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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23


外面如此大的骚动,自然惊动了包间的炆灿和丹枫,他们出来察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初月被乌泱泱跪下的人群围住的场景。丹枫第一时间对全场凡人施展了迷魂咒,然后和炆灿一起带着初月光速遁了。

        他们跑到一个无人的郊外,丹枫这才有空询问初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月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把摔倒一直到被跪拜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中间一个细节都没漏,炆灿一字不落地听了,然后托腮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她半天。初月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蛋,狐疑道:“怎么了……”

        炆灿看了又看,蹙眉道:“确实是美人儿,但是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跪下吧。”初月一拍掌:“就是啊,刚才我都吓死了。”

        三只动物聚首半天都讨论不出个结果,最后炆灿无法,准备开场外求助。她让初月把传音海螺拿出来,开始呼唤最年长者——瑞兽麒麟。

        会津听后思索许久,说:“凭你们所给的信息,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你们走后,我又算了一卦,这胥阳城百姓并没有病,但确实睡眠不足。我想了许久,这城里是有宵禁的,不如你们等入了夜,用隐身咒出去查探一番。至于初月的容貌嘛,也许你们查探过后会有新的线索也不一定。”

        他们三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打算。当晚入了夜,三人正要出发,结果临出门前傻眼了——坏了,总共三个人,一个是哺乳期辣妈,一个是废柴猫咪,仅存的硕果丹枫一跺脚,这还玩个球!

        仅剩上古神兽天性和本能的炆灿在空气中努力嗅了嗅,然后指着城西对丹枫说:“那个方向阳气实在太旺,很不正常,你可以去那里看下。”

        带着仅有的情报,丹枫毅然决然地出了门。被留下的炆灿和初月坐立难安,她们探出半个身子,在寂静的街上看了又看——这条街上一片安宁,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偶尔能听到几声打更的。炆灿蹙眉聆听了许久,忽然跺脚发火道:“啊啊啊什么也听不出到,要是上渊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个狗耳朵一定能听出来!”初月也坐不住了,她嚯地站起身说:“我们偷偷出去看看吧,不能法术隐身的话,那我们就物理隐身。”

        炆灿皱起眉头,等初月不知从哪里翻出两件夜行衣后,她才哭笑不得地明白【物理隐身】的意思。

        她们连忙把衣服换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跑到人口密集的巷子、翻进墙里,结果更诡异了——没人。

        是的,一座有宵禁的大城市,入夜后各家各户居然没有人——老人孩子还在,但是家里的男丁和主妇几乎都消失了。炆灿和初月面面相觑:“难怪这城里的老百姓各个黑眼圈,这是集体做贼去了吗?”她们一连查看了四五家,都是如此。

        两个人死活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初月脑中如电光石火一般灵机一动:“我们找找有没有地下室。”

        还真有地下室,人都在那里。她们二人趴在地下室入口的门扣板上,扒着缝隙往下看——只见这地下室里有个小小的供龛,前面摆放着檀香瓜果,这家男丁与他妻子正跪在供龛前,口中念念有词,他们每念一段,便会磕个头、叫一句“女神殿下”。那供龛上摆放着一个人像,可既不是西天佛祖、元始天尊这样的大拿,也不像南海观音、财神爷之类的功能性神仙,炆灿和初月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始终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一连看了几家,情况都差不多。三更天了,今晚估摸着不会有更多情报了,她们趁天还没亮回了客栈,没想到丹枫已经早她们一步回来了。

        可是他情况却不太对,只见他两眼放空没有对焦,双手微颤嘴唇泛白,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炆灿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堪堪回过伸来。他虚空的视线落在初月的脸上,眼神蓦地惊恐起来,他像是触电一般地跳起来:“初月,你今晚一直在这里吗?一直和小凤凰在一起?”初月奇怪地回答说:“是啊,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紧紧地追问,额头尽是冷汗:“没有单独行动过?没有去过城西?”

        炆灿不耐烦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个响指:“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丹枫惊魂未定般地连连摇头:“我、我说不好,你们明晚和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凤凰,你说你没有法力也能看出对方的元神,明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炆灿只得听从。

        第二天晚上宵禁后丹枫带路,领她们去了城西。炆灿疑惑道:“不用隐身咒也不要紧吗?不会被发现吗?”丹枫欲言又止:“总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根本用不着。”炆灿将信将疑,她一路都走在前面,将初月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

        他将她们带到城西郊外的一处空地,然后躲在一人高的草丛里,只见空地上早已站满了人,乌泱泱一大片,少说有几千人,他们主动分成三列,口中念念有词,井然有序地在排队。

        这么多人,大晚上不休息在这儿念经,初月不由想到她们在城里看到的:“好多人虽然没来,但是也在自家地下室对着供龛念经。”炆灿点点头:“那些在自家地下室念经的,可能是分批的、没轮到他们,也有可能没资格来。”

        “知道我为什么说诡异了吧?我跟你们说,这还不算什么,最骇人的在前面。”丹枫插嘴道,他踮起脚说:“我带你们去队首看看。”

        他带着她们在草丛里跑了许久,人群只顾着专心致志闭目念经,果然没人注意他们这里,确实不需要什么隐身咒了。他们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能看到队首了。丹枫停下拨开面前的杂草、指着某个方向对她们说:“你们看,就是她。”

