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日礼物（6000字）
程砚整个人如坠冰窟，刺骨的寒冷顺着毛孔一点一点渗入他的皮肤，最后蔓延至心脏。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屿哥……”
“陆屿！”饶是对一切事物都不在意的唐洛舟，也被陆屿这番话气红了脸。
唐洛舟紧握着拳，强行压抑胸膛不停翻滚的怒火，“你是不是有病？程砚他是个人，不是一个物品，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陆屿没接唐洛舟的话，冷冷瞥了一眼唐洛舟身后，说，“小程砚，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程砚不带一丝犹豫，“你、要你。”
他弯腰又给唐洛舟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唐老师，谢谢你关心我，真的很感谢，是我的错。”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唐洛舟顿了下，“程砚，你是不是被陆屿骗了？”
“没有，没被骗。”程砚轻轻摇头，脸上的泪痕在白炽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陆屿走上前，一把将程砚拽到他自己怀中，“既然要我，就别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在被陆屿碰到的那一刻，程砚就止不住的发抖。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陆屿变了语气，“我刚刚听说你发烧了，怎么搞的？”
程砚忍着要逃跑的冲动，小声道：“可能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着凉了。”
陆屿不耐烦的“啧”了声，“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一个人偷偷跑去买药，让别人以为我不管你？”
程砚低下头，“不是很严重，我……”
“行了。”陆屿捏了下程砚的后勃颈，“上楼休息，我让助理去买药。”
唐洛舟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
良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脚朝电梯处走。
——
程砚被陆屿抱到床上，身上的不适感还在加剧。
陆屿好心地替他倒了杯水，将人揽在怀中，一点一点喂给程砚喝。
“怎么这么抖？”陆屿皱眉道，“很冷？”
程砚攥紧身下的薄被，不敢去看陆屿，怯懦道：“不、不冷。”
陆屿低头看了眼，快要把自己藏进被子里的程砚。
沉思片刻，捏住程砚的下颌，迫使程砚与他对视，“你怕我？”
“不、不怕。”
陆屿垂眸，冷眼盯着他，“为什么怕我？因为白天我对你太凶了？嗯？”
程砚害怕的直摇头，“不是，我、不怕。”
“别怕我。”陆屿的嗓音软了下来，“我承认，白天是我不对，对你太凶了。”
“我向你道歉，别害怕我好不好？”
程砚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落。
“怎么又哭了？”陆屿抬手擦泪，“我当时只是被气到了，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么近，我……吃醋，才会忍不住那么对你。”
“只要你以后别和别的男人走太近，我保证绝不会再像今天那样对你，别哭了好不好？”
温柔的陆屿又回来了，程砚恍惚片刻，整个人扑进陆屿怀中，放声大哭。
陆屿耐心的拍着程砚后背哄着。
很快，江奇将退烧药送了过来。
“别哭了，咱们把药吃了，明天就会好了。”陆屿亲自将药喂到程砚嘴里，又将水杯递到程砚手中，哄着程砚将药吃了。
程砚内心的恐惧在陆屿的安抚下渐渐得到缓解。
他趴在陆屿怀中昏昏欲睡。
_
接下来的几日，陆屿总是想方设法的接近程砚。
程砚再次掉入陆屿的温柔陷阱。
时间一天天流逝。
经过全剧组人员的努力，拍摄已经进行到了中下旬。
为了赶进度，剧组的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敢耽搁。
就连经常欺负程砚的叶白枫也没在没事找事，程砚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这晚，程砚收完工，从浴室出来，正坐在床上背第二天的台词。
陆屿拿着房卡，偷偷溜了进来。
程砚听见声音，回头惊喜地望着陆屿，“屿哥，你怎么来了？”
陆屿环住程砚的腰，将下巴放在程砚的肩膀上，低声道：“当然是想你了，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z了，难道小程砚不想吗？”
说着话，陆屿纤长的手指顺着浴袍探了进去。
程砚被惊得浑身颤了下，脸色腾地红了。
他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没有动作。
“小程砚怎么这么香？”陆屿低头在程砚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
程砚随着陆屿的动作又是一颤。
不等他回神，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被陆屿吻过的地方如同被火烧过一般，炙热无比。
洁白的浴袍被随意丢在地毯上，暧昧的气息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程砚已经做好准备时，陆屿却突然停了下来。
程砚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陆屿。
