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踩我苗了

孟菀舒摆摆手，“你看看，这像是没意思？就穆川那性子，只怕我死他跟前，他都不能多看我一眼的吧”
  “那不能，川哥以前是军人，老百姓在他面前出事儿，他肯定要救的”
  如此扫兴不解风情的话，孟菀舒瞪了齐柏一眼
  “我现在说的是我死不死的问题吗？！！！”孟菀舒捶了齐柏一拳头
  见他一脸莫名其妙，长长呼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是说，以我这几天对穆川的了解，他就不是个会对女孩子心软的性子，要是对与乐没想法，他会在知道与乐的心思后还去扶她？还把自己的水给与乐喝？”
  听到孟菀舒的分析，齐柏眼神有些闪躲，知道这些秘密，还不能分享，真是要把人憋出病来，但他又不敢将川哥的事儿说出去，只得敷衍道，“这倒是，以前在部队上，川哥的水壶连我都不让用”
  “你看！是吧！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感觉错”孟菀舒的想法得到认证，激动地拍了下腿，她就说嘛，她要是能看错，前世那些个恋爱小说岂不是都白看了？
  穆川就是喜欢与乐，相较于与乐扭瓜的想法，穆川才是真的喜欢，可他为啥拒绝啊，与乐那天回来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与乐释放了好感，被穆川拒绝了
  孟菀舒想不明白，红扑扑的小脸紧紧皱在一起....
  “别想了，你也去休息会儿喝点儿水吧，别真中暑了”齐柏不想跟她继续穆川的话题，他是真怕自己憋不出，把川哥出卖了....
  “行，我去看看与乐，改仙婶，我去喝口水，马上过来”
  “好嘞，不急，多休息会儿”
  改仙婶说罢，便见孟菀舒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姜与乐那边跑了过去，走到跟前又是不管不顾地席地而坐
  看着改仙婶一阵肉疼，那别人家过年都穿不上的新衣服，就被这小丫头穿着在土里面蹭来蹭去的，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改仙婶也就是感慨一句，并不是真的觉得孟菀舒败家，毕竟人家有那条件，对自己好一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与乐，你还好吧？”孟菀舒拽着袖子上干净的地方，给姜与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担忧地问道
  “还好，就是蹲的时间长了，有些低血糖，不碍事儿”
  “嗯，那就休息下，  你已经拔了很多了，改仙婶子说第一次见头天上工就能像你做这么好的呢？”
  “是吗？那我可得收敛点儿，不然以后偷懒的时候，大队长该发现了”姜与乐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哈哈那是，我们得为以后偷懒做准备”孟菀舒说笑着看了眼时间，“与乐，中午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做，累了一上午，得好好补充一下”
  姜与乐想了下，天气太热，似乎什么都不想吃，思索着自己空间里的有的食物，姜与乐眼前一亮，凑近孟菀舒耳边，小声嘀咕道，“汉堡肥宅快乐水，可否？”
  “可啊！”孟菀舒惊喜道，这天气简直不要太合适好吗！但惊喜转瞬即逝，孟菀舒蹙眉想着自己家里的东西，“与乐，我好像没有.....”
