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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瀛洲三皇子


第七章

        谢逸尘为楚耘笙盛了碗乌梅汤,还是没开口。

        楚耘笙见他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反而使不出性子了,她低头喝汤,心道反正自己又父君和母后,若是谢逸尘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叫父君拂了他千年修为,将他压在天狼山下,与狰日日夜夜待在一起。

        谢逸尘淡淡说道:“我们今天申时过后去冀州郊外。”

        “哦。”

        白日,谢逸尘与楚耘笙捏了个仙术,隐身起来,踏着青砖白瓦绕着冀州城逛了一遍,上至皇宫,下至酒楼,全部记在心里,回客舍后,谢逸尘拿着纸笔,沉吟不语,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便绘了一副冀州图出来。

        申时一过,二人便出发了。

        一路上,家家门前已经扎上灯盏,点起灯火,整街通明如白昼。万贯家财者锦衣华服,或是赛花灯或是建寺塔佛像,普通人家也要去商客那买来些花灯。

        冀州郊外比城中要更寒凉些,新芽在枯木枝上瞧瞧冒了个头,春风一吹,枯草又生,云雾缭绕在郊外寺庙顶上,群山环绕,庄严肃穆,细细看,只见云吞雾集间青山上盘绕着一条白龙,那白龙竟也是花灯所制,且栩栩如生,口有须髯,颌有明珠,喉有逆鳞,腾凌云之上,为护佑之意。

        正值元宵佳节,来往香客不断,许多人来此地为家人燃灯祈求新年平安顺利。元宵节燃灯的民间习俗已在大周延续百年,人们施灯供佛,长跪佛前,祈愿祈福,只盼受惠于菩萨的慈光。

        “我们来此地做什么?”楚耘笙不解,跟着人流往前走。

        “今夜太子会来。”

        “太子?”楚耘笙向前张望,瞧见一临时搭的木头架子上气势恢宏地写着几个大字:与民同乐。

        “嗯。”谢逸尘反问:你可知当今太子是谁?”

        楚耘笙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眼,“莫非是瀛洲三皇子?”

        谢逸尘勾勾唇,“没错。瀛洲三太子下凡历劫的身份便是当今太子。”

        哦,楚耘笙点点头,没想到瀛洲三皇子如今竟是个身份尊贵却实力不强的七八岁小儿。

        “那夜太子伴读被杀,不是有人猜测真正的刺杀目的是太子么,怎么皇帝还敢让太子晚上出来祈福。”

        “这是大周朝传统,不可破例。”

        楚耘笙又问:“你莫不是认为要杀太子的人是妖?”

        “还不清楚,一般来说,若是有人要刺杀太子,那么宫中的人自然认为这是其他皇子所为,只把这当成一场凡人之间的政治斗争。”

        “所以,你觉得这不过是掩人耳目,防止我们发现妖怪的真正目的。”

        谢逸尘:“嗯。”

        “那这瀛洲三皇子有何过人之处?能叫那些妖怪盯上?”

        “我猜,三皇子不过是个诱饵,他们想要的,另有他人。”

        楚耘笙急切地问:“何人?”

        谢逸尘目现寒光,沉声道:“待那人现身,他们必有所行动,到那时我们便知道了。”

        他过了一会儿,顿顿又道:“今晚我们住在寺庙中。”

        前往塔顶的上山途中,遇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妇,那二人看着感情甚笃,见谢逸尘和楚耘笙相貌不凡,起了亲近之意,忍不住上前搭话。

        “你们也是上山祈福的?”

        楚耘笙心道我们是抓妖怪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女人双目亮了亮,连忙凑近,拉起楚耘笙的手,很小声地说:“你们还没有孩子吧,这地方求子可是很灵的。”女人边说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抿嘴又道:“前年我们这在里祈愿得了个大胖小子,今年来是为了再求个女儿。”

        “你们若是心思虔诚,今年必能有个孩子。”

        楚耘笙低着头任由女人拉着,悄悄瞟了一眼正走在一旁沉默不语无动于衷的谢逸尘,她知道,哪怕女人的声音也没用,神仙的耳力是凡人的千百倍,他必定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瞧着他那清清冷冷的侧脸,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虽是来捉妖怪的,楚耘笙还是供了盏灯,上了一炷香,跪在拜垫前,她想起了那女人的话,犹豫了一下,楚耘笙终究是没求自己能有个孩子,只求自己能与谢逸尘生生世世是在一起。

        -

        太子前来祈福的时候,驱散了普通民众,自然驱散了不了楚耘笙和谢逸尘这对上仙。楚耘笙幼时曾经见过瀛洲三皇子一面,对他印象不深,她站在暗处细细打量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的时候,努力将他与记忆中的三皇子联系在一起。

        只见那太子身穿明黄色,头戴游远冠,脚着云头锦,腰间别着上好和田玉,哪怕这张脸楚耘笙不记得,这玉她也认得。太子叩拜过后,抬起头来,又见他圆脸方颌,小眼蒜头鼻,竟然与记忆中的瀛洲三皇子相差无几。

        这三皇子长得与他父君极像,如今下凡历劫,不知道是否形似当今天子,若是不像,那皇帝岂不会以为自己戴了绿帽子?

