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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义无反顾跟他走


夏云峰最近脾气不是太好。有事没事就摔东西,砸电脑,对着刘秘书大吼。

        彼时,季太太电话里说:“云峰,姮儿该生了,已经住进医院。”

        夏云峰正在浇花,一盆长得不太好的蝴蝶兰,是穆青歌买回来的。他把一杯冷置了一夜的KopiLuwah浇到花上,嘴里说:“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云峰,你说什么呢?”季太太大吃一惊。

        “呃,母亲,我看朋友圈呢。”他说。

        “姮儿要生了,你得回来。”季太太说。

        “好,我安排一下工作就回去。”夏云峰说。挂了电话,走到门边换鞋,换完了又回到窗台边,拿起那盆蝴蝶兰看了又看,打开窗户,从30层楼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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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木棉花落了一地。

        穆青歌穿着宽松的孕妇裙出来晾衣服,一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夏云峰。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清瘦了些,下巴上有微微的青色胡茬。

        青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觉地望着他,抿紧了嘴唇。

        夏云峰上前几步,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还细心地抻平衣服上的褶皱。她悸动的眼神终于在他娴熟的平凡动作中恢复平静,看着他,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夏云峰看似随意地捞起她的手,窝在掌心中,贴上他的脸颊“青歌,我想你了!”

        “可是我不想你。”穆青歌平静的语调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我想,我可以带你去爱琴海散散心,这么久了,冷落你是我不好。”他缓缓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回荡,穆青歌躲过他的亲昵动作,抬手就是一下,“少来,不就是想骗我去堕胎吗?”

        夏云峰一愣,摸着被打的脸颊,有些挂不住。他能说此次来找她根本就不是去爱琴海吗?,能说吴姮半个月前给他生了个儿子,很不幸这个儿子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急需匹配的脐带血吗?能说这次就想带她去剖腹取子,用她孩子的生命换另一个孩子的健康吗?他不能说,他心虚的很。

        “你走吧,我再不想见到你。”她的小脸冷的象是三九天的冰面。

        夏云峰定了定神,看着她的双眼,读到了深处隐藏的眷恋,便再次拉住她的手:“不耍小孩脾气了好不?跟我走吧。”

        “跟你走?你瞪着俩眼做白日梦,我闺女烂家里也不会跟你走。你伤她还嫌不够多吗?”穆妈从屋里拿出个巨大的拖把追打过来。

        夏云峰被追了两圈,站住,抬手捏住拖把,冷冷的看着穆妈,这个当年间接杀死妈妈的凶手,她凭什么还这么嚣张?

        “你给我滚出去,青歌猪油蒙了心智,我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妈当年勾引我丈夫,现在你又来勾引我女儿,你们母子一对下三滥……”穆妈拽了两下没夺回拖把,破口大骂。

        “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夏云峰凛然直视着穆妈。

        “我就骂怎么了?你妈破鞋,你是人渣!”穆妈跳着脚骂,要不是夏茉那狐狸精自杀了,丈夫也不会一巴掌把自己的耳朵打聋,到现在那只左耳还什么都听不见,两人分居到现在。

        “不要骂了,妈妈。”穆青歌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定定地看着夏云峰,一字一句地问:“今天我若跟你走了,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吗?”

        “能。”他掷地有声地回答。

        “好,我跟你走,以后再不许纠缠我家人。”青歌走下台阶,来到夏云峰身边。

        “你疯了!你不许跟他走。”穆妈气得暴跳:“他就是个人渣,你眼瞎了吗?”

        穆青歌跟着夏云峰走到四合院外,身后传来妈妈歇斯底里的声音:“你跟他走永远别回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没有你这个闺女!”

        穆青歌回转身,笨拙地躬身,给妈妈鞠了一个躬:“妈,多保重!”

        穆妈一抬手,巨大的拖把从堂屋里飞了出来,“我打死你!”

        夏云峰纵身一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猛回身抓住拖把掷到房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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