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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已修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别名二哥心里苦。

        朱尚炳,朱樉嫡长子,于洪武十三年十月出生,这一年洪武十六年。

        嗯,历史上二哥死得很早的……

        后头这个儿子就继承了他的位置。这两章都比较日常,下面转下一档剧情。

        **

        ps:带大猫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嗯,猫瘟,应该是小猫身上携带的。小猫刚到家那天,大猫就帮他刨猫砂埋粑粑,还老想闻他屁屁。后头发现小猫感冒,我把俩货隔离了,第二天给小猫喂东西,大猫都来偷吃。也说不清是哪个环节染上了。大猫到我手里的时候,四个月,前主人没给打过疫苗,不给做驱虫,我接手以后才开始打的疫苗,抵抗力不够强。现在查出猫瘟心疼死我了。大猫起码得在医院待上三到七天。幸好我送去得早,还没什么猫瘟的明显症状,我得每天上午去陪陪她,希望她能挺过来。今天我自己大姨妈也好多了,晚上我会好好补上更新的,还得多赚点猫粮钱等我家大猫回家呢。

        啰嗦了这么多,就是跟大家解释一下我这几天总替换晚的原因啦,见谅啦!

        陆长亭沐浴完后,就已经将紧张和尴尬的情绪完全摆脱了,他换上新的衣衫,藏起亵裤,先询问了小沙弥洗衣裳的地方,待到自己搓洗干净了这才晾起来,然后他方才去寻找了朱棣的身影。

        王府下人告知他,朱棣和朱樉都到禅室去了,陆长亭便也只得慢腾腾地往着禅室而去。

        让陆长亭没想到的是,马三保又跟了上来,三子也想跟着,两人就你看我我看你,瞧三子那模样,还颇有点儿活计被抢了的失落感。

        陆长亭回头看了看他们,觉得有些好笑,随后就放任他们一齐跟在后头了。

        陆长亭原本以为道衍也会在禅室里,谁知道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着朱棣和朱樉对坐在那里,各自手中捧着一杯茶,一言不发。陆长亭看着他们的模样,脑子里顿时联想到了守在产房外的准父亲们……陆长亭一下子被自己的联想窘到了,忙收拾好面部表情后,走了进去。

        “二哥,四哥。”陆长亭低低地喊了一声,顺便回转身将门给扣上了,马三保等人就被留在了外头。

        朱樉和朱棣同时抬头看向他,令陆长亭觉得诡异的是,朱樉和朱棣看向他的时候,都是目光沉沉,带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

        陆长亭回望过去:“怎么了?”

        朱樉和朱棣不约而同地收回了目光,但又谁都不开口说话,禅室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气氛之中。

        陆长亭倒是不急,以他的观察来看,应当是朱樉和朱棣此时正觉得尴尬,反正尴尬的又不是他,他急什么?

        陆长亭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时候朱樉当先开口了:“长亭,方才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尴尬过后的陆长亭现在分外的淡定。

        朱樉却仿佛认定了他在撒谎,不由拧眉道:“长亭,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难道你觉得二哥还不能为你做主吗?”

        陆长亭实在听不大明白朱樉在说什么玩意儿,他诧异地看了看朱樉:“二哥,你希望我说什么?”

        朱樉差点被他气个倒仰,什么叫我希望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应当气愤地爆出老四的罪行吗!

        朱棣看了看朱樉,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出声打断道:“二哥是否多想了?今日长亭不过晨起后……出现了点儿常见的状况罢了。”

        陆长亭不知道朱樉是误会成了什么,但见朱棣这般委婉地为自己辩解,陆长亭便干脆大大方方地道:“二哥,我只是经历了每个人成年时经历的事而已。”他指的当然是初次遗.精。而且陆长亭自认为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是清楚了。

        但对于朱樉来说,却无疑是助长他朝着某个方向想得更歪了。

        如何叫做成年时经历的事?

        那不就是有了初次欢.爱吗?

