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落水
到了十阿哥生辰的前一天，我才拿定主意给十阿哥送什么生辰贺礼，之前在塞北曾偶得一块上好的白云玉，白云玉质地细腻，润泽亮丽，加工性能好，本已打造成一套文房用具给三哥，谁知那家伙一听竟连连拒绝，说什么他习武不喜文，这一套家伙放他这只会被他束之高阁。
这次我拿出来也算利用上了，不过还得带上给若曦做的塞北小吃。
第二天，我特意和成玉起了个早，占着小厨房准备那些小吃，因为是些糕点，蒸煮自然要费些时间。
待赶到八贝勒府邸已经能听到咿咿呀呀的昆曲声，想必已经开始。
递了请帖交了礼盒，一旁的丫鬟向我请了安就领着我们进去了，那丫鬟我认得是若曦身边的巧慧。
“舒窈小姐，请随奴婢来，我家小姐已经在阁楼等着了，就盼着你来。”走过长廊，巧慧转身笑着说。
我打趣道：“怕不是等着我，是盼着我食盒里的零嘴吧。”若曦可是跟我念叨了许久，说什么看不到塞北风光，一定要品一品塞北风味。
一路上我特意向巧慧询问些宴会事宜，巧慧说，这边有南北两个阁楼，南边的是给贝勒阿哥休息用的，北边的是给女眷休息的地方。
巧慧带我去的自然是北阁楼，临到的时候巧慧却被人喊了去，我自然也不留人，反正也不远了就让她指了楼，说明了几层几间就让她走了。
到了阁楼下，远远的就看见若曦探着头在阁楼上四下张望，想着应该是在寻我，本想出声喊她，却想着巧慧之前所说对面那楼就是给阿哥休息用的，立马便“偃旗息鼓”。
我一脚才刚踏上石阶，楼上的若曦立马便看见了我，立马兴奋的朝我挥手，我回以微笑，就踩着轻快的步子上去了。
进了楼阁先是看到若曦，今日若曦一身红装衬得她肤色白皙十分，笑容明艳动人。
若曦小跑过来，拉过我的手说：“你可来了，我在这可要被埋汰死了。”说着还用眼神往后头示意。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里头有个穿湖绿色宫装的女孩看着我们，表情由打量转变为气愤，见我看着她，又瞪了我一眼气哼一声，就领着侍女走了。
我一惊，看着她的身影心下明了，自己这是跟撞色了，又看着若曦：“她是谁呀？”她今日穿的是浅绿色的淡纹烟罗旗装，出来的时候挺着急的，本已经准备了衣服，可姐姐拦着我说，去贝勒怎么穿的如此随意，就替我在她房里挑了身行头，却不想还能跟人撞了色。
若曦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说：“是八爷嫡福晋的妹妹，郭络罗明玉。”忽而看着我，上下打量着，又开心的说：“不过，你今日这身可把她比下去了，真好看，压压她的气焰。”说完拉着坐了下来，扒拉着身后成玉递上来的食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个，若曦今日可是要和那位格格结下大梁子的，看着若曦这个样子不由得担忧的开口：“这个格格看起来脾气可比你大的多，你今日还是远着她点吧。”
若曦嘴里塞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那是肯定的，不过她要是太过分，我也不是那种让自己受欺负的人。”说完又打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我正声告诫道：“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呀，万事想着你姐姐，她是嫡福晋的妹妹，若是你和她起冲突，无论是非如何最不好做的是你姐姐……”
若曦突然停住嘴伸手轻轻捏住我的脸颊，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样子倒是像极了我姐姐，不行了，我得出去透透气。”说罢，站了起来，朝我做了个鬼脸就向外头走廊走去。
我摸着刚刚被若曦捏着的脸，转头懵懵的问身后的成玉：“我像姐姐吗？”在我看来，若曦的姐姐大概和自己的姐姐是一类人吧。
成玉抿住嘴笑着没说话。
不一会，若曦就捂着红着的脸又进来了，还冲舒窈说：“你猜我看着谁啦？”
我笑着说：“肯定是哪个阿哥呗。”按照小说的尿性应该是这样的。
若曦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喝了口水，又继续说：“不过我看到的是一群阿哥，简直不要太尴尬。”
我正想开口，门外传来巧慧的声音：“二小姐，福晋让我来请你了。”
于是转而对若曦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若曦笑着应了好让巧慧拿着，出门转头又回来：“那你等着我，晚宴和我一起呗。”
我笑着答了声好。
成玉给我倒了杯茶，说：“小姐，你不想看看京城里的昆曲吗？在塞北我们可从没看过。”
“你要是喜欢下次……”我拿起杯子喝了口，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刚踏出门槛就看见对面楼上站了个黄色身影，待看清脸后，那不就是十四阿哥吗？立马惊得我往屋里钻。
我坐了下来，吃了口水压压惊，他们阿哥不应该都去了前院了吗？怎么还给她碰见十四阿哥，还好刚刚闪的快，应该没看见她。
不一会就有个丫鬟来请，说是开席了。
我不疑有他，就带着成玉出去了，刚下楼，走完一个回廊，前头领路的丫鬟就停了下来。正待我疑惑，十四阿哥便从拱门处走了出来。
我心下再慌也得顾着尊卑礼仪低头向他行了个礼，“十四爷吉祥。”
十四爷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领路的丫鬟说：“带她的丫鬟去后院看戏。”
