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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暗潮汹涌


正当我哭得昏天黑地时,我听到一声虚弱的呓语:“女儿···”

    我急忙从南加的怀中挣脱,看到了睁开眼望着我笑的塞奇雅,正悬着手伸向我。

    我开心得手足无措起来,连忙把塞奇雅的手握住,南加也蹲在床前,说着阿妈你醒了。

    塞奇雅艰难的点点头,我的泪直掉在她的手上。风先生说只要塞奇雅醒来,就会好起来了,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阿妈···”我泣不成声的喊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塞奇雅的手还是指尖冰凉,努力的抹去我的泪水。“傻女子,一家人总是相护亏欠的。不用说什么对不起,阿妈没事。”

    我有种失而复得的喜不自胜,更有差点又失去父母的后怕,我深深的看着塞奇雅的脸庞,发誓一定要曲培杜玲付出代价。

    我和南加不叨扰塞奇雅休息,让宫人们伺候就出去了。南加捧着我的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小七,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我点点头,看到塞奇雅跟苏牧都没事,我就放心了。“曲培杜玲有消息了吗?”

    南加放开我,脸色阴沉。“幽老板的消息没错,但是那两队人马都不是曲培杜玲,应该还有第三队只是我们没发现。”

    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好一个声东击西,迷惑我们的视线。如今过去了好几天,怕是追踪更难了。

    “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他。”南加坚定的说道。

    稍作休整后,我和南加再次去了一次王府,虽走得时候把大部分东西都销毁掉了,谨防留下什么把柄。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我发现一处隐秘的厢房里,家具都被堆在一起焚烧了。

    若是寻常家具,何至于那么紧张。越是掩饰,越是心中有鬼。南加拾来一根木棍,在未燃尽的废墟重翻找着。

    终于翻找出一个桌子腿一样的东西,他在身上比对着自己的腿部,我看着有些滑稽,问他这是在干嘛。

    南加抬起那根被熏黑的桌腿,“小七你看,这个桌子腿跟平时的有什么不同?”

    我望着那黑漆漆的桌子腿,虽被熏黑得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可还是依稀可见描金的金漆,还有泛着香气的木料。

    这样贵重的家具,怕是除了曲培杜玲这个主人外,最尊贵的客人才可以使用的。

    而这桌子腿却看起来分外的秀气了一些,短小又精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这个桌子腿眼睛都张大了看着南加直说不出话。

    “不错,这个桌子应该比寻常的桌子小很多,且材料名贵。能让曲培杜玲舍得这样对待的人,只有一个。”

    顺着南加的话,我说出了心底的那个猜想。

    “曲培索朗。”

    如此就跟幽兰的消息对上了,曲培杜玲跟曲培索朗确实是在一起,并且还一起逃离了。

    南加想全国宣布通缉他们二人,并且向我们的友好国家也通知了消息。

    可我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若是我不是白珈的消息被公布出去,云渡的处境就会发生改变。

    如今周伯珩这疯疯癫癫的样子,怕是又要发兵为难。届时生灵涂炭,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和南加商量着怎么寻找曲培杜玲跟曲培索朗这二人时,几日未见的慕容回来了。

    我看着憔悴无比的他,胳膊上绑着一根白布条,我知道他是为了小怜在悼念,我也想起惨死的小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南加默默的看着这个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救过他许多次的男孩,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慕容率先一步,向平时那样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对着南加说:“王上,慕容回来了。”

    语气中带着坚定跟成长后的释怀,更有几分的恨意。慕容抬起头,原本就削瘦的脸庞更是凹进去了。

    “让慕容,替您分忧,捉拿曲培杜玲!”慕容的眼中满是恨意。

    南加扶起他,“我知你心中有恨,越是这样,越是要保持理智。记住我跟你说过的,一击致命,不能让敌人都反击的机会。”

    慕容跟南加对视着,郑重的点点头。随即就去帮着南加调查第三个队伍的去向,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小将军。

    我望着慕容离去的背影有些唏嘘,若不是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如今应该是他跟小怜的婚期才对的。

    可如今短短几日,天人永隔。我听到下人们说看到慕容抱着小怜去了天葬台,并且埋葬了她的骸骨。

    我也封锁了消息,把小怜从奴籍中脱离,对外只说是因病暴毙,不许大家胡说八道。

    我收拾着小怜的东西,准备交给她的阿妈。我也想好了把她的阿妈接去豢老所,她会有个平安的晚年的。

    南加看着我啜泣着收拾她少的可怜的行李,大部分的衣物首饰,都是我给她买的。南加问我不怪她吗?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被背叛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可她不是有意而为之,更是愧疚服毒,我心中起不了一丝的怨恨。”