        谢逸尘低头瞧楚耘笙,只见她眯着双眼不知道在乐呵什么,低声道:“走吧。”

        两人回到了寺庙中提供的住处,这地方与他们住的客房相比,简朴不少,谢逸尘拂了拂衣袖,桌上案上榻上的灰尘都顷刻消失。

        戌时一刻,一僧人敲门端来一壶清茶,谢逸尘接过道谢,关上门,听到那僧人又去敲了隔壁房间,那里住着上山时遇到的年轻夫妻。

        无事可做,困意袭来,楚耘笙靠在床榻上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谢逸尘坐在案前,借着蜡烛的光,展开今早画的那副冀州图,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杯中的茶被他喝了大半。

        戌时三刻,楚耘笙困得熬不住,有不知道今晚回发生些什么,干脆把自己裹紧被子中准备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隔壁房间的动静吵醒。

        她睁开眼睛,听见那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似是痛苦,似是娇嗔,又似是婉转,咿咿呀呀的,响了许久。

        她扭过头,看着昏暗烛光前静静坐着的谢逸尘,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谢逸尘微微皱眉,却不答话。

        楚耘笙最不喜谢逸尘这幅样子,总是嫌她没长大,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必要跟自己说清楚,他不告诉她,她便偏要搞个明白。

        楚耘笙怒气冲冲地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这奇怪的声音,恨不得把这声音听出来是个妖怪的声音,到时候捉住了妖怪,她也能邀些功来。只不过,一般来说,那妖怪的声音似乎都不是这样的,它们或低声咆哮,或尖声嘶鸣,隔壁房间偶尔抑制不住传来的低声和尖声都不是这样的。

        楚耘笙只以为遇到了个及其不寻常的妖怪,连忙下床要去瞧个清楚。

        “你做什么去?”

        “我去看看啊,隔壁住着那对夫妻,记得吗?就是上山遇到的那对,求子的那个,他们都是凡人,若是遇到什么妖怪,岂不是要吓到半条命。”

        谢逸尘听了她的话,脸色看上去更加难看,他慢慢说:“不用你操心,那屋子里没有妖怪。”

        “没有妖怪?”楚耘笙又是惊讶又是嫉妒,“你的修为竟然这么高了?单凭耳力便能分辨出妖怪了?”

        谢逸尘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楚耘笙更加好奇,不依不饶,“师尊传授我们的仙术都是一样的呀,怎么你会的总是比我们多一些,莫不是师尊平日里私下给你开小灶?”

        楚耘笙料想自己是猜对了,因为听了这话,谢逸尘那张俊脸愈发铁青,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问:“楚耘笙,我们三百年前下凡那次,你坐在瓦肆里说什么都不肯走,生生听了七天七夜的话本儿,那里头的故事你都听哪儿去了?”

        话说完,楚耘笙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心道自己听到那些话本儿都是情情爱爱,哪有与神仙妖怪有关的,她站在谢逸尘面前,仔仔细细地回忆话本儿里的内容,心想那些内容中有些个可不能叫谢逸尘知道。

        耳边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更难耐了些,她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不由地面红耳赤,浑身发热,却还理直气壮地贼喊捉贼,指着谢逸尘气道:“你何时也变得这么流氓了?你怎么不早说,就知道看我笑话。”

        谢逸尘不愿与她计较,灭了蜡烛,与气哼哼的楚耘笙一同睡下。

        可是,楚耘笙这下却睡不着了,那声音不断,她就合不上眼,觉得尴尬又害羞,心道这大周民风可真是开放,在寺庙竟然还能如此大胆,又想这二人如此热情,再生十个八个岂不不过都是早晚的事情,何须专门跑到庙里来求子。

        身边的谢逸尘倒是很快睡着了,楚耘笙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侧过身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沿着他俊逸的额头慢慢描绘他的五官。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逸尘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接着体温升高,浑身燥热得叫楚耘笙立刻感觉出来,她促着秀眉,摸摸谢逸尘的额头,大吃一惊,赶紧将他摇醒,然后说:“你发热了,我去给你端些水来。”

        谢逸尘慢慢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楚耘笙,呼吸声又重了些,想推开她的手,可是却像是不受控制地一般将她拉得更近。

        楚耘笙何时见过这样的谢逸尘,愈发心急,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赶忙跑到桌前给谢逸尘倒了半杯茶,又贴心地说:“我先尝尝凉不凉。”

        谢逸尘双眼都被烧得猩红,他胸腔起伏,努力让大脑清醒,电光火石间,眼见那杯茶就要贴上楚耘笙的双唇,快快伸手弹出一道疾风,打翻了那杯茶,素白茶杯即刻摔碎在地上,他哑着嗓子喘息不止:“那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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