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合唱节目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跟之前的集训差别很大，上午的操练实在是辛苦，男乒的那一群人动不动就是一万米却也是有些撑不住了。
翟天临也不是为了往死里折腾队员们所以才拉他们到这里军训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这些徒弟们意识到，赛制改革已经成为了定局，除了接受之外，他们必须要做的就是适应。
就像是现在没几个喜欢这军训的，可是除了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他们必须从心底里接受，不然只会更煎熬。
这一场军训来的疾风骤雨，走的时候却又是给乒乓球队带来了无限折磨。
“打扰了部队上的同志那么久，咱们也得表示一下什么。汪洋，汪澜，你们俩是队长，组织一下男队和女队的队员，都拿出些节目来。”
汪澜听了这话有些心累，队长这个时候就该站出来反抗翟指的决定，然而一旁汪洋认命了似的似乎并不打算反抗，汪澜觉得自己独木难支，想了想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在部队里的住宿条件远比不上在公寓那边，上下铺构造，每个人一个柜子，然后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必须整齐划一，也就是晚上宿舍里才会乱起来，显得这里的确是人住的地方。
汪澜把消息传达过去的时候，女队的队员们都有些沉默，这不就是表演节目吗？当着队友的面就算了，可是还有那么多兵哥哥兵弟弟，有些不太好意思怎么办？
“别不说话呀，咱们好歹报几个节目，不然的话翟指真的下命令，到时候每个人都要上，我看你们怎么办？”汪澜该强硬的时候还是挺强硬的，她本来就是有着大姐头的风范，这么一“发火”，几个小队员吓了一跳，更不敢说话了。
汪澜苦笑，正想着拉谁出来当出头鸟的时候，叶天祺忽然间开口，“澜姐，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
什么节目？全国人民的节日盛宴春晚有什么节目。
歌舞、小品、相声。
她们充其量能表演的也就是这些，小品、相声还得需要时间排联，难度还有点大呢。关键是距离军训结束还有十天，唱歌的话还好说，小品、相声来得及排联吗？
“我是指挥。”汪澜笑眯眯的，一副“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的神色，叶天祺没骨气，毕竟骨气也不能当饭吃，她拉了下陆滢的手，举了起来。
陆滢还在发呆呢，忽然间被人“陷害”有点没反应过来。
“行，老陆你不是挺喜欢唱歌的吗？你说相声也行。”汪澜看到了叶天祺的小动作，假装没看到。
陆滢这下是更懵了，“你确定要我唱歌？”她去唱歌？她自己都不敢信。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毕竟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汪澜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我很确定。”虽然陆滢唱歌的时候荒腔走调的一点都不靠谱，可是她这不是没辙吗？
威逼利诱之下，女队这边算是报了十来个节目，毕竟也那么多队员呢。
不过好在这次陆滢没有被赶鸭子上架当主持人，不过那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男队和女队的节目单安排出来后，翟天临看了眼就是否决了，“一个队伍最讲究的是团结一致，你看看你们的节目，都是一个人的表演，而且千篇一律都是唱歌，能不能加点别的进去？还有，男队和女队有仇是吧？安排几个混搭的节目，老话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怎么到你们这里都这么迂腐不化了？”
两个队长被骂了半个小时，当然大部分火力都被汪洋吸引去了，汪澜毕竟是女同志，受到的批评还是少点的。
从翟天临的临时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俩人都是先松了一口气，“怎么办？”
“能怎么办，开会呗。”汪洋没辙了，“都叫上，晚上重新安排。”还有一星期时间，这比赶鸭子上架还赶鸭子上架。
对于翟天临的挑剔，队员们和两个汪一样，都是敢怒不敢言。
“咱们是不是可以让教练们也出一个节目呀？”这话一出来，会议室里有些安静。
大家伙看着提出这建议的人，为武指默哀三分钟。
有这么个徒弟，也是命里注定有此一劫。
不过齐澄这个建议绝对的好，巩新杰第一个赞成，他的思想工作还不是汪洋做的，是翟天临亲自做的，说什么你往哪里随便站站唱两句就行。
恩情重于山的师父这么说了，巩新杰能怎么办？所以现在齐澄这鬼主意一出来，他第一个赞成。
都是混账小子过来的，汪洋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算计。
