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这下可算是给夏砚知道了点东西，也不枉刚才费那么大力气激怒他，就继续犯贱的说：“那现在才不到十八岁，也就是说五年前人家才不到十三岁，人家那么小，你就已经惦记上了，真是禽兽啊！禽兽就禽兽吧，还禽兽了这么多年，还一点出息都没有，连人都没娶回来，真是白长这么大岁数了。”

        他说的义正言辞，完全没想过自己在许宁姝还只有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给人家买了红豆簪子，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跑到人家门口，想给人家送簪子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许宁姝也是年近十八岁了，他也没把人娶到手，在人家面前说个话，还不敢放开了扯，只敢偶尔逗逗人家，稍微见人家有点脾气，自己都没办法了，甚至都还没自家娘亲有办法，自家娘亲都已经把箱子送到人家家里去了，自己还没把红豆簪子给送出去。

        这若是让将军夫人知道了，估计都得拿这取笑他一年半载的，若是让夏成晖知道了，估计能笑得肚子疼，估计还会奇怪，这当年自己娶娘子的时候说拿下就拿下了，自己儿子怎么就没继承一点好呢？

        所以说有的人有时候还是需要点自知之明的，再说别人的时候，还是需要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类似的情况，如果有还是闭嘴为好，不过显然，夏砚也不是这种会经常自省的人，对着许宁姝还好，总能记着收敛点儿，只是偶尔逗逗人家，要是对上李延敬这样一样嘴贱的，那就是怼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不过李延敬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从小到大就跟没少跟夏砚口头干架，嘴皮子自然也不输给夏砚多少，要真怼起来也能跟他骂上个三天三夜的，即便是平日里总是端出兄长的架子，为夏砚摆平了不少麻烦事儿，也不耽误俩人吵得跟俩公鸡打架一样，谁也不服谁。

        李延敬也学着他用语言攻击，不再动手动脚，先把自己胳膊抽了回来，才说：“你还有脸说我，你都跟人家一块回京都了，你也没把人家娶到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五年前来京都是干什么的，大概率就是为了那姑娘吧。”李延敬也是真的不甘认输，字字句句往夏砚不愿回想的地方说。

        这夏砚还真是一点都没法反驳，毕竟确实是自己惦记许宁姝的时候，比这李延敬惦记那姑娘的时候还要小，这要是继续说出来，可就真太没面子了，能被他给嘲笑死。就想着赶快转移一下话题，说：“好歹我还能见着人家，你呢？但凡有点儿骨气，多去见人家几面，再下封诏书，顺水推舟这事不就成了吗？”

        “你刚才说的有板有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呢，哪有当了皇帝就下诏书逼人家姑娘嫁给自己的，能不能讲点理了还？再说了，那以后是你嫂子，别一口一个那姑娘，不管我什么时候娶回来，你都得叫嫂子，听到了没？”李延敬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维护自己心上人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一句不好听的都不能说。

        至此，这场无聊的口头争斗以俩人都追媳妇失败而告终，只能两两叹气，不了了之。

        俩人骂累了，歇了一会儿，夏砚伸手从果盘里拿了根香蕉，扒开来塞嘴里吃了一口，又说道：“说吧，我大嫂是谁家姑娘？趁我还在京都，想办法帮帮你，要不然就你这脑袋八辈子也娶不到媳妇儿。”

        李延敬根本就不想理他，直接说：“我用得着你帮我？要是靠你帮我，别说八辈子，我十八辈子都别想娶媳妇儿。”这么说完觉得还不够解气，就又补了一句，“还说呢，你怎么不让我帮帮你？我要是没猜错，你喜欢的就是许先生家里那个龙凤胎的小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夏砚是真的觉得奇怪，他找许宁姝找了两年才知道她是许家的女儿，而且许宁姝在外面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是打着个许姑娘的名号，或者是用自己“仁齐圣手”的名称去治病救人，整个京都都知道许家有个姑娘，但从没人知道这姑娘是个行医的，甚至都没人知道这姑娘长什么样子，就更别说知道这姑娘是“仁齐圣手”了，都以为是太过于文静秀气，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就没有人认识。

