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用膳

我慢慢喝了口水，立马安慰她，哑着嗓子说：“我没事，没什么不舒服，喝了水好多了。”说着还探了探自己的脉搏，笑说：“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忘了吗？”

        若曦这才笑了，说：“你被八爷救上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我怎么给你做人工呼吸都没用，再不醒来我都以为你要死了。”说着说着眼眶微红，眼泪就掉下来了，又说道：“早知道就不让八爷向你递请帖了，害你受罪。”

        我抱着她，慢慢拍着她的背说：“我没事的，没事的，你别哭，我可是死过一次的，难不成老天还想收回我的命。”

        不一会，成玉就带着大夫回来了，还有八爷，十爷，十三爷。

        八爷见我安然无恙，表情严肃的说：“若有不适只管说对大夫说，女孩子家不能留下病根。”说着边招呼大夫过来为我把脉。

        因为之前的事，我其实有点不自在，但这次还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也应该感激他吧。我朝八爷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也实在想不出要和他说些什么了。

        十三爷走近说：“这丫头许是在水里待太久，憋坏了嗓子，一时半会也不好说话，大家还是别问她，先看看大夫怎么说吧。”

        十爷跟着也开口附和：“十三弟说的对，看这丫头现在虚弱的很。”

        大夫无非是说些无大碍，只需静养，多吃些清淡食物的话。

        今日毕竟十爷的生诞，不管怎样晚上的宴会还是得继续的。若曦被侧福晋喊过去了，我猜也是要训话的，临走时我还调侃她向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时我已经喝了姜汤泡过热水澡了，屋里只有成玉和巧慧在陪着我。

        待到夜色变得十分暗的时候，天上突然绽放出五彩的烟花，红的白的绿的蓝的光一齐在天空绽放，一时间光亮无比。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什么，往身上摸去，那只玉镯呢？我还没还给八爷，若是丢了那可说不清了。

        实在没找到，就拉着旁边的成玉问：“成玉，我身上可有遗落什么东西？”

        成玉想了想说：“没有啊，小姐今日所带的都在。”

        巧慧也走了过来问道：“小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想这也不便太多人知道：“没有，可能是我想错了。”我想若是应了对，巧慧定会让人去寻，到时候可就不止我一人知道镯子的事情了，若是哪个眼尖的小厮见过八爷的镯子，这事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门外有男声响起：“舒窈姑娘，八爷有话让奴才带给您。”

        我一愣，带着疑惑示意成玉把人请进来，“公公请进。”

        那公公进来便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弯腰抱手道：“舒窈姑娘，八爷要命人去尚书府为姑娘

        告平安，特命小人来问姑娘可有什么话捎回去。”

        自己这情况，今晚肯定要在这留宿一宿，旋即说：“麻烦公公告诉八爷，今日我落水之事不要告诉我阿玛额娘，就说我今日是留宿在若曦院里的，你只管这么说八爷会明白的。”

        公公应了下来，便离开了。

        第二天天将明，我就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索性就坐着，想着也不知若曦现在怎么样了？昨天发生的事也不算太糟糕吧，毕竟掉入水中的只有我和若曦，那个明玉格格应该没事的。

        正巧床边昨晚守夜的成玉悠悠转醒，我晃了晃她，问：“成玉，昨天若曦在我被救上来后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成玉刚醒迷迷糊糊的，一听完立马就有精神了，兴奋的说：“昨天若曦小姐可厉害了，小姐一直没醒，那个明玉格格又一直在哭，明明是明玉格格把你推下水的，她却一直在那哭，成玉都觉得吵得耳朵烦，若曦小姐一声「不许哭」就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止是我，在场的阿哥小姐都被惊呆了。”

        我无奈扶额，感情我这落水落得太冤枉了，若曦拼命十三妹的名号还得传出去。

        不一会巧慧就带着洗漱品出现了，我一边擦着脸一边旁敲侧击：“若曦起了吗？”

        巧慧想了下拿了盒膏脂往我手上抹说：“二小姐应该还没醒，昨晚被侧福晋罚跪了。”