        朱樉对着朱棣怒目而视。

        知道朱樉在想什么的朱棣:……

        陆长亭歪了歪头:“二哥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朱樉的脸色很难看。

        陆长亭瞥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也有些无语,“二哥难道对此有何不满?”陆长亭心里也琢磨不出这个逻辑来,毕竟他初次遗.精和朱樉也没什么关系啊,朱樉的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

        朱樉此时马上摇头连连,道:“我是对老四不满,他没有照顾好你,你还是随二哥走吧!”

        陆长亭并不知道朱樉心底那惊世骇俗的猜测,只当是朱樉认为朱棣没有照顾好他,才导致他发育迟缓。不过陆长亭倒是觉得,一是因为他早就开过窍了,这辈子也就清心寡欲了,二是因为年幼时确实身体不大好。

        这些跟朱棣都是没关系的。

        陆长亭自然就出声为朱棣辩解了:“这又不干四哥的事。”

        朱樉顿时更为火光:“这还不干他的事?他做出来的好事,他……”

        朱棣眉头直跳,忍不住一把将朱樉拽住了:“二哥你莫要胡说!”这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当然,其实这时候朱棣心底本能地不愿意陆长亭听出来朱樉的意思。

        陆长亭就算是再迟钝,也发觉到朱樉和他们口中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陆长亭起身走到朱樉跟前去,俯身问:“二哥你在说什么啊?”

        朱樉实在是愤怒上头,他咬着牙道:“长亭你莫要为这人打掩护,你老实说,你今早叫水进去,却不让下人进门,好端端的,这般是为何?难道不是为老四作掩护吗?”

        朱棣皱眉,再度拽了朱樉一把:“二哥。”

        陆长亭这回倒是终于听出了朱樉的意思,陆长亭微微咋舌,朱樉到底是怎么联想到那方面去的?若是在之前,陆长亭还真不一定能想到这上面去,但是自从那次程二和他说了那些富商间的流言时,陆长亭便一下子就明悟了这方面的事,此时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想到了。

        “二哥着实误会了。”既然知道朱樉在想什么,陆长亭就可以变得大方坦然多了,“我和四哥着实清白得很,今早不过是我身上出了状况,人生头一次。”陆长亭眨眨眼,“今早四哥还担心我不通此事,好好与我解释了一番呢。”

        朱樉先是不信,后是震惊,最后是面色尴尬。

        倒是朱棣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就在陆长亭说出那句“我和四哥着实清白得很”的时候,朱棣竟然条件反射地想要否认了。朱棣知道这样的状态可着实不好,但是……但是这样的滋味,也并不会让朱棣避之不及啊,相反的,他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也许在以后,长亭就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了。

        陆长亭为了缓解尴尬,笑道:“此后,二哥和四哥都不能再说我年少了,毕竟如今也是可以娶妻的年纪了。”

        谁知晓,朱樉和朱棣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同时垮了下来。

        “长亭娶妻还早。”朱棣淡淡道。

        朱樉也跟着道:“老四说得不错。”这会儿两人之间倒是不剑拔弩张了,反而达成了空前一致的意见。

        陆长亭:……

        你不是怀疑我是断袖吗?我以这等方式告诉你我还是要娶妻的,二哥你怎么还是这般脸色难看呢?

        陆长亭顿时有种,说什么都会戳到朱樉的感觉。

        朱樉和朱棣对视了一眼,而后再度异口同声地道:“以后的事,长亭此时便不要多想了。”

        陆长亭虽说对这等事的确不感兴趣,但是朱樉和朱棣的态度,总让他觉得自己以后若是打光棍,那定然是这二人的过错啊!

