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五章篝火晚会
“伊伦，如果可以，我真要把你带回伊瑞詹，让你看看那个不若绿林茂密和古老，却散发着夺目光彩的树林。”凯勒布理鹏满怀遗憾地说道，“还有那位与你一样美丽的小姐，你看见后一定会惊叹不已……”
“我很向往你所说的这些，但森林在呼唤着我们。”这是她第一位诺多朋友，她也依依不舍，“你也可以到林地来，感受西尔凡的快乐。”
“真的吗？”凯勒布理鹏眼里燃起了希望之火，“你实在太好了……”
“巨绿森林属于赤贫地区，一切皆无比简陋。西尔凡还未开化，土著民族问题特别多，你受不了的。”瑟兰迪尔漠然地泼冷水。
“呃……”迎着黑发诺多的沮丧，她都不知怎么接话了，“无论如何，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凯勒布理鹏。”
与都灵二世还有凯萨督姆的矮人们道别之后，他们也正式踏上了归程。
相较瑟兰迪尔的淡然，伊伦沿途是各种奔放各种雀跃。她时而轻哼着快乐的歌谣，时而又对着沿途的树木说话，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对它们倾诉连日来的所见所闻。
不知是远离了追逐者的紧逼盯人，还是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他的嘴角也难得地上扬着。
可他们都不曾想到，在巨绿森林迎接他们的是另一场风波。
还未进入森林腹地，扎伊卡等人已经在外守候多时。在看见伊伦的时候，他禁不住一揽入怀，也不顾所有精的惊诧和礼仪。
“扎伊卡……”即使身处尴尬，伊伦仍能感受到他的惊惧和担忧。
“几百年来，你从未离开我这么远！”
“傻瓜，我不就回来了吗……”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小成长至今。他是守护巨绿森林最强悍的战士，西尔凡的卫林队长，同时也是她最敬爱的兄长。
“我是怕你遭遇不测。”
她失笑：“我怎么会遭遇不测？”
扎伊卡看向瑟兰迪尔，伊伦发现他们彼此的神情竟充满了敌意和防备。
“游子归来，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低沉的声音从林内传来，安纳尔徐步走来，同行的还有辛达之首欧瑞费尔。
“ada……”伊伦惊喜地喊道，迫不及待给了安纳尔深深的拥抱。
“辛苦了。”安纳尔抱着伊伦，向瑟兰迪尔点头致意。
瑟兰迪尔行过了礼，与欧瑞费尔深沉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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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在欢快中跳着舞，一如林地今夜的快乐。
身为接风宴的主角，瑟兰迪尔和伊伦并坐在席上，接受精灵们的问候和祝福。就像以往许许多多的日子，他们迎着皓月星辉，将欢笑吟诵。
伊伦却有些走神。
在凯萨督姆地底的那些日子虽不算苦闷，但总难以仰望到天空。她是有多久没有抬头寻找美丽的星光了？尤其是悬挂在西方，每到傍晚便随着地平线升起、最亮丽的白色星星。
“你很喜欢西方那颗新星？”瑟兰迪尔也留意到她的异常。
“嗯，真美……你说它像不像一颗夺目的白宝石？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才有这颗星星，伊伦这个名字也是源于它的灵感。他相信它能一直庇佑着我……”
“它叫吉尔伊斯帖尔，寓意着希望——可惜它只带来过不幸。”他告诉她，它的前身是颗引发众神和精灵堕落，使之不断战争不断牺牲的罪恶源泉。“美丽的事物大多如此。”
“美丽并非不幸，带来不幸的是贪婪的心。”
他回视她。
伊伦脸上充满着认真，“聪明如你，为何总对人心充满防备和失望？我想不明白。”
瑟兰迪尔的眼里掠过重重暗影。在她还要开口继续说话的同时，森林精灵的歌再次响起，他们手拉着手围着火堆，边唱着边跳起舞来。
被欢乐感染的伊伦拉他的手臂：“瑟兰迪尔，快起来……”
“不了，你尽兴就好。”
她狐疑地用钻研的目光看着他：“你来到巨绿森林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还未见过你唱歌或跳舞呢。”
“你觉得这种活动适合我？”
“是有点违和……”但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每只精灵与生俱来的天性和必修课。再者，他适合多参加快活的群体活动——她继续拉着他起身。
从未有人如此厚着脸皮在他拒绝后扔将他拖入舞池，瑟兰迪尔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而经过多月的独对相处，伊伦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你不会跳舞！”她难掩惊诧却又有些得意地斥穿他——噢！这只优雅迷人，散发着贵族气息，高不可攀的辛达富二代竟然不懂得精灵必修课！
他只是冷冷地回视她，冰冻的表情的确摒退过不少不识趣的家伙。可是伊伦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加上心情极好气氛极高涨的环境下，她做了平时不会做的逾越举动——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拖起瑟兰迪尔的手，拉着他到火堆旁。
“等等……”似乎也被她突来的兴致吓到了，他瞪着眼有些错愕看着兴奋的她。
“我来教你……”她仗义地说，接着真的一步一节拍，认真地给他补课起来，也不曾顾虑他们已吸引到其他精灵的瞩目。
…………
欧瑞费尔看在眼内，一脸欣慰地朝身旁的西尔凡首领道：“真是非常相衬的一对啊……”
“真的？”安纳尔循着焦点看去，不自觉扬起嘴角。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伺候在侧的飒奥兹称道。
安纳尔豪爽地朝他举杯。
…………
狗血的闹剧华丽上演。
扎伊卡眼看着烧心的一幕，狠狠地灌了口多卫宁，便朝两个金发精灵走去，他拉住了伊伦的手，迎着众人的惊愕眼光，道了句：“能否跟我跳一支。”
专心于歌舞的伊伦一时间不知所措，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拉走。
瑟兰迪尔欲劝阻，却被吼了句：“走开！你这只居心叵测的辛达！”
“扎伊卡……”伊伦以眼神劝阻了瑟兰迪尔，随着扎伊卡拉进了火堆的另一面。
