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迷恋翡翠圣女的李文涛
永宣群岛的海岸边……
巨大的精卫仙子牡丹架向海里走去，她的眼睛是湿润的，因为海棠姐已经死了。
牡丹走进海里海里，她感觉有一群鱼在亲吻她的腿脚，于是她把头埋入水中一看，发现了一群五颜六色的海鱼在亲吻她的脚与小腿。
此时她的耳畔出现一种神秘的声音，那是充满了威严的男性的声音：“仙云……我的挚爱！为何离我而去！为何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人类？上辈子把身体献给人类还嫌不够，为什么这辈子还要这么做？为什么！回答我！”
牡丹听到声音后惊慌地开口问：“你是谁？”
鱼群中有一些鱼和其他鱼分离开来，然后停留在她眼前的海面上注视着她的眼睛，这一部分鱼发出荧光，它们上方出现了一个全息影象，一个半透明的幻影，那个幻影是一条龙的头像，那颗幻影龙头头顶长着两根利刺，但那两根利刺不是鹿角，因为利刺没有分叉，那龙头长着马的鼻子、马的鼻孔、马的嘴唇、鲢鱼的胡须，但是它没有马的毛发也没有狮子的头发。
“呀啊……”牡丹看到头像后把眼睛睁大得如同圆球一样，然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这时幻影龙头头像变成了半身像，而这条龙的半身像长着长长的脖子，躯干部分的背部长有两只蝙蝠翅膀。
“仙云，吾爱。数千年来吾未曾放弃对汝之思恋。不要再给人类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回到我的身边来吧！”牡丹听出了声音的源头正是幻影龙发出来的。
就在龙魂（幻影龙）发出声音时，牡丹听了声音后，眼神变得空洞，目光呆滞，全身浸泡在海水中的她渐渐脱掉身上的衣裙，一丝不挂地把如象牙般洁白的身体展现在龙魂面前。
她睁着呆滞的目光一步步接近虚幻的龙魂，洁白的身体散发着圣洁的光，当她已零距离接近龙魂的时候，龙魂的幻影突然消失了，然后幻影下方的那群注视着她的鱼，飞速朝她扑来，紧接着其它的鱼也像蜜蜂包围花朵一样，向她围在中间，鱼群中的鱼不停地亲吻她的身体，她浑身上下开始颤抖。
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鱼群的爱抚，脸上露出了享受肌肤之亲的笑容，仿佛是情人无形的手在抚摸她，嘴里发出了动情的声音。在鱼群亲吻她很长时间后，神志昏迷的牡丹才清醒过来。
当她张开神志清醒的眼睛时，看到鱼群的所作所为，她吓得发出了尖利的叫喊声：“呀啊……”
如同一只动物拼命地反抗马蜂群的围攻，她挥手试图撵走鱼群，但是鱼群只是退了几步又冲了过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鱼群才停止了对牡丹的围攻。
“回到我的身边吧！仙云！快回来吧！”龙魂发出了这段声音后，鱼群就开始退去了。
已经清醒过来的牡丹羞红着脸说：“你是谁？别走！”
永宣群岛指挥中心外的一处地方……
雷司令望着海边欣赏风景，沉思了半天，然后背着手来回踱步。这时有架直升机从远方飞了过来，直升机里面走下来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的是中年人，有的是青年人，最年轻的２６岁，最老的已有６０岁，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那些衣服代表了不同的年代。但他们身上有个共同点，就是肩膀上都挂了写着数字的编号。
“报告司令，这些文人已经带来了，他们都是自愿来找你的。”驾驶员离开直升机走到司令面前敬了个军礼。
雷司令说：“好，你退下吧。”驾驶员开着直升机飞走了。
雷司令对那群文人说：“各位士大夫，你们好。欢迎你们前来赴死。”
这些文人中其中有一个特别引人注目，他是一名３０多岁的文人，这个人身上穿的既不是现代人的服装，也不是长袍或马褂，而是汉服，是明朝时代的知识分子穿的服装，他的脚上穿的也是明朝时代文人的靴子，唯一与这身汉服不搭调的是戴了一副眼镜，这个文人身上的编号是３。
３号文人说：“正是天下祸难当头的时候，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有什么微薄之力需要我们贡献的，尽管吩咐，哪怕喝杯断命酒我们也在所不辞。”
