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焦黑的金币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左宏之心里一阵难受，赶紧把栅栏门打开，把自己的儿子迎进来：“嗨氏快进来说吧，外面太冷了。”

        “嗯。”左烨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迈着缓慢的步子，慢慢向里走去。

        几分钟后，左烨在左宏之担忧的目光注视下，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张沙发，最紧才换掉，比之前的那张舒适很多，看上去也耿杰华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着总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指着餐桌，“爸，我们去那边说吧。”

        “呃，好啊。”本来左宏之还想问他为什么要去哪里来着，比较客厅比较暖和，可一想到现在左烨的状态，他便选择尽可能满足左烨的要求了。好在他身体现在也好了很多，这点小事不碍着什么。

        两人移步至餐桌胖，左烨坐上硬硬的木质椅子后，才感觉有一丝安心，“好了。”

        “小烨，发生什么了？”左宏之关心地问到。他将自己的凳子拉进餐桌，这样至少能离左烨更近些。

        “我……终于跟瑾安……分手了。”左烨有些断断续续地说到，不知他是太过艰难，还是在思考别的什么东西。

        听到“瑾安”这两个字时，左宏之眉毛轻挑，有那么一些不满。在他看来，既然都分手了，便没必要叫得这么亲密，可他毕竟才刚跟乔瑾安分手，肯定是还没有改过来，便就没哟追究这一点，“别太难过，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这世上比乔瑾安好的女孩多了去了，你身为左家大少爷，肯定能遇上更好的人。”

        “呵，左家大少爷，也只能遇上更好的啊。”左烨失落地靠在椅背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缓缓滑落。

        “小烨，你……”左宏之正要语重心长地对左烨说教一番，左烨便抢先开口了，“爸，你觉得，是更对的人更重要，还是更好的人重要？”

        “这……当然是更对的人了。”左宏之疑惑着答到，他隐隐已感觉到他的儿子想说什么了。

        “可是啊，我已经错过那个对的人了，而且还是因为我的弱小。”左烨感到自己家的心在痛，他太无能了，无能到自己听到那个消息时，就仿佛吧命运钉死般，只能和乔瑾安分开。

        这让左宏之大为不悦，“儿子啊，这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是出生在左家的话，你肯定能去不顾一切地追求她的，只可惜，既然你出生在了左家，那就只能背负这样的命运。”

        “是啊，只是因为我出生在左家啊，让我也只能背负着弱者的命运。”

        “你……”

        “爸，跟我说说当年那件事的全貌吧，我想知道我们家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的。”左烨平淡的话，却让左宏之都不由得停住。

        “你忽然要听这个干嘛？”左宏之话语中满是淡漠，似乎是生气了。

        “因为我想确认一些事情。”左烨说得模模糊糊的，让左宏之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左宏之还是用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左烨一眼，长叹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当年，你祖父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一直暗恋着另一个人，他几时乔正豪。

        “那时候，你祖父和乔正豪都是两大企业的领头人，而那个女人则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一开始，他们之间只是为了把那个女人拉到自己企业，壮大自己。但越到最后，他们三人之间纠缠得也越来越深，最后已经变成了为了女人而相互竞争，最后，还是乔正豪得到了那个女人的心。

        “自此之后，你祖父便切断了所有和乔家的联系，原本就比较少的商业往来，也就此断绝。而且还有一道铁令，左家人，绝对不能和乔家人有任何瓜葛。”

        这不是个很长的故事，但左烨扔听得感慨万千，“啊，果然啊，她说的果然没错啊。”

        “她说了什么？”左宏之下意识地问到。

        “我们家都是在感情上的弱者，而我是彻头彻尾的弱者。”后半句，是这左烨自己加上的，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弱了，也太失败了。

        可左宏之似乎不这么认为，“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应该是，而且应该也知道得很详细。”左烨现在几乎是无意识地在说话。

