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5】
【35】
“喂？你好，请问你是……“
嘟嘟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电话里就只剩下被挂断之后的声音。
“……又被挂断了。”
因为上次凌牙提到的这个电话号码，初这几天都特别注意这件事情，但每次接了电话之后，只要她想和电话对面的人说两句，一听到她的声音，对面一定会立刻挂断电话。
【为什么？是怕被我听出来身份吗？】
并不知道使用这个号码的现在究竟是谁，但是初清楚的一点是——她之前用的这个通讯机是可以自动处理声音的，就算那个人说了些什么，光听声音她也不可能认得出是谁。
【一边给凌牙打这样的电话，一边又特地避开我。是觉得如果是我一定能认得出来是谁吗？】
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初无论如何都很难不想到那个家伙。
【如果是他，这样打来电话无非是在挑衅我——但是，看起来他暂时还没有想要和我正面对上的意思。】
初放下通讯机，陷入了沉思。
“初？那个医生说了什么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凌牙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正环着手臂，靠在墙边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初，一脸疑惑地问道。
初说为了不打扰到璃绪休息，才特地拿了他的通讯机跑到病房外面接了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听到有人在对话的声音，因为太过安静所以才推开门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这令人不明所以的一幕。
“没有。又被挂断了。”
初很干脆地回答，表情完全放空，一般人被连着几次这么挂断电话，多少肯定有些恼火吧——但她这幅样子，凌牙也搞不清楚她现在是否处于心情不好的状态。
“……有没有可能是诈骗一类的恶作剧呢？”
因为事情太过奇怪，就连凌牙都开始怀疑起了这个电话里的人说话的真实性。
虽然曾经这个医生确实在璃绪的病情治疗上帮了很多忙——但毕竟这个电话也很久没有打过来过了，如果说是被诈骗分子使用了，倒也说得过去。
“………………………………我也不知道。”
初还是一幅放空的样子。
她在思考如果电话那边真的是那个家伙的可能性。
【如果按他的说法，璃绪还会变得虚弱——无非是想告诉我，他还有很多机会能对璃绪动手吧。】
但自己现在却依然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到底具体在什么地方。
【要不把计划都抛到一边，现在就直接冲去心城大楼，从地下室到最顶层翻个底朝天】
思考不出什么办法的时候，对那家伙的厌恶和恨意就会压过理智。更何况，她能感觉到对方真的能够做到——在她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
【因为他早就成功过两次了。】
无法冷静思考——不仅是因为知道他迟早要动手的焦虑，更是因为明明很清楚这点却还是束手无策的无能的自己。
“如果再一次……”
“再一次什么”
璃绪从病房门口探出头来。
“你们两个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呢好像也不像是在聊天的样子。”
“初刚才是想和那个医生通话，但又被挂断电话了。”
凌牙帮忙解释道，璃绪扁了扁嘴巴，凑上来抱住放空思绪的初的腰。
“别想那种莫名奇妙的家伙啦~反正我没事不就好了。”
“啊，其实我也觉得，那个电话干脆直接拉到黑名单里面得了。”
凌牙也认同璃绪的看法，不管怎么看，目前来说电话里那个“医生”的说法都毫无根据，璃绪也日渐好转，差不多都快能够出院了。
“……嗯。”
初轻声回应道。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或许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而且，现在我也确实没做好和他正面对峙的准备。】
既然彼此都需要时间，那就继续等待吧——直到他们中的一方，忍无可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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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很久以前的某一天。
“作为你的替身？”
听到他安排给自己的【任务】，要说不意外不是可能的。
【我擅长的事情只有杀戮。角色扮演什么的……】
“不用担心，不需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本来那个混账，会派给我的活儿，跟你本来的工作也很相似——都是‘清理’一类。”
“……。”
眼前银发黑翼的巴利安，也就是贝库塔口中的“那个混账”，不是其他人，正是巴利安七皇之首——纳修。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种累人的活你肯定更擅长吧？我向来是不想跟纳修那家伙多说废话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你不是真正的‘贝库塔’。”
”……也就是说，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大部分时间只要不说话就可以了——除非是被直接点名要去做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当做没听到。外貌的话，平时也都穿着斗篷，只从身形上看，也不会被轻易看出来。”
【虽然并不了解这个家伙的人际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这种情况，他和其他的巴利安七皇是这种程度的关系吗？】
塔尔拉默默地在心里评估道。
平时没有任何交流。除非指名要求，其他时候都当做不存在。因为被斗篷遮着相貌，只要外貌上有能够对得上的特征（比如同样的紫眸银发），其他人甚至都分辨不出来是否是他本人。
“不过，完全不说话也不太符合我的风格——所以，我的说话语气和风格，你大概得想办法模仿一下咯。”
“………………哈啊？”
贝库塔明显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不由自主露出了排斥表情的她。