“为世界和平作出我等之贡献，让我等名垂青史，实乃我等之荣幸，这场断命酒之宴何足惧哉？请司令大人尽管吩咐。”４号文人说。
其余的文人纷纷发言，他们都统一口径，但是他们却心怀鬼胎。
这时雷司令注意到远处的牡丹，赤身身体从海里冒了出来，并向岸上走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本来牡丹是不会去围观雷司令与文人之间开的讨论会的，她只顾走自己的路，但是雷司令注意到了她。雷司令似乎早有准备，命令士兵把牡丹叫了过来。
牡丹此时身上没有任何衣物，正好适合雷司令用来大作文章。
牡丹见到一群文人用各种怪异的目光打量自己，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前胸和下身，但雷司令对她说：“你的身体是大自然美丽的杰作，不要害羞，请把你的双手移开。”
牡丹移开了双手，不再遮掩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有着苗条身材和象牙般洁白肌肤的娇羞女体。
雷司令对牡丹说：“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然后有士兵发给了文人们纸和笔，文人们都拿到纸和笔后，雷司令就开始发问：“这位姑娘长着美得令人窒息的身体，她的身体让许多男子垂涎不已，请问形成她这么美的身体，应该归功于她身上的哪些部分？应该犒赏的是哪些部分？”
就在雷司令提问的时候，那些文人有的张圆了嘴巴和眼睛发出兴奋的声音，有的色咪咪地盯着牡丹露出猥琐的笑容，有的毫无表情的看着牡丹，有的用欣赏花朵的眼光看着牡丹。
雷司令观察了大家反应后说：“好了，现在开始动笔，请各位写出心中的答案。”
过了半天，文人们都交了答卷。雷司令仔细看了答卷后对士兵命令说：“来人！把７号、４号、５号、８号、９号、１１号这几名文人抓起来。他们不用来贡献铭句了，他们的遗体也不用荣耀地埋葬到炼钢炉来名垂青史了。”
那几名被抓起来的文人有的开始大骂：“司令大人！你不得好死！”
雷司令回答：“雷某并不打算善终！雷某早已有死的觉悟了！”
其他文人问：“怎么了，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让司令如此动怒？”
雷司令表情中并没有怒火，他抱拳说：“呆会儿雷某会给各位士大夫解释的。”
雷司令继续命令说：“处死这几名出局的文人，其中把７号砍下双脚扔到海里喂鲨鱼，其余部分火化。给４号找一件女人的衣服，让他穿上注射死亡，遗体给个棺材沉石海葬。至于５号，在他胸部上挖两个圆坑，然后塞两个石块在坑里，再用火把烧成灰。对于８号，用毒酒送他上路。对于９号，把他的双手砍下来，扔到海里喂鲨鱼，其余的部分火化。对于１１号，把他面皮割下来，再砍下他的脑袋，并把他的脑袋投海喂鲨鱼，其余的部分火化。”士兵们听到命令后把那几位出局的文人押了下去，他们的下场就如雷司令命令的那样被执行了。
雷司令看了那几名被押下去的文人的背影一眼，转头对剩下的文人说：“你们心中一定是在疑惑雷某为什么突然翻脸要处死那几个“精英”。好吧，那雷某就一一告诉诸位。先说７号，这个７号在试卷中回答这位姑娘的双脚功劳最大，应该犒赏的是她的双脚，答卷中解释说如果这姑娘没有那双脚那么就无法吸引人们的目光，而如果只有脚而没有人，依然可以吸引人们的目光……”
这时１号文人打断说：“我与他答案一样，为什么我没有被处死，他却被处死了？”
雷司令回答：“你只是随便给出答案，你并没有认真回答问题。由此说明你心中并没有答案。而７号心中有答案而且是认真回答了的，虽然他的理论的确是存在一些偏差，也可以说是他不会用词而不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本意，但是他的理论也并非一无是处，但这恰恰暴露了他的为人。”
“没错，就算牡丹姑娘只剩那一双脚而她本人也不在了，的确还可以给人们带来美感，但是能产生美感的也只是极少数人。从他的答案中，雷某判断出他不是对社会建设的可造之才，所以应该受到此等的待遇。”