陆屿撑着手臂，捏了下程砚腰间的软肉，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汪婉柔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十几分钟后过来。”
说着，看了眼手表，“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程砚愣了下，瞬间心思全无，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坐起来，“这么晚了，阿姨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道。”陆屿笑着凑近程砚耳朵旁，“我知道小程砚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等回来我就给你。”
程砚耳根发热。
说话间，陆屿的手机响了，汪婉柔发了消息过来。
【我在你们酒店旁的十月咖啡馆，什么时候过来？】
【陆屿：现在。】
陆屿收起手机，对程砚说道：“真可惜，穿衣服吧小程砚，她已经到了。”
——
十分钟后。
“砚砚，你脸怎么这么红？”汪婉柔坐在程砚与陆屿对面。
她刚忙完工作，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程砚摸了下自己的脸，不好意的小声道：“没有，可能是空调太热了。”
已经进入了冬天，各个商场与酒店的暖气已经正常运行。
听到程砚没有生病，汪婉柔终于放下心，“如果是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去看医生知道吗？”
程砚点头。
一旁等的不耐烦的陆屿出声道：“你这么晚过来不会就为了看你的宝贝儿子有没有生病吧？”
汪婉柔瞪了陆屿一眼，“我在你心中就这么闲？”
汪婉柔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放在陆屿与程砚面前，“你们看看。”
陆屿与程砚对视一眼，分别拿起面前的文件看了起来。
越往下看，程砚的脸色越难看。
陆屿没什么反应，一字一句看得专注。
而程砚不等看完，就连忙放下文件，着急道：“不行，陆家的家产我不能要。”
汪婉柔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要，但砚砚，这是你应得的，无论你要不要我们都会给你。”
汪婉柔望着程砚，脸上尽是愧疚与自责，“我们让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已经够对不起你的了，是我这个妈不够格，才会让你流落在外。”
程砚打断汪婉柔，“不是……”
陆屿放下手中的文件，打断程砚，“行了，我觉得这样分配没什么问题。”
程砚一脸为难，“可是……”
“别可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愧对于你，想补偿你。”陆屿劝道：“他们给你，你就收着。”
汪婉柔跟着附和，“对，砚砚你就收着吧。”
“我……”程砚还想拒绝，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程砚受到惊吓，连忙抬头去看汪婉柔。
汪婉柔没发现什么异常，“如果你们两个觉得没什么问题，明日我就找律师做公证了。”
程砚的手被陆屿握着。
此时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问题，做吧。”
陆屿松开程砚的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拍戏，如果没事我和程砚就上去休息了。”
“你这个小子，你累我也累，我刚忙完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找你们，还没坐下歇一会儿，你就要赶我走？”
汪婉柔抱怨着将文件重新收起来，盯着两人嘱咐，“现在天气冷了，你们两个在外边一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陆屿不耐烦道：“知道了。”
送走汪婉柔，在回酒店的路上，程砚拽住陆屿的衣角。
陆屿问，“怎么了？”
程砚说，“陆家的家产我不能要，那是你的。”
“怎么还在说这个，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他们给你的，你就拿着。”陆屿说，“毕竟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不是我应得的。”
程砚坚持拒绝，“我真的不能要，我知道阿姨和叔叔想给我，我现在没办法拒绝，但是等遗嘱下来后，我会将那些东西转赠你的。”
陆屿愣了下，心中不由地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该说程砚傻还是三观太正。
陆屿轻笑了声，“你别想那么多，赶快上去休息，明天还要工作。”
程砚没有再反驳陆屿。
但他心中有自己的坚持，他默默跟着陆屿往酒店走。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之前的好事被打扰，两人都没了兴致。
上楼后，程砚与陆屿便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砚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备忘录的提醒。
还有五天就是他与陆屿的生日。
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如果不是手机提醒，他差点就忘记了。
程砚撑着睡意打开购物软件。
只剩五天，现在不买礼物，到时肯定来不及。
上次他送给陆屿的手表，因为他的疏忽，导致陆屿一直没法带。
这次他思考了半天，将陆屿所有的代言全部搜了一遍，最后将礼物定为腰带。
演男四的片酬已经打到了他的账户。
