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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生机


除夕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只是明执一直不喜欢这种氛围,他在楚国时每年都要提前半月回宫,只为与父皇母后亲近几日,可他本就体弱,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往往是他一在京城落脚便会病倒,从初一到十五也过不了几日安生日子。

        也不知是不是停了药的缘故,明执觉得自己的手有了些正常的温度,这是曾经的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如今却是如此的可笑。

        他在离开万源寺前,师父曾不止一次的提起尧城的药泉;父皇指派的人又有意把他送到兖州;还有他那还算得上亲近的舅舅,都在劝他好好待在余孝临身边。

        明执知道自己余下的日子不多,他当时断了逃出去的念头,便想把罪魁祸首也带下去。

        可最后,他没杀了小将军,小将军也没要了他的命,反倒是那拎不清的小将军不停的找着有人暗害他的证据。

        只是,他不想知道真相了。

        若是被抓之前他发现了这药的问题,他可能还会去费上些心力查一查,可是现在,他不想,也不敢想。

        他和小将军之间有了些不该有的牵绊,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愿,这一切是无法挽回的。

        就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耗费心思去查明,他更怕让身处高位之人背上谋害亲子的骂名。

        反正他是活不长的,又何必去做些生事端的举动。

        又或者,他根本不知此时该如何。

        明执生来就缺少那么一块,就像他不懂小将军在母亲墓前的沉默,不懂母后闪躲的眼神,可他现在清醒着不再受那药的控制,情绪却越发的不受控。

        他对楚国已经没了牵挂,只是和这小将军之间有些说不清。

        明执握着手腕上的坠子出神,未注意到身旁已经换了人。

        不过这也怪不得明执,桑子拓行走楚国多年,易容术是用的炉火纯青,短短两日便换了一副面孔,惹得明执啧啧称奇,也正是因此明执对身边之人的往来越发的不在意。

        “殿下在思索什么,如此用心?”

        冷不丁的耳朵被呼了一口热气,明执也听出了余孝临的声音。

        “这坠子,绳子太短,只能绑在手腕上。”明执说着举起左手,露出自己的手腕,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余孝临看着那熟悉的坠子,忽然自己那蹩脚的谎言,只能含糊道:“那便换个合适的。”

        话音刚落,余孝临便伸手要帮明执将坠子解下,只是还未触及便被躲了开。

        “不必了。”那声音淡然,可语句间却是满满的拒绝。

        明执无法再心安理得的接受小将军的好意,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筹码,甚至连同他自己都变成了小将军的“所有物”。

        说来可笑,能成为这“所有物”还是因为他那虚假的情谊,还有那不值一提的容色。

        “将军不必再白费力气,我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皇子,左家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牌,将军从我身上已经不能再得到什么。”

        明执只剩下了一张苍白的脸,没了往日的媚态,也没了那种诡异感。

        难得的坚定,清醒,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虚弱无力。也许,这才是明执真实的样子。

        “怎么能说无用呢?”

        窗外的雪还簌簌的下着,在干枯的野草上积攒着。

        “殿下还要去查清楚这毒从何处来,不是么?”余孝临刻意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揣摩着说出心中所思。

        明执过的这般困苦,又怎能死的这么轻巧。

        只是现在,除了这些,明执更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

        “查不出的。”

        “我也不想去查这些无用的东西。”虽然一直不愿承认,但明执知晓自己与其他兄弟的不同。

        愚笨,体弱,不祥,这些像是他逃不掉的诅咒,他不能拥有寻常人家孩子应有的父母之爱,也无法正常的同人交流,他就像个怪胎,游离在亲情、友情之外,哪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也只有这个和他纠缠不清的小将军,还愿意为他耗费力气,可他如今也没了隐瞒手腕心思。

        “我此行本意是到尧城,父皇也以为我是为了药泉而来,但只有我清楚,尧城的石器做的精巧,我便想着找个手艺好的匠人做一口石棺。这些事情,总怕其他人不上心。”

        明执被疏忽惯了,他总怕自己死后也被糊弄过去,所以连这种事情都要亲自操办,他不为逃婚,不图长命,只求一个自己安心。

        “我想着,左右不过三四月,哪想还和将军有了这段渊源。”

        明执平静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庸俗的话本,有趣,猎奇,但又与他无关。

        他就像那苦苦挣扎的夏虫,苦苦挣扎着想要熬过秋季,却未料到之后的寒气不仅会要了他的性命,还会僵化他的躯体。

        明执垂着头,没了往日的傲气,也失了应有的生机,弱小又可怜。

        坠子上的红绳已有了些年头,上面的死结无数,经两人这么一来回,尚且算的上结实的绳结也松散了开。

        手腕被一双温暖的手触碰,明执似预料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坠子攥在手心,只是感受到那力度,终是认命的松开手。

        “殿下先好生修养着,师父他医术高明,自不会让殿下早逝若是殿下仍不放心,我请人打一口棺材便是。至于这坠子——”

        明执左手手心还有长出的新肉,这坠子一直绑在明明执的手腕上时不时的剐蹭着伤口处,让余孝临看了心虚。

        之前是她太过疏忽,才让两人间生了颇多的误会,她如今有求于人,自是要面面俱备。

        “殿下喜欢这物件也是好事,只是这红绳实在配不上殿下的身份,当初是我考虑不周,还望殿下能再给一个机会。”

        余孝临刻意同明执保持着距离,倒显得有几分真心实意。

        又一次,在意料之外。明执默念着不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明明他才是苦苦求生的那个人,他哪有办法说一个“不”字。

        可这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

        明执的手有些不稳,他想要再解释什么,可是喉咙却疼得发紧。他纠结着,半晌才吐出一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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