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秘境传闻
不知过了多久，李亦的一丝意识慢慢的恢复了过来，但又好像还是在睡梦中，身体和四肢僵硬不受控制，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艰难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很圆，但还差那么一丝才算圆满，整个夜空还稀稀拉拉的点缀着少许星星。
脑袋昏昏沉沉的，李亦想要起身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腰部发力，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但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眼底掠过一丝惊慌，立即尝试了一番才放下心来。虽然暂时不能动，但四肢和身体都还有知觉，慢慢的应该就会恢复过来。
既然无法起身，那就只能先用灵觉感应了。同时听觉感官逐渐放大，以自身为中心向外扩展而开。闭上双眼，散开灵力时发现，就连灵力的运转都变得滞缓了许多。
“有人。”
李亦心底一惊，此人的位置与自己的非常接近，换做平时的自己，这点距离瞬间既至。
“是我，不要想太多，你只是消耗过度而已，有我在这，你抓紧时间恢复。在这种地方，要随时保证自身处于全盛状态，这样才能最大可能性的保住小命。”
听到白序的声音传来，李亦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当李亦醒来散出第一丝灵力时，白序就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他并没有出声打扰。直到李亦发现有人，灵力出现了波动，他才开口解释。
眨巴着双眼呆呆的盯着天上的月亮，李亦当即在心底默念起长生诀，周身的窍穴打开，仿佛一个个小漩涡吸收着灵气，身体空虚的状态正快速的恢复着。
在之前，爷爷告诉李亦说学习长生诀能修身养性、强身健体，李亦一直都是深信不疑。也一直认为长生诀只是养身口诀而已，但自从进入神霄派到现在，长生诀的表现越发让李亦觉得不凡，惊人的恢复能力，比神霄派的功法秘籍都强上太多，也不知爷爷时从哪里得到手的。
双手撑起，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李亦抬手扶了扶额头，淡淡的痛楚传来。伸手摸了摸眉心，那里有一道细窄狭长的伤口，还残留着少许血液。好在伤口很浅，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李亦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开口问道：“我明明记得我是在迷幻魔蛛的巢穴之中，怎么会到外面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你看那边。”
没有回答李亦的疑问，白序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李亦看向白序，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苍陵峰屹立在前，目中的地势也非常的熟悉。
“咚。”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巨树发出的灵力震动。目中的景象也与记忆重合，这正是先前寻到的迷幻魔蛛的巢穴所在之地。
不过不同的是，此时巢穴所在的悬崖壁有大部分已经坍塌，露出其中的半棵巨树以及树上所挂的密密麻麻的蛛丝，原来魔蛛的巢穴是结在巨树之上。
“我说过，要等到月圆之夜才能进入苍陵峰，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擅自进入。这和你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胆小懦弱性格相比，可是大不相同啊。”
“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只是让你寻找，可没让你擅自行动。”白序慢悠悠的说道，言语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当时有仔细探查过，这迷幻魔蛛巢穴所在之地，只是苍陵峰底部的一座小山之上，并不属于苍陵峰。而且苍陵峰是个生命禁地，飞禽走兽进入其中就会诡异的死亡，但迷幻魔蛛的巢穴之中却有着生命的气息，应该还不属于苍陵峰。”
“所以你就觉得你行了？就自己进去了？”
“当然不是了，不是你先进去的吗？当时我也没想进去，我是因为看到你先进了迷幻魔蛛的巢穴，所以我才会跟着进去的。”李亦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说道。
白序听到李亦的话，眼神微微闪动，却是没有在这话题上面多做纠缠，反而是话锋一转道：“你再仔细看看，这迷幻魔蛛的巢穴所在，能否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亦闻言看向巨树，随着巨树震动，崖壁上的岩石泥土坍塌得越来越多，整座小山有一半多已经不复存在，巨树得大半个树身已经露出来，这时李亦才算看得明白。
