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擦边球
作者有话要说： 陆滢和汪澜的打法相似却又不同，都是弧圈结合快攻的打法，还都能用打法凶狠这么个词来形容。
陆滢年轻有冲劲，防守质量在国家队是数得着的，不过相较于防守，她的进攻相对薄弱了些。
而汪澜进攻犀利尤其是讲究每个球的落点，从跻身世界第一后她就牢据世界第一就能说明一切。
这两年对汪澜冲击最大的莫过于陆滢，像是美少女战士一样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波，当然这些还没能撼动汪澜的地位，毕竟汪澜还处于巅峰期。
可是这次的亚运会，汪澜遭遇滑铁卢似的惨败，处于上升期的陆滢有机会也有能力拿下她职业生涯中第一枚分量很重的金牌。
教练，陪练还有结束了自己比赛的国乒运动员们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要是这场比赛陆滢还是赢不了，那林彦文得想办法再去培养新的女乒接班人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汪澜现在竞技状态不怎么好，陆滢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那凭什么成为女乒未来的领军人物？
孙谦一直没露面，他要回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是想要让陆滢明白单打的含义——单打是一个人的战场，教练能给与的帮助是有限的，要是运动员随时都可能出状况需要教练来指点迷津的话，这个运动员固然能拿到冠军，可是也就只是能拿到冠军而已，她的职业生涯是走不长远的。
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出现在体育馆里。
坐在教练席上的是林彦文，女乒这次只有这一枚金牌，创造了这么多年的最差战绩。汪澜向来顺风顺水，如今处于职业生涯巅峰却是遇到这样的挫折，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坎儿。
而对于陆滢而言，能不能让自己再上一个高度，那就看今天这场单打比赛了。
要是两个人最终都能有所收获的话，这个学费交的值，不然的话女乒保持了这几十年的优势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陆滢先发球，她没有任何保留，就像是电话里陈叔叔说的那样，放手去打，输了赢了都无所谓，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就是再输一场吗？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当然，这个结果对于自己其实无所谓好坏，之前在大赛的时候遇见澜姐她也都是输球，说白了就是外甥打灯笼。
从第一个球开始陆滢就有些搏杀的意味，汪澜的状态没调整过来，防守不是很到位，连续丢分。
“今天陆滢的状态非常好，防守有，进攻也有，当然也有一些失误。”蔡涛看着今天的比赛比较激动，原因很简单，他从陆滢的打法上看到一些男乒的影子。
乒乓球选手男女区别很大，跑动、力量、旋转、速度这几个几乎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便是蔡涛退役多年，可是现在看汪澜和陆滢打球也是觉得一般般，因为跟男队的根本没办法比。
而今天蔡涛之所以夸奖陆滢，那是因为陆滢有几个进攻很是有男乒搏杀的感觉。多年前熟悉的感觉，现在出现在女运动员身上，激动的蔡涛都有些喷麦了。
女主持人也是激动，“看来半年的禁赛对陆滢反倒是一件好事，我看她现在打球比之前更是稳了些，之前的女双比赛和团体比赛中她也都表现的很好。”算是这次女乒中唯一一个技术心态都在线的，当然这句话主持人是心里默默念叨的。
蔡涛赞同，“其实我昨天有去亚运村，正好遇到了林指，今年女队有几个运动员退役，对于女乒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林指透露，这次亚运会后国乒可能会有一个短时间的军训，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熟悉乒乓球比赛的观众都知道，一旦国乒陷入内战，主持人孟虹和解说嘉宾蔡涛就是会各种聊天，对于比赛解说的少之又少。
国乒内战吧，高水平而且金牌银牌都是咱家的看得是格外的省心，可是主持人和解说嘉宾在那里胡侃乱侃就是不解说比赛让人受不了。
要是决赛发生在国乒和外国运动员之间，那解说就是有干货了，可是这样的比赛结果又是带着些不确定性，尤其是头些年男乒势弱的时候，难免会让人揪心。
还有观众直接向央视投诉，投诉信上直接写着：主持人和解说嘉宾故意的吧，想要让我们去看现场是不是？
不过有一个事实必须承认，电视机前永远没有感受感受到比赛现场的那种剑拔弩张。
陆滢第一局势如破竹一般，开局打出了一个5:0的小高·潮，汪澜一直没有有效的得分手段，她还没能进入竞技状态。
