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讲述过往

“好好好，你说啥是啥，你说不是就不是，下午你可千万盯着些，晚上回来跟我说”沈奶奶叮嘱一番就起身回屋了
  独留下方爱萍在厨房，越想越不对，她说的明明就是事实，这怎么成她说啥是啥了，那她婆婆不还是没认嘛！但看着婆婆已经回屋的背影，她也不敢再上去争辩什么，她家老大的新媳妇儿过段时间就进门了，家里可不能再提以前那个女知青的事情，省得她未来儿媳妇儿心上不痛快
  隔壁姜与乐家
  二人洗漱下，换了身干爽的衣服，直接躲进堂屋关上门吃午饭
  姜与乐看看堂屋，又看看紧闭的房门，思索片刻还是从空间里翻找出来一台空调扇，功率不大，但对于刚通电不久的青山大队而言，已经是线路勉强能承受的功率了
  “与乐，要不咱买个电风扇？我好像有票”孟菀舒看看姜与乐的空调扇，感受着吹来的凉风，有些心动
  “用处也不大吧”她拿空调扇出来，是觉得她们关门吃饭，屋里有些闷，要专门买个风扇，北方的天气，确实没必要
  孟菀舒想想，似乎晚上睡觉并不热，便也就点头应了应，没再言语
  孟菀舒吃着汉堡，看看姜与乐，有些想跟她说说上午关于穆川的事情，但看姜与乐这会儿心情还不错，孟菀舒也不想这个时候说那些事情扫兴，也就没有提起穆川，反倒是话锋一转没说起来知青点的事情
  “与乐，明天晚上去知青点吃饭，你说我们要不要带些粮食什么的过去呢？”
  “粮食就不用了，带块儿肉过去吧，不用太大”姜与乐想了下说道，倒也不是她傻大方，实在是知青点做饭，压根别指望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她带肉过去，不过也是给自己加点油水
  另一方面，也是在知青点刷刷好人缘，毕竟早上一打照面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姜与乐虽不指望跟知青点有多亲近，但也不希望她们二人被排斥在外
  “行，那明天一早我拿一块肉出来，先让肉化着”孟菀舒想着空间里的肉，碎碎念着，她的肉都是家里冰柜里的，直接拿出来肯定是不行的
  “没事儿，我这儿有，都是新鲜的，我来就好”姜与乐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继续道，“等下我放些新鲜的蔬菜和粮食什么的在厨房吧，万一有人来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厨房也不好”
  “嗯，听你的”孟菀舒点点头，吃饱喝足，二人各自去了房间休息
  躺在房间的床上，姜与乐看看自己还有些泛红的手掌，嘟着小嘴，喃喃道，“要不是天仙子，只怕你这会儿都惨不忍睹了吧....”
  寂静的房间，无人回应，渐渐困意上头，不多时姜与乐便沉沉睡去
  下午上工铃声响起，姜与乐起身将上午穿的那身衣服从院子里拿了进来，太阳晒了一中午，衣服干干爽爽的，带着属于阳光的味道，穿起来很是舒服
  穿戴好，两个女孩子相偕出门，朝着地里而去
  有了上午的经验，姜与乐跟爱萍婶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上午的地方，接着干活
  爱萍婶看了眼一进来就放下水壶埋头拔草的女孩子，这姑娘是不是太认真了，这让一向慢吞吞上工，干不完就让儿子干的爱萍婶都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不让自己输给一个刚来第一天的女知青，爱萍婶这一下午也是埋头苦干，至于自家婆婆的祝福，彻底抛之脑后....
