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口
成为一名奥克斯飞行员的训练过程比我想象中要艰苦得多，我现在每一天都被繁重的训练安排占得满满的，每天很早的时候就要到位于艾尔伦行星iii的训练场报导，那里有一片地貌丰富的悬浮小行星带，非常适合用于训练舰载机飞行员。
每天的训练都是在体能练习中开始的，教官是一个非常严厉的老兵，据说曾经在龙骑兵舰队里服役过，有着很丰富的实战经验。大约一个小时的体能之后会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当然吃早饭也会包括在里面。
接下来是飞行训练，这边有一个规模不算大的蜂鸟机库，从我们进行嵌入操作的房间里就能看见蜂鸟在耀眼的喷射尾焰中呼啸着升空的震撼画面。飞行训练是很有趣的，这或许是因为我的飞行教官是一个相当幽默的人，跟他组成双机编队的时候完全不会有拘束的感觉，我们经常在小行星带里钻来钻去，有时候后会朝外面飞，艾尔伦iii号行星是一颗表面遍布着翻滚的岩浆的熔岩行星，但是从太空中看过去的话那景象竟有着几分壮美。
“凯文，今天飞的很不错，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学会规避螺旋了。”
身后传来马力特上尉的声音，没错他就是我这三个月来的飞行教官，与常规战机飞行员的训练不同，奥克斯飞行员的训练过程不能两人同机，因此我总是与马力特上尉组成双机编队进行训练。
“收到一份任务档，来自训练场管制塔，”我向飞在我身后的上尉报告道，“嗯。。。。。。内容上大致是让我们前往一个坐标摧毁不明金属漂浮物，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是临时安排的战术训练吧，其他人呢？”
“不清楚，尚未收到任何回应。”
我在机载雷达上反复查看了两遍，这附近的太空中只有我和马力特上尉两架战机，其他的训练学员应该都没有安排飞行任务吧。
“我们快点赶过去吧，顺利的话没准今天中午的休息时间会长一点哦，”上尉说道，“你们这些贪玩的小伙伴们啊！”
“航标确认，方向72，n极转向29，距离3。15万公里。。。。。。马力特上尉，要不。。。喂。。。上尉！”我话音未落，身后一道眩光亮起，只见马力特上尉的战机一下子从我身后超过去，转眼间都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平日训练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这样玩竞速赛，虽然从理论上讲蜂鸟的速度都是一样的，但据说一个跟蜂鸟完全契合的飞行员能修改蜂鸟的保护程序而飞出超载的数据。
“凯文，你再不跟上来我就要飞出通讯距离了哦。”
“知道啦，不要小看新手啊。”
我加足马力追上去，三万公里的距离或许在标准曲速引擎脚下不过是转瞬即达，但是对于蜂鸟的微型曲速引擎来说却要飞将近半个小时。
26分钟后。
“目标132公里，准备进入目视距离，导航雷达已经锁定目标，”马力特上尉说，“前面有一块小行星岩石，我们绕过去。”
“长官，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东西。。。不象是训练用的靶标啊，它在稳定地散发着电磁波。”
“确实不寻常，我也发现了这一点，这电波没有经过调制，似乎是目标自身的某种特性。”
我们从巨大的小行星旁边绕过去，一左一右地迅速向目标靠近，当距离缩短到80公里的时候蜂鸟上的光学雷达捕捉到了目标影像。
在并不算遥远的太空中，一枚笼罩在红光中的银色探针正沿着中轴线缓缓旋转着，猩红色的光芒像黑暗中潜伏的邪眼。
“这不是训练用的靶标。”上尉肯定地说。
我把视野拉近，惊讶地发现这个发着红光的漂浮物曾经在我的记忆中出现过——两端尖锐的悬浮针，花瓣般环绕排布的小尖刺，和我三个多月前在某片星际矿带里看见的神秘针一模一样。
“长官，我建议马上摧毁目标，”我说，“我曾经在小行星带见过这玩意儿，跟现在这个一模一样，它被保护在一定频率的力场内防止其他人靠近，感觉是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你了解它吗？”
“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有种不详的预感，这里面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未知力量。”
马力特上尉迟疑了一下，然后他决定道：“先执行任务吧，回头你跟我一起写一份任务报告。”上尉话音方落便一个加力冲了上去，与此同时我也驾驶战机紧随在他右后方，进入目标50公里的一瞬间，我的耳朵里响起了火控系统锁定目标的声音。
“蜂鸟中队，长机超前飞行掩护，僚机投弹。”上尉命令道，说话的同时他一拉方向，只见那小巧的蜂鸟攻击机嗖地一下拐了个九十度，从目标面前横着飞过去了。
“炸弹投出！”
接着一阵熟悉的震颤从我身下传来，蜂鸟象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般加快了飞行速度，一枚帝国海军标准聚变弹正笔直飞向目标。
“等等，凯文。。。目标起反应了！”
“什么？”
