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战后的打扫工作由柱间完成，不得不说他的查克拉量堪比两个我，在不停的水遁和土遁操控下，我们勉强收拾出来一个可以谈话的宜人景色。
夕阳西下，雾气已散。彼此维护的一个完整的船体上，水在忍术的余波里缓缓荡漾开一圈纹路，还有半朵镶嵌在虚空的虹。
“唔……好累。”柱间摘下盔甲，甩开头发。少年半大的身体非常精壮，衣服湿湿地贴在上面。
我默不作声地扭头，查克拉捏出个火球炙烤衣服，有真遥在，身体受到伤害的可能进一步减少。
“啊！我也想要这个，可以吗！”
有话直说的柱间见此问道，抛开战斗的印象，他给我的感觉一下从稳重强悍的小族长变成单纯并略带点率直的男孩:
还很自来熟。
“你不是有火属性查克拉吗。”我说，捏碎这团火，让它飘到背后去上下漂浮。
“宇智波的火很厉害啊！当然要最熟悉火的人来做这种事！”
柱间毫不犹豫地夸奖道，既而顺理成章地谈起最熟悉的宇智波——斑。
“斑第一次和我展示的忍术就是火遁。他非常擅长调节火的温度，有时那么小的火球可以在中心位置压缩成深红色。”
眨眨眼睛，我不着痕迹道，“除了火遁呢，斑哥其他也很优秀吧。”
“那是当然的！斑的体术是和我对打过的，看起来没有我健壮结果力量超大。他还喜欢关节技，眼睛可以抓住身体扭转的破绽。有一次，我们在大石头旁练习，他在我蹬石头的刹那抓住的手臂，然后——”
“砰地！我的一只手和半个身体压在地上。”
“他说这是他练习好久的技巧，不过没过多久，我就破解了。但要说起反应和技巧，还是斑……”
柱间原来是个斑吹啊。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事实。怪不得泉奈每次提起对面的千手双子都是同样的牙根痒痒的状态，一个兄控怎么能忍受有人比他还了解自己的哥哥呢。
柱间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他肢体语言很丰富，情绪又饱满。斑和他相处的时光在暮色里缓缓拉开一副画卷，那里有两个最贴近的人。
……相比远在千手的柱间，身为妹妹的我似乎，有些避让斑。这次主动提出要我和柱间打一架的人，是否也敏感地发现了这份心情呢。
“还有，斑是后背敏感的性格，只要在他的……”
“呃。”
意识到差点讲漏挚友某些不可说的小秘密的人心虚地停下来，他偷偷望向少女，对方笑眯眯地，“在他怎么了”
“啊啊啊没什么，刚刚的是我瞎讲！”
柱间尴尬地扯扯衣服领子，这时他才发现布料已经半干，有几朵小小的火焰游鱼似地绕着他。
“……”柱间低头，唰地又抬起，“真渊。做妹妹的不能这么对待哥哥。”
容易把斑宠坏的。他默默地想。
少年的表情实在太生动，我打个响指，火焰小鱼在空中化为了无痕迹的轻烟。柱间伸伸懒腰，将战甲重新戴上，每戴一个，他的神情就严肃一分，最后，我面前的人变成了千手的族长。
时间要到了。
“一看到你和泉奈，我就知道斑和我的想法是不成熟的。”
不成熟到要靠你们来支持兄长。
“可即便不成熟也还是要走下去，”千手柱间将手放在收拢的封印卷轴上，神情郑重，“因为还有更小的孩子，更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
身为族长，兄长和联盟的队友，千手柱间认定，他必须要在此做出承诺，“千手会做到的。我会和族内的大家好好沟通，搭上你创造的机会，去试试看那个新的道路。”
然后……
没有做出更多的表示，我只是提醒他，“扉间。”
那个冷静的小少年不会简单就同意。我不了解千手兄弟是什么相处状态，但很明显，他们的态度此时无法达成一致。那是忍族内部固有声音的遗留，扉间绝对会考虑更有利千手的决定。
“这也是个问题，”柱间非常认真地苦恼起来，“扉间很仔细地分析过情况，可我还是真心实意地认为我们的联合前景是明朗的，并不会对千手造成错误的影响。当然，你那边的状态我很清楚，我也在等一个时机更好去说服大家。”
“关键也就是时机。创造时机的人才占上风。扉间会担心这个。”
想起那个银发少年，我的心情就变得微妙，“迟到了。哈，他一直迟到。”
这可真是依靠年龄和阅历压制的对方，胜之不武。可转而要我停止推进
不可能。
他没那么重的分量。
“所以弟弟才总说宇智波的人啊……”
柱间幽幽的眼光飘来，语气也幽幽的，“你和泉奈真是……”
一个在战场上搞他心态，一个在局面上搞他心态。柱间想，要是自己换到扉间的境地，他会恨不得把那片森林砸烂。
唔！弟弟竟然没有抓狂过，奇迹哎!
“那好吧……为了避免最差的结果，下个任务让他和我打配合，我会及时通知你任务的情况要求。”长长地吹出声哨音，一直盘旋在高空的忍鹰俯冲而下，不过几息就收力站在小臂上。
“之后就靠它联系，介绍下，它叫真铭。有我的术式，保密性可以得到保证。”
柱间的眼睛亮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放出丝查克拉让真铭感知，“那扉间就拜托你了。或许给他点时间他就会明白，但是……”
勉强弟弟不是哥哥应该做的事。柱间发誓要保护好仅剩的弟弟，那同样是他梦想的起点。
对着我，他弯下腰，“非常感谢!”
