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家都有份分享利益

“那么提前定好规则，在艺术展览结束后的任何时候我都可以过来，“秦灏辰是个行动派，总能在合适的时候施压，“我想要把指纹锁我的指纹加进去，或者告诉我密码。”
  余岑微眯了眼，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气，秦灏辰步步为营……简直像是一只逐渐适应温度的小蛙，让人无言以对。而且，她也无法反对。
  “提醒一句，如果过来必须先得到我的许可，”说完，她留下最后这句话。
  “我懂。”秦灏辰无意识间又在余岑的下巴上捏了捏。余岑脸蛋虽不算肥润，但是肌肤紧致有弹力，穿上日常服饰根本不似一个接近30岁的人。
  尤其是一身运动装未化美妆容的时候，二十几岁的样貌根本没人怀疑。
  秦灏辰对她保养得很好感到十分满意，这似乎让他的情绪也有所提升。
  她的谨慎以及自我保护措施同样让秦灏辰满意。
  在艺术展顺利推进的过程中，只需等待最后的投资者审批就能完成全部环节，余岑因此没有太多顾虑。有了许城阳的支持，大家都有份分享利益。
  秦灏辰去海东岛后，余岑的日子倒是清净了许多。然而，他不再是毫无联系的那种，反而是每天三遍的消息往来。
  “姐姐早餐吃了吗？”
  “午餐了？”
  “饭后？”偶尔还会配上照片，告诉她海东岛多么宜人，下次一定要带她一起去。
  收到消息的余岑只浅笑了一下，并未回应。
  “余岑姐姐看到什么笑话了吧？你瞧她居然笑了！”
  “哦天哪，余岑啊，那个看似冰冷却实则摄影才华横溢的女神，竟然会笑地看着手机。”
  几个助理围在一块儿，惊叹之余也不乏钦佩。
  不过其中一个感叹：“不过余岑姐姐真的很美。”
  这天，拍摄任务并非模特，而是女主角就是余岑本人。艺术展览需要她的个人形象宣传照，从镜头前到道具选择，余岑无一不擅长，驾轻就熟。
  作为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她的造型能力自然炉火纯青。
  因此，当余岑的宣传照一出炉，整个时尚圈都会为之哗然。
  “摄影女神余岑！”
  中途，摄影棚意外来了客人——陈凯西和之前那个对余岑无礼的女生连凌。
  余岑平淡地接话道：“有什么事吗？”顺手从助理手上接过矿泉水瓶，打开盖子，她优雅地一饮而尽，像是完全无视了那天的羞辱行为。
  陈凯西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极其勉强地道：“我是来道歉的。”
  手中抓着矿泉水瓶的余岑微微凝起双眼，道歉？这是她的新剧情吗？
  许城阳真的与慧生切断了所有合作关系？
  “抱歉！“陈凯西的态度仍然很高傲。
  她已做好准备面对余岑的羞辱，因为余岑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仿佛眼中无人。
  “嗯，我接受了，还有别的事情吗?“余岑面不改色。
  连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看着余岑。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确实惹人生厌。
  不过似乎余岑有着这份能力——有才华有实力还特立独行。
  只可惜，现实社会里，没点强硬后台终究是吃亏的。
  仅凭才华无背景又能怎样？终究还是会被那些富豪戏弄一番。
  对余岑摆弄人心的挫败感在陈凯西心底涌起，本来还以为难以应付，原以为道歉不接纳，她还会乘机反击。谁知对方竟平静接受，这让她的反应一时之间卡壳。
  陈凯西斜视向连菱，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余岑姐如此豁达，今后就是朋友了。”连菱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冲余岑虚伪地笑了笑。
  她上前亲密挽住余岑的手臂，笑容里再度开口：“姐，我刚回海城，在国外长大，性子直爽，有时听到风言风语就误解了你，你知道我小几岁，应该不会介意吧？”
  “？”余岑一脸愕然，竟然比她小这么多？
  “是的，大你七八岁，这么大的年龄应该叫我阿姨了。”陈凯西哼了一声，低声嘀咕，“糟老头婆……”
  不过，余岑依然保持冷静，没有多言。