因为是男四，仅这一部剧，就足以比他以前演的网剧片酬高。
程砚花了三个小时，在各个网站做了攻略后，终于定下一款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一条腰带。
付完款的那一秒，程砚终于撑不住困意，将手机扔在一旁，睡了过去。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在陆屿生日的前两天，程砚为陆屿定的生日礼物到了。
他将礼物取回来，趁着拍摄的休息时间跑到商场买了礼盒。
又订了一款精致的蛋糕。
一切都准备完毕，程砚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安心等着陆屿的生日到来。
拍摄已经接近尾声，程砚的戏份就剩最后两场。
刚好在陆屿生日的前一天结束。
他决定提前一天为陆屿过生日。
因为陆屿生日那天，剧组的人要为陆屿庆生。
人很多，他没办法为陆屿单独庆祝。
“很好，没问题。”徐建涛坐在摄像前，看完程砚拍的最后一场戏，满意的点头。
因为程砚的努力，徐建涛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变。
徐建涛人很严厉，但也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他来回将程砚最后一场戏，看了好几遍后，拍了拍程砚的肩膀，夸道：“不错，很有潜力，不怕苦，不怕累，以后肯定能大火。”
程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笑，“谢谢徐导。”
徐建涛：“既然杀青了就好好回去歇着，在这里玩几天，过几天一起吃完杀青宴再走。”
程砚连忙点头答应，“我会的。”
他正有这个想法，上一部戏他就错过了杀青宴与杀青剧照。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可惜。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错过了。
况且明天还是陆屿的生日聚会。
其他演员还在片场热火朝天的忙碌着，程砚卸完妆，着急忙慌地往外走。
刚才他收到消息，蛋糕已经做好了。
他要赶着把蛋糕取回来，还要赶回酒店将自己收拾一番。
也不知道陆屿什么时候下戏，程砚在路上一点都不敢耽搁。
等程砚一切都收拾完毕，距离他杀青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程砚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点过。
他连忙拿出手机联系还在片场的叶维舟，
【程砚：拍摄结束了吗？】
【叶维舟：刚刚结束，我正要给哥发消息，陆老师现在正准备回酒店呢，哥已经准备好了吗？(〃""▽""〃)】
程砚紧张的心跳加速，他攥了下手机，快速打字。
【程砚：已经准备好了，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吗？】
【叶维舟：嗯嗯，我们现在已经在往酒店走啦，等进电梯的时候我给哥发消息哈。φ(>w<) 】
【程砚：好的，谢谢。】
程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
十五分钟后，叶维舟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
【叶维舟：哥，我们已经到楼下啦，刚才来的太急，背包忘片场了，我得回去取一下，没法及时给哥发消息了。≦(_)≧】
【程砚：没事儿，你去吧，我已经好了。】
程砚回完消息，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掂着礼物，将门打开一条缝，趴在门口悄悄等着陆屿。
他打算趁陆屿经过他房门时，偷偷跟上去。
给陆屿一个惊喜。
陆屿与宁景风两人出了电梯。
因为拍摄快结束了，两人心情都还不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叶维舟不在，宁景风终于自在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陆屿，说，“屿哥，明天可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知道程砚他给你准备的什么礼物吗？”
陆屿语气淡淡，“不知道。”
“前两天我听到叶维舟好像在和程砚聊这件事，我向叶维舟打听，叶维舟竟然不告诉我。”宁景风笑道：“不会还是像上次那种塑料玩意儿吧？”
陆屿跟着笑了声，毫不在意道：“管他送什么，我又不差他那一件礼物。”
“也是。”宁景风想了想，问，“屿哥，你和程砚差不多有半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陆屿瞥了宁景风一眼，“你放心，暂时不会分。”
程砚还没将陆家的财产转到他名下，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和程砚分手。
宁景风松了口气，“那就行，毕竟我才和叶维舟在一起没多久，我还没玩够呢。”
宁景风又道：“如果屿哥腻了，麻烦再吊程砚一段时间，等我腻了，我们两个一起把他们甩了。”
陆屿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说着话，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开了一条门缝的房间。
紧接着，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走廊，异常清晰。
陆屿回头看，什么都没发现，转身继续朝着他的房间走。
精致的蛋糕打翻在地上，蛋糕上的q版人物整个扎进奶油里，蛋糕已经没法要了。
而蛋糕旁边躺着的是程砚几乎又花了他全部积蓄的腰带。
