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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伯暮屿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路一朗,不过却越想越委屈。

        他根本不知道狐王要招女婿,是被莫名其妙带去的,结果对方不问青红皂白,摆出一副捉奸的架势。

        一天到晚总这样,各种飞醋乱吃!

        伯暮屿‘哗’地掀开被子下床,噼里啪啦地洗漱完,背上包出门,和梦里的‘罪魁祸首’撞个正着。

        院子里一棵矮树上,蹦跶着只喜鹊,路一朗看得兴起,忽然感到身后怒火滔天。一回头,见伯暮屿愤愤地瞪着自己,惊道:“干嘛啊?大早上谁招你了?”

        “你……”发出个音节后,伯暮屿醒过闷儿来,这是现实不是梦境,赶忙话锋一转,直愣愣地问,“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路一朗:……你肯定不是想问这句。

        他胡乱应付一句说:“我给我朋友打过电话,他们确定我的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异样。”

        毕竟身体里多了外人,路一朗还没心大到不管不顾,连夜给魏亚林和江毅打去电话,问了一大通,把江毅烦得直骂:“你丫从来都这狗脾气,熊德行。”

        他告诉伯暮屿:“大毅和我是大学同学,十年交情,认识魏哥也有六七年了。”

        伯暮屿这下没话了,总不能说人家一出生就在‘走舍’吧。

        他在那里冥思苦想,路一朗心里也在不住盘算:外人认为他没问题,是看不到变化和梦境,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了解越多心里越有底,防备才能周全。

        他假装玩笑,实为试探:“你们这个全靠猜啊?看不见摸不着的,怎么让人相信啊?”

        “其实,可以种追踪符。”伯暮屿犹豫着说。

        想不到真有办法能检测,路一朗奇道:“你昨晚上干嘛不说啊?”

        伯暮屿瞄他一眼,透着委屈,嘟嘟囔囔地像是抱怨:“昨天晚上你那么生气,说了怕你怀疑我图谋不轨。”

        “……”想到自己当时反应过激,路一朗失笑,扬扬手示意抱歉,让他把拿东西出来。

        伯暮屿从包里掏出个半透明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张黄色符纸,同样叠成三角形,只是材质不太像纸品,微微透明,阳光下还有些反光。

        “把它种在你身体里,如果另外一个灵魂有异动,这里会报警。”伯暮屿点开手机上一个app,伸到路一朗面前。

        然而路一朗的注意力,都被那双手吸引了过去。

        手指修长笔直,骨节分明,干净透亮的皮肤下,隐隐泛起淡青色筋脉。圆润的腕骨上,一条黑褐色手绳,不松不紧地卡着。

        绳子旧旧的,多处有细微磨损,风格偏粗狂,和伯暮屿的气质不符。但又有种古怪的契合感,仿佛是天生长就在这双手上的。

        路一朗看着手绳眼熟,尤其是中间串着那块饰物,很像自己手里保存的‘龙鳞’。

        车祸之后,他在家里发现了一包器物,其中两个铜制小鼎炉,做工格外精巧。另有一把黑黝黝,硬邦邦的片状物,散落其中。

        经过碳14检测,东西材质竟然是四五千年前的青铜,古董店老板当即提出收购。检查的时候,其中一个器物底部,粘了两块片状物。

        古董店老板问是什么,路一朗脱口而出‘龙鳞’。其实他也拿不准,不过老板当他信口开河的眼神儿,刺激到路一朗,当即和人家论起上古历史。

        尤其是黄帝与蚩尤的逐鹿之战,他讲得栩栩如生,令人身临其境。铜鼎制作的细节,说得也如亲手做过一般。

        古董这行,有时就是在比谁能忽悠,加之建国后,不时有龙显身的传闻,老板真就被他说服了。

        路一朗为给自己正名,没想从甲片上赚钱,因此每片只开价一百万,当做赠品。

        他不愿意张扬,怕银行转账被追查,提出要求现金交易。仿佛为了应证他的担心,在老板筹钱的几天里,不时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想再收购其他器物和‘龙鳞’。

        因此路一朗在交易完成后,果断注销掉电话号码,切断和古董商的所有联系。保存好小炉鼎和剩下的鳞片,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在伯暮屿手上见到,不禁好奇来历,抬抬下巴问:“挺特别啊,哪儿买的?”

        “啊?”伯暮屿摸着绳子说,“家传的啊。”

        想到天师行儿里,有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镇宅护身很寻常,路一朗便没再多问,将话题转回到符纸上,“这个要怎么种啊?”