第二个发球，陆滢发了个侧旋球，球的旋转主要是依靠球拍和球直接的摩擦，手感加上多年的训练，陆滢手感属于很好的那种，虽然比不上叶天祺那种天才的资质，可是绝对是上等的水准。
汪澜这个球判断的不是很准确，回球的时候手已经慢了半拍，不过幸运女神光顾了她，球擦了球网过去的。
在球桌上蹦跶了一下，运气球，汪澜终于拿下这一分，1:5。
乒乓球比赛中一场比赛双方运动员各有一次暂停的机会，而当每局比赛的分数之和是6的倍数时，运动员可以去擦汗。
这也是运动员调节状态的一种方式，陆滢也没闲着，她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小发夹，最近没能剪头发，她头发有点长了，比赛的时候前面的头发都有些晃眼。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弄一下，不然的话因为这个输了比赛就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陆滢私底下还那么……可爱。”女主持人觉得可爱这个词和赛场上冷冷清清的陆滢实在是联系不起来，可是陆滢的发夹就是一个粉粉的hellokitty，不说可爱能说什么呀？
蔡涛也笑了一声，“其实国乒的运动员私底下都挺有意思的。”他当年的那一批队友不就是这个德行吗？场上场下基本上都是两张面孔，只不过陆滢的反差大了点而已。
“滢姐这么少女心吗？”叶天祺也是看到了那小发夹，她一双圆滚滚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虽然她知道陆滢场上场下反差挺大的，可是，她的师姐哟，要不要这么可爱。
“你对陆滢存在着什么误会？”方柳苏很是不以为然，她当初也很是不明白，笑点不怎么高的陆滢怎么到了场上就是能不露一个笑脸呢？不过怎么着陆滢笑点也比自己高，想当初她们俩无聊就坐着看对方谁先忍不住笑的时候，每次都是自己输。
陆滢第一局比赛赢得没有悬念，11：5，她状态很好，即便是借着擦汗的功夫汪澜的状态有所回转，可是也没能拦住陆滢拿下第一局比赛。
短暂局休后的第二局比赛，汪澜开局打得很是主动积极，她打球落点算计的准，一板子下去后对于对手的后续反应能够猜得差不多，脑子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所以她把握了主动之后，陆滢第二局打得不是很好，6:11，大比分现在是1：1平。
“冲着小夹子，我压滢姐赢。”
什么鬼理由。方柳苏还是看好汪澜，毕竟是老将，而且这几天汪澜的状态一直在回升，看第二局比赛就知道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这样的汪澜只怕是陆滢很难打赢的。
虽然她也挺希望陆滢能赢一次的，那么多次重大比赛，就算是轮流坐庄也该陆滢赢一次了。可这是竞技体育，是比赛呀，哪有什么该谁赢一次的说法。
汪澜状态回升后打的很是果断，她借着第二局的运势，并不是很费力的拿下了第三局比赛，现在2:1领先陆滢，场上形势对陆滢而言并不是那么好。
惯常她跟汪澜的大赛都是她先拿下前两局然后被汪澜翻盘，如今刚下第一局就是被汪澜扭转了局面，用不是那么好来形容并不是那么恰当。
“看来，陆滢想要拿到金牌，首先得要翻过汪澜这座大山才是。”女主持人有些遗憾，毕竟第一局陆滢打的很出彩，现在局势急转直下实在是太可惜了。
“蔡老师，您觉得要是陆滢想要拿下比赛，需要进行什么样的调整？”
蔡涛没有刚才那么有精气神了，因为陆滢这两局比赛打得没第一局那么抢眼了，“我还在国家队的时候我们男乒有一句话，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陆滢和汪澜一个擅长守一个擅长攻，想要赢汪澜的话，归根结底还是在进攻两个字上面下功夫。希望局休的时候，陆滢能够想明白这一点。”
陆滢的确是在想为什么自己第一局赢得那么简单，可是后面两局就输了呢？她还没想明白，裁判示意比赛继续。
“无路可退的时候那就狭路相逢勇者胜，反正赢也是打这一场球，输也是打这一场球，那为什么不酣畅淋漓地打呢？”
陆滢看无意中看见了观众席上的队友，看到齐澄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间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那还是她和齐澄在养殖场的时候说的，齐澄老是嫌弃她进攻太弱，跟她打球没意思，然后嫌弃完了就又是陪她打球。
所以还是得敢打敢拼吗？
陆滢忽然间开了窍似的，不过她这一局失误多了些，搏杀的时候力度没掌握好，球出界的情况多了点，主动丢分多，又是丢到了一局，不过比分比之前好看了些，9:11。
“滢姐这失误也太多点了吧？”叶天祺有些担心，大比分1:3落后，只要澜姐再拿下一局比赛，那就是大势已定，当然汪澜也算是创造了女单比赛的小奇迹，她每一轮比赛都是4:1拿下的对手。
不过很快，叶天祺就发现，比赛的情形扭转了过来，陆滢的进攻让汪澜的防守出现了漏洞，回球质量有些下降，而高手过招，只要出现一点失误就会被对手抓住，陆滢自然不会放过。
2:3。
3:3。
比赛进入决胜局，从开局两人就是打得不分上下，陆滢领先一分交换场地，可是很快就又是被汪澜追平了比分。
比分咬得很紧，关键时候陆滢模仿金荷美的一个发球得分，终于领先两分拿到了赛点。