  “姐，抽时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你得赏脸让我当面向你赔罪，毕竟是……连董事长知道了此事，是他特让我来的。”
  连菱刻意提起“她爸”——连动公司的掌舵者。
  余岑当然明白她的意图——迫使自己不能拒绝，一定要参加。
  如果拒绝，就是拂逆了连动的面子。
  “近期我正忙艺术展览，结束之后再说吧。”如果不答应，未免过于不通情理。
  在社交场合中，她的自命清高显得那么无力。
  “那挺好，到时候我当给姐你办一场庆功宴。”连菱满脸笑意，达到目的后拉起陈凯西离去。
  “如果她敢来，看她有几斤几两。”陈凯西压低嗓音，“还嚣张得起来？一个毫无背景的老妇，不就靠许城阳支撑吗？”
  “那就看她是否能来，我既然亲自设宴道歉，若她不买账，我在她爸那儿也不好过。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她的失策。”

  余岑敢来就好。
  “姐姐，别冲动，他们是纨绔子弟，这摆明是陷阱。”娜娜担忧地说，电梯口就听见小女孩对她出言不逊，简直令人无法接受。
  “嘴巴是她的，想怎么说都随便。”余岑对此毫不介怀。
  “她居然还好意思讽刺姐老，恐怕嫉妒心作祟瞎了眼吧？她才二十三四，还比不上咱姐姐呢，也真是厚脸皮。”
  余岑不由微微一笑。
  “行了，我没事。”娜娜发出不屑的哼声，不满地甩了甩手，“真是的，不就是靠着权势嘛。”
  余岑的个人视觉艺术展览进行得相当顺溜，顺畅程度超出了余岑的预想。因为报审流程向来复杂繁琐，余岑早就做好了面对困难和刁难的心理准备。
  即便没有任何人从中作梗，也不该如此轻松就能获得批准——对这类艺术活动的要求历来严苛。
  能在海滨城市举办个人的艺术展览，预示着余岑的社会地位将随之飙升。她从此不再局限于时尚摄影领域，而是能够跨越层级，在艺术界发光发热，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对于外界而言，这只是一种虚幻的头衔，但对于余岑本人，却是重大的人生突破。
  这份成功将不止带来财富增长，还会巩固她在圈内的地位。对于新时期的众人来说，余岑愈发成为他们信赖和依靠的力量。尽管高处不胜寒，压力大，但她始终不懈努力，从不让自己的职责受拖延之累。
  办公室里，同事们谈论闲话。
  “岑岑姐姐简直是个工作狂，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歇过了，每晚都工作到深夜。”
  “听说回家了也要继续投入，实在太辛苦了。”
  “哎，全新时代都要指着岑岑姐姐生活下去了呢。”
  “咱们岑岑姐什么时候能遇到一段美好的感情啊，看着太心酸。”
  娜娜和其他几位助手聊着小八卦，他们心里其实都很为余岑担忧。纵然余岑是个职场强者，看上去无需他人关照。
  临近展览之夜，总裁许总将举行宴会为参展团队提振士气。
  “许总真的很好，待我们也周到极了，要是他还没女友就好。”
  “外面传她是豪门新娘候选人，我觉得，岑岑姐姐就是我们的豪门。娶到她，那才是幸运儿呢。”
  办公室的对话暂时平息。最后，所有的作品审查终于告一段落，余岑摘下眼镜，轻轻按摩眉间，期待新的一天。
  “辛苦了，岑岑。”同事莉莉为余岑倒上一杯咖啡，提醒说：“今天许总安排的晚宴你参加吗？”余岑点点头应答：“作为投资人，许城阳的出席自然是少不了的。”
  听到惊喜，莉莉神秘兮兮地说：“这次艺术展览的投入和商家支持力度可是史上最大，规模比以往任何一届艺术展都要多出五倍。”余岑愣了片刻：“是许城阳这个暴发户吧？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吗？”
  然而，莉莉一脸兴奋：“不，不光是许总的贡献……”激动地几乎跳起来，看得出内心欢喜。余岑眉尖微颤，捂着太阳穴，头痛难耐。
  “秦正辉……？”语气透露疑惑。
  闻言，莉莉开心地说：“没错！”
  相较莉莉的热情激动，余岑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分析态度：秦正辉身为商人，她实在不认为他会无事资助自己这次艺术展览。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其他的理由或利益纠葛。