  自然也没注意到一整个下午，穆川的视线时不时都在往姜与乐的方向看去，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下工的铃声响起，姜与乐撑着有些酸困的腰身站了起来，一下午喝喝水，拔拔草，吹吹风，过得倒是也快
  但下午没有像上午那样想着事情埋头苦干，倒是效率低了很多
  看着记分员给自己写下6个工分，姜与乐满足极了，加上聂香蝶贡献的10个工分，她已经有16个工分了，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工分对应的是多少粮食，但她就是心情好，格外的好，十分有成就感的那种
  下工后，姜与乐跟孟菀舒二人回到家，简单吃了些饭，便坐在院子里吹的晚风，好不惬意
  “菀舒，我先去洗漱咯”姜与乐起身，跟孟菀舒说了一声便去房间拿换洗衣服
  “好啊，你先去，我等你洗完再去”孟菀舒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一晃一晃
  姜与乐去了浴室，将浴桶冲洗干净，这才倒上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洗好澡，姜与乐将浴桶中的水倒掉，清理好，又给孟菀舒从空间里取了一桶提前备好的热水出来
  这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了浴房
  “我洗好了，给你放好了热水，你快去洗吧”
  “好啊，谢谢与乐”孟菀舒对姜与乐道了声谢，抱着换洗衣服去了浴房
  姜与乐擦着头发想继续在院子里吹会儿风隐约间似乎看到门口有人影
  一时间警觉拉满
  “是谁？”姜与乐冷声呵道
  “是我”一道刻意压低的低沉嗓音自门口传来

  姜与乐不自觉地蹙眉，起身去将门打开，在看到门口穆川挺拔的身影后，姜与乐抬眸看向穆川的黑眸，试图从中看出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穆同志有什么事情吗？”姜与乐询问着，手无意识的拨弄着披散在肩头半干的黑发
  这一幕落在穆川眼中，无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只见女孩刚刚洗完澡的脸颊粉扑扑的，水光潋滟的眸子此时带着些许懵懂望向自己，及腰的黑发随着微风微微吹起，一身及踝白色长裙更是显得女孩如天上仙子般仙气飘飘，美得不似真人
  看到姜与乐的这一刻，穆川整整一天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平静安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一刻，他终究是没办法自欺欺人了
  他受不了其他人接近姜与乐，也受不了姜与乐那般疏离地对待自己
  许是一见钟情，许是见色起意，感情来得莫名其妙，起于颜，忠于心
  有的人轻易不动心，动心便是一辈子，穆川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走不出姜与乐这个圈子了
  “与乐，今天....那个女知青...”穆川结结巴巴说着，他就是想跟姜与乐解释下，她并不认识那个女知青，可真的站在她面前的似乎，他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立场
  看着他结结巴巴蹦出的几个字儿，姜与乐隐隐有些猜到他想说关于聂香蝶的事情，见他半天说不出来个什么，姜与乐率先开口道“穆同志，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跟那聂香蝶的关系我了解也不想了解，不过你要是想帮她来我这儿理论，那还是请回吧”
  姜与乐态度算不得好，眼下见他说的还是关于聂香蝶的事情，脸色更是冷了几分，脑海中闪过那日穆川眼中的厌恶，姜与乐更是情绪不好，她承认她那人的言语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是莽撞了些，可那聂香蝶站跟前哼哼吱吱就快扭成麻花就不莽撞了？
  这还找到家里来给聂香蝶说理来了？惹不起她都躲不起了？合着就捡着她一个人膈应了是吧
  前世活了30多，除了那几个医闹的，医院也好，家里也好，哪个不是将她捧在手心上的，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气，当下看也不想看穆川，转身进院儿也不理门口一脸蒙的穆川
  他这一句话都没说完，这咋的倒给他扣了个帮那劳什子聂香蝶说话的帽子？
  看着面前关上的院门，穆川到底没敢这个时候从正门进去，但这事儿他要不解释清楚，只怕二人的关系更没得谈了
  想了想，穆川脚步一转去了后院一处无人的角落
  看着一人多高的外墙，穆川瞧瞧周围空无一人，双手攀上墙沿，脚上用力一蹬，整个人翻身入内，动作干净利索
  成功在院内站定的穆川，看着这有些陌生的场景，暗自呼了一口气，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一身的功夫会用在这种地方....