白一恒就坐在齐澄前面，听到这话他扭过头去看着齐澄，“你找死是吧？回头万一被翟指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齐澄笑了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翟指才不会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呢。”
白一恒不知道该夸齐澄是心胸宽大还是说他没脑子好。
当然，他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
让教练们表演节目这件事得秘密进行，到时候让主持人说出来，教练组们不得不上台表演就是了。不过这种情况下能表演的节目除了唱歌就是唱歌了，总不能进行乒乓表演赛吧。
女队的节目单进行了调整，一队的拿出一个小品来，二队的则是弄出一个相声，然后再合作一个舞蹈，当然还有几个独唱的。
不过在和男队合作的这个人选上，汪澜有些犹豫。倒是有主动报名的，可是汪澜还是拿不定这个主意。
陆滢来找汪澜的时候正好遇到汪澜看着名单发愁，“方柳苏要和白一恒合唱吗？她怎么没跟我说，我说昨天怎么神神秘秘的没了人影。”
汪澜叹了口气，还是不知情的好，现在没那么多可愁的。
“有喜欢的人吗？”汪澜忽然间问这个问题这让陆滢都没坐稳，一下子从板凳上滑了下去蹲到了地上。
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的人，汪澜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嘴犟，“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呀，难道是真有？”
“澜姐，你觉得我一年到头见到陌生人的次数有多少？”有什么呀，没影的事，只是……
“你问我这个干嘛？”
汪澜看了眼纸上节目单，还有那几个名字，“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唱歌什么样。”她喜欢唱歌，可是喜欢的事情不一定能做好呀。
“那这样，你找个唱歌好的带着你，我去跟汪洋商量下，看看找男队的谁合适。”
这是要带自己飞吗？陆滢想了想，“行。”她跟着汪澜一块出去，只是到了门口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那个澜姐，你别……”
“怎么了？”看着欲言又止的陆滢，汪澜有些好奇，“还有不能合作的对象？”
一下子被戳破了心事，陆滢尴尬了下，立马强辩道：“哪有呀，我是百搭小能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过会儿找汪洋商量了节目单就是定下来了，到时候就不能改动了，你要是再想要改动，那可得自己去找翟指了。”
男队的队员一队二队的算起来五十多人，所以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然而节目单出来的时候陆滢彻底的懵了，这什么意思呀。男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和齐澄合唱？
陆滢几乎是鼓起勇气去找的翟天临，只是还没到翟天临办公室呢就是在门口看到了正在说话的程局，陆滢原本打了好几遍的腹稿一下子没影了。
程局倒是记得陆滢，毕竟这年头男运动员是有些难管的，而像是陆滢这么出格的女运动员还不多见。
“看来之前的禁赛还是有用的，年轻人有点意气风发没什么，不过脾气也得控制住，私底下怎么样老百姓不管，可是明面上还是得有大局观的。”
陆滢有些心虚，这一点她承认，之前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行了，知错就改就行，往后比赛时把心沉下来，光是冷这个脸是没用的，心得静下来。”程局也说得够多了，“对了，你过来这是干什么？”
陆滢被这一通说教哪里还敢提换节目单的事情，“没什么事，我就是去找林指……”
“彦文不是去开会了吗？”程局皱了下眉头，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美男子如今也是苍老的很。
翟天临应道：“是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陆滢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临时拉着林彦文出来挡枪的，好不容易算是应付过去了，她松了口气，至于和齐澄合唱，合唱就合唱吧，反正顶多就是丢人，再说了，又不是没丢过人。
军训是在六月底结束的，晚上的表演是国家队为主，部队为辅。
陆滢和齐澄的合唱节目被安排在了前面，因为自己的节目是在后半段，所以方柳苏现在都还在下面坐着看节目，看到陆滢出场，她有些担心，问了一句汪澜。
“澜姐，你就不怕陆滢唱着唱着找不到调，干脆在那里念歌词？”陆滢也不是头一次办这不靠谱的事了，在ktv里她们领教了很多次的。
汪澜死马当活马医，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一个人的话在上面更容易跑调，现在好歹是两人合唱，应该会好一点的。她这么坑陆滢也是没辙，之前也是提醒过方柳苏的，可是很明显方柳苏是没听进去，所以只能拉住来陆滢和齐澄当障眼法，这两个可没什么暧昧。
只希望自己这么做没错，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年火车票好奇怪，我今天担负起抢票的重任，抢不到的话，怎么跟我兄上交代！！