        李延敬手欠的又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愚木脑袋，五年前你偷偷归都那一回是在哪儿见到我的，你忘了？要不是有陈文进在，你自己现在被扒过几层皮了，都不知道你还怎么好意思问，我当时就感觉着不对劲，懒得跟你计较那么多罢了，还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延敬其实原本就是猜的，毕竟当时他确实是在许府门口看到了夏砚，不过看夏砚这反应，自己猜的是没错了，还真想着给他出出主意，帮他一把。

        夏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了，自己这点秘密全让李延敬个狗东西给看明白了，自己还不知道他所说的自己未来嫂子是谁，实在是压不下来这个好奇心，就只能拉着脸继续问：“你还没告诉我未来嫂子是谁呢。”

        “你真想知道啊？可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和许姑娘呢，这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并不是我在你口里边问出来的，你想从我这问东西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吧，不能想着空手套白狼吧？”李延敬知道了夏砚的小九九，就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他了，想着又开始犯贱。

        可他低估了夏砚的嘴贱程度，夏砚是不会为了他的几句话就怂的，他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等你成婚前一天，我一定已经知道是谁了，肯定跑到嫂子府上，将你二十年来的所有恶行全都如数奉告，看你还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李延敬简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手都气的发抖，指着他一抖一抖的说：“你个王八羔子，你敢不敢再说一句？一回来就跟我犯浑，惹我生气，你就应该烂在北境，谁让你回来的？”

        夏砚看他气成这副模样，就笑了，笑得非常狂野，笑够了才说：“我说皇上，这好歹也是你先跟我斗嘴的，怎么自己气的不行了？还开始咒我了，哪有这样的？”夏砚说这句话其实就是故意装可怜的。

        不过，对李延敬来说有用，他一听也觉得自己是气急失言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那么说夏砚，就服软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杜尚书家里的幺女。”

        夏砚像是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就吼道：“你说什么？杜尚书家里的幺女！那不是还没到18岁，那是还没到17岁吧？李延敬，你是真禽兽啊，人家才多大点儿，你就开始给人家惦记上了，还是这么多年，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当然了，这也不是真的这么想，要是真的算，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比李延敬好到哪儿去，但是呢，其他的不说，嘴皮子还是要逞一逞的，不然的话多没面子。

        “夏砚，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禽兽不如，我又没干什么缺德事，这不是等着她长到大了吗，还要怎么样？”李延敬也是委屈的不行，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而且总的来算，年龄也就差了五岁而已，只不过赶的时间点太不巧了，他被逼着催婚的时候，比他小五岁的杜姑娘才刚刚12岁，也就这么个年龄差和时间差，让他听起来像个禽兽不如的，但其实说起来夫妻之间差五岁又算什么呢？差十岁的也不少啊！

        “你怎么不缺德？其它的不说，就按着这些年来，有没有敢去杜尚书家里说亲事的人？肯定一个都没吧，你要是说你暗中没有干点儿什么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信的，还是从实招来吧。”夏砚对起李延敬向来都是拿出十足功夫，气死人不偿命的。

        “那又怎么样？我这不也算是保护她吗？要是她年纪轻轻被一些个纨绔子弟花言巧语给骗了去，以后受苦受罪的不还是她？再说了，我又不是平白耽误人家女子，等她再大些，我将她娶回来做皇后不就成了吗？”李延敬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就是想等她长到18岁，真的懂得情爱了，再和她谈感情，然后再将她娶回来，谁知道夏砚个鬼东西劈头盖脸的一顿，就是给自己骂的禽兽不如，让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是吗？那改日我可得去跟杜尚书聊聊，赶快让人家给女儿订门亲事，你要是再不抓紧的话，这可就没有机会了。”夏砚明摆着就是要气李延敬，反正闲着无聊，跟他拌嘴也不失为一件乐趣。

        “夏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找个牢关起来，三天不许吃饭，三天不许喝水，饿不死你。”李延敬给他气的都顾不得什么皇家颜面规范了，张口闭口都是不准吃饭喝水。

        夏砚看着造孽造的差不多了，就赶快收手，不然李延敬告到自己老爹那儿就完了，好声好气的说道：“算了，好大哥，我这当弟弟肯定是要帮你的，我这回在京都就想办法帮你拿下终身大事，肯定让你抱得美人归再回去。”

        李延敬瞧着他好不容易说了句人话，觉得心里也算是通畅了不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算你有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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