挡他们,因为圣光十字不会拒绝任何人,任何信奉圣光十字的虔诚信徒都可以进入莱祷告。”老头子低声说:“而站在门外的,全都是圣光十字中最虔诚的信徒。

        "可是他们根本不是来祈祷的神职人员满脸焦虑地说:“这是一群暴徒,让他们冲进圣堂只会造成一场不可弥补的灾难!

        您仍然过于执著于眼前,而您还没有真正理解圣光十字的含义。”卡尔洛轻轻地叹息道:“记得塔特尔·怀特那孩子吗?

        你是说那个被罗恩殿下选中,自称见证了神迹的贝宁堡教士的人吗?牧师显然是知道的:“都是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谈论这件事?

        “他很年轻,却明白服侍圣光十字到底有什麽意义。”卡洛斯的表情有点复杂,像是一种缅怀的微笑:“就像我为沃格特陛下加冕的时刻一样——我们不是参与者,而是所有人的见证,并见证他们每个人应该完成的任务;我们见证一个人到底应该登入星空神国,还是坠落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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