程砚失了力，脸色苍白的靠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室内暖气十足，他却觉得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
陆屿与宁景风的对话一遍遍在他脑海循环播放。
不知过了多久，程砚再撑不住，豆大的眼泪从绝望的眼眶中滑落。
半个小时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程砚抬手擦干眼泪，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起身。
一步一趋，踉跄着走到陆屿门口。
机械的抬手，敲响房门。
很快，门被打开。
陆屿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
他看了眼门口的程砚，伸手将程砚拽进了房间，“我就知道小程砚今天会过来。”
陆屿扔掉手中的毛巾，反身将程砚抵在门上，笑道：“小程砚，想我没有？”
程砚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陆屿，想要将眼前的陆屿看个透彻。
可任凭他怎么看，他始终看不透。
陆屿在他面前就好像隔着一层雾，他看不清也摸不到。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程砚再次想到陆屿与宁景风的对话，已经麻木的胸腔再次宛如刀割般疼。
晶莹的泪水，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程砚用牙齿紧咬着嘴唇，才努力没让眼泪流下来。
陆屿终于发现程砚不对劲，柔声问，“怎么了小程砚？谁欺负你了？”
陆屿这一问，程砚刚才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灰烬，强忍的眼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滴落地毯，悄无声息。
陆屿一脸心疼，捧着程砚的脸为程砚擦眼泪，“宝贝别哭，你和屿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砚望着陆屿，好久，才哽咽道：“屿哥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陆屿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你又在乱想什么？”
程砚的心再次被扎了一刀。
他望着陆屿一字一句道：“你不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玩玩对吗？”
说出这句话，程砚整个人都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陆屿瞬间变了脸色，在心中偷偷骂了句脏话。
随即又强壮镇定，充楞装傻，“小程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我听到你和宁景风的对话了。”每说一句，程砚就心如刀绞，痛的他难以呼吸。
他缓了缓神，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甩了我？”
陆屿愣了下，脸上的柔情与担心瞬时间消失不见。
他松开程砚，嘴角扬起一丝嘲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是，你说的没错，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汪婉柔而已。”
即使是早就知道结果，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胸腔的某个地方好像空了。
程砚呆呆地站着，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好像被谁摁住了，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屿望着程砚，神情冷漠，眉眼间尽是高傲，“她不是把你当成她的宝贝吗？”
“你说她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而且还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会不会疯？”
说完，陆屿重新挑起程砚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盯着程砚。
眼神中的轻蔑与深深的厌恶感，就快要溢出来。
“还有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汪婉柔又怎么会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给你。”
“当然，我并不在意有多少钱，但只要是我陆屿的东西，你就别想碰。”
陆屿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将程砚整个人钉在原处。
陆屿还在继续：“你的到来让我以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全部成了一场空，你不是喜欢我吗？看着我和别人暧昧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他妈在陆家看到你的时候也不好受！”
一字一句像一根根锋利的针刺进程砚的肉里，将程砚刺的遍体鳞伤，鲜血直流。
程砚终于忍不住，顺着门框跌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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