“这一场比赛打到现在可以说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果然还是内战最好看呀。”女主持人感慨了一句，蔡涛却是紧紧盯着场上，他们在进行现场直播。
“这个球，是不是出界了？”汪澜的那个反手推挡有出界的嫌疑，因为角度的原因，看回放似乎也是出界了。
裁判一时间也拿不准，陆滢举手示意，轻声说道：“擦边球。”
最是恶心人的擦边球，裁判都没看清楚，可是她明明白白看见了的，是擦边球。
老管家心情复杂，刚想要提醒孙乾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却听到那清亮的声音，“那哥哥可不要后悔。”
这几日里向来黯淡的面色忽然焕发出神采，黑亮犹如玄铁珍珠般的眼眸熠熠生辉，让孙乾微微失神，看着孙晋江自信满满的模样，他竟是有一丝后悔。
适才他那般为难，难道就是为了请君入瓮？
“死太监……”
“干爹小心！”
“快去请太医来……”
心口的冰凉越发沉重，他看着眼前四处晃动的人影，想要伸手去抓，可是到最后眼前却是一张脸越发清晰了。
温润如玉，君子风华，正是杜慎，只是眼窝那却是两个空洞，流出斑驳血迹，“娘子，你怎么能离为夫而去？”那声音依旧温文，可是配合着他那副模样，孙晋江只觉得恐怖至极。
他一身冷汗，脊背发凉，转身要跑却又撞到了头，抬起头来却见那人严肃如冰山，脸上笑意冰冷，伸着手想要拥自己入怀似的，“怎么，我的晋儿，现在知道怕了？”
前狼后虎，前追后堵，孙晋江只觉得自己举步维艰，却还是忍不住叫道，“救命呀！”
他猛地跑了起来，想要冲过去，只是脚下却像是踩到了棉花一样，软绵无力。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孙晋江睁开眼睛，却发现红袖一张俏脸上写满了焦急，看到她孙晋江才确认自己真的是活着的，这才冷静了下来，只是后背已经一片潮冷。
“小姐，你做噩梦了？喝点水压压惊。”
试探性的问题，孙晋江点了点头，接过了茶杯，“去给我打盆水来，我……”想到自己似乎也不能让红袖伺候着擦洗，孙晋江摇了摇头，“算了，我……”
“小姐还是注意些好，毕竟再过两三天小姐的小日子就要来了。”
手里的茶杯一下子落在了锦被上，红袖没想到小姐竟是这般反应，连忙要把被茶水浸湿了的锦被撤了，却不料孙晋江却是一下子扯住了那锦被。
“小日子？”
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这见鬼的小日子呀！
“是呀，虽然小姐你的……”
感觉手腕一疼，红袖想要挣脱却只见孙晋江欺近了自己，声音急切的失真，“你是不是知道？”
若是不知道，怎么会每每便那么自觉的守候着，虽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却从来不会接近半分！
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用女人家的“小日子”试探自己？
红袖想要后退，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孙晋江的束缚，甚至于她只觉得小姐的呼吸都落在了自己脸上，被小姐抓着的手腕已经是一片红热。
“小，小姐，你在说什么？”
孙晋江笑了，虽然红袖遮掩的很好，可是那一闪而逝的犹疑还是出卖了她。松开了右手，任由着红袖后退了几步，孙晋江倚在床头笑了起来，“我只给你最后这个机会，否则……”想起了什么似的，孙晋江笑意更是盎然，“我哥哥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不是他，可是到底是亲兄……妹，你说呢？”
红袖浑身一颤，跪倒在地上却不说话，只是肩头颤抖的厉害，若非是看到那颤动的肩膀，孙晋江甚至不知她竟是哭了。
伸手挑起红袖的下巴，骤然看到那无声哭泣的脸，孙晋江眼睛一眯，看来孙乾那冷面□□声还真是不好的很，瞧瞧都把红袖吓成什么模样了。
“不说是吗？那我就只好……”
“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一定不会把小姐是石女这件事说出去的！”
孙晋江眨了眨眼睛，石女？
他还在永寿宫伺候端妃娘娘的时候倒是听一起当差的小太监说过，石女虽然是女人，可是却注定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不能享受男欢女爱，更别说成亲生子了。
只是本尊这个倒霉鬼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了？亏他还想得出来，还真是有意思。
红袖却怕了，她被少爷买进府中的时候小姐已经十三岁了，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女却不能近身伺候，红袖一直以为是小姐生性冷淡所以喜欢事毕亲为，可是小姐及笄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小姐那月事带上的血竟然是鸡血！
红袖忽然觉得原来的一切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老爷对小姐的失望。
