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你知道,故事讲到现在,我开始思考,会不会有人觉得这就是我和两个男人故事。我只能说,你也许可以期待更多的男人出场。历史就是男人的故事,我一个女人讲我的历史,除了讲一讲我和男人的故事,剩下的就是我跟自家姑娘每日缝缝补补的日常。其实我也可以讲一讲这些日常,然后你会发现,我们不过是在讲别的女人和男人的故事。
八月份的下午,我在房里扇了一下午的扇子,终于等到了太阳下山,气温开始下降。我开始从燥热里抽身出来,有空烦恼我过于无聊的问题。
我问吉月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她整理着手中的丝线,想了想说:“奴婢听说朱辰驸马为了和安阳公主成亲,已经和自己的原配妻子和离了。”
朱辰驸马和安阳公主的故事就是一个经典的公主状元故事。安阳看上了朱辰驸马的文状元身份,朱辰喜欢安阳公主的姓氏,两人于是一拍即合,朱辰瞬间失忆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原配妻子。然后,这个故事开始变得不够精彩便是他们成亲的那一刻,朱辰把成亲当作一个终点,借此一脚踏进了皇家。而安阳却傻傻的以为那是一个起点,期盼着他们的甜蜜生活。
“这个安阳也太惨了。”
我也做了小半年的职业公主,在我看来,一个公主低嫁还不如自w。
吉月并不赞同我的观点:“朱辰驸马的原配妻子才惨呢。”
也是,鬼知道她为了朱辰的功名牺牲了多少,眼看着他功成名就,自己却被白眼狼坑的一无所有。一个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要是你自己没有野心,那你最好等他有所成就了再遇见他。
“她好歹彻底远离渣男了,安阳的水生火热才刚刚开始呢,一个会抛妻弃子的人,她也敢嫁。”
我正吐槽着,顾闻暄踏着日落回来了,踏进门槛的第一句话就是报复我前两天晚上给他讲的我的八卦理论:“不是说你不愿意聊他人的八卦?”
那个理论听得他当天晚上丧失了性致,所以在这里我也就不细讲了。
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晚,顾闻暄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刑部的工作变得很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默契让人喜欢在七八月份谋杀。
我把顾闻暄对我的指责随口甩锅给了吉月:“她先起的头。”
“冤枉。”
吉月马上就开始为自己伸冤,她的眼神实在是生动,让我忍不住跟个恶毒的后母一样继续诬陷她:“冤枉什么?驸马都听着呢。”
顾闻暄也跟着我起哄:“我听着呢,你起的头。”
看清了我们俩狼狈为奸,吉月只好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主子先问的。”
我笑着看她,然后看向顾闻暄,顾闻暄看着一脸带来了好消息求表扬的样子:“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后天要去猎场打猎。”
“打猎?”
比起大大小小宴会的消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我对于这个消息更加丧气,顾闻暄倒是很有兴致,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跟我演示:“对啊,骑在马上,从背后抽出长箭,搭上,然后,嗖!”
他比划着一个射箭的动作,弦上的长箭对着我射了出来,配着嗖的音效,吓得我一抖。
吉月批评他:“驸马您别吓主子。”
顾闻暄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胆子大着呢,都敢爬山,就是时间久了容易头晕,这倒是个问题。”
“什么爬山?”在吉月的视角下,我除了每天跟她在一起,就是四处跟着顾闻暄交际,所以这个说法肯定是一个隐喻。
顾闻暄一边喝茶一边故意思考着:“我去翻翻医书,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治头晕?”
脸上那个犯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抓了一把花生就扔到了他身上。
“哦。”吉月想通了那个隐喻,看着我也是一脸便宜的表情,“不耽误主子们爬山,奴婢先退下了。”
吉月离开了房间,我伸手拍打着沾到顾闻暄身上的花生壳碎屑。
“为什么你们男人那么喜欢打猎这种事?”
“我们可不背锅,这次去猎场是为了招待阿昌阔尔王。”
“阿……什么?”