雷司令继续解释说：“现在来说４号。４号的答案简直是答非所问！他说牡丹姑娘整个身体都不漂亮，因为牡丹姑娘没有穿衣服，牡丹姑娘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没有功劳的失败者。他的言辞中从整体上已经毫无余地地把牡丹姑娘的整个身子给否定了。而理由仅仅是因为牡丹姑娘少了一件衣服。大家注意牡丹姑娘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既然没有穿衣服的牡丹姑娘能显现出自然的美丽，并且吸引大家的目光，使大家的目光无法移开，这就说明牡丹并不需要衣服，如果这时给牡丹加一件衣服，那么她整体的美感就被破坏了。”
“穿上衣服后，为了修复美感就不得不给她加上鞋子等其他衣物，她穿了鞋子后就不能在海边戏水。从４号的答案中我判断他是一个。由此可见，他是来破坏工程的，他的做法简直是画蛇添足，如果安排他做一个工程项目的统领，他会为了自己喜欢的那件衣服在项目中存在或高调存在而让工程项目以衣服为中心进行。到了最后，整个工程的整体性能被破坏了，而且被破坏得毫无遗留，而工程建立的初衷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要一个只有衣服被做好的工程干什么？而且那衣服本来就是工程项目中不需要的一环，为了成全一个本来就不需要的项目而把整个工程给牺牲掉，这样做除了满足他个人的审美观以外值得吗？”
雷司令接着又解释５号文人：“５号，他几乎是一个靠吃奶粉长大的人，而且他几乎是一个与７号一样的货色，他犯了与７号几乎一样的错误。他说唯一有功劳的部位是胸，胸代表了母爱，也代表了情爱，胸奉献了成长，是女性最美的部位。”
如果女人没有胸，女人的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美感，如同男人那样无法吸引异性的目光，他还说如果姑娘只剩胸脯而整个人都不在了也依然可以吸引异性的目光。他真是个有诗意的诗人呀！”
“可是他的答案出了差错，他为了局部的美把整体的美给丢掉了，他就没想过，如果没有整体而只有胸脯，能吸引异性来欣赏多长时间？我想时间一久被吸引过来的异性就出现审美疲劳。就算他答案正确，可他人不正确。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太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一个无法为群体而合作的蠢才。”
雷司令解释８号文人：“那么８号呢，他几乎是一个低俗的家伙。他的答案中这样写：应该犒赏的是下身，有了下身，女人才可以把新生命带到世界上。若没有下身，女人就变成石女。
“以上就是８号说的话。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能开花结果就是美，乍听之下无从反驳，但是他却忘了一个致命的细节，男人与女人交往有时并不是为了生养子女，而是因为女人太美丽了，是女人的美丽吸引了他。从8号的答案中判断，他可能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而且是直奔目标而来，他的心灵有着很强的功利主义色彩。他好象不是来赴死的，到底是谁在欺骗他说我没给大家准备断命酒？”
雷司令解释９号文人说：“９号呢，他的答案与７号与５号相差无几。从他答案上看他好象是一个生活在史前社会的人。他说女人最美的部分是那一双手，那双手彰显了女人的温柔，只看那双手就知道一个女人是不是温柔、善良、贤惠。如果没有那双手一个女人就无法彰显自己的美丽。”
“女人的手拥有女人的灵魂，如果女人的身体没有了，惟独剩下一双手，那么女人的灵魂依然附着在上面。单单只看那双手你就能看到女人的全貌。即使只留下那一双手，你也能从那双手上感受到一个女人的温柔与贤惠的美。因此女人征服世界靠的就是这双手的温柔，所以应该犒赏的是女人的那双手。”
“从以上分析来看，９号与前面的人一样太注重女人身上某一个部位的吸引力了。他忘了对整体美的注意。没错，单单那一双手的确能吸引人们的目光，但是失去了整个身体，那双手只能吸引极少数的人，况且吸引人们来欣赏的时间能维持多久？由此可见，如果让他来参加一项工程，他也只顾独来独往，而无法为群体而合作，最后只会耽误大局。不过，从他的理论中我大概理解了维纳斯为什么没有双臂，因为维纳斯的双臂太美了，吸引了太多的人的注意，那双手臂抢了身体其他部位的风头，那双手让许多人忽略了整体的美感，于是她的雕像制作者把她的手臂砍掉了。”
