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技能训练师的“宿命”

　　“呵，你这人，怎么傻呆呆的？”

　　四人身后，冷不丁发出一阵嘲讽声。

　　细细尖尖，又带几分沙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在垂死挣扎。

　　回头望去，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系黑色丝巾、圆圆胖胖的黑色长发男，正站在身后。

　　他个子小小的，再加上那一张胖乎乎的、调皮的笑脸，看上去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这是训练场，又不是停尸场。”走起来，却是一副老大爷的姿态：背着双手、微微外八、上半身轻微向前倾。

　　“地下，都是用于技能训练的设备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吓人。”

　　四人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犯起了嘀咕：“这到底是学员？还是跟着哪个学员混进来的小朋友？”

　　“看我干什么？是觉得我可爱？还是觉得我博学？”黑发男45°仰脸，往后捋了捋披散着的泡面头。

　　优雅的动作，看上去略显做作；自信的眼神，透露出丝丝油腻；热情的笑容，却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四人有被吓到，连忙摆着小手，往后小退了几步。相互打了个眼神，把白木推了出去。

　　白木有些哽咽，一向话多的他，居然起了结巴，“呃…啊…”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请问…你是…”

　　可他的话还没嘣出来完，就成了黑发男的反问，“你们都是新生吗？”

　　“对，我们还都是一个班的，刚好路上遇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白木一下，就把四人的底儿交代得干干净净。

　　说完，就躲回到贾森背后，用手指戳了戳贾森的腰。

　　面对着黑发男，显出露十颗牙的假笑，可是牙缝中却是在对贾森轻声怒吼：“走吧，走吧，咱快走吧。”

　　“你怕什么？”黑发男瞬间就移到白木面前，双脚离地，向上升高了几十公分，刚好和白木视线持平、鼻尖顶着鼻尖。

　　其余三人默默移到旁边，保持看戏的姿态，看两人互相对眼。

　　“这画面好奇怪啊。”

　　“对对对，但却又莫名得吸引人，还有点儿小刺激。”

　　“你觉得他俩谁会先眨眼？”

　　“肯定是白木！你看他那张脸，一抽一抽的，心里肯定慌得一批。”

　　果然如小鸢所料，白木先绷不住了。

　　他紧闭着眼睛，浑身都在发颤，双脚不听使唤地往后倒，但在嘴上却故作轻松，“哟呵，你还会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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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小意思啦。小小技能，不足挂齿。”

　　“技能？”贾森对这两个字非常敏感，“你这是什么技能？”

　　“普通的悬浮技能咯。”黑发男降回了地面，“这是技能训练师最基本的技能。”

　　“技能训练师？”小鸢有点懵，紧接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道，你是技能训练师吗？”

　　“是滴呀。”黑发男点点头，“我是03号技能训练师怀森。”

　　“啊？真得吗？可是，你看上去……”

　　“看上去，好像还很小，对吗？”

　　“嗯。”四人点点头。

　　“嗐。”怀森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就是我们这群技能训练师的宿命。”

　　“宿命？”

　　“我们这批人的寿命，只有32年。”怀森说着说着，又漂了起来。

　　“1到16岁，是一个阶段，顺生长，长到成年。

　　成年做完基改，来学院上学，毕业后，就直接留在学院里做技能训练师。

　　17到32岁，是我们的第二个阶段，逆生长，从成年的摸样，慢慢退回小时候的样子。”

　　“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选择工作的权利。”怀森略带苦涩地笑了笑，“甚至，都没有最基本的自由。”

　　“我们的父母在15岁的时候，就由学院安排，组队结婚，在16岁基改之前，生下孩子。”

　　“我们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重复父母的人生。注定，要和父母一样，只能做技能训练师。”

　　“这样好不公平啊。”两个女生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这样子，根本就没有好好享受生活的机会。”

　　“这样和机器有什么差别？一辈子都要呆在学院里不说，连基本的情感，喜欢和相爱都没有体验过。”

　　“没事。”怀森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都习惯啦。”

　　他还指着自己的肚子，故意转移她俩的注意力，“你看，我7岁多的时候，就是这么胖乎乎的，经常人夸小可爱。”

　　“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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