        “二哥,四哥,心急的是你们吧?”陆长亭懒得和他们说话了,干脆自己转身回位置上坐好了。

        朱樉瞥了一眼朱棣,这会儿却是提了个极损的主意:“长亭不如和我去西安,西安多妩媚的姑娘,到时候长亭在那处多选几个做姬妾都可行。”

        朱棣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顿时觉得朱樉就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而陆长亭也不由出声道:“二哥莫要胡说,我对女子没甚兴趣。”

        朱樉闻言,不由失声叫道:“你对女子没有兴致?那如何能行?不行,今日便随我去试一试……”

        朱棣真想骂一句“胡闹”,但是好歹朱樉还是兄长呢,朱棣也就只能生生给憋回去了。

        “二哥,我只是对胡乱和女子来往不感兴趣。”陆长亭没好气地道:“总归妻妾成群是不适合我的。”

        朱樉听出了他话中的鄙夷味道,顿时赧然,还犹豫着解释道:“其实二哥倒也没有什么妻妾的……你说的是,男儿这般纵情声色,是不好,不好……”

        陆长亭:“……”二哥你的骨气呢?

        见总算避过了朱樉这出乌龙,朱棣也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陆长亭了:“现在头还晕吗?”

        “好多了。”

        朱棣点头:“如此正好,重阳节时也能好好过了。”

        朱樉在旁边插嘴道:“长亭,我前来就是和你一同过重阳节的。”

        陆长亭点点头。

        朱樉心头略略有些失望,五年不见,特地为他而来,难道他就不该感动一下吗?朱樉心底的成就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个干净。

        “我先去喝药。”陆长亭舔了舔唇,起身道。虽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毕竟是和脑袋有关系,还是先将药都按照医嘱喝掉才好。

        朱樉马上跟着起身道:“二哥喂你。”

        朱棣紧跟着也站了起来,陆长亭觉得自己从他的脸上也看见了跃跃欲试,陆长亭想也不想便一口截断道:“不!不用了!”陆长亭快步走到了禅室门口,门一开,正好对上外面道衍的那张脸,道衍抬起手臂,陆长亭一眼就看见了他手里端着的药碗,陆长亭一愣:“给我的?”

        “嗯。”道衍将药碗放到了他的手中。

        朱棣在里头道:“都进来吧。”

        于是道衍和陆长亭一块儿又转身回去了。

        陆长亭端着药碗几口就喝掉了,朱樉在旁边很是遗憾,再见到陆长亭,喂药本该是多么拉近彼此的行为啊,偏生被这和尚硬生生地破坏掉了。

        道衍和朱樉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对接。

        奈何道衍目光沉静,朱樉连看也看不穿,朱樉顿觉无趣,便只得收回了目光。

        “这位是庆寿寺道衍主持。”陆长亭见朱樉半点也没将道衍看在眼里,不由得出声介绍道。

        “原来是主持啊。”朱樉这才多看了他两眼,随后道:“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

        朱棣道:“应天府见过。”

        朱樉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说罢,朱樉撇嘴:“相比起来,跟随我的那个僧人,可着实不如何了。”朱樉虽说傲气,不将人看在眼中,但他至少能瞧出道衍是胜过其他僧人的。

        朱樉对道衍的兴致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随后他便收回了目光与朱棣道:“老四,待到重阳过后,让我将长亭带走如何?”

        朱棣和道衍的面色几乎是同时一沉。

        陆长亭在旁边默默吃点心,颇有点这和自己没关系的感觉。

        朱棣一口拒绝:“不行。”

        道衍扫了朱樉一眼,似乎在判断朱樉为何要带走陆长亭。

        朱樉很是不痛快地反问道:“为何不行?长亭又并非你的所有物,我邀长亭前去游玩小住,有何不可?我特地前来北平陪同长亭过重阳,想来长亭也会不舍得拒绝我。是吧?长亭。”

        陆长亭将那一口点心咽下去,缓缓道:“二哥,我不去。”

        朱樉仿佛被抽了个大耳刮子:“……”朱樉愣是被噎得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而朱棣和道衍的脸色又不约而同地恢复了。

        朱樉好半天才面色难看地道:“长亭,你怎能这般对待二哥?难道你真要辜负二哥千里迢迢前来看你的情谊?长亭,你没出过什么远门,你不知道西安如何,这世上可并非只有北平一地能让你住下来。不管如何,去瞧瞧风景也好,不是吗?”