        初月的眼神是三人中最好的,今晚月光很好,只见人群分成三列,所有人循规蹈矩地在排队。他们排队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为了向坐在高台蒲团上的那个人跪拜祈祷,说出自己的祈愿,那盘腿而坐的人听完了,说了一些要行善积德的话,再用膏油涂在祈愿者的头发上。这大概是什么祝祷仪式,祈愿者说完了愿望、听完教诲再得了膏油,磕了个头高喊一句“跪谢西姮女神殿下”,便各个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本来这么多人参加的祝祷仪式已经够诡异的了,初月怔怔地看着高坐在蒲团上的人,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分明是她自己。

        不错,就是她的容貌。

        难怪昨天丹枫反复追问她有没有单独出去,难怪赌场里的人都跪着叫她女神,那女子的容貌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初月是活生生的人,会说会笑会有各种各样的小表情。可是高坐在蒲团上的那个人两眼放空毫无神采,除了手会动,只有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诡谲笑容,她说话的时候仿佛只有嘴在动。丹枫对炆灿说:“小凤凰?上古神兽后裔?来来来,你来说,这人到底是谁?”

        炆灿知道他在记仇,但是她哪有心思理他,她早已观察了那女子许久,没好气地说:“这不是个人,也不是任何妖魔精怪。”

        丹枫和初月惊道:“那她是什么?”

        炆灿眉头紧锁:“什么都不是,所见即所得,这东西没有元神,就是一副皮囊而已。可她为什么要冒用那人的名头呢?”

        初月瞠目结舌,又仔细观察那个女子——不是,那具皮囊。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经炆灿这么一说,她越看越觉得那个女子不似个真人,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样,初月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有呼吸。

        她正胡思乱想,炆灿忽然说:“走吧,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了。”

        炆灿不由分说地带他们回去,一进屋便强摁着初月上床、嘱咐她早点休息,她自己则是拿着传音海螺神色凝重地出去说话了。初月哪里睡得着?她趴在墙上竖起猫耳朵努力倾听,结果这客栈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炆灿偶尔大声的时候,她才勉强能听见一些什么“危险”、“神经病”之类的字眼,隐隐约约还提到了一个名字“西姮”。初月疑惑,不知道她在说谁神经病,重晏吗?这也不可能是重晏搞出来的啊……

        她愁得头秃,炆灿那边已经说完,猝不及防地要进屋,初月忙不迭钻进被窝,鞋也来不及脱了,只能用被子掩盖下。炆灿探头看了一眼,见她真的睡了,便也蹑手蹑脚自行脱鞋上床睡觉。初月鞋袜外袍都没脱,本来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一闭上眼她就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又是个怪梦。

        她觉得手脚像是被灌了铅、异常沉重,胸口像是有什么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昏沉沉地在一片白茫茫中走着,停下来茫然四顾——

        她是谁?她在哪儿?

        前方有团亮光,里面似乎坐着个人,她狐疑地走过去,原来那里是个清秀青年,身材颀长气质儒雅,身着月白色长袍,腰系青色绦带。他眼下有些青紫色,面容略憔悴,然而精神还不错,如老僧坐定般温和坚定。他对她开口笑道:“姑娘,你我有缘相见,坐吧。”

        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蒲团,她盘腿坐上去,与他对视。那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既入我梦,那你从何而来?”

        “是我入你的梦吗?”她想了想,失笑道,“我一时想不起来我从哪儿来了。”

        哪有人记不清来时路的?她冥思苦想,他却好像完全不介意,又徐徐道:“忘了也不要紧,那姑娘要往哪里去?”

        她摇了摇头:“也不记得了。”

        “姑娘姓甚名谁?”

        “也忘了。”

        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她统统答非所问,他却好像很满意一样,问了第四个问题:“姑娘,在下有个难题,一生不得解,能否请你一看?”他抬手轻轻一挥,二人中间凭空出现了一座秤,左边的秤台上有一个三寸长的玩偶,右边的秤台上则有一堆。她拿起左边那个玩偶——咦?这不是她自己吗?

        那人说:“自己与苍生,孰轻孰重?”

        她想都不想,将玩偶放了回去,左边高高翘起,右边沉在底下。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此结果,毫不意外,而且不知为何,非常高兴。他将左边的玩偶拿起来给她看,这下那玩偶变成了他,他问现在呢。她觉得奇怪,他们二人并不相识。她有些不好啥意思,将那个玩偶又放了回去,右边依然纹丝不动,那怪人居然比刚才还要高兴。

        他问了好多次,左边的玩偶也变了许多次,从她自己变成凤凰,又变成麒麟……无论怎么变,右边永远比左边重。反反复复,她都快不耐烦了,他却好像越来越开心,直到最后一次,她都没太注意玩偶的样子,等她放上去后,右边的秤台第一次翘起,两边晃了几下,最后居然持平了。

        他脸色大变,横眉怒目,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他一扫刚才儒雅随和的模样,面目狰狞地翻脸道:“你居然陷入情劫……你不配!”

        她心下一惊,她其实都没看清那个玩偶是谁,她刚想伸手去查看,那人竟对她抬起手、好似动了杀机,她无处可躲,他又骤然停了下来。他抬首看向四周,喃喃道“居然来得这么快”,然后便化成一股烟消散了。

        一切都如此诡异,她正摸不着头脑,忽然脸上一疼,她一蹬腿,就这样醒了。她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原来是一场梦。

        身边挤满了人,她睁大眼睛认了好久意识才慢慢回笼:“丹枫……丹枫……是你啊……”

        是丹枫打了她一巴掌,他见她醒了,便朝自己身后的方向说:“还好发现得及时,已经醒了。”

        初月定睛一看,顿时变扭起来,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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