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良计
“那现在不必告诉马将军吗？”
“告诉他干吗？马将军这会儿估计正为后日敌方进攻发愁呢，你等饭毕去告诉他自己有退兵之策，让他等着看就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看着眼前的人，沈清焰头疼不已，饭也没吃几口，便容人通禀去了将军主帐，她进去的时候马将军正用把最后一张地图草草合上，沈清焰看在眼里并未提及，只开口说：“将军，在下有一良计，可阻此次进攻。”
“大人此言何意”
“将军静候即可，后日蛮子不会进攻。”沈清焰话毕便出去了，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如给马将军照实说了，本来就是这个计划，对方毕竟是边防驻将，折返回去还未进帐，便听的里面副手与将军的对话：
“将军，沈大人刚刚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
“这人说的话信得吗”
“这么些年朝中派了多少人了，别指望了，还是继续研究一下怎么布防吧。”
沈清焰止住脚步，果真如孟夷安所言，罢了，还是先回去问问他到底什么计划吧。
等她回去，孟夷安已换了劲装，肩上绑了一个包裹，看见她回来，开口：“明日蛮子就要开始战前祭拜了，必须今夜潜入敌后，明日才好换药。”见沈清焰没反应过来，孟夷安补充说到，“所以，沈大人，你要跟我同去吗？”
“要。”
“那麻烦您动作快点，身上的官服换了。”孟夷安说完就出去了，“给你一炷香。”
换好衣服，两人出营到了城门口沈清焰才意识到他们没有牵马，而孟夷安正在示意她翻城墙。
沈清焰：“”
“轻功总有点吧，开城门动静太大了，翻过去吧。”孟夷安话毕也不等人，自己就先翻出去了。
等沈清焰在城外落地，在孟夷安迈步之前说：“马呢？”
“骑着马往敌营赶，你想好死法了？”
“那咱们怎么过去？”
“跑啊。”
“你让我这么跟着你，是为了把我累倒然后把我丢下吧”
孟夷安定定看着沈清焰：“你要是再唠叨几句，咱们不如干脆回营坐着等着天亮被人打进大门。”
“……”沈清焰屈服，“走吧。”
轻功于孟夷安而言的确不算什么，但对沈清焰不是，虽说是跑着，但孟夷安几近是半飞着的状态，沈清焰起初还能跟上几步，后来全靠孟夷安拖着走，等好不容易看见敌方驻军地点，孟夷安放慢脚步，带着沈清焰换了个方向。
沈清焰这个时候已经没力气讲话了，只是毫无知觉地跟着孟夷安走，等她换过气来时，孟夷安已经带着她在一间黑房子里待了一阵子了。
“这是哪”
“敌后伙房。”孟夷安压低声音，“他们每日饭食均是从这儿出，先待在这儿，离太阳出来还有两个时辰到时候再动。”
“夜里不会有人进来吗？”
“会吧，都是当兵的，年轻气盛总会饿，虽然有军规，但应该还是会有人偷吃。”
“那被发现怎么办？”
“逃呗。”
沈清焰觉得孟夷安奇怪，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浑身上下全是散漫，话说来的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策略，但又貌似不得不如此，让她觉得自己被耍和被安排之间反复横跳。
“阿焰睡觉吗？”孟夷安笑眯眯地问。
还没等沈清焰回答，伙房的木门突然响了，两人慌忙低身屏气，侧耳听了一阵子后没有什么动静。大敌当前容不得小视，也不知是不是一个内里高手隐藏了起来。
沈清焰用眼神瞄孟夷安，对方也正在看着她，不知是什么情况，孟夷安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自己探身出去看看，沈清焰读懂后死命拉着对方衣袖不撒手，倒不是担心他出事死了，而是在惧怕自己无法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脱身。
孟夷安挣不开，又不能闹出大的动静，两人正在争执时看到一只老鼠从脚边遛过，到柜子里吃了馍炸之后又顺着门溜了出去。
是老鼠。
沈清焰撒开手，示意孟夷安识趣尽早闭嘴，两人无话挨到晨起熹微，孟夷安推开后窗，带着沈清焰跳了出去，左拐右绕来到了一处帐篷。
这帐篷在营地最西北角落，帐篷周围用白灰画着图案绕了地面一周，孟夷安带着沈清焰到视线盲区蹲下，他卸下包裹，里面的丹药用木盒装着，沈清焰现在也懒得问了，就静静看着他怎么操作。
“你在这里等着。”
孟夷安说完便撂下木盒走了，沈清焰跟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将木盒和自己又往帐后藏了藏。
约摸过了三炷香时间，沈清焰听到集合号角，士兵们三三两两出帐集合，嘴里说着沈清焰听不懂的话，正在她骂了孟夷安第三百遍的时候，见人手里拎着一身衣服和一个托盘回来了。
“这什么”
“你把这个换上，然后端着药向南走，在营地正中央有个圆台，把药端上祭坛后，下了祭坛原路返回，我在这儿等你。”
“这什么”
“侍女衣物，记得不要抬头，有人叫你也别抬头，放了就直接回来。”孟夷安见她不动，上手就去解她的腰带。
沈清焰连忙护住胸前，小声怒喝：“你放手。”
孟夷安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动作快点，不然一会儿碰见祭司交代问话，你会说这边的话吗”
“……衣服哪儿来的你该不会是进人家姑娘闺房了吧。”
孟夷安背过身去，语气稍带不耐：“你快换。”听到身后有衣物动静后，继续用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语调：“这衣服你应该合身，不过姑娘闺房你孟哥哥已经进得不想再去了，况且这仪式该穿哪一身，衣柜里太难找。”
蛮子的衣物以皮毛为主，倒没有他们的难穿，沈清焰系扣子的时候听到孟夷安这么说便又问了一遍：“那你哪儿来的？”
“我找了个身形跟你差不多的，杀了。”
沈清焰带面纱的手顿住了，然后跨步到孟夷安面前：“你刚去杀人了？”
孟夷安却没再理她，见她换好，蹲身便去收拾丹药，放好后端起来给她。
沈清焰也不伸手，就直直盯着对方。
孟夷安把她的手捞起来放上托盘以后，把手放在沈清焰肩上，迫使她转了个身：“杀人算是什么奇怪事，没见血，你赶紧去吧，再晚就得从这儿打出去了。”说完就把沈清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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