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它是苏墨！
苏晗扭头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小黑就消失不见了，苏晗一惊，难道是苏墨回来了？
“苏墨？”
苏晗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除了安静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苏晗不敢再随便试探苏墨现在在不在自己身边，只瞪大眼睛看着空气，不知道过了多久，脚边传来异动，苏晗低头，一只纯种泰迪正抱着她的腿进行不可描述的动作。
“……”
这是传说中的公狗腰么？
以前苏晗也刷过不少关于泰迪的英勇事迹，不过真的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苏晗感觉还是非常的……羞涩的。
弯腰拎着泰迪的后颈把它拎起来，即便在空中它的腰也是不停地耸动着的，还冲苏晗汪汪叫了两声。
“你的主人呢？”
“汪汪！”
泰迪哼哼，苏晗把它放到地上想把它赶走，这货立刻又抱住她的腿不可描述。
“……”
苏晗呼了它的脑袋一下，泰迪不为所动，大有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它解决生理问题的决心！
苏晗忍无可忍，还想动手。有护士经过：“这不是307号房古溪的狗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们知道这只狗的主人在哪儿？可以帮忙把狗带走给他吗？”
苏晗问，那护士看上去挺乐意的，弯腰想抱泰迪，没想到那泰迪却扭头龇牙咧嘴的冲她咆哮，护士吓得后退两步：“还……还是你自己去还吧。”
“……”
苏晗无语，她好像没听说过泰迪还有什么攻击力吧。
不得已，苏晗只能拎着泰迪却找307病房，病房不难找，巧合的是就在重症监护室的下面一层。
苏晗先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
得到许可苏晗推门进去，看见病床上的人之后苏晗愣了一下。
躺在病床上的是个男人，男人和苏墨的年纪差不多，容貌虽不及苏墨好看，但浑身的气质却和上一世的苏墨如出一辙，温润如玉，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便是举世无双的谦谦君子。
有那么一瞬间苏晗都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上一世的苏墨。
“汪汪！”
手里不安分的狗拉回苏晗的思绪，苏晗回神，说明来意：“请问这是你的狗吗？它不小心跑出来了，我怕它走丢，所以问了护士来还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它很乖的。”
男人歉笑着说，不过话音刚落，那只泰迪就和他作对般动了动。
看清楚它的动作，男人表情一愣，随即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我之前给它做了绝育手术，它挺安分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
苏晗唇角抽了抽，面对这样一只被绝了育的泰迪，她要不要赞它一句身残志坚？
气氛有些微妙，苏晗面无表情的把狗递还给男人，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看向男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苏晗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待，这个世界上外貌相似的人很多，可气质这样相似的不会太多，会不会……
“我叫古溪。”男人回答，见苏晗的表情有些失望又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人吗？”
“嗯，你身上的气质很像他。”
苏晗点头，回答得有些艰难。她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
男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想了想语气轻快的安慰道：“放心，我这样的人，不容易丢。”
如果不是苏墨还在病床上躺着，苏晗也许会因为他的话笑笑，可现在她笑不出来。
苏墨这样的人的确是不容易丢，即便混在人山人海中也能被一眼认出。
可她要找的是苏墨的灵魂，看不到摸不着要她怎么找？
“谢谢！”
苏晗谢过转身准备出门，被古溪抱在怀里的泰迪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汪汪！汪汪！”
那叫声竟是非常急迫的不想让苏晗离开，苏晗诧异的回头。对上古溪同样惊诧又窘迫的目光：“它……好像很喜欢你。”
“……”
呵呵！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我最近要做一个很大的手术，你可以帮我养一下小球吗？”
因为泰迪太不听话，古溪不得不硬着头皮要求，苏晗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没心情。”