夫人对小姐的疼惜却又不敢言。
少爷对小姐的严肃和冷淡。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小姐是石女，可是小姐却又和杜府的公子有了婚约！
红袖一直心疼着，因为她知道，若不是当初小姐坚持，少爷是不可能把自己买回去的。她甚至想过，自己带着小姐离家出走，她帮人做工，也是可以养活小姐的。
这样子，小姐就不用非要嫁到杜府了。红袖清楚的很，若是杜府知道了小姐是石女这一事实，只怕不止是退婚休书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红袖没有想到的事，当老爷再度提及小姐的婚事时，小姐那么冷静，似乎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红袖只知道那天晚上她睡得很不踏实，因为小姐从来不让她睡在外间伺候的。红袖熄了蜡烛坐在床上，黑暗之中一切的声响都那么声音分明。
听到开门声后，她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最后却是发现小姐去了少爷那里。小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窗棂上的倒影，看着那烛火熄灭。
晚夏微凉，红袖正哆嗦着的时候却看到小姐转身离开，她连忙去追却不小心被花盆绊倒，等她站起身来，小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为何红袖忽然一阵心慌，她连忙去找少爷帮忙，最后却是在湖里发现了小姐那一身白色的中衣。
红袖那时只觉得心头冰凉，她想要跳下湖里救人，却不料少爷更是快了一步……
“等少爷把小姐救上来的时候，小姐已经浑身冰凉了。只是少爷却说小姐还有救，然后让竹青去请大夫，后来大夫来了，小姐却昏迷不醒了三天。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小姐放心，奴婢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真的。”
没想到红袖竟是一股脑儿的都招了，孙晋江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些不安稳了。
孙晋江当初怕是一心求死，可是却又在死前去孙乾那里默默看了好一会儿，这又是何缘故？难道孙乾能救自己吗？他还真没看出来。
不过孙乾确实救了自己，只是那已经是在孙晋江投湖之后了。
石女，这个借口倒也是不错。孙晋江心里有些轻松，好在红袖并不知晓孙晋江本是男儿身，看来这本尊也不是个傻子，只是却脑袋有时候不灵光罢了。
“起来吧。”
红袖跪在那里不敢动，孙晋江眯了眯眼，“怎么，还非得要我请你？”
“奴婢不敢！”红袖连忙站起身来，她一脸泪水，声音还带着呜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保护……”
“保护我就不必了。”他一个大男人的没有被女人保护的习惯，何况……
“只是我倒是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你可是劝过我，不如嫁给杜慎的？”莫非这丫头在说谎？孙晋江蓦然一冷，刚才险些被她骗了过去！
“小姐有所不知，小姐昏迷时老爷曾经说过，小姐和杜公子的婚事乃是自幼定下的，哪怕小姐死了，也要冥婚嫁与杜公子的！所以……”红袖喃喃低声，只是却不敢看孙晋江的眼睛。
“所以我死了也不得安宁是吗？”倒还真是个讲信义的好父亲，孙晋江冷笑了一声。
“小姐……”红袖欲言又止，只是触及到孙晋江的冷笑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孙晋江刚想要说话却不料房内蜡烛燃烧殆尽，一下子竟是昏暗了下去，只是外面却还是一片黑寂。
“东窗未白残灯灭。”不知为何孙晋江忽然想起这句诗，那是他伺候端妃的时候听端妃常常说的。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红袖又取来了蜡烛，整个房间内瞬间又是明亮的。
孙晋江皱了皱眉，最后却是笑了起来，算了，这诗终不过是宫怨罢了，另一句端妃娘娘倒也是常说，或者说常常身体力行的——斜倚熏笼坐到明。
失宠了的宫妃，又能如何呢？孙晋江忽然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女装穿久了，所以就连这想法都这般女人了。
“没什么，你去睡吧，我也再休息会儿。”
红袖闻言不安地瞧了孙晋江一眼，孙晋江瞧在眼里，“记得到时候给我处理好小日子的事情。”
红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却是一阵激动。小姐做什么从来不假他人之手，这次竟是把这事情吩咐给自己做，是不是小姐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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