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母神
“啪嗒，啪嗒，啪嗒…………。”
她就这么迈步走着，好在现在是夜晚，再加上寒冷的关系，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
不然凭帕安区的糟糕治安，此时一定会有许许多多位等待发泄精力的男性前来搭讪，并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邀请她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要去什么地方。”
在阴影中，或以其他方式注视着这里的所有人脑海同时扫过这个疑惑。
然而下一秒钟，就有数位超凡者发现了这位女士身上透露出的古怪。
那是神性，并且还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随时会炸掉的火药一样。
几乎是同时，所有关注着她的超凡者都开始以自己所掌握的各种方式传递给同伴们。
“主教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帕安区的圣光教堂内，穿着主教长袍的奥格斯格.本正聆听着一名神职人员的汇报，目中的疑惑正在渐渐被怒火所取代。
“她，不，他在报复那些所有企图伤害她的人，包括从最开始的海洛伊丝.简妮，他的父母，以及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立刻汇报给教皇冕下，在没有命令之前，任何企图对她动手的超凡者都将被圣光教堂视为敌人。”
奥格斯格.本用极为郑重的口吻给出了答案，那名神职人员连忙躬身行礼，退出了这间让人有些压抑的祈祷室。
“大主教阁下，您能利用黑潮直接吞掉她吗。”
某栋高耸建筑的房顶上，永远都是那副打扮的维泽尔正朝着差不多打扮的黑夜神官大主教，亚岱尔.尤利塞斯躬身询问。
“不，太迟了，我无法保证吞噬她的前一个瞬间不会引燃这颗炸弹。”
亚岱尔.尤利塞斯的嗓音有种莫名的无力感，那双仿佛与黑暗彻底融为一起的漆黑眼眸闪烁着危险的神色，似乎在酝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她试图靠近密集的居住区，哪怕需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也要毁掉她。”
闻言，其余十几名同样打扮，胸口别着蓝月或红月徽章的人影齐齐躬身行礼，紧接着就融入了脚下的阴影。
“咯咯咯……，温莎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居然将自己的妈妈和母亲以及卡洛儿·安妮塔都送给了圣光教堂，我都有些期待她们在烈阳中被灼烧时的场景了。”
萨罗克属区的一栋二层别墅内。
数位身姿曼妙，五官轮廓妩媚动人的年轻女士，正笑吟吟看着一面硕大镜子内展露出的画面，时不时出声调侃两句有的没的。
“呵呵，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从昨天开始，我们的附近已经多出了许多位超凡者的目光，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个巧合。”
一道有些软糯的女性嗓音，伴随着轻盈脚步声顿时打破了几位漂亮女士的闲谈，让她们不由脸色微变，眼眸中带上了一丝惧怕。
“厄拉休女士，您怎么来了，那位英俊的吉恩.巴特利特先生呢。”
一名外表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姐眨了眨自己那双浅绿色眼眸，里面带着几分玩味和狡黠，像极了准备偷腥的猫。
“我可爱的小阿加莎，请不要忘记，你已经八十岁了，请不要再露出这副模样了，虽然它很让人心动，也很迷人。”
款步走来的厄拉休面对少女的调侃并没有太多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反倒是像一位成熟的大姐姐，在指点还不懂事的小妹妹一样。
但不要忘了，厄拉休刚才那句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八十岁年龄，居然是在指向一位外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女，不免让人怀疑她本人的具体年龄。
“厄拉休女士您快来看，温莎.巴塞洛缪似乎搞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就连正神教会都被吓住了。”
正说着，这位外表只有二十岁的魔女小姐抬手拉住了厄拉休的手臂，带着她快步走到了镜子前，询问起里面发生的场景。
厄拉休目中带着少许责怪，但当她看到镜子内展露出的画面时，那张优雅妩媚的脸蛋变得极为难看，忍不住低喃道:
“温莎.巴塞洛缪真是个疯子，她打算让这么多的人类陪葬吗，哪怕神灵不会轻易神降，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就相当于对正神教会宣战了。”
几名还在谈笑的美丽女士闻言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凝重。
她们自然不会怀疑厄拉休的话语，因为这位魔女已经在试图推开间隔人性和神性的那扇门了。
