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皇离开

“城主！我们服啦！”城民们服气了，非但服气还是跪服的那种。要不是西方人没有跪拜的习俗，估计这会儿早就跪倒一地了。

        “说只是理论，实际行动吧先。”菲德尔叹了口气，说起来确实是容易，实际操作还是会有很多问题的。就算他机智聪明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但再完美的解决方式都只是理论。

        “菲德尔，我有话问你。”菲德尔回过头去，正好看见诺雅戈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嗯？你先进去，等会儿再说？”

        “好，正好侯斯特和艾格乐也一定有东西想问你。”

        用脚趾头想菲德尔也知道诺雅戈想问什么，而且他还知道，无论她问什么他都不能当着城民的面解答——很多东西说出来城民不会懂，这个年代教育没有普及，绝大部分人的接受能力都不高，让他们知道的多了他们反而会不理解、不接受。

        于是菲德尔先给城民们分配了工作，一通忙完，回去正好面对“三堂会审”。非但是诺雅戈有问题想问，侯斯特和艾格乐也是满腹疑惑有的是想问的问题。菲德尔这儿有太多他们没见过的东西，就算他们是站在社会最高层、见多识广的人物，他们也没见过菲德尔这样的。

        “女士优先，你们问吧？”菲德尔在心里过了一圈各种答案，做好了被问题轰炸的准备。

        然而两位女士选择了沉默……

        “那么我先了。”艾格乐根本不是女士，然而因为诺雅戈和侯斯特沉默了那么几秒，他就厚颜无耻的先问了。“那个星辰之力到底是啥？那么小的盒子，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多流星？”

        “其实，那个叫做烟花。”菲德尔淡然答道。“是产自东方古国的□□做成的，一点燃就爆炸。你看着觉得它像流星一样，其实它根本不是流星，只是一点点的光亮罢了。也就是好看，其实一点攻击性也没有的。”

        “你……很强势……”艾格乐忽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懊悔问了菲德尔这种问题。不过想起被吓退的弗莱格纳斯……好像有人比他更惨哦？

        “雷与火的精灵是什么？魔女都知道，这世上其实不存在什么小幽灵小妖精，精灵族是一支和人类大小无异的种族。你如果不是骗你的城民，那么你是把什么比作了幽灵？”诺雅戈的问题可比艾格乐深邃多了……

        “是电，魔法是一种能量，科学也是一种力量。这个科学的力量，就叫做电。也许你还会问我什么是科学，我可以这样给你下定义：无关魔法，仅靠知识的手段就能达到的就叫科学。比如天空落下的东西一定会掉在地上，这就叫科学。”

        诺雅戈没有追问，但看得出来她未必听懂了，她可能只是不高兴追问而已。

        “你会愿意黑曜城解除诅咒吗？”侯斯特忽然问了个画风不一致的问题，竟然是直指菲德尔的要害——如果可以，是否愿意让黑曜城解除诅咒？

        解除诅咒必须要先杀死下咒的魔女，而诅咒解除之后疫魔就会消失。就在刚才，菲德尔宣言别拿疫魔不当牲畜——既然已经把诅咒的附赠品当做了牲畜，如有一日可以解除诅咒，你愿意吗？

        于是菲德尔足足沉默了三秒，才答道。“我对诅咒没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是很了解文艺诅咒对历史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我只知道，即使没有诅咒这世上也不存在不被疾病骚扰的人，而人只有被疾病侵害才能产生更强的抵抗力。我的城市疫魔遍地，但我的城民十分听话而且聪明，他们的卫生和预防工作保持的非常好，他们不怕疾病。”

        “哦？难道你觉得你这黑曜城反而比未受诅咒之地更安全吗？”侯斯特眯起了眼睛，质疑的问道。

        “据我所知，黑教廷每年都在统计各城的死亡人口，你今年注意一下我们黑曜城病死了多少人、其他城市病死了多少人就知道了。”菲德尔面不改色的答道。“随遇而安，无论我面前出现的是什么，我都能摆平，这样就足够了。至于诅咒能不能解？谁在乎这种东西。”

        确实没人在乎，黑曜城的城民没一个活在瘟疫和诅咒的阴影之下。黑曜城也就是天空的颜色难看了点，历史遗留问题贫穷了点，别的也没啥了——人民丰衣足食，甚至还有空发展教育普及，这个城市还有哪里不好吗？

