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橡胶园遇毒蛇

穆青歌快死了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体型肥胖的女人把她放了出来，悄悄说自己是中国人，在这里打工，发现穆青歌是同胞，就冒着丢饭碗的危险，放她快走。

        穆青歌十分感谢她，她没想到真的能遇见祖国同胞，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问这位胖同胞，爪哇岛怎么走，她要去那里寻找女儿。

        胖同胞帮她画了路线图，还给她一些卢比作为路费，临别赠送她两套换洗的旧衣服，穆青歌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爪哇岛。穆青歌发现自己又回了雅加达，这时候她才知道，雅加达是印尼的首都，在爪哇岛上。她开始的时候从这里去了苏门答腊岛，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她后悔自己上学的时候，地理书一发，她就给扔了。因为理科生高考不考地理。现在想想，要是略懂一二，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惨。

        她从城市寻找到乡镇，然后有“好心人”给她看了一张抓拍的小女孩相片，青歌一眼就认出，相片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好心人”说这个女孩在200里外的橡胶园里。

        穆青歌一头扎进橡胶园，到处打听，可是橡胶园里的人都说没有看到有那样的一个小女孩。她不甘心，她坚决留在橡胶园里，也许哪一天就会碰到女儿。橡胶园那么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遇见的。

        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橡胶园主答应她留下来当胶农。让管事的带她去橡胶园。至此，穆青歌终于有了可住的地方，和8个胶农挤在一个棚屋里。

        棚屋湿热拥挤，大个的蚊子没黑没白地到处乱飞，只要被咬一口，就会鼓起鸭蛋那么大的包，疼痒难耐，没有一个星期不会消肿，反反复复起肿块。穆青歌一到橡胶园就被咬了三个大包。

        后来，她也学别的胶农，穿密不透风的衣服，那种衣服表面都刷了一层胶，蚊子叮不透。还要把衣袖裤脚都系上，再戴上手套和口罩。

        她会在林间寻找一些不太好吃的野果充饥解渴。即使这样，没几天她的嘴唇就破了，一层灰白的死皮，嘴角还起了疱疹，胶农告诉她这是过敏了，赶紧离开吧，她不肯离开，没找到女儿，坚决不走。

        她每天半夜起床，进入橡胶园割胶，因为天一亮，胶就凝固，割不到原液乳胶。穆青歌会比别的胶农起的早一点，她想多割点，多走远点，也许就能碰见女儿了。

        因此，她走出了很远，和其他胶农走散了，她仍然四处张望，可是周围除了树木和杂草，一眼望不到边，连个棚屋都看不到了。太阳越升越高，丛林里温度潮湿闷热，她每走一步都有窒息的可能。

        青歌大口大口喘气，突然从树上探下一只拳头大的蛇头，黑红的眼睛，胳膊粗的身子蜿蜒而下，吐着长长的芯子。

        “啊——”青歌惊叫一声，撒腿就跑，没跑两步就被灌木枝绊倒了，她向前爬着，双手抓着一截枯树枝乱抽乱打……那只大蛇哪里肯放弃，围着青歌摇头晃脑，身子扬起一米多高。突然向前一窜，青歌的肩头被死死咬住，冰凉的蛇身瞬间缠住了她。

        她好像听见一声惊呼，那声音很熟悉，仿佛是夏云峰的。紧跟着一声枪响，她满眼炫目的光影，慢慢黑了，暗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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