  “我有！随便点单，要什么有什么！”
  “哇，与乐你太好了，爱你”孟菀舒开心地惊呼出声，下一刻便在姜与乐粉嫩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姜与乐嫌弃地推开孟菀舒，可孟菀舒哪里会让姜与乐躲开，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汉堡跟冰可乐，连着在姜与乐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这才放开姜与乐，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哥，羡慕不”正当穆川视线不自觉看向那个一脸嫌弃却笑得开怀的小丫头时，耳边阴恻恻地响起齐柏略带调侃的声音
  穆川不悦地回头瞪视他一眼，继而垂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儿，他多干一些，小丫头就能少做一些
  “哥，问你呢，羡慕不”齐柏说着，多少有些担忧自己的安全，稍稍离远一些，才继续道，“今儿是菀舒亲，过段时间说不准就是别的男人亲了，万一是周嘉树，那场景.....啧啧啧”
  齐柏说着，越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并未发现穆川的视线已经看向他，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穆川一脚踹了个踉跄
  坐在地上的齐柏不满地看着重新地头拔草的穆川，说话就说话嘛，咋还动上脚了
  “哥....你想想看嘛....”齐柏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见穆川阴沉着脸看向他，那表情很是骇人，齐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讪笑着走远，一边走还一边说，“不说了不说了”
  等人走开，穆川重新低下头干活，余光却不自觉地扫过那边坐着嬉笑打闹的女孩子
  不得不说，齐柏那句话戳中了他，别说周嘉树亲吻姜与乐了，就连最初上车时，周嘉树温柔地望着姜与乐，姜与乐亲昵地喊着嘉树哥哥时的场景，也越发的刺眼
  什么哥哥妹妹，他是不信这一套的，就像之前坑害他一家的女人，是父亲故交的女儿，口口声声把他当作哥哥，不还是借着哥哥妹妹接近他，目的达不成，就要将人毁了

  所以，在穆川看来，那什么所谓的哥哥妹妹，就是心存目的而给自己安了个相对合理的身份
  而周嘉树亦复如此，不止周嘉树，还有周嘉林！
  一想到这个，穆川就觉得牙痒痒，看向姜与乐的视线，带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愈演愈烈的占有欲
  家家户户都忙着自己的手里的活计，未曾注意到姜与乐这边的情况，唯独一人例外
  姜与乐这边的情况，全然落在聂香蝶的眸中
  一抹嫉恨在她眸中闪过
  明明是她先喜欢上穆川的，凭什么姜与乐一出现就剥夺了穆川的全部视线！
  聂香蝶第一次见穆川是在年初的时候，也是穆川家里出事儿后，他第一次从部队回来到这边探望姥姥姥爷的时候
  那时候青山大队下了一场大雪，李万国陪聂香蝶去镇上取家里寄来的包裹，同行的还有女知青周凝心
  要不是聂香蝶在这边的厚衣服被聂淑惠‘不小心’弄坏，她也不会在下那么大雪的时候去镇上
  可后来，聂香蝶格外庆幸自己在那天去了镇上，甚至连聂淑惠的恶劣行为都没有跟家里说
  要不是聂淑惠，她不会去镇上，也不会遇到穆川
  直到现在，见到穆川的那一幕仍然深深刻在她脑海中
  那日雪很大，路很滑，聂香蝶一时不慎跌落到路边的横沟里，李万国和周凝心手里没有合适的工具，无法将她拉上去，她扭伤脚也无力往上爬，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了那一身军，背着行囊，探头往她这边张望的穆川
  身姿笔挺，面容英俊，莫名的可靠，那一刻聂香蝶的心莫名地安宁了许多
  穆川从包裹里取了一条旧的万能绳给了李万国
  “用这个”
  李万国接过带子，将一头扔给聂香蝶，另一头握在手里，穆川适时地搭了把手，等将人拉上来后，便将万能绳一抽，利索地转身离开
  齐柏：看吧，我川哥看着百姓在跟前出事儿还是会搭一把手的
  孟菀舒：你川哥当时搭了我姐妹俩把手！
  .....
  当时的穆川是刚刚得知家里人因为他的缘故被那女人坑害，对女性这一物种，穆川是半点都不想扯上关系，离开的步伐十分干脆
  聂香蝶上来后看到的便只是穆川的背影，可那一眼却也将人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她喊着问了他的名字，可对方一句未答，径直离开
  直到回村，她才听村里人说那是沈家的外孙，叫穆川....
  那日之后她去了沈家，也没能见到穆川，几天后得到穆川离开的消息，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穆川了....