雷司令解释１１号文人说：“１１号，他说女人最美的是她的那张脸，因为人们第一眼看到女人的那张脸才产生一见钟情的感觉。如果容貌没有了，那么会把许多人都吓跑，整体部位将毫无用武之地，如果只剩那张美丽的脸，依然还是能吸引人们的目光。”
“看来１１号是在以偏概全。没错，女人吸引人们的眼光，面容的作用的确是最主要的，但是如果为了强调一张脸的美丽而忽视了其他部位的作用，让身躯如何丑陋都无所谓，那么即使身体长了一张美人脸也依然无法吸引人们关注。
但是他或许还不知道，虽然毁了容貌的女人的确会吓走人们，但是如果没有了这颗容貌丑陋的面庞，那么剩下的美丽身躯依然还是有吸引力的。我敢肯定，如果把他心爱的女友毁容了，那么他
会宁愿要一个无头美女也要抛弃前女友。由此可见１１号只强调了局部器官的功能，为了强化某一器官的功能他会破坏或弱化其他器官的功能，让这样的人与团队合作，能合作愉快吗？”
雷司令停了一会儿说：“在此雷某不得不再提一下３号文人。虽然我没有当场处死３号文人，但是他的答案我还是要给大家说一下。３号文人说他不知道谁的功劳最大，但是他知道谁的功劳最小。”
“他认为功劳最小的部位是牡丹姑娘的那双翅膀。那双翅膀让牡丹姑娘更加美丽，那双翅膀真是锦上添花，但是失去了那双翅膀牡丹姑娘依然美丽。如果硬要说谁应该犒赏的话，那么应该说谁都没有功劳，谁都不应该犒赏，谁都有功劳，谁都应该犒赏，谁的犒赏都应该一样大小。”
“３号文人说得很对，组成牡丹姑娘美丽迷人的玉体的，正是她身上各个部位共同合作的功劳。除了那双翅膀可以失去外，其他部位都缺一不可。前面几名出局的士大夫，他们的答案看起来是答是所问，其实是答非所问，因为考试的主题根本不是女人。”
我承认他们的答案本身没什么错误，但是他们人是错误的，因为他们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头脑最聪明的智者，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头脑中有不如别人的地方，所以他们应该被排斥出局。”
雷司令走到了３号文人面前，仔细观察了３号文人的手，发现他的手上有许多磨破的茧皮，还有黑色的机油浸染在手掌纹路上。
雷司令紧紧地握住３号文人的手甩了几下，用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的目光注视着他说：“你可以来贡献铭句，但待会儿请不要喝断命酒。你的功德尚未圆满，不适合把遗体埋入炼钢炉，请活在世上完成你的修为，你终老后方成正果。”
３号文人点了点头。
雷司令对大家说：“我尊重的是实干家、科学家和造物家，他们是社会发展的动力，文人独统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请诸位拿出你们的贡献，说出你们对社会、对进步有用的话。好了，现在请大家进入指挥中心去讨论如何拼接一个“大美人”，想想怎么把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大美人”组装起来。”
大家带着笑容跟着雷司令进指挥中心，显然所谓“大美人”指的不是女人也不是任何具有人形的物体，但是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大美人”是什么，因为那是一个没有形体的物体。
雷司令转头对牡丹说：“牡丹姑娘，不久以后，会有与你一样漂亮的“大美人”经过这些士大夫的公式，被我们拼装出来，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来欣赏呀！你退下吧。”
牡丹没走却问：“既然我的翅膀是可有可无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它扯掉？”
雷司令说：“不！虽然它是多余的，但是正因为有了它，才让你增添了一层美。不是因为有了它你才美，而是因为它让原本美丽的你更加美丽，希望你能记住这个道理，那对翅膀你还是留着吧。”
牡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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