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巨蟒渡劫
“那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这个人是你吗？”
“现在把这些告诉你，也是希望你心里能有个准备，你和我，最后说不定都会葬身于此。”
白序没有直接回答李亦的问题，但他的这番话却是给出了答案，那个人、不是他。
心底松了一口气，李亦紧张的情绪放轻松下来。白序既然决定把这一切告知于他，那就自然不会在这上面有所隐瞒。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他的话，李亦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们能救下它们吗？”
“不能。”
“为什么？”
“我做不到。我说过，包括你我在内，都有可能会死这。我们现在是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连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救别人。
生命可贵，却又轻如草芥，此时此刻，你我就如同这山间一鸟一兽，一花一草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不管你想要做任何事，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活着。”
“既然你知道这一切，我们可以告诉它们情况，让他们它们走，离开秘境，这样不就好了？”
“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怎么这么天真？你看看现在这番情景，就算是浑水摸鱼，也都说不定能捞到不小的好处，这是一个能令秘境里的妖兽蜕变的契机，它们是不会放弃的。而从外界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有着他们各自的目的，可不是来旅游的。”
“就算是天大的好处，也要有命才是。性命没了，一切都是枉然。”
“你去跟他们说啊，看看有没有人相信你。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会被乱拳打死。踏上修行这条路的人，大多是行事坚决果断之人。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得接着。”
“那我们呢？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而不是趁现在离开秘境，这样至少我们还能保全自己。你不是要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吗，为何还要在此地以身犯险？”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每个人的路都不相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必须的事情要去做。有使命要背负，有责任要去承担。”
“那你要做什么？”
“阻止他。”
“有把握吗？”
“没有。”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去送死？你刚刚才说过的，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
“关于我所有的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包括我的一切，所为的就是这一次，这件事我必须要去做。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这就是我的宿命。虽然没有把握，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尽我所能，去争取一丝希望，做我所能做的，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天意了。”
“若不成功？”
“那便成仁！”
多说无益，既然白序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就是下定了决心，李亦也就不再多说。光着一只脚走到白序身旁：“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白序抬起头：“今夜在时间上刚好是十四，月亮尚未圆满，那条大蛇将在今晚蜕变，进阶化蛟。我们就先看看这场好戏吧。”
李亦这才惊觉，原来时间上都已经过去一天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先做好准备吗？一确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最大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什么我们现在有时间再这里看戏？”
鄙视的看来一眼李亦，白序没好气的说到：“看来你就是一个笨蛋，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让你在这里看戏，但不仅仅是让你只看戏。现在秘境之中情况混乱，这正是一个探清这趟浑水机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知不知道。明面上的危险容易应付，潜在的危机才最为致命。未知，才是最大的敌人。
你要搞清楚正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你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作为一只小绵羊，你要怎么做，才能在群狼环伺之下，寻得生机。
想要活得久一点，就赶紧的，到时情况会明朗不少。”