且不说她现在只一心希望苏墨醒过来，就算她有心，苏谨和蒋澜看见她在苏墨重伤期间还找只狗来养，肯定会把她和狗一起逐出苏家的大门。
苏谨说得对，做人，总要有点良心才行。
苏晗转身走出去，顺手要把门带上，古溪垂了眼眸：“我脑袋里长了肿瘤，恶性的，如果推进手术室，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出来。”
苏晗抓着门把的手顿住，胸口胀鼓鼓的难受，一方面是因为生命的脆弱，另一方面却是她在听见古溪这样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他醒不来，苏墨有没有可能在他身体里苏醒过来？
借尸还魂这种事听起来很诡异，尤其是在眼前这个人还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样的想法更会让苏晗觉得愧疚。
可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眼前这个叫古溪的男人命数该绝，那苏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晗差点扇自己一耳光，她怎么可以盼着这个人死？
因着这样的愧疚，苏晗再看那叫小球的泰迪也跟着愧疚起来。
如果苏墨以后真的有可能在古溪身体里苏醒，这狗她也该帮忙照看的。
“我……我没有养过狗，就尝试着帮你养几天吧。”
苏晗有些心虚的说，不敢看古溪的眼睛，低头把泰迪抱进自己怀里。
“谢谢，若是我能活着出来……”
“一定会的！”苏晗心虚的安慰，古溪温和的笑着没再说话，他的眼眸温和清润，苏晗有点无地自容，连忙抱着泰迪出去，关上房门，苏晗松了口气，低头和泰迪亮晶晶的眼睛对上，嗯，还有那双按在她胸口的爪子。
虽然物种不同。苏晗还是有种被猥亵了的感觉。
默默地把那两只爪子挪开，苏晗把泰迪拎开一些，蹲下来和它平视：“你叫小球？”
“……汪汪！”
“听说你被阉了？”
“……”
也许是被这句话伤到自尊，泰迪仰头看了苏晗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苏晗抬手挠挠它的脑袋：“你乖乖待着别乱跑，我会给你拿吃的来，但你暂时不能粘着我。”
如果让苏谨看见这小东西，估计真能发火，就算苏晗向他解释，恐怕也只会被当作神经病来看。
然而小球并没有听话。两秒钟后扭过头来还是想抱着苏晗的腿进行某些不可描述的行为。
“……”
这狗的绝育手术是不是做得不太成功？
为了不让这狗乱跑，苏晗只能先解下自己的一只鞋带把狗拴在安全出口的楼梯杆上。
“汪汪！”
小狗发出急切的喊叫，同时用爪子刨地，眼神十分急切，苏晗只能又揉揉它的脑袋安抚：“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待会儿让我哥看见说不定就没有时间喂你了。”
小狗果然安静了些，四肢爪子摊在地上不停地哼哼。
苏晗索性也不坐电梯了，直接从楼梯跑下去，刚跑出医院。一团烟雾便冲到她面前：“卧槽，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苏晗没好气的问，实在不想再听这人重复没有意义的废话。
“狗啊！那只狗！”
“那只狗怎么了？”
“那个大魔头竟然钻进那只狗的身体里去了！为什么同样是鬼，差别待遇这么大？……”
小黑还在一个劲的抱怨，苏晗整个人却懵住，小黑的话是什么意思？苏墨的灵魂……在那只泰迪身上？
“……”
这个猜测让苏晗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不死心的又追问了小黑十来遍：“你真的肯定那条泰迪是苏墨？”
“真的！我的大爷，鬼是撒不了谎的，你饶了我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小黑崩溃的飘走，苏晗深吸两口气，以最短的时间消化掉这个消息，然后默默地从路边摊绕道去了附近超市买了高档一点的狗粮。
跑回医院，苏晗忘记坐电梯，照旧是直接爬楼梯上去的，一听见她的脚步声，泰迪立刻抬头看过来。
“你是……苏墨？”
苏晗抱着狗粮迟疑的问，小狗没有出声，只是浑身紧绷，棕色的毛全都竖立起来。
“如果你是苏墨的话，就汪两声，如果不是……”
苏晗的声音停下，如果这就是条普通的狗怎么听得懂她说话？
“汪汪！”
小狗的声音及时响起，苏晗心脏狂跳，眼泪差点飚出来，怕这是巧合，颤着声开口：“苏墨，如果是你，在原地转三圈。”
在她期盼的注视下，泰迪起身，慢吞吞的转了三圈。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呆呆的对视十几秒，苏晗弯腰把泰迪脖子上的鞋带解下来，又把狗粮口袋递到它眼前看了看：“你要吃这个吗？”
某只泰迪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想吃人吃的食物？”
泰迪点头。
苏晗看着它，还是无法将它和苏墨联系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带了几分诱哄的味道。
“我不知道怎么养狗，你先吃点狗粮垫一垫，等我上网查查明天再给你买吃的好不好？”泰迪不为所动，苏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刚刚才做了绝育手术，术后……”