  天知道最近得知穆川回来休长假的消息时她有多开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穆川的眼中有了别人！
  想着这些，聂香蝶一步步朝穆川走来，步伐虔诚，像是走向自己的信仰一般郑重
  “穆川同志，你还记得我吗？”真想着那劳什子哥哥妹妹的穆川被这道陌生的声音打断思绪，十分不悦地抬眸，声音陌生，眼前之人更是陌生
  “不记得”穆川声音冷冰冰地说道，他认出眼前人正是早上跟姜与乐起冲突的人，莫名地厌恶，果然，他还是厌恶女性，姜与乐才是那个例外
  “我...我是聂香蝶啊，年初大雪时你在路边横沟里救的那个女孩子，我当时就想去谢谢你，可惜没能见到你”聂香蝶没想到穆川压根不记得她，着急地解释着，试图唤起他的继续
  说到这里，穆川拔草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地上一处，似乎在想什么
  聂香蝶以为他想起来了，语气激动地继续说道，“你想起来了对不对，穆川同志，那日真的很感谢你....”
  听到女人有需要絮絮叨叨说什么，穆川凝眉，视线仍旧盯着地上某处，语气不悦地道，“救没救过你我不记得，但你要把我的苗踩死了”
  ‘那可是姜与乐刚刚头晕坐在地上都特意避开的苗，就被这莫名其妙的女人踩倒了！’穆川在心上抱怨道
  聂淑芬没想到穆川突然说这个，微微怔愣片刻之后，看了眼脚下的秧苗，抱歉地惊呼出声
  “啊，对不起，穆出同志”
  声音有些刺耳，穆川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没再理会这莫名其妙的女人
  聂香蝶就这么站在一边，手足无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树下，正跟孟菀舒开玩笑的姜与乐收敛神色，一脸调侃朝穆川的方向扬扬下巴，示意孟菀舒往那边看
  “看吧，我就说这大清早的，头一次见面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合着原因在这儿啊”
  “啧啧啧，瞧瞧这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你说穆川吃不吃这套啊”
  “谁知道呢，时间差不多了，咱先回吧”姜与乐起身，跟孟菀舒拎着工具朝家走去，至于地里的活儿？那不是有俩人呢吗，浓情蜜意的，好好干，多干点....
  二人离开后，聂香蝶又磨蹭了很久才离开，等人离开后，穆川下意识地朝不远处的大树下看去，刚刚还嬉笑打闹的两个小姑娘没了身影，起身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没看着人，回村的路上也没人

  穆川凝眉看了眼不远处的齐柏，沉声问道，“她们呢？”
  “谁们？”齐柏目光呆滞地抬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川哥在问谁
  要不是想知道小姑娘的去处，穆川是一句都不想跟这二傻子说话，长长呼出一口气，穆川耐着性子指了指空荡荡的大树，“人呢？”
  齐柏顺着穆川手指的方向看看，这才道，“与乐跟菀舒啊，你看你，与乐就与乐呗，还她们，我哪知道你说谁啊”
  “说重点！”穆川感觉自己的火气已经要烧到头顶了，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回家了！”齐柏被穆川一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半句废话都不敢说
  “什么时候走的？”穆川追问道
  “哦，就你跟那女知青说话的时候”
  穆川：.....拔剑四顾心茫然，说的是我吗？
  穆川再一次长长呼出一口气，长到齐柏觉得他都快背过气儿去了
  可即便这样，穆川还是觉得胸闷得很
  利索地将舅妈跟姜与乐上午的活计做完，这才略微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家
  沈家....
  “这小子啥情况啊，之前看他状态不好，也没这么颓废啊，是不是上午发生啥了？”沈奶奶看着穆川这样，扯着大儿媳到一边打听着
  “没吧，我看穆川去了就干活，也没这么跟与乐说话，这能发生啥事儿啊”方爱萍也不清楚，胡乱在心里猜测着，难不成表白失败了？不该啊，地头上那么多人，穆川知道分寸，肯定不可能这时候说这些，那还能是咋了？
  “你下午去了瞧瞧，我总觉得这孩子状态不对，这垂头丧气的，跟你大儿子被知青抛弃的时候一个样儿”沈奶奶吐槽道
  “妈！文柯那事儿你就别提了，再说了，那是你不同意，咋是文柯被抛弃了呢”方爱萍不乐意自己儿子被说，不服气地争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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