        陆长亭对于出门当然有所意动,能看到千年前的西安,那自然是一桩趣事,但……陆长亭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和朱棣绑在一起的,现在自然不适宜再到别的地方去了。

        于是陆长亭摇摇头:“我要跟着四哥。”

        说出这话,当然是有陆长亭自己的考量,只是这话在朱棣听来,便无疑是一句令他感动的剖白了,他心中只能暗道,待陆长亭种种,倒是没有半分白待了的。朱棣心底一股甜意登时便荡开了来……这会儿朱棣可是全然不担心陆长亭会跟着朱樉走了,其实想一想也是,从长亭选择来北平投奔开始,便能看出在长亭心中,最重要的便是自己不是吗?

        陆长亭在说完那话之后,朱樉抿了抿唇,这下反倒是不生气了。

        朱棣能看出来的,朱樉能看不出吗?他也知道对于陆长亭来说,显然朱棣更为亲近,但这也自然,当初他们兄弟几人一同离开中都,唯独朱棣后来又回到中都陪伴长亭许久,那样长的时间里,那些累积下来的情谊可不会作伪。

        当然,理智上知道,可情感上不能接受啊。

        朱樉想着过去,他待陆长亭可也不差吧,怎么长亭就能这般心狠拒绝了他?

        朱樉垂下眼眸,淡淡道:“长亭且再想一想吧。”

        陆长亭听见他这般口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朱樉这是……心中憋着郁气了?

        “二哥也莫要误会,只是我近来病了,如何能走动?”陆长亭将口吻放得些许天真地道:“我倒是希望二哥能在中都留着呢。”

        朱樉熟知陆长亭的脾性,当然知道陆长亭其实很少会说这样的话,那么陆长亭其中讨好的意味也就很浓了,可是,朱樉不得不说,这一套……他吃得很高兴啊!

        “等你病愈再说。”朱樉没有态度激烈地对陆长亭作要求,但也没有退让。

        说明他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目的。

        朱棣这会儿可是安心极了,半点也不忧心朱樉会将陆长亭拐跑。

        安心之后,朱棣便是去做自己的事了,现在再留着陆长亭和朱樉在一处,朱棣便不觉得有何可担忧的了,甚至是他很乐得见着两人在一处时,陆长亭残忍拒绝朱樉。

        朱棣和道衍很快就离开了禅室,朱樉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心中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当朱棣和道衍在这里的时候,朱樉总有一种自己被盯住了的感觉,这就算有满腔的话,倒也不好与陆长亭说啊,这下可算是等到他们走了,朱樉当即便和陆长亭坐到了一处。

        书信里说来,和当面说来,那滋味儿还是大大不同的。

        朱樉倒也不嫌费口舌,和陆长亭细细说起了他在封地上的事。

        “我比老四更先前往封地,我在封地待了五年有余,长亭,你若到西安去,定然比在北平更为舒适。”朱樉还是没忘记说上这样一句话,其实他就是在隐晦地提醒陆长亭,现在朱棣对北平的掌控力还不够呢。

        但是陆长亭又不在乎这个。

        他摇了摇头:“留在北平也好。”

        “何处好了?老四整日忙个不停,顾也顾不上你。”

        陆长亭这会儿倒是陡然想起了一件事:“二哥成亲了吗?”

        朱樉抿了抿唇,垂下眼睑:“成亲了。”不知为何,朱樉有种淡淡的心虚感。

        “二哥都成亲了,我过去自然不大合适。”

        朱樉皱眉:“长亭这话说得不对,难道日后待到老四成亲时,你便也不留在北平了吗?”