吓得我立马拽着成玉的袖子退开几步，故作镇定道：“十四爷想干嘛？”
“怎么？这会怕了？塞北的时候可见你威风的很！”十四说着近身几步，又开口：“咱俩的事情，我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话已经说的这般明白了，我只好放开成玉的袖子让她随着那丫鬟走，并回成玉以安抚的眼神。
送走成玉，我立马鼓着气说：“十四爷若是因为塞北的事拦住了我，我向十四爷道歉，那确实是我不对。”说完就想遁走。
刚抬腿就感觉后边的领口被人扯住了，止不住的往后倾。
待我站稳后，十四爷才撒手朗声说道：“我有让你走了吗？明日阿哥府别院赛马场见。”
我讪讪回头，突然望着十四阿哥后面行礼：“八爷吉祥。”
十四爷没回头，笑着说：“小丫头，还想再骗我，八哥怎么会在这。”
“我还好奇十四弟怎么会在这？”八爷温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立马撒腿往八爷身后躲，此时不躲，难道还留着明日和他赛马吗？
见我这样，十四爷只转过身也没其他动作了，负手而立对八爷说：“是八哥呀，我与这小丫头有些事需要谈谈。”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八爷说：“若曦也正在找这丫头，而且十弟好像是有着急的事找你。”
我侧身看了下，就见他看着我，眼神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样，然后转身就走了。
八爷转身看着我，眼神依旧那么温柔，面带微笑，我被看的头皮发麻，只好先开口：“多谢八爷解围。”
八爷笑的越发明显，让我越发觉得窘迫，只想离开这。这时才听见他又说：“不用，十爷确实在找十四弟喝酒，要同他一起灌倒十三弟呢。”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说：“不过，不是若曦找你，是我。”
我跟着他的步伐也停了，眼神迷惑的看着他。
他转身看着她，从怀里掏了出块叠的松散的帕子，递给了我。
是我之前借给他的那块帕子，我正准备伸手接过，却在接过的那一刻感觉到手帕里好像还包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是个晶莹碧绿还交错着殷红似血纹路的玉镯。我表情惊诧的抬头看向八爷：“八爷，这镯子……”镯子不是若曦和八爷的定情信物吗？
八爷脸上带着笑，柔声说：“这镯子很衬你肤色。”
我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多谢八爷，但这镯子舒窈不能收。”说完就想还给他。这只手镯无论是不是他和若曦的定情信物都不能出现在她手上。
八爷不语也不伸手接，只是说道：“十四弟。”
我立马将手镯用帕子包住，转身藏在身后，却不见十四爷。
转身再看八爷他已经走出十几步远，“若曦在水榭给十弟准备生辰礼物。”
我踩着花盆底小跑着跟了八爷一路，想借机把手镯还给他，感觉拿着这东西手里都发烫。一路都没见八爷停下脚步，只好快步走到他身前拦住了他，临了却听见若曦与人争执的声音传来。
急忙抛开八爷，追着声音跑去，就看见若曦已经和明玉格格在池塘边扭打起来了，八爷显然是被这姑娘扭打的场景震惊到了，在原地愣了一会，我却想到等会会发生的事情，立马提脚跑了过去想拉开她俩。
女生打架的方式无非是抓、掐、挠、抠、拧，外带扯头发。这会她们已经扯到一块了，我试图分开她们但拉谁都会伤到另一方。
也管不了这么多，明玉已经扯上若曦的头发了，我只好拉开明玉的手，明玉的力气很大，松开头发反手就推开了我，却不成想自己是站在池塘边上，只要一推，身体失去重心就会往池塘倾倒。
若曦见状也不管疼痛，用力将明玉推到在地，就拉住我离得近的手想把我拉起来，却被我往下掉的力给带下了池塘。
在掉下池塘的一瞬，所有的水就笼罩着自己的全身，身体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头，自己努力的挣扎着往上游，但好像手脚被冻住一般，恐惧一下子涌上来，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从前经历过。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见若曦慢慢的往我身边游却不及我下沉的速度，胸腔里越来越闷，眼中一黑，自己便失去意识了。
醒来后，发现抱着我的是八阿哥，十三阿哥和若曦湿着身子在旁边，若曦眼睛红红的，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泪珠。周围都是人，男人和女人，我无暇分清。
我刚开口，便是沙哑着声音：“若曦，我没事。”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十分吃力。
八爷许是看出我十分难受，脸上没了笑容，语气比往常要严肃许多：“大家让开些，快去请太医。”说着抱起我往阁楼跑。
期间我有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窗外已经是晚上了。
若曦坐在床旁，见我醒来，就立马倒了杯水送了过来，巧慧已经出门去叫大夫了，若曦语气担忧：“舒窈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大夫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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