        “侯斯特，你差不多该回黑教廷了，回去以后记得看见了死亡统计也给我发一封信。”诺雅戈瞥了眼侯斯特，她对黑曜城的情况也是好奇的很，毕竟从今往后她是女主人。

        “知道，不用你下逐客令我也待不了多久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菲德尔完美逼退了弗莱格纳斯，但侯斯特还是得顺着弗莱格纳斯的意思回黑教廷的。就算她有心反抗上级，如今她羽翼未丰，还没那个本事。

        “我给你的疫魔血千万带上。”菲德尔忽然一句话呛坏了侯斯特，他怎么知道她根本不想拿疫魔血的？

        “拿就拿！”侯斯特咬牙切齿的答道，回头看了眼诺雅戈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口恶气上来把疫魔血塞在了艾格乐怀里。“艾格乐你拿……”

        艾格乐一直没把侯斯特扔下去也真是他脾气够好。

        “诺雅戈，那么我看见了黑教廷的死亡统计之后我给你写信。”艾格乐无视了侯斯特闹脾气，一边顺手把疫魔之血兜进兜里，一边一本正经的跟诺雅戈说道。

        “嗯，麻烦你了。如果可以，麻烦你们尽量帮我找一个黑骑士的下落。”诺雅戈又说。

        “你找黑骑士做什么？”

        “历史遗留问题，我也不知道找她干嘛。”诺雅戈简略的答道。“但那个黑骑士是圣父大人特意提及……他叫斯库儿，如果可以一定要找他出来，能不能对付弗莱格纳斯就看能不能找到这个斯库儿了。”

        侯斯特没有应答，但点了点头以示知道。

        “所以说冕下是要走了吗？”菲德尔很乐意亲自为黑教皇开门送客，但教皇冕下不走寻常路……

        侯斯特竟然直接用镰刀画了个圆，地板上直接出现一个圆形法阵，侯斯特竟然选用走传送阵的方式！

        “我们会先去琉璃岛，祝我好运。”艾格乐难得正经一回，侯斯特划法阵而他负责施法，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阵法中央。

        “我果然不习惯魔法……”菲德尔盯着两人消失之处良久，最后无奈的感慨了一句。还好这个世界的人民了解魔法更甚于科学，也没人会过问这种不科学的情况。

        “一会儿带我去看看磨坊。”诺雅戈忽然要求道。“我对你的科学完全不理解，但甚有兴趣，你忙完之后给我讲讲吧。”

        这种事菲德尔有拒绝的理由吗？他巴不得全世界都开始学习他带来的知识，全方面的知识！当下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非但答应了，还带了一批接受能力强的少年、孩子一起去参观他讲解发电机的原理。

        知识就是力量啊！有知识的人越多就是有力量的人越多，黑曜城的未来就越是明朗！这方面菲德尔永远干劲十足，别说是讲解了，如果有备用发电机的话……就是要他把发电机拆了重装一遍讲他都乐意！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小朋友们都听懂接受了，诺雅戈却仍然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提问也不表态，让菲德尔看得一头雾水很是尴尬。

        恍然又是漫长的一天，又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诺雅戈跟着菲德尔一起，在夕阳最后一道余光下回城主府，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狭长。但菲德尔仔细一看，两个影子却没有成比例——明明他们两个的身高比值是4:5，但是影子却几乎1:1，而且诺雅戈的影子怎么看都不像穿宫装裙子的贵妇。

        之前一度抛到脑后的问题又浮上了菲德尔心头，诺雅戈的影子有问题，很大的问题。用科学来说影子就是光的直线传播造成的，用魔法来说影子是人灵魂的投影；影子怎么可能和身体严重不符。

        “看着我的影子做什么？”诺雅戈忽然发现了菲德尔的异常，立即问道。

        “你的影子很像一个身材高挑的窈窕。”菲德尔盯着诺雅戈的影子愣愣的说，他已经不在乎是否会惹毛诺雅戈了，只想一问为快。“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不美，只是你没那么高，而且你穿着厚重的裙子，你的影子腿部怎么可能和我一样。”

        诺雅戈没有答话，看上去就跟被发现了秘密不想承认似的，但很奇怪的是她也不做否认来掩饰。

        “诺雅戈，你是不是影子里有秘密？”菲德尔又追问，但诺雅戈仍然没有回答。

        良久之后，诺雅戈独自走出许多，才回头看了菲德尔一眼。

        “影子也是魔法的一种，并不只有黑魔女才能使用，那只是个常见的替身魔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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