“我还是很【善良】的呢？如果你被认出来是‘假货’的话，很有可能直接就死在他们手下了也说不定——那么，先来试试看‘混账纳修’这句如何”
【…………是认真的吗？】
很想把这个家伙这个诡异的提议当成玩笑，但很可惜，从他带着戏谑和警告的笑容中来看，如果自己不照着做，大概他会直接杀了自己。
………
…………………………
那天到底“学了”些什么，她已经完全不想去回忆了。
曾经的塔尔拉，大概做梦都没想到，甚至自己在作为反抗七皇的领主手下生存的时候，都没有说过的辱骂七皇的脏话，竟然要在这样古怪的情况下全部说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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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甚至可以说糟透了。
【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了解那家伙的说话方式。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橙发少女很难不长叹一口气。
“初？你在听吗？”
“啊？抱歉，我刚才又走神了。”
“你还在在意那个电话的事情吗？”
璃绪凝视着初，虽然她刚才说了，完全可以不在意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初也认同了，但看起来初好像还是在想着这件事情的样子，甚至从刚才开始，就频繁地在聊天的时候走神。
“关于你的病……璃绪，你确实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吗？”
初沉默了一瞬，还是这么问道。
如果只是嘴上说着“不在意”，肯定是瞒不过璃绪的。既然这样，那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
“嗯，我现在也不会像刚醒来的时候那样，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吃东西的胃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像是为了证明她说的一样，璃绪还特地下床绕着房间走了两圈，然后步伐轻快地扑到初的身后抱住她，用蓝色的长发蹭着她的脸。
“这样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好痒啊，璃绪……”
“我回来了——……你们两个，又在这里玩什么呢？”
只是去和这边的医生确认情况而稍微离开了一会儿，一回来就看到被璃绪用全身的体重压着动弹不得，同时还被上下其手的初无奈地求饶的样子，不得不说那副样子好像蛮可怜的。
“哟，凌牙，带着好消息回来了吗？”
“确实是好消息，不过你还是先从初身上下来吧，她看起来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喂。”
初的呼吸困难，倒不是因为被璃绪压着的原因，只是因为太怕痒了所以一直在笑——说实话，就连笑成这幅样子的初，好像自从璃绪出事以后也没怎么见过了。
但是璃绪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她看起来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吧。
“咳咳、哈啊……我没什么事情，只是笑过头了。”终于被璃绪“饶过一命”，被解放了的初擦了擦刚才因为被挠痒痒不得已笑出来的眼泪，从病床边缘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所以凌牙，医生是怎么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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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观察一天，如果情况没问题的话，以后可以回家静养了？！”
听到这个消息，璃绪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终于不用再闷在医院了！”
“啊啊，但是这个出院观察的具体形式，医生也没有确定的说法。保险起见的话，待在家里是最好的吧？”
得知自己妹妹出院在即，神代凌牙当然也很高兴，但作为兄长，他当然是要考虑最安全的预案。
“那样也太无聊了……”
无非只是换了个地方住院而已嘛——蓝发少女嘟囔着，又没精打采地躺了回去。
“好想逛街……好想出去玩啊……现在是wdc狂欢节，一定有很多好玩的活动吧……”
“只是出院观察而已，万一真出了事情，先不说我和初，一直照顾你的医生和护士都会很头疼的。”
神代凌牙按了按额头。倒不是不想让一直以来窝在病房里的璃绪也能出去活动活动，但说实话终归还是不太放心。
“初……”
因为说服不了自己的哥哥，转而用期待的目光着初——但说实话，虽然也想满足璃绪的愿望，初现在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回去家里也挺好的吧？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但是……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个学妹之前送了你两张wdc空中飞船的票吗？就这样浪费掉也太可惜了吧？”
“啊……那个嘛…………”
璃绪提到的事情是初之前闲聊中无意间说漏嘴的。
【说是因为多谢一直以来的帮忙和照顾吧……是在学校的时候，小鸟给的东西。】
好像是说关于之前no的，以及和游马他们有关的那些事情吧，包括给游马心形碎片的那件事情也是——作为回报给过来的东西。总之是邀请了一起去。
“那个的话，给萤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想着反正要陪璃绪，所以自己肯定也没时间去，还不如交给别人——才刚要这么说，眼前的蓝发少女一幅气鼓鼓的样子。
“不——行——”
被斩钉截铁地否决掉了。
“就这么决定了，把木头脑袋凌牙丢在家里，我们两个一起去坐空中飞船吧！”
“哈啊？？！！”
莫名其妙就被排除在外的某个兄长，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个情况的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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