        我坐在一旁想着应该找什么理由去找若曦，巧慧端着盆又折了回来，说：“小姐稍等，换洗的衣物马上就到，待会在前院和贝勒爷、侧福晋一同用膳。”

        我心一跳，讪讪的答了声好。

        换好衣服，巧慧领着我去前院，而成玉则被领去另一处。

        等走到院门处好巧不巧就和八爷碰到了一起，身后还跟着十爷。

        我朝他们福了福身子以示请安。

        八爷又恢复以往那般温润的表情，笑着对我说：“免礼，现在瞧着面色倒好了许多。”

        十爷也争着说：“对呀，你昨天那样，可把若曦吓坏了。”

        我回道：“多谢八爷、十爷关心，已经好多了。”

        十爷或是觉得我们这般没什么意思，只大大咧咧的略过我们，先进去嘴里还说：“若曦呢？怎么没见着她。”

        八爷走了几步又转身盯了我一会，似是在等我进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到了门口，八爷在前头挑开帘子，我也跟着进去了。

        此时满屋的丫鬟仆妇已经俯下身子，连若曦都起身行礼，我这才回过神，连忙也俯身行礼。

        他微笑着扶起在前头的侧福晋，说了声：“都起吧！”笑着对侧福晋说：“昨天辛苦你了。”

        侧福晋笑了笑说：“这原就是分内之事，贝勒爷不必客气。”说着又对八爷身后的我说：“昨晚身子可有不适？若有不舒服，我便立刻叫大夫过来瞧瞧。”

        我这才仔细端详着侧福晋的脸，果然是清丽可人的美人，微笑的时候更是我见犹怜，也难怪会让八爷一见倾心，忙回答说：“谢福晋关心，我身体已无碍了。”

        侧福晋朝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出去吩咐太监传膳。进来后微笑着说：“可以用膳了。”

        八爷微微点头，就在十爷身旁坐了下来，又侧身说：“你身子刚好，就别站着了，都坐吧。”

        座位只剩下若曦和八爷之间的那位置了，我看了眼若曦，只好坐了下来。

        席间，八爷和侧福晋时不时说笑几句，见无人注意我俩，若曦才朝我眨眨眼，我笑着看着她却也不好说话，只不时凑近耳语几句。倒是十爷见我们在那挤眉弄眼，饭间也无人搭理他，竟开口说：“你们两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呢？”

        我心下一虚，说：“我们在说贝勒府的饭菜真好吃。”

        若曦当时正喝着茶，冷不丁被我一句话，就呛在喉咙里了。

        我立马过去拍了拍若曦的背，接受着席上其余三人的注视，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待复坐定，也不再敢抬头，忽的听到侧福晋开口：“舒窈若是觉得饭菜可口，以后便常来吧。”

        我心想着，常来还是算了，不待我回话，八爷便说：“以后常来吧，和若曦见面也算方便。”

        正想着怎么回绝，便又听见八爷说：“早间有小厮来传，尚书府会有人来接你，待会去我书房等着吧。”

        本来想着等吃完饭就解放了，未曾想竟还要随他去书房，我怎么那么倒霉，却还要回道：“是。”

        吃完饭，八爷和十爷一同起身，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扒拉掉碗里最后一点饭，八阿哥起身就说：“我与十爷有事相商，你且在这坐坐再来吧。”

        我见他门出门后，默默朝若曦笑着比了个耶。

        饭后，我和若曦散步去了昨天的水榭，凉亭里还挂着若曦给十爷准备的千纸鹤，在微风中飘来荡去。若曦看着千纸鹤发呆，喜欢千纸鹤的人大概都喜欢自由吧，我心里不住的叹息，八贝勒府的院墙已经让这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感到无助，那在紫禁城那样的宫门大院会是怎样的绝望呢？这样的情景，我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此时的自己真的无法说出什么不负责任的安慰的话。

        当时听剧的时候只觉得惋惜，现在有的却是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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