瑟兰迪尔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烈焰中，耳边响起了另一只精灵的话语：“西尔凡精灵自由惯了，从未受过管束，总率性而为，望你不要见怪。”
回头见来精，安纳尔正慈和地看着他。
这种情景有些古怪，事实上安纳尔与他年纪相当，且瑟兰迪尔比他高出了半个头，但按辛达与西尔凡首领来论资排辈，这位西尔凡部落首领便成了长辈。
“伊伦喜欢你。”安纳尔望着她与扎伊卡共舞的画面，径自说着，“她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你的出现轻易吸引她的注意……”
“抱歉造成了领主的烦恼。”
“烦恼？”安纳尔失笑，“怎么会？我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对我而言，这也是个崭新的世界。虽然在大多时候，改变总让人心生畏惧，但我并不害怕，也相信自己所选择的。”
“领主心胸开阔，高瞻远瞩，实在令人惊叹。”
“这样的领主却不会带给绿林更好的改变，我知道。”安纳尔坦然地道。
瑟兰迪尔行礼：“愿倾我所能，守护这方净土。”
“我很相信你能做到。”安纳尔望着他，神情与伊伦出奇地相似，“而我却有个不情之请……”
“阁下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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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伦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扎伊卡。
这是个优秀的战士，精灵中显得尤为刚毅和孔武的。但他在族内一直很受欢迎，因为他对待族人亲和有礼，且性情真挚友善。今晚他的举动与平时的精干大相径庭，可以称得冲动鲁莽。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还好吗？”
思索了半天，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扎伊卡努了努嘴，“还好。”
“但我却感受到你忧心忡忡。”
“因为事实并非如此，我很清楚。”表面上风平浪静，实质却暗潮汹涌。他朝欧瑞费尔的方向看去，目光凌厉。
“我总觉得你对新的成员充满防备。”
“狼子野心，我不能不防。”这些明霓国斯城里来的高富帅竟然无比融入西尔凡□□丝的生活，真不知为何。说是无所图谁愿意相信！
“但他们却带给我们很多。”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要得更多？”
伊伦一怔。
“你不要像安纳尔一样被他们蒙蔽了，伊伦。这个森林里，只有西尔凡才是西尔凡唯一的依靠。”他拉着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而我，只有我，才会成为你最好的依靠……”
“扎伊卡……”
只见扎伊卡伸出右手打开掌心，银戒在月光的映射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她大大地退后了一步，面对突来的表白，惊得不知所措。
“长达几个月的分别，让我更坚信这份感情是真爱。”他喃喃地诉说着满腔热忱，“按照习俗，我必需先向你表白心意，两情相悦，再征得安纳尔的同意再交换银戒，但是我不想再等下去……”
“不，不是这样，我……”
周围的精灵再次为他们的举动瞩目，随着他们看清安纳尔手中的戒指，期间欢呼声开始响起。
她尴尬又气馁地一直后退，直至撞上后面的人。“对不起……”
“我想，你已经迟了一步，扎伊卡。”安纳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扎伊卡身旁，也按捺住精灵们莫名的欢腾。
她的肩膀被刚才撞着的精灵握住，这种熟悉的亲昵让她犹如惊弓之鸟地抬头——
“瑟兰迪尔……”
“就在刚才，我已经向安纳尔表明了心意，希望他能将掌上明珠托付予辛达。”瑟兰迪尔的微笑缓和了略为紧张的气氛，此刻从他宣示的动作中，大家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他掌心的温度流入她的身体，此刻她听见了自己异常剧烈的心跳声。
安纳尔看了看瑟兰迪尔，又看了看扎伊卡，最后他对上了女儿的目光，道：“我是很赞成这个建议的，但那也得看伊伦的意愿……和选择。”
闻言，所有精灵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瑟兰迪尔和扎伊卡都专注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宣判谁胜谁负。
世界一片安静。
迎着精灵们热切的期盼，她惴惴不知如何开口。
“做这种选择实在难为伊伦了，毕竟扎伊卡和瑟兰迪尔都那么优秀。”欧瑞费尔适时的出现，化解尴尬的僵持，“虽然我也很希望伊伦能成为我的家族成员，但更觉应该给她时间好好考验她的追求者们。”
“确实不需急于一时。”在等待的安纳尔闻言，也失笑起来，“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说着，他与欧瑞费尔并肩而行，走到篝火前精灵们的中心。
被放过的伊伦暗暗吁了口气，却没逃过瑟兰迪尔的眼。
“巨绿森林的西尔凡们，还有来自多瑞亚斯的辛达昆迪——”安纳尔沉稳地开腔，“自从先祖在安都因河以南定居，南多精灵在巨绿森林生活孕育及繁衍。长久以来，我们与世隔绝，世代深信这里是属于精灵的一方净土，直至遇见暌违千年的朋友——辛达族的灰精灵，瑟兰迪尔以及他的族人们。”
“黑暗在这几百年里仍变幻不定，木精灵时刻面临侵袭。在这以前，我们都被称为艾尔达精灵，最低下最原始却又拒绝梵拉召唤的族群。而今，随着新的力量加入，我们将有别于以往散漫的方式，寻求更好的方法共同维护平衡，对抗黑暗。”
正当大家都猜测着：安纳尔长长的铺垫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时，欧瑞费尔朝他点头示意，接着他的话笑着宣布道：“三天后，我们将派出一支军队北上——这是一支西尔凡和辛达组成的军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战争和杀戮，而是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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