        伯暮屿打开盒子,示意他自己来拿。

        路一朗刚碰到符纸,一股白色气流便从指间升起,顺着手掌,沿小臂缓缓上蹿,围着他全身绕了两圈后,化作无影。

        app上多出个绿色呼吸光点,伯暮屿给他解释:“有异动的话,光点会变红,还有警报提示。一般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容易出现异常。”

        “所以,你打算再惹我生气?”路一朗调侃。

        伯暮屿白他一眼,将盒子收回背包。

        路一朗不放心,还想知道最坏结果,“如果它一直没动静,和身体里长了只寄生虫,有什么区别?”

        伯暮屿怕他不当回事儿,郑重警告:“它毕竟是有意识的,所以会有‘醒过来’的危险。一山不容二虎,它要占领你的身体,肯定要吞噬掉你的本体灵魂。”

        “吞噬掉,我?”像是听到了好玩的事儿,路一朗笑起来,“凭什么被吞噬掉的是我不是它?”

        “……啊?”头一次遇到有人这么问,伯暮屿甚至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自大’。

        “能进入你身体的,一定是非常人的东西,而你只是个普通人。”

        伯暮屿试图让他了解‘走舍’的危害性,却被路一朗反问:“所以我低它一等?”

        “……我没说你低它一等啊,我只是说那些东西有法力,而你没有,会吃亏的……”伯暮屿一着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路一朗瞧他手舞足蹈,力图辩解的样子挺好玩,笑呵呵地按住他肩膀,“行行行,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伯暮屿转个身,往院子大门外推,“反正它现在还睡着,要真醒了,不是还有你这天师保护我么。对了,你今天要去哪儿玩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人家故意扯开话题,伯暮屿不好再坚持。而且在不确定灵魂究竟是什么,实力如何之前,冒然出手,的确有可能伤到路一朗。

        他心里纠结这事,不过脑子地随口说:“我还是去峡谷。”

        “还去?”

        “啊……是……”伯暮屿支支吾吾地回答。

        看出他有意隐瞒,路一朗便不多做打听,站在大门口,微笑挥手,叮嘱他小心。

        等人走远了,路一朗渐渐收回笑容,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挑挑眉,自言自语地说:“吞噬掉我?呵,试试看呗。”

        晚饭时候行程结束,旅行团回到民宿,余鹏见罗甘德在训一个伙计。等老罗走后,他八卦兮兮地凑过去问。

        原来平时伙计们会自制弹弓打鸟儿玩,偏偏今天罗甘德勒令他们都收起来。

        土质弹弓在城市里绝迹多年,余鹏看得手痒,接过弹弓,从地上捡块石子。搭上皮筋拉开后,正瞄准到路一朗的后脑勺。

        眼见他要回身,余鹏怕误会,赶忙胡乱转换方向。手劲儿一松,石子飞出,不偏不倚,正打中一只喜鹊,落在路一朗脚边。

        鸟儿的体型很像喜鹊,但没有喜鹊毛发黑亮,喙和眼睛、尾巴都发白。

        路一朗早上对着它研究半天,好奇是什么品种,因此印象很深。见被打死了,横一眼余鹏,嫌他招猫递狗乱惹祸。

        对于自己‘百发百中’的手法,余鹏也很意外,尴尬地问伙计:“你们养的?”

        “昨天飞来的,不过老板叮嘱给他喂食。”

        要是罗甘德非说这鸟是民宿养的,按破坏财物算,自己还得赔钱。余鹏觉得晦气,打发伙计去问怎么处理。

        老罗一听鸟儿死了,大惊失色,跑过来对着尸体狂拍大腿,叫着:“坏了坏了。”

        路一朗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靠过来问:“怎么了罗哥?这鸟儿很特别么?”

        物以稀为贵,但凡沾上‘特别、珍稀’这种词儿,意味着价格不菲。

        余鹏警觉起来,装着不以为然地说:“一只喜鹊能有多特殊,顶天了几百块钱,我买两只赔你。”他防备罗甘德狮子大开口,故意提前说定价格区间。

        然而老罗没心思跟他讨价还价,慌手忙脚地掏出手机,拨通号码,铃声却是从大门处响起的。

        伯暮屿站在那儿,奇怪地看看手机,又看看罗甘德。

        罗甘德本意是要通知他。可这会儿见到人,再想起昨晚人家特别叮嘱过,自己还把事情搞砸,反倒张不开嘴了。

        察觉出气氛不对,伯暮屿歪头往人群中间看。挡着他视线的几个人自动让开,露出地上鸟儿的尸体。

        伯暮屿后脊梁骨蹿上一股寒气,双手死死掐住大腿。脑子开了锅似的,争先恐后冒出的每个水泡,仿佛都在问他:“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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