话没说完。某只泰迪便气急败坏的扑过来，苏晗连忙举手投降：“我错了，听说现在的狗粮都做得挺好吃的，我陪你一起吃行不行？”
苏晗说撕开狗粮吃了一个，边吃还边夸奖：“味道很好吃，真的，你要不要试试？”
见她吃得这么卖力，泰迪终于低下它高贵的头颅，赏脸开始吃狗粮。
看着它吃东西，苏晗松了口气。眼神有些悠远，现在，要怎么让苏墨回去？
哦不，更紧急的是，在苏墨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之前，她要用什么借口养着变成泰迪的他？
直到泰迪吃完半袋狗粮，肚子胀得圆鼓鼓的，苏晗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对策。
“汪汪！”
泰迪咬着她的袖子叫了两声，眼神很坚定。
“你要跟我一起？”
泰迪不吭声，两条前腿抱住苏晗的手，难得的没有做出不可描述的动作。
“苏墨，现在你的身体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还没渡过危险期，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告诉爸妈说我想养一只泰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泰迪的动作僵了一下，它明显也了解到这件事有多不可能实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偷偷养着你，我……”
苏晗的话还没说完，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苏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又迷路了？嗯？”
苏谨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晗面前的泰迪，似乎在等着苏晗解释。
苏晗现在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憋屈感，她其实很想指着这只泰迪对苏谨说：哥，你看，这是苏墨，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给你作个揖。
“哥，这是苏墨前几天在宠物店帮我订的狗。”
“宠物店听说他出了车祸，所以把狗送到医院来了？”苏谨有些讥讽的问，苏晗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实在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咬着牙开口：“我要养它！”
“苏墨现在生死未卜，你竟然要养宠物？”
苏谨气得笑起。那笑看得苏晗心底发寒，却仍硬着头皮点头：“是。”
“好，苏晗，你真是我苏谨的好妹妹！”
苏谨指着苏晗说，眼睛气得泛红，苏晗的眼眶也跟着发红，却只能咬着唇不吭声。
她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做家里人会对她有多失望，但只要苏墨醒过来，一切就都可以解释清楚！
这样想着，苏晗的眼神坚定了些，苏谨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是对苏晗失望透底。
“要狗是吗？”苏谨再次问，苏晗张了张嘴，却有些不敢回答，苏谨冷笑着砸下一句话：“你真要这条狗，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妹妹，苏家也……”
“哥！”苏晗扑过去抓住苏谨的手：“哥，我跟你说实话，现在在这条狗身体里的灵魂是苏墨！”
“……”
“……”
话音落下，一人一狗，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对视着。
苏谨居高临下的盯着泰迪，好半天才抬手指了指它：“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哥，我知道这件事的确很难让人接受，可现在光靠我一个人没办法让一切恢复原状，求你相信我行不行？我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苏墨现在躺在那里，我心里比谁都难受，如果可以，我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苏晗戳着自己的胸口说，现在的状况，她一个人是完全没办法支撑下去的。
苏谨谨慎的看着苏晗没动，苏晗咬咬牙，跪在泰迪面前：“证明你是苏墨，不然我和你一起去街上要饭去！”
泰迪仰着头没动，苏晗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苏墨，你写个一行不行？”
迟疑一会儿，泰迪把右前腿慢慢的伸出来，然后在地面上画了一横。
“哥，你看见没有！？它真的是苏墨！”苏晗激动的喊。苏谨的表情凝重的靠在墙上。
让他相信这是一条智商比较高的狗比让他相信这条狗是苏墨要容易得多。
“小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谨问，出于他和苏晗的血缘联系，也出于本能的直觉。
从苏晗突然转性学乖，到苏墨出车祸，再到现在，联系起来想想，这一切其实发生得很突兀。