☆
“……”
相顾无言，说的就是我和千手扉间。
或许是记忆碎片里的“她”是银发，我对待银发总有种奇异且柔软的情绪。不过当这种情绪投射到扉间身上，柔软就会变成更高的要求。
既然是银发，就要做到更好。
理所当然的吧
“泉奈呢。听说他在水之国潜伏了一年多，不知道身手有没有退步。”
以这个为开头，老成持重的小少年淡淡地开启话题。他说话少有拐弯，但隐瞒信息和话不达意是常有的事。
“最近风土在边界上杀红了眼。”我和扉间割开一段彼此舒适的距离，“他说有机会会找你讨教。”
“嗤。”
短促的音节从他口中流出。和柱间不同，扉间有双暗红的眼睛，大概遗传自母亲，形状狭长，在这个年纪有点模糊的锐利，“泉奈才不会说讨教，身为长姊，你未免太给他修饰。”
长姊。
我若有所思:比起斑，柱间掌控千手的进度要快些，因此面临的风险也更大。
看来千手对柱间成为族长的态度不像他话里那么地坚定，所以扉间才会在言语中用更为严谨和尊崇的说法确认兄长的地位。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有痕迹，扉间绝不会让自己出现任何纰漏。
“听起来像是羡慕，你也想要个姐姐”我装作无事笑笑，“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哦”
“你!”
明显的气恼在扉间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抿抿唇，瞪出毫无威胁的一眼，“宇智波真渊，我们的谈话应该保持正经有效。不要打岔，任务呢。”
“唔，”一次逗完就没意思了，我恢复正经的语气，沉声道，“依旧是火水之间的交战，火之国大名有队命名为[瑞鸾]的秘密舰队，根据他手下武功奉行、长束兼正的要求，我们要为舰队提前清扫干净水之国沿线城池的探测人手，以便舰队进攻。”
“……”
“同时，你应该也接到了我和柱间完成的上个阶段的任务结果。那是火之国海岸线几大主城的试探行动……”
摊摊手，我道，“任务成功，但城主们打草惊蛇。”
“大名不贤，手下的人手倒是会用刀。”扉间低低道，“长束的风评”
“投机主义。”
“正确。”扉间点点头，他自有千手的情报来源，两方核对，便十之八九。
“兄长已经接下任务，相信宇智波也做好准备……在水的环境可以么。”
“我领队。”
我直截了当地说。
扉间神色复杂地看向我，与之对应，他身后跟随的千手主力也默契地转向这边，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感叹还是审视。
……咦，千手的人这么了解我
“那好，按照规定时间，我们两队在大鲸的外围水域集合。”
银发少年示意撤退，在离去的残影里，他微微侧偏头，眼睛恍如凝固的残阳，“宇智波真渊，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次，希望……”
不会是最后一次。
☆
千手扉间坐在一个隐蔽的高处海噬洞，“森之千手”中森占高位，与树木相伴的人少有在海风气息里入睡的经历。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在兄长的恳求下来这里
银发的小少年叹口气，知道今晚没有办法安然休息。随手解开卷轴，里面密密麻麻的封印术在流水的月色下变得扭曲，仅仅目视就有种令人晕眩的错觉。
千手和靠近火之国独立小岛上的漩涡一族是远亲，身为族长的儿子，千手扉间自然有渠道学习对方交换过来的卷轴。
至于凭什么交换看他现在在这里就知道了。涡之国地处火水之间，两方爆发冲突，漩涡族长不得不考虑向千手靠拢的未来。
也稍微……算得上筹码。
种种思绪在注意力投入到庞大的信息流后迅速清空，忍者的查克拉修炼某种程度上抬高了身体底线。千手扉间掐着时间，决定今晚将这部分的封印术摸透。
封印术作用是切断对手的查克拉产生，高级的甚至能封印灵魂，所以是在身体和精神层面起效果的特定术式。
掌握能量规律是封印术的要诀。千手扉间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比不过那个宇智波的少女，为了不在之后的合作关系中处于下风，他必须要掌握针对她弱点的手段。
体术，年龄有差，对方又有雷遁加持。忍术，对方常会简化结印和控制输出量，还会研究新忍术，不行。幻术……
宇智波的幻术赫赫有名。
而且和平常的宇智波相比，她构建的幻术更贴近真实，还会挖掘人内心的黑暗。
一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就忍不住皱起眉。抛开和宇智波对立的千手立场，他认为这个掌控写轮眼的一族，是非常纯粹的忍族。
纯粹地选择了某些东西后，就不会改变。和他亲爱的大哥一样。
然而，有个宇智波是不同的。
他拿起笔在卷轴的空白边缘写下蝇头蚊脚的心得，心底浮现的却是一双永远含着审视和居高临下做出判断的人的眼睛。
在她眼底，恐怕只有埋藏得最深的东西是纯粹的。其余不过是手段，甚至宇智波之于她也是这样。
“这样也好……”
千手扉间对着空荡荡的崖洞说，“如果只想着宇智波，事情会走到最糟糕的地步。”
大哥的梦想也会就此中断。
所以啊，力量不能让过于理想的人掌握，有千手柱间和斑就够了。他和泉奈会给他们兜底，至于宇智波真渊……
“肆意地改变吧，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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