    我摩梭着那套原本给她准备好的嫁衣,“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她逃跑也好,继续骗我也好。她才十五岁啊···”

    南加默默的把我揽入怀中,“傻小七,你总是这样善良。”

    慕容追查着第三队人马的踪迹,却因为时间太久且下了一场暴雨,车轴引子都冲没了。

    追踪到一处密林,就再也没了踪迹。我们也只能作罢,南加下令各国安插的探子也密切的跟进消息。

    苏牧跟塞奇雅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我喂塞奇雅多喝了一碗粥。

    可面对塞奇雅,我总是满脸的愧疚。南加后来避免我伤心,独自去询问了苏牧他们被掳走后发生了什么。

    苏牧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曲培杜玲拷问他们,说我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苏牧跟塞奇雅一口咬死我就是他们的小女儿白珈,可曲培杜玲竟然丧心病狂的挖出了他们亲生女儿的骸骨丢在他们的面前。

    强迫他们看着自己孩子的骸骨被曲培杜玲踩在脚底,直到被碾碎。塞奇雅的心都要碎了,孩子去的时候原本过了很多年他们才释怀。

    如今骸骨被这样践踏,无异于是把那原本就没有长好的伤口又撕开一道,撒上了辣椒水。,

    曲培杜玲眼看着怎么都问不出来,塞奇雅一直重复着我就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女儿,就开始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用刑。

    塞奇雅根本没能挨过三道,就昏了过去,曲培杜玲又把目光转到了苏牧的身上。

    他知道苏牧曾是老云渡王自己弟弟的部下,所以对苏牧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对苏牧的刑法都是按照最重的来,可苏牧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也像塞奇雅一样,一遍遍的重复着,白珈就是我苏牧的女儿。

    听到这里,我早就泪流满面。原本想要让心静下来抄写这平安经的笔,也被我紧紧握断。

    南加原本不忍再说,我却让他继续。这样,我才能一笔笔的记住我们家的血债,让曲培杜玲一笔笔的偿还。

    后来苏牧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时,曲培杜玲不知怎么的就匆匆离开了,连同府邸的东西都是基本砸碎。

    曲培杜玲原本打算带着他们一起走,可苏牧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一个声音说,想要知道的结果都知道了,还带着两个累赘干嘛。

    曲培杜玲匆忙逃跑,原本是打算丢下苏牧他们自生自灭的,可想想还是不甘心,最后还留下那一对无盐双煞。

    就等着我破门而入的时候,直接杀了我或者是南加,也算是值了。

    可他没想到我会刀术,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苏牧也终于在要放弃的前一刻,等到了我们的救援。

    我咬着牙,听着南加说塞奇雅跟苏牧受到的苦。我在心中暗自发誓,以后曲培杜玲,绝对要千百倍的还回来。

    苏牧还让我们多加小心,曲培杜玲身后应该是有人扶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能逃脱和包藏曲培索朗。

    那身后的人,怕是不简单。

    最近忙得都没时间看昭昭,我和南加相护搀扶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里,看到了乳母已经哄睡的昭昭。

    我们默契的趴在摇篮边,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新生儿长得真快,一个月一个模样。

    幽兰总是迫切的相见昭昭,可我实在是带不出宫,只能安慰她昭昭跟她有三分的相似。

    幽兰高兴极了,第二日就托人给我拿了一个赤金长命项圈交给我,说是个昭昭的礼物。

    我托那盘子里沉甸甸的项圈,有些哭笑不得,这怕是会把昭昭都压得呼吸不过来。

    昭昭睡梦中均匀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如扇般铺开,柔软的投下一片阴影。

    “南加···”我小声的说着,“你说,昭昭什么时候才会喊阿爸阿妈呀?”

    南加深情的凝望着昭昭,这种眼神也只有在我和昭昭的面前才会出现。“听说十月就可以了,到时候说不定先会走路了。”

    我悄声的笑着,“那我以后教她跳舞。”

    “那我教她骑马。”南加温柔的说着,我们相视一笑。

    此后的三月,日子平静的过着。有时候我都忘了,曲培杜玲和曲培索朗这两个人出逃的事实,可依旧毫无消息。

    两个大活人,一个残废一个侏儒如此显眼怎么会人间蒸发般,那只能是被有心人藏起来了。

    我这几日总是做噩梦,梦到兵临城下,梦到昭昭被抱走,吓得我尖叫醒来,南加安慰我许久。

    苏牧他们也痊愈了,可也如风先生说的,苏牧的眼睛跟塞奇雅的身体始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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