        陆长亭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快。他虽然想过从燕王府搬走,但他着实没想过朱棣主动抛下他的那一日。陆长亭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会搬出燕王府。”

        朱樉一边不快,但一边又有些诡异的心理平衡。反正长亭在这一点上,待他和老四的标准都是一样的嘛。

        “那你到我那边去不也一样?你若不愿住在□□,我便可为你购置宅子……”

        “那怎么行?我不愿意白花二哥的钱。”

        “怎能算白花?”朱樉当即驳斥了他这句话。

        陆长亭却是更直接地打断了他:“二哥,何况我在北平已经购置好宅子了。”

        朱樉还是微微有些不敢置信的:“你何时购置的?怎么这样快?”

        陆长亭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别人送的了,不然他觉得朱樉一定能说,那我送你一个宅子不也是一样?

        “二哥倒是小瞧我了。”陆长亭嗔怒的一句话,便将这个问题给含糊过去了。而朱樉的关注点本身也不在宅子之上,他很快便换了个战略。

        “若是二哥有风水上的知识需要请教长亭呢?”

        “那二哥现在就说吧。”陆长亭很是真诚地看着他道。

        朱樉顿时被噎住了。

        见朱樉突然不说话了,那么陆长亭就开始主动问话了:“二哥何时成的亲?”

        朱樉的妻子可是倚天屠龙记里敏敏穆特尔的原型啊,陆长亭也很想知道,这位秦王妃是否当真如此美丽。

        对上陆长亭那双好奇的眼眸,朱樉道:“你随我去西安我就告诉你。”

        陆长亭:“……”堂堂秦王是如何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的?

        朱樉道:“长亭,我要请你去看的风水,可不是我嘴上便能说个清楚明白的。”

        这一点陆长亭也知道,没有亲眼见到,便无法评判。但陆长亭还是忍不住挑眉道:“二哥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让我去瞧风水的?”

        “风水只是顺带的。”朱樉很是真诚地道,“若是长亭能常住西安,日后二哥要寻人看风水,那也有对象了啊。”朱樉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陆长亭本来想问他,二哥那里不是已经有个陈方了吗?但这话放在此时揶揄似乎又不大合适,陆长亭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二哥要瞧的究竟是什么风水?”

        “家宅。”

        “□□的风水?”陆长亭微微挑眉:“二哥应当是有风水师的吧?”

        朱樉也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他们如何能与长亭相比?”

        “二哥,说不定我还不及他们的本事呢。”天下之大,焉能说人人都不如他厉害?

        朱樉道:“我也不瞒你,我有一两岁幼子,我担心有人对他下手……”

        陆长亭整个人都仿佛被一道雷给劈中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两岁幼子?仿佛昨日,他们都还在中都一般,而今日却就陡然之间得知,朱樉不仅成亲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但是想一想似乎也并不奇怪,当初他们结识的时候,朱樉就似乎已经有二十了,成亲之后自然当有子嗣了。

        “二哥早如此说,我自然就应了。”陆长亭道。他不想去西安,是他不愿意朱棣多想,可如今出的事又非比寻常,陆长亭无论如何,也该为朱樉走这一遭。

        朱樉淡淡道:“长亭是不知道,我那王妃已在重阳前夕不久,暴病而亡。”

        陆长亭呆了呆:“病故了?”这么快就死了?他记得这位王妃本该是在朱樉病死后,以身殉葬的啊!

        朱樉点头:“长亭与我走一遭吧。”

        “……好。”朱樉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觉得秦王府里的事故都和风水有关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关,朱樉都需要他前去一探,起码是个慰藉。

        那头朱棣根本不知道,就在他大意放纵的时候,朱樉还真出乎意料地将陆长亭给拐到手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厢燕王府的外头,还有史嘉赐前来求见呢,更有刘镇抚的家人前来寻找陆长亭,只是他们都没能找到人,便也只有苦苦等待了。

        另一厢,那被驱逐出庆寿寺的香客,自然是不信陆长亭所说的话。只是等回到家中,他的妻子告知他,大夫也拿儿子的毛病束手无策。

        香客焦躁无比,与妻子日夜不能成眠。

        如此过了两日……

        待他再愁眉苦脸地往着儿子屋中去时,却见儿子突然坐立起来,并不哭闹,只要着他抱。

        香客惊讶无比,再观察暗下去,却见儿子竟是陡然之间病痛全消一般。香客不由得想到了那日那少年说的话……

        事后香客再与人说起这等奇遇时,他方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原来这人就是北平城中炙手可热的陆公子!