  “与乐，我洗好澡了，先回房间睡觉了，明儿个早上你啥安排呀？”孟菀舒的声音传入穆川耳中，往前院走的脚步顿时一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没什么事儿，睡个懒觉，几点醒了几点算”姜与乐说着伸了个懒腰，自打学医之后，懒觉这个事情，基本跟她无缘了，眼下有机会，自然得珍惜
  姜与乐说着，视线扫过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不由得吐槽道，‘啧，没想到你还真吃聂香蝶那套，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嘀咕着这些，姜与乐跟孟菀舒打了声招呼，也回了房间，打算看会儿书再睡
  院子里重新归于宁静，穆川望着姜与乐房间散发出的灯光，似乎隐隐还能看到女孩在房间走动的身影
  穆川知道这个时间他不该在这里....可是....想到姜与乐刚刚冷冰冰的神色，穆川的脚是说什么都走不出这个院子
  咚咚咚
  姜与乐的房门被敲响，房间内的姜与乐以为是孟菀舒，想也不想就起身打开房门，在看到是穆川时下意识地就想关上房门
  只是房门都没来得及合上，便见穆川骨节分明的大掌撑在门上
  嗯....不得不说，这男人....处处极品，可要是跟别的女人有关系，那便是再好，也跟姜与乐没关系，是以关门的动作更用力了几分
  “穆同志，这个时间，你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与乐，我...我想跟你说些事情，就一会儿！”穆川语气略带着乞求
  “穆...”姜与乐刚开口，便听到孟菀舒那边有开门声传来，想到这几日孟菀舒对于穆川的八卦，她并不想孟菀舒知道穆川在这边的事情
  手比脑子快，一把扯着穆川胸前的衣服，将站在门前望着孟菀舒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穆川拉了进来，将人摁在门后
  “与乐，我听着有敲门声，是门口有人吗？”孟菀舒从房间出来，探头朝门口看着，院门很高，夜很暗，她什么也没看到，但刚刚确实听到敲门声了啊...
  “你听错了，是我起来倒了杯水，许是不小心碰到哪里发出的声音吧”姜与乐解释道，但莫名的底虚

  “这样啊，那你早些休息吧，我回房间了，晚上记得说好门哦”
  “嗯”姜与乐点点头，等孟菀舒关门进屋后，暗自松了口气
  门后的穆川，垂头看着放在自己胸膛上的白嫩小手，呼吸一滞，心脏怦怦砰地跳着，浑身的燥热直往头上涌
  姜与乐将门带上，这才意识到二人的处境，刚刚慌忙之下将人拉进屋，担心他影子印在地上，也担心穆川看口说些什么，直接将人按在门后的墙上，二人的距离离得很近，似乎还能闻到男人身上清醒的皂角香味...
  一时间姜与乐脸不由得有些泛红，尴尬地退后几步，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觉得你既然跟聂香蝶在一起，眼下如果再被菀舒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对你对我都不好，现在菀舒回屋了，你可以走了”
  “我...我没和聂香蝶在一起，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她是谁！”穆川着急地解释着，这聂香蝶是谁他都不知道，这顶帽子说什么都不能戴他头上
  “那...那你今日...”二人没关系？那穆川来干嘛？
  “我...我也不知道”穆川垂眸，有些纠结该从哪里说起
  “你坐下说吧”姜与乐指了指房间中央的桌子说道，虽然于理不合，但穆川在姜与乐心中也算得上正直，要是跟聂香蝶没什么联系，姜与乐倒是也没那么多防备
  “嗯”穆川在桌边坐下，微微叹了口气，再看坐在不远处的姜与乐，穆川淡淡开口
  “我父亲是一名军人，母亲是京大教授，前两年，我父亲故交家的女儿，想跟我家结亲，我不肯，折腾许久，那女人转身嫁了京城革委会主任，因为小时候常去我家，在我妈妈的书房见过一些外文书，便拿这个给我父母扣上了反动的帽子，在我爷爷的力保下，她们没有去农场，但也因此将我和我父亲的军衔，以及我母亲的教授职称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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