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钽神
成为郁锡钽的助理快半个月了，穆榆除了对他的脸不熟悉外，对他的性子更是琢磨不透。
不是外界所传的虚衔，而是他真实的性格，琢磨不透。
不按常理出牌，总无法猜到他下一秒要出什么招。
不过……第一次见面却是印象深刻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在穆榆心里，他的形象就是那样子的。
那天是尹简带她过去的，去的不凑巧，或者说，去的太凑巧。
他正在训人。
训的还是个小姑娘。
后来穆榆了解到，那姑娘是j&x才签约的新人，叫艾禾，还没出道，在练习生阶段，被上面叮嘱要“特殊照顾”的，所以公司想让她跟着郁锡钽学学东西。
这在j&x其实还没有开过先例的，郁锡钽虽然平时也会偶尔指导艺人，但也仅限于某个时期的调|教和指导，不会以导师的身份教习，也从未有过单独给人开小灶的情况。
公司上面施了点压，她经纪人又给尹简说了许多好话，尹简才出面说动，嘴皮子都快说干了郁锡钽才勉强应下来。
虽是答应了，可郁锡钽哪里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即使是被提醒要照顾一下的人，他也和对其他人一般一视同仁，严厉苛刻，该训的时候照样训，不懂得温柔更不懂得说好话。
小姑娘本来还坚持了一段时间，大概是以前从未吃过这般苦，那次被郁锡钽又骂的太凶，当场就哭的稀里哗啦。
穆榆一进去，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小姑娘鼻子一抽一抽的，还一边拿袖子抹着眼泪，挺倔强的想让自己不哭，但眼泪还是哗啦啦的流。
让人看着就心疼。
穆榆是个女的都动容了。
偏生郁锡钽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主，在姑娘哭得动容的时候，他还在旁边加上一句：“嗓子不想要了你就继续哭。”
姑娘的哭声就这么堪堪止住了。空气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姑娘极力忍住的细微的鼻子抽动的声音。
尹简也没想到一进来就见到这个场景，他走过去当了和事佬，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让她先出去休息休息，洗个脸，平复一下。
听了尹简的话，姑娘一直低着的头才抬起来，没直接出去，反倒挂着两个红红的肿得像灯泡一样的眼睛去看郁锡钽。
直到见郁锡钽点了点下颌，她才鞠了个躬跑出去。
郁锡钽像是这是才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的穆榆，眼神朝她看过来的时候，穆榆打了个寒颤，脚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咽了下口水。
她对之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有人说，第一眼见到一个人的印象，会让人保留一辈子，即使以后发现其实性格是有出入的，但也会一直保留着第一印象很久很久。
这就是穆榆对郁锡钽的第一印象——可怕的男人。
即使那天他并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重话，不，那天他就没对她说过什么话。
但之前那一幕早就让她产生了点心里阴影。
而且这个心理阴影貌似有持续一辈子的趋势……
走到门口，穆榆停下，轻敲门，冒着被痛骂的风险在敲了三声门不见回应之后，慢慢转动门把，开门。
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超生……
她在心底默数了几遍，走过去。把水杯当在他身旁。
“尹哥说，主题曲的事情让你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郁锡坦头没抬。
“他给你安排了别的工作。”
“什么？”他左手放在一旁，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节奏感的韵律，顿了顿，右手放下一边耳机，拿起笔在纸上改了改，标记。
这个地方过渡的不太好。
穆榆把pad递给他。
尹简把他这个月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中途几乎没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创作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更何况，还要在电影宣传之前交音录歌。
这是尹简第一次这么为难他。
尹简从郁锡钽作为歌手出道时期就是他的经纪人，发掘他，签下他，看着他从辉煌到沉寂，陪着他一路走来。
他们更像是朋友。
甚至，尹简嘴上严厉，但对于郁锡钽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上心。
所以这样才麻烦。
郁锡钽只看了眼就拿开了。
“啧。”意味不明的一句语气词，他又重新戴上了耳机，这次，两耳朵都戴上了。
倒是说句话啊，啧是几个意思……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穆榆郁闷了。
郁锡钽:“跟他说这些我都去。”
“那主题曲呢？”穆榆以为有希望了，凑过去弯着腰问他。
“不考虑。”他回答的干脆又果断，几乎是在她开口的下一秒就果断回绝。
“……”穆榆，“噢。”
出了房间，给尹简打电话的时候，她想了想，先说了“好事”：“他说，那些活动他都会去的。”
尹简那头轻嗯了声，还挺高兴，“做得不错。”
“但是……”
“嗯？他有什么别的要求。”
“不是，不是要求。”穆榆豁出去了，“是主题曲的事情……”
尹简气得差点骂了脏话，想到电话那头是穆榆，还是忍了下来，“他怎么就这么顽固，非得去趟那趟浑水！”