“是！”苏晗坦然回答，她没办法撒谎，她怕自己撑不下去：“哥。最近我遇到一些很诡异的事，上次我在医院醒来之后，可以看见一些灵异现象。”
“那天你在医院，看见鬼了？”
苏谨抓住重点问，想起苏晗那天在医院的表现，竟然觉得十分合理。
“是！”
苏晗点头，苏谨又瞪着泰迪看了半天，仍是无法相信这就是苏墨。
“汪汪！”
清脆的狗叫后，泰迪轻轻咬着苏晗的手似乎想把她拉起来，下意识的。苏谨伸手去扶苏晗。
“哥，你相信了？”
苏晗满眼期待的问，苏谨抿唇：“这狗你可以先养着，但这件事我并没有十分相信。”
“谢谢哥！”
苏晗声音响亮的说完站起来，然后把泰迪抱在怀里，尽量用商量的语气和它说话：“苏墨，这两天就先委屈你跟着我，不要到处乱跑。”
“……”
苏谨捂脸，很想让苏晗不要冲着一只狗这样神态自若的叫苏墨的名字。
医院病房很紧张，这个休息室是好不容易隔断出来的，只有两张窄小的单人床，最终休息的时候，泰迪是由苏晗抱着睡的，苏谨单独睡一张床。
第二天一大早看见相拥而眠的一人一狗，苏谨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有些疼，索性去找医生问苏墨现在的身体状况。
苏谨一走，某只原本安睡着的泰迪睁开眼睛，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苏晗的脸，哼哧哼哧的舔了几下，泰迪哼哼一声，然后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表情看上去竟然很是郁闷。
所以苏晗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泰迪一脸的生无可恋。
“苏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晗有些紧张，经过一晚，她对苏墨现在是条泰迪的事实已经消化了不少，只要这条泰迪还活蹦乱跳着，苏墨就还有苏醒的可能不是吗？
泰迪掀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意志消沉的耷拉下耳朵。
“真的不舒服？我找墨水和白纸来你写给我看好不好？”
苏晗急了，如果苏墨的灵魂离开这只泰迪又会到哪里去？她又要怎样才能认出他来？
跳下床往前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苏晗又返回来把狗抱着往外走，刚出门就碰上提着早餐回来的苏谨。
“上哪儿去？”
“苏墨好像不太舒服，我想找纸笔让它写字交流。”
“……”
听见苏墨不舒服，苏谨第一反应是往重症监护室跑，然后第二反应是：卧槽苏墨现在是这条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狗！
“要不先去看看兽医吧，你昨天有乱给它吃东西吗？”
苏谨提议，苏晗仔细回想了一下：“就喂它吃了点狗粮，不过狗主人说前不久才给它做了绝育手术，会不会是……”
“噗！”
苏谨一口豆浆喷出老远，呛得咳嗽了两声，然后很不厚道的笑了。
如果这条狗现在真的是苏墨，那它这样生无可恋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突然遭遇这样的人生巨变，一时半会儿的确接受不了。
“吼汪汪！”
泰迪眼露凶光，嘴里发出警告的咆哮，后腿奋力一蹬扑向苏谨，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不过好在苏谨衣服外套质量挺好，并没有被咬伤。
苏晗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怕苏谨被咬。伸手想掰开泰迪的牙，出于狗的本能，泰迪咬了苏晗一口。
“嘶！”
苏晗痛呼一声，食指和中指留下两个牙印，还往外冒着血。
“谁让你过来的？”
男人韫怒的声音响起，苏晗瞪大眼睛看了泰迪一眼，顾不上疼，抓住苏谨的手：“哥，你听见没有？”
“什么？”苏谨茫然，赶不上苏晗跳脱的思维。
“我不管你听见什么。先去打狂犬疫苗！”
男人强势霸道的命令再次响起，苏晗激动得差点尖叫起来。
“我听见苏墨说话了！他让我去打狂犬疫苗！”
“……”
“……”
又是一人一狗僵在那里的画面。
好一会儿，泰迪摇着尾巴蹭了蹭苏晗的腿。
“汪汪！”
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苏晗把狗抱起来，盯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听见，真的。”
“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先带你去打狂犬疫苗。”苏谨说完拉开帘子，外面三个住院病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
“……”
“……”
两人一狗表情如出一辙的惊诧，似乎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听众。
“汪汪！”
走吧，反正脸已经丢完了。
苏晗欲哭无泪，丢脸的是她和苏谨好吗！而且，为什么感觉这才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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