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嫌她整整一场重逢

“青歌是我的女人嘛?”他一边走一边想，“我一次次打她是喜欢还是恨？”

        她生死都是她应得的报应，世间因果轮回，母债女尝。他告诉自己，一遍遍告诉，一遍遍在大街小巷寻找，始终无法放弃。

        阳光那么好，那么足，他却有一丝丝寒意。

        他想起那天在办公室，他想要她，可是她穿了很多衣服，一层一层的，他很不耐烦，抬手就打了她一个嘴巴。

        她把他的手捂在脸上，笑着问：“亲爱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她的眼里明明蓄满泪水，却笑得那么甜蜜，那么灿烂。

        那以后，不管多冷，青歌上班只穿裙子，外面套一件大衣。他什么时候想要她都是方便的，掀起裙子就可以干。她的大腿常常冰凉冰凉的，蛇一样缠着他的腰，激起他无限爱欲。

        他想起有一次，自己去酒吧喝酒，一个妖艳的女人陪他一起喝，醉醺醺的往他怀里钻，穆青歌刚好赶过来，她一把推开那女人：“离我男人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他想也没想又打她一耳光，还扯着她的头发让她舔了撒到吧台上的酒水。他骂她贱货，骂她自作多情，说自己不是她男人。继续搂着那个女人喝酒。

        喝了很多酒，还是穆青歌把他扶回了家，第二天，他酒醒，看到床边趴着的小女人耳朵里有丝丝血迹。看到他昨夜的呕吐物都被收拾干净装在朔料袋里放在门边。看到他的衣服都洗好了挂在窗边的晾衣架上，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即使这样他也不珍惜。

        他嫌弃她平胸，她说去隆胸可以吗？他说一生最讨厌假货。她就买了个可以往一起挤的胸罩，每天穿着，仿佛丰满了不少。他嫌她个子矮，她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下楼的时候脚就崴了。崴了脚依然单脚跳着来上班，只为他每天能喝到一杯香喷喷的热乎乎的KopiLuwah。

        他嫌她发型不好看，她就天天换，中分，偏分，马尾，丸子头，大波浪，梨花碎……

        他嫌她不大方，小心眼。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撩妹，撩完这个撩那个，她还得给端茶倒水侍候着。她还得帮他善后，打发那些找上门来的妹妹，不能无礼，只能陪着笑。

        他脾气不好，她永远微笑，不和他计较。

        当这样一个女孩子从生命里消失，他方觉出她的的珍贵，再也不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宠着他，爱着他，逆来顺受，为他放弃亲人和朋友，心里只放一个他，把他惯得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他又寻找了一天，站在如血的夕阳里，无助的像个孩子。插在兜里的手突然摸到一个硬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易拉罐的铁环。那是在飞机上，她拿出这个珍藏了十年的易拉环给他，问：“你十五岁的时候给我的定情戒指，请问大boss什么时候可以兑换一枚真金的呀？”

        那时他嗤之以鼻，“这个破东西你还留着？”她调皮地把它塞进他的兜里，“就等着你兑现。”她的小鼻子翘翘的，一笑有两个俏皮的小酒窝。

        10年前，他生日，她送他一听美年达，椰果味的。之前他从来没喝过，妈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他喝着冰凉甘甜的美年达，随手把盖上的铁环套到她的小拇指上，说将来兑换一个真金的。

        都说情义无价，真金不怕火炼，他到底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把她一步步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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