“嗯？”穆榆没听明白，疑惑。
“算了，没什么。你好好看着他就行了，别再让他太随着性子来了。”
管不住啊……
郁锡钽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每人能逼他，同样，当他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也每人能拦得住，尹简也不例外。
穆榆直觉尹简的话里有什么，可想了想，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直到几天之后，穆榆打开微信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新闻推送。
她才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微信的消息框最上面还是之前和唐宁的聊天框。
几天之前，唐宁追问她新工作是什么，她直接告诉了她，却没先到她反应会那么大。
月球第一美少女：“宝贝儿你要不要这么堕落？！！跑去当艺人助理，哎呦喂，你可是专业出身的，去当个小跑腿的？”
“小s嫌弃脸。”
穆榆纠正：“是音乐人助理。”
月球第一美少女：“有什么区别:)”
穆榆：“有。”
月球第一美少女：“不都是个跑腿的。”
“我还以为你说的新工作是琴行老师什么的，最起码你说你去参加选秀出道了我也不惊讶啊，怎么跑去当个什么鬼助理？”
穆榆：“他是郁锡钽……”
月球第一美少女：“哦，我还是未来歌剧界第一美少女呢。”
穆榆放弃和她解释，也放弃告诉她重点是郁锡钽，接下来老老实实听小姐姐发了一条又一条的语音接受了十几分钟的教导之后，对面那人才后知后觉——
月球第一美少女：“雾草ヾ(｀Д′)，是郁锡钽！！！”
穆榆：“……”
月球第一美少女：“你不早说！”
穆榆：早说了啊，被你给无视了。
月球第一美少女：“原来你想打迂回战术走后门！脑袋终于开窍了。想明白了嘛，很好。”
“话说郁锡钽还真是那些音乐制作人里长得最帅的一个了，你也不吃亏，不过长得帅对你也没什么用，反正你又没办法欣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穆榆眼见着唐宁脑洞越开越大，果断下线退出微信。
所以这次微信一上来，最近的消息就只能看见满屏的哈哈哈哈。
感觉挺智障的。
穆榆：“美少女，你以前不是还挺喜欢郁锡钽的吗，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以前和良藤有什么……事情啊？”
早上推的那条新闻，是一条娱乐新闻。李浩导演的电影《寻爱》宣布男女主角人选，男主是良藤。
良藤，穆榆听过这个名字的，他和郁锡钽以前是一个组合的。
而那部电影，正是邀请郁锡钽担任主题曲制作的那部电影。
和郁锡钽和尹简都有联系的人，而尹简一开始对郁锡钽接这个电影主题曲的态度那么反对，穆榆想不出来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它的理由了。
不过也许是她想多了。
所以就来问问唐宁，毕竟她对娱乐圈的这些事一直不太熟。
不仅因为先天脸盲的关系，她本身对娱乐圈也不太感冒……
会知道良藤还是因为他们组合当年实在太红，唐宁追过一段时间，她听过一些他们的歌，印象不大。因为她那个时期正沉迷于国外的一个乐队组合，对国内流行歌曲，听得不多。
月球第一美少女：“什么叫以前啊，我现在也还挺喜欢的呀。”
“他俩以前是官配，拗口cp。”
穆榆：“为什么是拗口cp？”
额……重点好像跑偏了。
穆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他俩就没有什么其它事情吗？闹不和什么的……”
“因为他俩的名字都很拗口啊，这俩名字一个比一个奇葩，偏偏还都是真名。以前看到过一个他们的访谈，主持人问郁锡钽为啥会叫这个名字，是艺名吗？他当时特别一本正经的说:‘不是，爹妈给起的，希望我继承衣钵。’”
“哈哈哈哈，你老板年轻的时候特喜欢一本正经的搞笑。”
唐宁直接发了语音过来，模仿郁锡钽说话时，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刻意的一本正经起来。
穆榆却听了那句话实在没有办法把那个人和唐宁的评价联系在一起，一本正经的搞笑？他还会冷幽默？嗯……不太能想象。
“要说其他的事情，那几年偶像组合发展的大环境本来就不太好了，许纶退圈，组合自然就散了，良藤后来朝娱乐圈发展，只有你老板一个人还在坚持。两人分道扬镳这么些年，走得路完全不一样，现在感情淡了也是正常。不过没听说过他们当年有什么不和的情况，他们的cp粉当年不是一般多，让我等路人粉完全目瞪口呆。”
“哦，对了，良藤进娱乐圈之前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出过一次车祸，不过后来没什么事了，反正没毁容，那张脸还好好的。而你老板也是沉寂了一年多，我以为他也和许纶一样了，慢慢地就淡出视野，没想到他后来又以这样的方式回归。感觉……更霸气了！哈哈。”
唐宁对郁锡钽的崇拜格外的高。
穆榆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但又感觉，唔……好像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噢，他和良藤有没有内|幕关她什么事？想那么多干嘛！想那么多他又不会给自己加工资。
也许，人家就是想会会老友呢。
穆榆找了这么个自己都觉得没逻辑没思维的理由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下了微信，蹭蹭爬下沙发上楼继续练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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