距离炸弹击中目标还有大约三十秒的时间，然而就在这三十秒内神秘探针的表面突然发生了剧烈变化——红色的光晕像水一样被迅速吸入探针里，在红光消失的同时，一个亮蓝色的光球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那光球表面跳跃着不驯服的电光，远远看着这光球朝自己冲过来我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哦天啊，见鬼我被它击中了！”马力特上尉喊道，就在刚才那光球扩展产生的蓝色屏障如飓风般从他的机身上一扫而过，浓烈的黑烟旋即从冒了出来。
“它对攻击起了反应，它竟然会对攻击其反应！凯文，我的蜂鸟已经失去动力，它现在正朝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冲过去，没有办法挽救了，我得脱出链接！”
马力特上尉沉着冷静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蜂鸟旋即在小行星上撞了个粉碎，绚丽的青色火焰腾地一下漫过了那颗小行星的表面。
十分钟后。
当完好无损的马力特上尉站在我面前时，我再次忍不住感叹awcs计划的神奇之处，坠机损失的只是一台没有生命的无人机器，而它的驾驶员在坠机前已经安全断开了与战机的远程连接。
“任务完成了吗？”
“是的长官，经过目视确认，目标已经在爆炸中被摧毁了，完美的飞行答卷哦。”我得意地冲他微笑，上尉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损失了一艘无人机而显得懊恼。
“跟我说说那玩儿意吧，你的直觉一向都很准不是吗？”
“我觉得事情很严重，有可能超出我们的预期，既然塔台方面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足以见得它很有可能不在我国的军事装备目录中。”
诚实地说，在最初的两个月里我曾多次回想过那颗神秘探针的事情，那渗透着强烈压迫感的红色光晕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几乎是在同时，我开始相信它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不为人知的军事武器。
“凭我服役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军中确实没有这样的设备，从它能主动回应攻击这一点来看，似乎也不是什么民用设施，”上尉拖着腮若有所思，“刚才我也在想，是不是有某项机密不为我们所知，但是这也说不过去啊，当塔台发现它的时候一定会向上级请示，如果真的是机密的话上级应该会予以确认并叫我们避开才对，很显然上面也不知道。”
恍惚间，一个令我背脊发凉的猜想徐徐升起。
“长官。。。。。。那东西会不会是古曼人放在这里的？”
“什么，你说古曼人，不太可能吧，艾尔伦星系距离古曼边境至少二十四光年，就算是用曲速飞行的话一个来回也要四十八年，从军事上讲完全没有意义。”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艾尔伦。”我补充道。
上尉无奈地瞪着我看了好几秒，似乎想说：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还不如认为是古曼人放的呢，至少这样一来写任务报告的时候还知道该怎么写。
我也用另一个眼神回答他：如果真是古曼人放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从三个月前你走进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一名帝国军人了，参加战争是理所当然的，”上尉突然很严厉地说，“军人的天职就是。。。。。。”
“服从命令！”我厉声回答道，顿时感觉这一问一答看似严肃实则相当搞笑。
“好了，今天的飞行训练到此结束，现在解散，别忘了下午和晚上的安排。”说罢，马力特上尉从桌上拿起他的帽子径直走了出去。
结束了上午的飞行训练后，我们有大概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喜欢驾驶蜂鸟独自出航，并不是为了挤出时间练习技术动作，只是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到深空中欣赏欣赏艾尔伦的美景。
飞行理论课安排在下午，主要是分析上午训练中出现的问题，由于我在所有学员中拥有最佳的飞行适应性，因此训练成绩也名列前茅，教官便会时常用我来作为教学范例，这也让我这个常年被抛弃在社会角落的卑微少年多少有了一些自信的底气。
晚饭后则是一个半小时的军事理论课，由不同的教官轮流授课，教学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的。主要是学习一些战术理论和团队作战之类的东西，而且经常会讲跟飞行员无关的话题，比如说海军舰队甚至是陆战队的情况。
不同寻常的是，今天的全部安排都结束后，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邮件，发件人是科恩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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