既然没用，他们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
“你们只知道那一亩三分地的利，何曾想过我半分，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话，像个没头脑的木偶似的任你们牵扯！”
看着涕泗横流的人，孙乾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在他脸上更显得恐怖了几分，“坐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偏……”
“啪”的一声脆响，孙晋江只觉得脸上一片麻木，似乎孙乾那一巴掌没有留一丝情分，用尽了一身的气力！
“小姐！”红袖惊呼出声，连忙扶住了孙晋江，只见那白净的略有些消瘦的脸上竟是浮现了一片红肿，顿时红袖眼泪都出来了。
“果然是女的，我就说嘛。”薛二公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只是看到孙晋江脸上的不甘表情时，忍不住缩了缩头。为什么他觉得这人分明是在自己找罪受，可是又有几分可怜呢？
“我偏不！孙乾，我就告诉你，我偏不！”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甩脱了红袖的搀扶，孙晋江站在那里，看着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的孙乾，一张脸上满是倔强。
长袖之下，孙乾的手在颤抖，似乎是因为那一巴掌的余力。
只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肯屈服的人，他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当初，他没有……
“孙乾，这不是你大舅子吗？看来你的这未婚妻倒是个烈性子。”
调侃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寂静的不同寻常的酒楼里异常清晰。
孙晋江不由回过头去，却见杜慎和阮策不知道何时忽然间去而复返，杜慎脸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你，我不……你胡说什么！”
未婚妻。听到这个词之后孙晋江只觉得世界再次混乱，只是这次却没有天翻地覆，只是自己却乱了手脚，说话都不利索了。
“哦？你不是？”阮策兴趣盎然，绕着孙晋江打量了一圈，最后不由咋舌道，“看着的确不像是个女人，瞧这身材干巴巴的，看来恩师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嘛。”
阮策的目光太过于恶劣，就好像是清风楼里的恩客在四处打量窑姐儿的环肥燕瘦，让孙晋江只觉得如遭针砭，难受的要死。
可是他刚与孙乾大吵大闹了一番，又怎么能寻求他的帮助？一时间他顿时手足无措，面对声名在外的阮少卿，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只是孙晋江不知道，面对阮少卿，其实不说也是错。
“瞧瞧，刚才还是被咬了尾巴的猫呢，如今倒是个温顺的了，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呢。”
孙乾不发一言，只是目光多数却是落在了杜慎的身上。
酒楼里的人也都看热闹似的聚在了这里，偏生杜慎不以为意似的，好像在魂游天外。
孙乾微微沉了沉脸，去抓孙晋江的胳膊，“跟我回去。”
孙晋江却是躲了开来，只是情不自禁地往后躲了过去，“我不。”
只是他只顾得躲开孙乾，却不料身后是阮策刚刚走开，一下子便撞到了后面的桌角，只觉得腰间刺骨的疼。
“没事吧？”
一双手瞬间扶住了他，孙晋江愣愣的瞧着杜慎，不由想起当初他落水，也是这人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甚至险些失明。
他出神地望着杜慎的眼，似乎想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情绪，“能不能收留我？”
闻言，杜慎手指微微一僵，旋即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孙乾却是脸色一黑，顿时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阮策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孙公子何必呢，孙小姐是杜府的儿媳妇，去小住几日有什么关系？”
未婚夫妻岂能住在同一屋檐下？这关系大了去了。
可是谁都知道，同阮少卿是没道理讲的。阮策参与进来，那么这件事怕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亭江！”杜慎轻声喝道，然后对着孙晋江道，“不要和你兄长闹脾气了，回家去吧。”
有损孙府的声名，这事他做不得。
“我没闹脾气，杜慎，我只问你一句到底收留还是不收留我！”
四下打量了这院子，孙晋江有些不确定，看着同样有些不确定的红袖低声问道，“红袖，我是不是被金屋藏娇了？”
说出了这个词，孙晋江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子。