不知是妖兽之间相互有感应还是什么原因，这附近一带的妖兽，似是对大蛇化形的事情都很是清楚。三五成群的妖兽，虽然有部分进了那巨树阵法，但还是有不少早早的都在往大蛇占据的山涧赶去。
李亦和白序也是来到山坳水涧上游，这里是一处断崖形成得瀑布，没有白序居住地高，但下方得水潭却是要大上许多。此时天色已暗，月光比前一晚还要亮一些，照的潭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明月。
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匿好身形，细细感应下来，立刻就感应到瀑布下方传来的气血之力，仿佛潮汐海浪一般汹涌澎湃，极其旺盛。
山涧中，大蟒蛇盘绕在礁石上，呼吸间银白的腹部一鼓一伏，吞吐月辉精华。大蛇的气息悠久绵长，一呼一吸的间隔，就相当于普通的妖兽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月亮的光辉洒向大地，大蛇一呼一吸之间，无形的月辉似有了实质的形态，被大蛇吸入口中。今夜才是十四，月亮还达不到圆满的程度，待到十五月圆之夜，月华光辉会更加充盈，大蛇却不选择月圆之夜化形，而是提前了一夜。
“月华这种纯粹的天地灵气，在月圆之夜才是最浓郁的，这大蛇进阶为什么不选择十五月圆之夜？”李亦狐疑。
“的确，十五的月辉精华才是最浓郁的，它若选择月圆之夜进阶的话，成功率也会高上不少。
月圆之夜，是进入苍陵峰的最佳时机，此时秘境中不少妖兽都会聚集在附近。这大蛇此时搞出这么大动静，会引来不少危机。”白序低声说到。
“那岂不是说，如果等到月圆之夜，其他妖兽都进入苍陵峰后，它再进阶的话，不但成功的可能变大，还不用面对如此危机。”李亦心底释然。
“不错。”
“那它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白白为自己进阶找麻烦。”
“这大蛇如此冒险，自然是因为想要在月圆之夜进入苍陵峰。此时进阶，想必也是为了能提升自身的实力，之后才有能力在苍陵峰中，获取更大的好处。”
李亦不能理解，是什么样的好处，能比自身的性命还重要。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缓缓的将灵力散开，探查四周的环境。
“咦？奇怪！”
感应中的李亦发现，附近聚集了不少观看者，有各种妖兽，也有不少人类，气息强烈程度不弱于大蛇。不过奇怪的是，有几道气息在李亦的感应显得朦朦胧胧，但给人的感觉有极其强烈。
“怎么了？”
眼看李亦有所疑虑，白序开口说了一嘴。李亦就把感应到的情况说明了一下，接着白序也是灵力散开，感应了一下的情况。
“现在这里暗中隐藏的不少强者，那大水牛和白猿也来了，还有天命境的人类强者。你之所以能但应到模糊的气息，那是因为它们不屑隐藏自身的气息，但你境界相比之下太低，所以才会如此。”
李亦心头震惊，天命境人类强者，他也就是在神霄门中时，见过的几位长老才有这种实力。先前见到的钱勇、向华和吴斌领队也不过是聚星境而已，没想到连天命境的人也出现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神霄派来的人中，不知道有没有天命境的强者。
“那”
“收声，敛息。”白序神情凝重，“有几道隐藏起来的气息极其诡异，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个伏击的绝佳位置，估计是在算计着什么，另外甚至还有几道无法确定位置。记住，要随时养成气息内敛的习惯，气息和灵力不要外放散出，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小命。注意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
李亦还想询问，但刚开口就被白序打断。李亦心里一凌，赶紧将散出灵气收回体内，心底却是打鼓，若是真如白序所说，那他岂不是在刚进入这片区域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发现了。
若是真的被发现，那现在才收敛气息也是无济于事了，想必他们也不屑为难一个对他们没有威胁的存在。不过附近同样存在不少处于灵源境的妖兽和人类，对于他们，隐藏一下还是有些必要的。
不过这帮人还真是嚣张，来到这妖兽横行的地方也不知道低调一点，仿佛在自家后院一般。就算是有天命境界的实力，但这秘境之中同样有实力处于天命境界的大妖，实力强悍，而且数量还不止一头。如此明目张胆，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还是同时对这秘境中的所有妖兽挑衅。
一群人和妖兽聚集在此，自然不会是为了给这条大蛇进阶助威的，他们有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礁石上的大蛇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夜空中月亮散出的光辉竟快速聚拢，将大蛇整个笼罩在其中。
光线被凝聚，正慢慢的聚拢，最后化为一条银白色的光线，明亮至极，照射在大蛇的额头处。最后一丝月华被大蛇吸收，光线消失，四周顿时变得暗淡起来。
“啪啪”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黑暗中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爆裂开来。李亦发现自从进阶灵源境后，耳力目力都提升了不少，虽然此刻四周一片黑暗，但李亦还是能勉强看见四周的环境。
大蛇身上的鳞片炸开，大片大片的鳞片连着血肉一起脱落，鲜血喷溅而出，洒了一地。突然间耀眼的强光闪动，一道银弧闪电划破天际，劈在大蛇身上。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雷霆先至，雷声后到。轰隆的雷声以及回响还在山谷中回荡，紧接着响起的是大蛇凄惨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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