  在艺术展览结束后，为了庆功，赞助商和投资者们一同聚会。届时，你需要好好感谢秦总的厚爱，因为能与他在海城同席的机会可不多见哦。”
  闻言，余岑微微颔首，心中若有所思。
  “我要回海城了，明天姐姐的展览，请帮我要门票吧。”李莉刚刚离开，余岑就已经收到了秦灏辰的信息，附上了一张无奈又委屈的表情包。
  余岑淡然一笑，确实提前为他预备了门票。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秦灏辰每晚都以三次‘问候’为她送暖，未曾间断。
  然而余岑始终不曾回应他的任何留言。毕竟，她与秦灏辰之间关系明确，只是一场相互消遣的游戏。
  为了给余岑鼓劲，许城阳特别邀请新时代所有员工共享这场盛宴。
  “余岑姐姐，祝你好运！”
  面对众人的鼓励，余岑微躬表示谢意：“明日起早还麻烦各位了。”
  在余岑带领的新时代公司里，员工对她都尊敬而友善。但这种情况可能在中国有所不同。
  “听说这个余岑处处针对丽娜，华夏给她穿小鞋都是余岑在背后怂恿。”几个模特窃窃私语。
  “惹不起，还是别得罪得好。”
  “灏辰怎么了？他不是回来了吗？”
  “你在管别人做什么？别人的资源都是靠那个豪太太呢，你有吗？”
  提及秦灏辰，旁人却泼冷水。
  不得不承认，新晋的圈内人士一旦资源丰厚，难免会引起他人的嫉恨。
  “秦灏辰这个人本事不小，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手段让佳丽姐言听计从，实在是给男模界丢脸啊。”
  “这种人太低俗了，为了资源无所不为。听说那天他还陪同某个高层进出酒店，男女不拒，和他共事我都有点怕被传染。”

  有人提及他仍引起讨论，“不过丽娜好像对他很有好感。”
  “女孩子就这毛病，总对这类人来电。”
  余岑走出房间时恰好听到厕所外面有人对秦灏辰恶言中伤，话语刻薄。她微微皱眉，“若真是有能力，那就自己去争取资源吧，不要站在一旁传播那些没根据的流言蜚语。”这并不是为秦灏辰辩护，而是觉得谈论别人是非显得无聊。
  对于一个资源丰富却缺少背景的新手而言，容易遭到非议。这一点余岑深有感触。她可以选择淡然面对，只要不影响工作。
  但对秦灏辰来说，他又如何看待这些呢？模特们被余岑吓住了，赶紧笔直身子匆匆离开，他们并不敢冒犯。
  余岑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开始洗手。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拥抱。余岑惊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秦灏辰无害的面庞，正贴在她的肩头。她稍稍放下担忧，将他推开来，警惕环顾周围。
  “你回来了？”
  “早上就回去了，是为了明天展览做好准备。”秦灏辰微笑着扬了扬眉毛，表情期待得到赞扬。
  闻到秦灏辰身上散发的香水味，余岑觉得似曾相识，或许是自己的感知敏锐。
  这味道是女性专属香调。
  余岑微微皱眉，不太高兴地说：“记住，我在外头要当做和你无关。”
  别给他找事。
  秦灏辰的眼神暗淡下去，像是一副被人误解的样子，然而余岑刚刚为自己站出来说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事实上，他并不太介意别人的言论，本以为余岑的性子也不会在意，但她竟然真的为他出头了。
  房间里气氛愉快，许城阳有事先离席，员工们立刻活跃起来，放得更加开。
  娜娜激动地围着吧台跳动，不仅有新时代公司的人，还夹杂着华夏的模特，一个个帅出天际。
  “余岑姐，真是巧遇，这是团队建设活动吧？”有人向她询问。
  进门时与连凌巧遇，余岑眉头紧锁，心想着是不是命运多舛或是刻意安排。
  “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连凌满心热情地打招呼，“可以一起来玩吗？我只有几位朋友，全是女生。”
  “抱歉，我们都是同事……”余岑委婉地拒绝了。
  “没关系啦，大家就算相互认识嘛！”连凌不死心地坚持邀请。
  “随便你。”余岑懒得多理，反正只要她不过界就好。
  连凌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朋友们进入包间。