        左宏之叹口气，左烨说得那句话一直在他心头萦绕，“父亲他……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其实也是等我结婚成家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所以也几乎这辈子都没有碰到过乔家人。

        “不过却让你碰到了，真是……唉——”左宏之长叹一口气，他对自己这个独生子一直是疼爱有加，但现在，他这的事特别纠结。他对父亲的净敬重，和对儿子的爱交错在一起，却不能相融。

        客厅里，父子两人都沉默下来，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半晌，左宏之才问到：“儿子，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父亲他一直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他年纪已经大了，就让他好好安度晚年吧。”

        “啊……”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左宏之的话的时候，左烨的脑海中，满是乔瑾安的怒容。那就像真的乔瑾安一样，猛烈地痛斥左宏之所说的一切。

        “你怎么了？”从左宏之这边看来，左烨现在的状态堪称诡异，他那失神的双眼空洞无比，整张脸都没有表情，嘴巴却半张开着，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她啊，就是不想从这里出去。”左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真的好吵，弄得我都没法冷静下来……”左烨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在椅子上扭曲身体，眼角已然有一串泪滴划过，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无比担心。

        “小烨……”左宏之想伸手抚摸左烨的头，想说点什么安抚他，让左烨安定下来，可他还是停下了他聚在半空的手。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手掌瞬间握拳，用力地砸在桌上，严厉地大声喊到：“左烨！既然你碰上了，那这就是你必经的一关！你是左家的独生子，你该承载着我们的希望，飞向更加广阔的天空！”

        “呵呵……”左烨冷不丁地笑出声，这冷笑让左宏之在这么温暖的室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左家的大少爷，呵呵……”左烨停止了他的动作，把按住脑袋的手放到脸上，用力上下擦几回，最后往上连带头发一撩，整张脸都变得像乔瑾安一样，用他脑海中乔瑾安的怒容，尽情地释放自己。

        左烨直接站起来，眼神四处乱飘，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是因为我有着这个破名头，才会有着无聊的一切！她说得很对，我们家就是在感情上的弱者，没有追求到就是说她更爱乔正豪，而我祖父呢，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不祝福她？而且还要让我们子孙后代继续承担那件事情！

        “我也是，我在这个家庭长大的我，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但我却就是因为我的渺小开始害怕，开始绝望。”左烨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残忍地冷笑起来，他笑着左右看看自己的双手，忽然一巴掌张珊在自己脸上，“我是个弱者，只知道用钱把自己保护起来，伪装起来……”

        “左烨，你这是在干什么？”左宏之慌忙地站起身，怕左烨有对自己这么来一巴掌。可左烨已经停下来，他只好停在原地。

        他没有理会他的父亲，而是继续自言自语，“我恨，为什么我要生在左家，为什么要承受那样的事情！哦，原来是这样……”他忽然停下了自言自语，可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疯狂，他转身到处观望，转身的脚步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小烨……”左宏之不知道左烨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能迈着有些虚浮的的步子努力向左烨走去，“你到底怎么了？”

        “哈，找到了。”左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只顾自己眼前的东西。他快速地跑过去，甚至让左宏之抓他的手，也抓了个空，“小烨……小烨！”他一只手撑在餐桌上，一只手按住心脏，努力睁开双眼看着左烨。

        “哈哈，就是这个……”此时，左烨正拿着一枚金制的硬币，另一只手则拿着打火机，火苗像一位火热的女郎，她正在金币与打火机之间灼热地舞蹈，在金币上留下焦黑的足迹。

        “左烨，呵……呵……你……”左宏之努力地喘息着，努力嘶哑地叫出左烨的名字，但这也无济于事。

        “有点热啊，呵呵，我记得，她最喜欢的就是joker，那我就变成他的杰作（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joker将一位正义的地方检察官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反派）吧。”他把那枚硬币放在指尖，轻轻一弹，便让它飞跃在空中，金色与焦黑两面，就响两张截然不同的表情，在空中翻飞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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