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江湖事

正如乔峰所想，杨巨常一一敬过宾客后，将乔峰一席留到最后，便是准备和他们彻夜同饮，聊天解闷。
  原来他一婚二妻，今晚洞房无论去哪边都不合适，干脆令梅兰竹菊和晓蕾通报了各自主人，让两位夫人自己揭了盖头，早点入睡。
  他宴完宾客，来到乔峰这边，发现这一席的人几乎都已经醉倒。
  只剩乔峰吃肉独饮，以及章惇和段誉一老一少勾肩搭背，醉醺醺地玩着飞花令。
  他们两人都是文人骚客，话题自然投机，难免便冷落了乔峰。
  只不过二人神智都已经不清，谁输谁赢也不知道，只要听见“你输了”三个字，便都糊里糊涂拿起碗喝酒。
  杨巨常在乔峰身边一坐，桌上一片狼藉，他也不嫌弃，抓起一条乔峰啃过的羊腿便吃了起来。
  乔峰正一个人喝得闷，终于等到大哥，连忙抓住他碰杯。
  “大哥，新婚快乐。”
  杨巨常与他喝酒后，问道：“他们怎么全倒了？”
  乔峰道：“大理的酒有劲，连我怕也有六七分上来了，指不定再喝几十碗就倒了。”
  杨巨常为他添上一碗，笑道：“兄弟们都醉，就你不醉也不行，兄弟要有福同享，一醉方休。”
  他二人连干十大碗，杨巨常仗着精元深厚，乔峰是天生神肝，都不运功解酒，十碗下肚，也只作等闲。
  那头章惇和段誉一同醉倒，自有下人过来将喝醉的宾客一一扶去客房歇息，段誉也被侍卫请回了皇宫。
  转眼这一席便只剩乔峰和杨巨常两人。
  杨巨常压住乔峰举个不停的酒碗，道：“让我先填填肚子。”
  他吃了些饭菜，问道：“四十五个兄弟，怎么这次只来了十九个？”
  乔峰道：“大哥有所不知，最近中原武林出了一件大事。我们丐帮是中原第一大帮会，这事便不得不出面处理，那些兄弟奔走各地，来不及收到大哥的请帖，请大哥勿怪。”
  杨巨常惊讶道：“中原武林出了什么事？”
  若论天龙八部一案，从头贯穿到尾的是什么事，说白了就只有一件，那就是乔峰的家事。
  这案子扑朔迷离，从江湖恶斗一直到辽宋纷争，牵扯甚广，也便是轰动中原武林的第一案。
  但是此案被杨巨常设计消弭之后，萧远山远遁不知去向，慕容博充作杨门家奴，没有人搅风搅雨，中原武林本该迎来一段长时间的平静。
  直到三十年后明教方腊造反，大学士黄裳读道藏创《九阴真经》与明教仇杀，便又是北宋年间的武林第二案了。
  杨巨常解决了这个大案，自然便不再关注江湖事，一心主持变法，没料到江湖之所以叫江湖，便是因为风波从不停歇，不过时大时小罢了。
  乔峰道：“上月初明州（宁波）忽然出现了一群自称‘日本东密派’的和尚，他们占了当地的法华寺，四处布道讲法，自称中华佛学正宗。本来这是和尚家事，跟我们丐帮无关。但大义分舵的兄弟却无意中发现这群僧人在明州偷偷作恶。”
  说到这，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杨巨常问道：“他们做了什么恶？”
  乔峰道：“他们引诱明州一带英俊有才的少年，让他们与数百个倭女在寺庙中交媾，有两名少年因此猝死，他们家人大闹，此事方被我帮知晓。蒋天养兄弟得知后，便和帮中兄弟前去救人。”
  他举碗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可惜那些少年沉迷享乐，都不愿离开。蒋兄弟说看到他们时，那些少年形貌枯瘦，奄奄一息，显然都是中了采补的法术。他无法之下，只得与东密派的主持赌斗，若是斗赢，那东密派须得将这些少年赶回家去。”
  杨巨常问道：“蒋兄弟赌输了？”
  乔峰眉头一皱，道：“是啊！那东密派主持自称有罗汉金身护体，请蒋兄弟打他三下，若能将他打伤，他便愿赌服输赶人。若是不能，就要丐帮不管他们佛门的闲事。蒋兄弟见他有恃无恐，也是卖了个心眼，只说若是自己赌输，大义丐帮便不管他们的闲事。”
  杨巨常道：“大义丐帮不管，大勇、大耻、大信丐帮没说不管。”
  乔峰道：“是。蒋兄弟师承山西戳脚门，一双鸳鸯连环腿，便是石头也能一脚蹬得粉碎。当初在北地时，便有穿林北腿的威名。后来又得大哥传授龙象神功，这些时日腿力与日俱增，自信天下没有人可以站着不动受他三脚而不伤。然而他使出全力踢了那和尚三脚，别说伤，那和尚竟然连退也不曾后退一步，反倒是蒋兄弟用力太猛，被反震险些崴了脚踝。”
  杨巨常惊讶道：“这么厉害，和尚叫什么名字？”
  乔峰道：“他自称是密宗五祖，金刚智二世，法号绝无神。”
  杨巨常与他干了一碗酒，问道：“峰弟你和这个绝无神碰过没有？”
  乔峰道：“我收到大义分舵来信的时候正在应州处理一件事，等事务处理好准备南下时，方巧又收到了大哥你的喜帖，便准备南下时顺道会一会那个绝无神，把他们赶回倭国去。却不料我拐道到了明州时，那厮却带着门人北上五台山去了。我便只好先行搁下，寻了章二哥，一同过来给大哥贺喜，也因为这事方才耽搁，今天堪堪赶到。”

  杨巨常道：“那厮走了狗运，没吃到中原第一掌的厉害。”
  乔峰哈哈笑道：“是！我当时还想了怎么打他三掌！我第一掌准备先礼后兵，使亢龙有悔收着五分力打他。若他受得住，我便使震惊百里合那五分力，破他的硬气功。”
  震惊百里，招如其名，乃是降龙掌法之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掌势一往无前。
  掌力能透体伤人，专善破人气功。
  乔峰酒意上涌，说得兴奋起来，双掌自比比划划，真力勃发之下，庭院中劲风呜呜作响，隐隐有风雷之声。
  杨巨常细观之下，发现他功力比之数月前更强了几成。
  也不知道龙象功练到了第几层。
  杨巨常问道：“若两掌还是打不动他，你准备怎么打第三掌？”
  乔峰闻言一怔，道：“怎么还有人能受我两掌？他妈的，怎么可能有人受得住我两掌？”
  他眼睛霎时间蒙上了一层烟雾，这是酒气入脑的征兆，代表他随时就要断片了。
  他一把抓起酒坛，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若他能硬食我两掌。嘿。我佩服他武功厉害，便请他领教领教我自创的排云掌！嘿嘿。嘿嘿嘿。”
  （话外注：乔峰的排云掌真不是我玩梗啊，风云是从他这里抄的，他真的是自创了这一套掌法，是他生平得意绝技。乔峰打老虎的时候用降龙掌没打死老虎，一惊之下便改用了排云掌，就把老虎打死了。另外一直有人争论乔峰和郭靖谁厉害。郭靖的左右互搏是老顽童教的。但是乔峰大战聚贤庄的时候，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两只手也是各使不同的武功，一手拿刀砍人，一手用掌力劈人，双拳敌十手。双手互搏对他来说不算一门绝技，只是战斗本能罢了。高下立判。郭靖是大侠，但乔峰是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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