阿昌阔尔王。这个名字哪里是名哪里是姓甚至是不是个名字我一直都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称呼他的,要不是以后发生了一堆破事,我压根记不住这个名字。
阿昌阔尔王是北方蛮子的首领的儿子。在这个理论体系里蛮子可以形容在他们国家北边的人,跟其他的理论体系里一样,一个民族要想显得自己尊贵便要给其他民族起个坏名字。
那么为什么木氏朝廷要跟他们贬低的北方蛮子交往呢?因为虽然他们认为北边人粗鄙不堪,但依旧需要和他们交易牛马和粮食。
两天后,我坐着马车,顾闻暄骑着马,我们跟着京城贵族的大队车马一起向北赶去皇家猎场。
出了京城后,路变得没有那么好,车轮摩擦着崎岖不平的土地,我坐在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风吹起车窗的帘子,我看着窗外有一个骑在马上的白色身影。
顾闻暄今天穿的不是黑色衣服嘛?我正想着,听着马车另一侧有人叫我。
“怀柔。”
我掀开另一侧的车帘,看着顾闻暄穿着我今早记忆中的那身黑色锦服,骑在一匹棕马上。
“马上就要到了。”
他告诉我,我仰头看着他,看着几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我,随着前进的马儿也摇摇晃晃。
“困了?”
“马车晃得我想睡觉。”
“我给你讲个故事,想听什么?”
以往在晚上我才有这种殊荣,他讲故事也是为了堵上我的嘴让我睡觉。今天讲故事却是为了帮助我保持清醒,大概到了皇家猎场被发现我在马车上睡着了是件失礼丢人的事。
“嗯……讲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咳,让我想想……有了。”
微风拉着顾闻暄身上的香气一起钻进马车里,顾闻暄一边骑马一边讲着故事:
“有一对小两口从青州赶到京城,在长安街落脚。他们的邻居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
“小两口来到京城的第一天,两个人收拾了一天屋子,也没来得及准备晚饭,然后老夫妻就邀请他们去他们家吃晚饭。”
“第一次来到京城就遇到了那么好的邻居,小两口当天回家对老夫妻赞不绝口。”
“第二天,小两口出门置办家具,晚上回来发现老夫妻家门前围了一堆人,还有官府的人配着刀守在一旁。”
“他们好奇地走过去,发现老夫妻家里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死人,听身旁的人说,老夫妻家里进了强盗,老妇人被强盗杀死了。”
“没想到自家周围会发生这种事,小两口当天晚上在家里十分害怕,他们想要不要搬走,又担心隔壁的老父。”
“第三天,小两口出去找工作,遇到了老父挎着篮子出门买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十天,有一天,老父突然搬走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小两口决定在京城安定下来,丈夫找了一份邮差的工作。”
“半年后,丈夫去荆州出差,结果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你猜是谁?”
“老妇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一个类似的电影。
“呃……我猜的准?”
马车晃了一下停住了,顾闻暄勒住了马跟我说:“到了。”
他扶着我下了马车,我看向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树木茂盛的矮山,我们正身处皇家猎场的平地,平地上已经扎好了一堆帐篷。
所有的人都走向帐篷前的空地,我跟顾闻暄也一起走过去。
大家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十分热闹。
“闻清在马车上睡着了。”
“我没有!”
这两个打闹的孩子一个是顾家的人,另一个是六皇子。
“他这人就非要跟别人不一样。”
这话说的是木怀哲,今天要一路奔波,几乎所有人都选了深色的衣服,只有他穿着一身白色锦服。
北方一个鸣笛,我看过去,远远看着一堆移动的旗子。
阿昌阔尔王要来了,我们都站在一起迎接他。这次猎场打猎都是年轻一辈的人,皇帝没有出场,给阿昌阔尔王的最高礼遇是太子。
站在人群中,看着旗子一点一点的变大,我开始觉得无聊,于是拉了下顾闻暄的袖子,目视前方,小声问他:“故事最后怎么样了?”
顾闻暄跟我一样目视前方,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他简洁明了地讲述了结局:“最后发现是老夫妻谋害了老妇人有钱的双生胎姐姐。”
“原来如此。”
其实我是先感叹完才理清故事的来龙去脉的,我转头问顾闻暄:“这是你想出来的故事吗?”
他转头回答我:“这是我办过的案子。”
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的工作好厉害啊。”
他一脸得意:“你才知道吗?”
我们俩一人一句惹得站在前面的太子转头提醒我们:“嘘!”
我俩赶紧闭上了嘴,然后看着北方的队伍终于走近。
队伍中骑在马上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阿昌阔尔王,穿着束口的衣服,编着复杂的头发,长着清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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