        当然,以上乃是后话了。

        转眼是重阳。

        因着陆长亭刚刚病愈的缘故,朱棣也不敢带着他去登高,便只是令人摆了些初秋适宜享用的食物在陆长亭屋中,然后陪着陆长亭一边闲话一边吃食物。不得不说朱棣的构想是很好的,只是到了后面,却硬生生插入了一个朱樉,朱棣虽觉遗憾,但也不好拒绝,便只有忍受之了。

        席间时,朱樉突然出声问道:“老四知道长亭要随我去西安的事吗?”

        朱棣愣了愣,随后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长亭要随二哥去西安?”初时朱棣是不信的,但是当他扫到一边的陆长亭没有出声时,朱棣就知道是自己大意了,竟然留给了朱樉挖墙脚的机会!

        陆长亭瞥了一眼朱棣脸上的表情,低声道:“也不一定是现在吧……”

        朱樉也不在意陆长亭这句话,反正应都应了,迟早都是得去的,抢他也能将人给抢去了!

        朱棣不得不出声提醒:“长亭似乎在北平还应了人,要给他们瞧风水。”

        陆长亭点点头。

        还有个史嘉赐呢,他都将人家搁在一边儿好久了。

        朱樉笑着摸了摸陆长亭的脑袋:“无事,我能等。”他也没对陆长亭说谎,他是想请陆长亭去看风水,但更希望陆长亭能就此长住,因而他有耐心慢慢挖老四的墙脚。

        朱棣沉默地盯着朱樉那只手,差点把手里的筷子都给捏碎了。

        朱棣觉得,下次他应当告诉道衍,庆寿寺不能随意接待他人,像那香客那样的,还有朱樉这样的,都该挡在大门外才好……

        朱樉知道朱棣心头不痛快,他面上更显温和,还伸手捏着筷子想要夹食物给陆长亭,只是他才刚伸出手,便被朱棣无情地挡开了。

        朱棣面无表情地当先夹起食物送到了陆长亭的碗中。

        朱樉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朱棣。

        他怎么觉得老四对长亭,是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呢?

        朱樉心头疑惑,便再度伸手尝试给陆长亭夹菜,却又一次被朱棣给挡开了,朱樉顿时上了火:“老四你干什么?”谁能霸道到这份儿上啊?连给夹个菜都不让了?朱樉一边上火怒斥的时候,也一边在观察朱棣脸上的表情。

        奈何朱棣向来极为擅长隐藏自身表情,朱樉再怎么仔细看,也都只从他的脸上发现几分冷淡自持。别的那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朱樉咬了咬牙,心道只要是狐狸,那就总能被揪住尾巴。

        朱棣瞥了一眼朱樉,道:“二哥,怎么?”

        朱樉对上他那无辜的表情,就差没吐血了。本王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厚颜无耻的兄弟?

        陆长亭貌似乖巧地继续吃着自己的,当作看不见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陆长亭想象了一下,假如此时道衍也在,那会是什么模样……

        正想着呢,门突然被敲响了。

        陆长亭挑了挑眉,难道他这张嘴……这么灵?

        “谁?”朱樉不悦地问道。

        “重阳不吃花糕吗?”门外的人声音低低地问。

        这道声音,陆长亭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道衍!

        陆长亭当先站起身来,不顾身后二人,直接大步走上前去将门打开了。还冲着门外的人语气温和,甚至是偏甜地喊了一声:“道衍师父,不如进来一起?”

        屋内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一瞬间的变化,但是陆长亭都已经先开口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何况道衍还是朱棣的谋士呢。

        朱棣做主,开口道:“道衍也一同吧。”

        好歹这里是在庆寿寺,那都是道衍的地盘呢。

        道衍淡淡一笑,和陆长亭一同走了前来。

        道衍身后的小沙弥托着几碟花糕,还有两壶重阳酒,托盘上还放有茱萸,以及……一盆菊花?陆长亭见状,不由嘴角一抽。要菊花来做什么?这难道就能伪装成赏菊了吗?