“厄拉休女士，她，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那位脸蛋年龄二十岁，其实已经八十岁的小阿加莎用绵软中有些胆怯的嗓音小声问着，厄拉休缓缓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她可能在寻求晋升，晋升绝望魔女，而晋升绝望魔女时并不是直接喝下相对符合的魔药，还需要完成一个困难的仪式，海洛伊丝.简妮成为了这个仪式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说到此处，厄拉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晋升绝望魔女的仪式。
那一天，她的周围躺满了各种动物尸体，相当于小半个帕安区的森林失去了所有生机，土壤中遍布着各种毒素。
哪怕是最微小的虫豸也无法存活，天空飞翔的鸟儿甚至都不敢停留半步，穿过森林的那条小溪已经被鱼类尸体填满，那片构成了晋升仪式的森林成为了真正看不到希望的地方。
这就是绝望魔女的含义，带来真正意义上的绝望。
“真是厉害，我记得她似乎只有三十岁，居然已经在尝试成为阶段四的绝望魔女了，这就是所谓的神眷者吗。”
说话的这人依旧是小阿加莎，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写满了对制造今天这场疯狂的魔女的崇拜和向往，但一盆来着厄拉休的凉水很快就泼了下来:
“我可爱的小阿加莎请相信我，如果你成为神眷者，首先就会失去你胸前的肥肉，然后将你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整天就知道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厄拉休顺势做出了捏爆某种柔软物体的动作。
小阿加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底充斥着恐惧，两条纤细的手臂也连连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做出了要保护什么重要事物的决心。
“女士，温莎.巴塞洛缪对我们，不，对魔女们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这时，一名面容端庄，年龄大约三十岁的女士提出了这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同样想知道的问题。
厄拉休先是秀眉轻皱，妩媚的脸庞上泛起少许忧虑，叹息道:
“原始母神选择了她，想借助她降临现实，但她不仅没有为母神献身的准备，似乎还打算做出反抗，这一点从之前的血腥之夜中就能看出，她背叛了巴塞洛缪，背叛了魔女，更是背叛了母神，而在她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疑似是造物主的信徒。”
“可，可我们这么做不同样是对母神的背叛吗。”
很快就从刚才那种恐惧中摆脱出来的小阿加莎，眨了眨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眸，缩在一位女士身后小声询问。
“咯咯咯……，小阿加莎，如果你的脑子可以和你的胸一样丰满，我恐怕就可以放心让你出去认识优秀的绅士了。”
厄拉休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一根纤指似有所指的点在了小阿加莎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硕大上。
后者瞬间又气又恼，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成熟妇人的温婉，显得颇为诱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让原始母神此刻降临，对于我们，对于所有魔女们来说会变成什么样子。”
厄拉休提出了一个假设，在场的所有美丽女士顿时沉默了下来，面露思索，但随后就是一个个不同回答:
“我们会变得更加美丽，寿命也更加漫长，不用担心无法得不到晋升后生命力的枯竭……。”
首先回应问题的是小阿加莎，因为她已经八十岁了，对于魔女来说，虽然每个阶段都会让她们获得更强力量的同时延长寿命。
但没有成为半神级永生魔女之前，她们的最长寿命也不过两百岁，仅仅是超过了正常人类五十年，依旧会在时光中渐渐走向死亡。
厄拉休嗔怒的白了小阿加莎一眼，随后就听到另外一人的答案:
“母神降临后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掌控住所有的魔女家族，让她们为自己服务。”
闻言的厄拉休眸中闪过一份赞许，不过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似乎是在考验她们。
“我们恐怕会遭到所有正神教会的攻击，再也无法自由的活着…………。”
“既然母神曾经眷顾过我们，那么祂的降临肯定不是什么坏事，或许还会为我们带来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建立一个由魔女组成的小公国，里面的民众全部都是美丽的女性…………。”
……………………。
待几名魔女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厄拉休缓缓摇头，面容上有着一抹难以掩盖的忧色，轻声提醒道:
“原始母神其实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善良，神灵的思维和我们是不同的，在祂们眼中信徒是什么，只不过是祂们维持权柄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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