原来苍陵峰底部，魔蛛巢穴所在的那座小山，其整座山体都是那棵巨树，生长在了苍陵峰的底部。
“现在明白了吧。”白序看着惊讶的李亦说到：“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山，只不过是那棵巨树存在的时间太久，被土石之类的围了起来，最后才形成的小山的模样，其实那就是你眼中所见的那棵巨树而已。”
“而那迷幻魔蛛的巢穴，就在那巨树树身上，巨树呢，其实就生长在苍陵峰之上。那些
迷幻魔蛛只不过是做苦力的而已，正是这些迷幻魔蛛的蛛丝结网，那棵巨树才能承受土石，最后才形成了小山模样。”
“而你在其中感受到生命的气息，也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引诱这秘境中的各种生灵前来，设下阵法，夺取吞噬它们生机和灵力。阵法通过夺取生机灵力，化作养分，用以催化神树的成长。但神树并不是你我现在所见到的这棵巨树，这颗巨树只不过是阵法的显现罢了。”
“也就是说，现在眼前的这棵巨树，只是一个阵法，并不是神树，你之前也只是在这个阵法中而已，而真正的神树你还并没有见到。”
“随着神树泄露而出的气息越来越多，也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生灵，它们的一切都将被阵法吸走，然后转移到神树之上，神树的气息就会越来越来越强，又会泄处更多气息，吸引来更多的生灵如此循环。”
“最后会怎么样？”
白序罕见的第一次说了这么多，所以李亦也是插了一句嘴问道。
“当阵法吸收了足够的能量，神树也得到了足够的养分，就会开花结果。这个阵法巨树阵法就失去了它的作用，阵法自身也会因为承受不住灵力，而最终崩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毁了这个阵法？”
“这个阵法有供给神树养分的作用，同时还防御的外敌，将神树保护了起来。神树就在这巨树之下，也就是阵法的中心深处。阵法若是不毁，就没有人能接近神树。”
“那为什么不将阵法设于苍陵峰顶。那里岂不是更加安全。”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苍陵这个名字的由来。这里原先并没有这座山峰，但神树却是一直存在于此。传闻苍陵峰是天的陵墓，这座山峰，只是一座坟。”
“原来如此。那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李亦不置可否，天的陵墓怎么也说不过去，他自己也说是传闻了，要不就是这里的“天”，并不同于李亦所理解的天。
“因为有人想要离开这个秘境空间，他想要离开这里，这个秘境空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监狱。他被困于此地多年，这次为了能离开，他将不顾一切。
但他又没有出入秘境的钥匙，无法通过正常途径离开。所以他最后铤而走险，剑走偏锋，想要硬生生的撼动了这秘境空间的阵法结界，这也是此地空间不稳，也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展开这个计划，这么多年的熬过来了，为什么他突然就熬不住了？”
“这个计划并不是你们进入之后才实行的，而是计划实行了之后，你们才有可能进入苍陵秘境。就算是这个计划在一百年前、或是一百年后实施，情况也会和现在一样，不过是换了一批人而已。
因为秘境的阵法结界不稳，在这种情况下，外界的人就会发现此地。其实这也是故意为之，而发现且进入秘境的人，其实和这秘境中的各种妖兽没有区别，都是被视为养分放进来的，不然的话，这个秘境不也会现世。”
“如果有大能人修为逆天，还进入了秘境，这人无法应付，那又当如何？”
“这个还用你操心？他既然敢走这一步，这些早已做过考量。现如今这秘境中空间虽说不稳，但也还远达不到崩溃的地步。这种程度灵气外泄，是不会招来那些境界超过天命境存在的。那些通道虽多，但也只有低阶灵修能通过，有些通道，灵源境能进入，但如果聚星境试图通过的话，通道就会崩溃。
而就算是最稳定的通道，也无法支撑境界超过天命境的人进入。所以那些高阶灵修进不来，秘境中高阶存在也出不去。
就算是真有哪个修为高深的人用特殊手段来到秘境，他也不敢使用超过天命境的能力，那样会导致本就已经动荡不稳的空间秘境，在片刻间就完全崩溃坍塌。到时在秘境中，包括山川河岳、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在内的一切，都会随着秘境一起湮灭，最后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那也就是说，现在秘境中的大部分生灵，最后都会死。是这个意思吗？”李亦弱弱的问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白序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反而很直接的告诉了李亦。
李亦心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亲口听到，还是对他有很大的触动。虽然这些年跟着爷爷走过很多地方，早已见惯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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