  为了避开连凌，余岑选择了最里角的位置，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此刻她全身心都在关注着明天的艺术展览会，不愿有任何差池。
  “姐，她怎么也来这了……”娜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还未等余岑作答，连凌已经自我介绍起来：“大家好，我是连凌，华夏许城阳的未婚妻，很高兴见到你们。”
  闻言，余岑没接腔，连凌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娜娜撇撇嘴，在余岑耳边小声道：“姐，她好像有交际恐惧症。”
  这描述逗乐了余岑。毕竟，连凌在f国长大，她的性格比较奔放。
  再者她出身名门贵族，有种不受约束的洒脱自在，和余岑那套规规矩矩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门又被推开，秦灏辰走了进来，按照惯例在一边落座。他们俩各自单独行动，以免引发误会。
  也许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自秦灏辰进门那一刻，一股寒气直冲余岑而来，面容冰冷如冰山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他那独特的气场无疑在包间中最为抢眼，不仅仅是余岑，连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看向他。
  这时，一个小模特拿着酒杯走过来道：“余岑姐，干杯，祝你明天的画展大获成功。”
  她平时少饮酒，然而在此刻，这里是她的主场，她若示弱未免不妥。
  “余岑姐姐，来共饮一杯吧。饮下此酒，便算是朋友，过去的小摩擦就此解开。”凌连举着两杯满满的液体走到余岑面前。
  她似乎是知晓余岑不嗜烈酒，故意倒入极高纯度的饮品。
  对此，余岑皱了眉头，直言：“我不喜欢洋酒。”
  “余岑姐姐，你还在介怀我对你的事吗？”凌连装出无辜模样，像是受委屈般盯着余岑，似把错全赖到了她身上。
  “你请自用吧。”说完，凌连毫不犹豫举杯一饮而尽。多年的国外生活让她对这样的分量毫不畏惧，但余岑若尝此滋味，定会头痛欲裂翌日。
  见到这一幕，其他人也能明白，这准新娘有意捉弄昔日的对手。但这杯酒，到底该饮，不该饮？
  若是推辞，便是失礼之举。
  凌连嘴角勾起，带着玩味看着余岑说：“余岑姐姐，难道你不给我个面子？”
  “..”
  娜娜心里窝火，但不敢贸然发言，毕竟明天有画展，万万不能与这位金贵千金撕破脸皮。
  相比之下，余岑显得颇为冷静，她修长手指轻拍桌面，随后缓缓接过那杯酒。眼看周围人屏息期待余岑的选择时，一只手骨骼突出，大手突然中出来夺去酒杯，昂头灌入喉咙。
  这一动作瞬间惊住了所有人，包括余岑自己。那是秦灏辰的手——
  “明知明天有艺术展览，她还要让余岑女士承受如此烈度的酒，这千金小姐是否过于明显地针对?“秦灏辰低沉出声，浑身上下弥漫危险的气息。一同工作的模特心生惧意，好心提醒道：“灏辰...她是连动力的女儿，许总的未婚妻啊。”
  房间里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无人敢于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连动家族的女儿，以及华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这等人物，不是轻易可以挑衅的。
  当然，秦灏辰这般顶撞，难免会引起连凌不满，将来定有苦果等着尝。而娜娜曾得罪过余岑后，日子就没有好过了——
  余岑话音刚落，新时代的下属立刻整理行礼离开，这里实不宜多留。
  “秦灏辰不会有事吧，你看凌连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能吃了他一样。“
  “他能有什么事，即使犯了忌，连动家的女儿还能没手段安抚凌小姐嘛。“
  一众男模特也不愿牵扯是非，赶紧跟着离开。
  “余岑姐姐...”娜娜显得担忧不已。
  余岑轻语，“现在你先回去吧。”说着，率先示意娜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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