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百花香
今日大喜,乔峰等人丐帮着装毕竟不雅观,杨巨常令下人带他们去更换衣物,自己则与章惇坐下闲聊。
章惇过去曾随队出使来过大理,那时大理城虽然也繁华,却不是如今一番万国来朝的景象,自神侯出世,短短时日竟然将南疆边陲之国经营至此。
他不由对神侯曾经所聊的君主立宪法更加期待起来,只是他如今地处政治边缘,也只能是徒呼奈何。
杨巨常道:“大涤翁,我这次见你印堂隐隐有白气充在眉梢,掐指一算,发现你廉贞高挂北极之下,有反烁群星之相,可喜可贺。”
章惇不解道:“可喜在何处?”
杨巨常道:“最晚明年,官复中央,更加一等。”
章惇只道他是在说喜庆话,笑道:“那贺在何处?”
杨巨常道:“廉贞入主,当是变法维新有成之喜兆。”
章惇道:“恭喜恭喜!我也掐指一算,让王你是贪狼占据中宫,乃是天生的大桃花!别人娶一个公主已经是祖上蒙荫,你一娶娶一对,怕都还是起一个头,非要把各国公主都娶个遍不可。哈哈!我若有天承你吉言真能回到中央,我便做个媒人,说和官家将大宋的公主也嫁一个给你!”
他说得大声,杨巨常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那夫人善妒,别给她听见了。”
章惇惊讶道:“这……不是还没送亲来么?”
杨巨常无奈地摇摇头,木婉清可真不好说,指不定跑来偷看,等送亲时间一到又跑回去。
他说道:“若是宋国那些裹小脚的公主,我是无福消受。你且问问峰弟,他若喜欢,你便与他说媒。得这样一个驸马大将,你们还怕西夏么?”
章惇道:“他那个大宋驸马,敢和你这个西夏驸马作对?”
杨巨常哈哈一笑,两人又聊了些风雅,那头乔峰等人具都穿戴整齐来了,所谓人靠衣装,此时他们衣着光鲜,条条都是英武不凡的将军之才。
眼看良辰将至,杨巨常请兄弟们作“伴郎”,又骑了金虎,领着逍遥门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相国府,迎出几里地,此时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外国人、老百姓,由卫队维持秩序。
不久后,便听闻皇家奏乐声响,一左一右两支奢华的送亲队伍远远过来了。
见此,乔峰竟然比自己讨媳妇还高兴,说道:“恭喜大哥!娶到两位贤惠的好嫂子,以后一定生活和和美美,为咱们杨家开枝散叶!”
杨巨常道:“开枝散叶不消说,和和美美就希望如此吧。”
待队伍近来,大理那支送亲队,乃是正严皇帝、镇南王、秀山夫人等段门皇室亲送。
新娘凤辇八荒,有八名童子提花篮,梅兰竹菊四婢泼洒花瓣,喜气洋洋。
周围一应使臣,执扇的执扇,提灯的提灯,后方又有白马拉车,上面用红布盖着公主出嫁的嫁妆,也不知是多少金银财宝、名帖字画。
而西夏那边的送亲队亦不遑多让,虽然王室宗亲未能亲到,然而西夏派来了更大规模的使团,以及无数美玉珠宝、域外奇珍。
数十名昂然雄壮的一品堂武士开道,焚香吹号,送公主嫁人。
具是十二分的阔绰气派。
杨巨常下虎,上前迎接,隔着红绸轿帘见不到木婉清模样,他对段正淳改称泰山,秀山夫人为泰水,又叫段誉大舅哥,段誉顿时乐不可支。
而后又行去西夏那边,双手接过西夏皇帝的婚庆贺词,隔着纱帘与银川眉目相交,便见那美人羞喜答答,情意绵绵。
当下便迎接两位公主入门。
接着段誉赐下九盏宴乐,司仪主持,行使仪式,夫妇同食。
杨巨常没有双亲,银川父母也不在身旁,便以镇南王和秀山夫人为公婆,三人同行拜礼。
至此这婚便算正式结成了,两位公主各自送去新房,等待驸马宠幸,只是二人新房一东一西,也不知道新郎官届时怎么安排这洞房春宵夜。
乔峰等人都是江湖草莽,对这豪门王室繁琐的礼仪极不适应,但是大哥婚宴,他们怕酒后失态,所以从头到尾两个时辰一直强行按捺不多喝酒。
此时婚礼已毕,他们看着满桌酒肉,不由吞了口唾沫,彼此互望询问,但都不拿不定主意开动。
“几位哥哥!怎么都待着不喝酒?是喝不惯大理的酒吗?”
却见段誉小跑过来,端着酒盏,喜气洋洋地问道。
乔峰问道:“可以放开喝了?”
段誉一口干掉了杯中酒,道:“方才是国宴,现在是段门的江湖宴!”
众人大喜,不再拘谨,呼来下人,换盏为海碗,大口吃肉喝酒,酒意上来,开始猜拳行令,大声呼喝。
一些雅士嫌他们吵闹,又见婚礼已毕,便纷纷离去。
留下继续喝酒的都是朝中有江湖身份的大官、逍遥门人和西夏武士。
段誉被乔峰催着连灌三大碗酒,饶是他入逍遥派修习了全真先天功及神照功,已经颇有内功根基,却还是瞬间酒意上涌,晕晕乎乎起来。
原来杨巨常觉得如今酒酿虽然香甜,然而杂醇过多,久饮难免伤脑过度,便让匠科改了改制盐的蒸馏工具,做出了蒸馏酿制原浆酒。
又由薛慕华和石清风研究配方,往里面加入了解酒护肝的药料和花蜜,入口醇厚香甜,醉后不呕,醒来头也不痛,极受好评,取名百花香,被定为了大理国国酒。
此酒度数极高,但是被花蜜掩盖,入口柔和,饮之不觉,往往稀里糊涂便断了片。
本地人都知道这酒不能大口喝,只能小口啄,乔峰等人却不知,按以往喝米酒的方式用大海碗灌,不多时就倒了四五人。
乔峰兀自又灌了两大碗,他天生神肝,米酒每顿饭都是几斤几斤喝,此时不过十碗下肚,便已察觉到微醺的意思,不由喜道:“好酒!四十六弟,你再陪哥哥干一碗!”
段誉知道这酒的厉害,连连摆手道:“二哥!我妹夫哥还没敬酒过来,我们别先喝醉了。”
乔峰转头张望,找到正在敬酒的杨巨常,见他先和别人喝酒,显然是将自己这桌留到最后,方便最后兄弟同席共饮了。
又看边上兄弟已经面红耳赤倒了好几个,其他人也各自酩酊,知道这酒厉害,若是放开喝,大哥来之前自己恐怕也已经醉倒,便按下酒瘾,等大哥过来同饮。
他说道:“四十六弟,你今后该改称我为三哥才是。”
段誉道:“难不成二哥你又拜了一个哥哥?”
乔峰道:“哈!这位哥哥与我结拜还在你我之前,我来为你介绍。”
此时章惇已经醉了七八分,扯开衣襟,坦胸露乳,结结巴巴地和丐帮兄弟行令划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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