穿了几天女装，还就真的把自己当女人了他。
红袖悻悻道，“好像是吧。”
小姐和少爷争吵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何止是她呀，青秋一直跟着少爷，不也是没反应过来吗？
红袖有些害怕，她当时脑子糊涂，小姐一问要不要随着她走得时候，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虽然跟着姑爷是必须的，可是好歹现在小姐和姑爷还没成亲，是不是早了些呀？
孙晋江晕了，虽然他知道杜慎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可是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他……他实在感到别扭呀！
“这里是我的别院，只是过两日我要参加乡试，不会住在这里，你先……”杜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慢慢道，“冷静一下。”
孙家兄妹为何争吵，他大概也懂了一点，这其中自己也是无奈的。毕竟这婚姻大事，家里根本从来没问过自己的意见，更何况孙晋江？也难怪孙晋江会拒绝孙家二老和兄长的安排。
这被束缚了翅膀，任是什么鸟儿都不愿吧？
“呃，这样呀。”孙晋江脑中有些晕，混混噩噩的只听到两个字——乡试。
他怎么就忘了，那个乡试八月初九就要开始乡试了，今个儿是……
“啊，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万一你科场失意的话，那岂不是我的罪过？我还是回，回去好了。”
虽然面对孙乾，估计自己要被狠狠惩罚了，可是孙晋江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不知道杜慎到底才学如何，只是这每每秋闱和春闱，莫不是万中选一的选拔。寻常学子怕是早就又在复习课业了，而杜慎却因为自己而……
“说什么胡话呢，我家公子何等样人，小小乡试岂能难得住他？”寸心很是不满，嘟囔了一句。有这样的未婚妻吗，竟然诅咒少爷考不上，真是的。
孙晋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还没来得及说话，红袖却是看不下去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亏得你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这样的规矩吗？传出去也不怕丢了杜公子的颜面。”
“你说谁呢，哪有正经家的女儿女扮男装出去的，真是商人子弟，办事都这样毛毛躁躁。”哪曾被人这般说过，寸心当即反驳道。
而且，明明是女儿家，穿了男装还这般不知道矜持，简直是太过分了！
红袖怒了，她不就是随着小姐出了一趟门，遇到了未来的姑爷，然后跟着姑爷回来了吗？
嫌弃小姐伤风败俗？那当时为什么要带小姐回来呀！想到这里红袖不由气恼，顿时脱口而出，“你粗鄙！”
寸心也不甘示弱，“你粗俗！”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真是，真是太粗俗了。
“你，你粗鲁！”
“切，你还出轨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孙晋江扶额，他听不下去了。
却不料杜慎却也是一笑，“寸心向来如此，你不用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是寸心的指责，还是他那一句“出轨”？
孙晋江犹豫了一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有其主必有其仆。
杜慎看着温润如玉，其实最是内里狡诈，当初牛家村就可见一斑了。
“习惯了，习惯了。”孙晋江很是豪爽的挥了挥手，惹得杜慎微微皱眉，“是吗？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无话，红袖和寸心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不服气对方，不过红袖比寸心年长了几岁，个头上占了优势，以致于寸心有些气势不足。
“那个时间不早了……”
异口同声，孙晋江无奈的都想要挠头了，这是什么鬼节奏，两个人还这么默契起来了。
杜慎看着那张脸，却只是微微一笑，“这里倒也是不缺些什么，我先告辞了。”
孙晋江愣神间杜慎已然离开，寸心还有些心有不甘，狠狠瞪了红袖一眼才巴巴地离开，对自家公子的决定感到无比的郁闷，“公子，你干嘛把这娘娘腔接到别院来？”
“她本就是女人，何来娘娘腔一说？”
只是，罕少见这般女子，雌雄莫辩，却不知她女装又该是何等模样，还有他那未曾谋面的小娘子又该是何等……
皱了皱眉，杜慎挥去了脑中的遐思，轻声问道，“柳彦那边出事了？”
他明明是发问，可是语气中却是颇多笃定。
当初，老侯爷甚至给自己送了口信，要自己一定要阻止柳彦的胡作非为。只是最后他把老侯爷送给自己的玉佩典当了银子给了柳彦，落在老侯爷眼中怕也是为虎作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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