        道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回头打量朱樉和朱棣,也都不觉得怪异。

        看来这样的做法,似乎很常见。

        道衍让小沙弥将手中托着的物品一一放下,连忙退出去了。

        陆长亭从桌上捞起一只螃蟹,递给道衍:“道衍师父要尝尝吗?”

        朱棣差点笑出了声,他轻轻拽了陆长亭一把:“瞎给什么呢?”

        陆长亭这才骤然想起,是哦,螃蟹是荤腥,出家人自是不能沾取的,换了旁人也就罢了,谁让道衍还是庆寿寺的主持呢?虽说道衍的性子可不像这么守规矩的,但既然他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那便要恪守一定的戒条。

        道衍满不在乎地笑道:“嗯,我吃花糕就好。”

        见道衍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意思,陆长亭方才放心了。

        明朝时北方对于花糕做得很是讲究,面饼之中种枣栗,其面星星然。等到面饼做成后,再标以纸彩旗。以花糕祭先祖,同时也以花糕迎女儿归家来食。

        这些陆长亭当然不知道,他虽然知道明朝历史,但对于有些节日风俗是知之甚少的,这些都来自道衍的解说。

        因为道衍的插.入,朱棣和朱樉的话题就不得不中断了,于是道衍就带来了一股学术派的清流。

        开始给陆长亭讲重阳的由来、习俗种种……

        陆长亭也乐得听这些。

        反正都比听朱樉和朱棣你酸我酸你好听。

        这也是陆长亭难得听道衍说话这样认真的时候,道衍仿佛看不见另外两人的目光一般,淡定地坐在那里继续和陆长亭说话。

        朱樉这时候确实不快得很。

        老四也就罢了,毕竟几人是一处生活过的。

        这和尚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这和尚又和长亭认识多久了?怎么就待长亭这般亲昵了?朱樉冷冷地盯着道衍。

        但道衍是何等人啊?他岂会畏惧这点气势和冰冷的目光?道衍仍旧坐如松,还颇有闲心地问陆长亭:“长亭可知秋蟹如何吃?”

        陆长亭当然知道,不过他好奇的是,听道衍这话,道衍似乎还很懂得了?陆长亭不由得向道衍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道衍笑道:“我虽不食此物,但却是瞧别人用过的。”说着道衍便取了一只蟹,下手开始为陆长亭拆蟹。

        朱樉和朱棣这时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这不仅话都让道衍给说了,事儿也都让他给做了!而他们俩竟然还没反应过来!朱樉和朱棣的面色一时间都有点不大好看,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自己这样实在有些妄做兄长。

        但是仔细想一想,他们还真不会拆蟹。

        为什么呢?因为平日里这些都是下人代劳的啊。

        尤其朱棣,平日里哪会有闲心来吃这样精细的食物?拆蟹那点儿功夫,他倒是不如去练会儿拳脚了。

        朱樉和朱棣只能沉默地在一旁看着,心底越发地不是滋味儿。

        不得不说,一旦放下偏见之后,陆长亭觉得和道衍相处倒也比较愉快,而且道衍还真的如师长一般,体贴地给他拆着蟹肉,陆长亭还能说什么?再寒冷似铁一颗心,不也总有被软化的时候吗?

        朱棣倒了杯重阳酒,然后陡然想起来,方才在道衍来之前,他不就是在给长亭夹菜吗?现在道衍给拆蟹肉了,他继续给夹菜,喂花糕不就好了吗?

        朱棣很快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心情重新恢复成了愉悦。

        而朱樉在见到朱棣动作之后,愣了愣,想来想去,自己也没可做的事儿了。

        二哥顿时气得心肝肺都疼了……

        小长亭怎么总是这么受欢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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