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命案的发生地点在轻奢区的一座独栋别墅，这片儿虽然是别墅区，却因为地理位置原因，买的人不少，住的人不多。
苍愆刚一下车就闻见一股很贵的香水味，其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
苍愆蹙了蹙眉，爷爷的，这里为什么要种石楠树……怪不得有人洒了很多香水，她满脸嫌弃，赶紧把口罩戴上。
警车停在一栋房屋门前，彭琅已经恭候多时了。
彭琅主动替她撩开警戒线，说：“里面死了一个年轻男子，现场被凶手清理过，有点难办。”他贼眉鼠眼地左瞧右瞧，压低了声音：“上面说要尽快破案。”
苍愆偏头：？
“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尽快破案。”
虽说这句话没错，但这莫名其妙的被怼感愣是从脊柱冲到大脑皮层，彭琅习惯了，默默地吞了口唾沫。
苍愆并不理他，顾自问道：“死者什么身份？能住在这里也是个人物吧。”
程菲带上了勘查箱，小跑来她身边，说：“不是什么人物，死者名叫牛郎，本地人，大学毕业后就一直住这儿，今年二十五岁，未婚。物业说这男的长得还行，但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总是化很浓的装，可能是个小明星。”
“但这都是他们猜的。”程菲补充。
这时候佟敬柔走了过来，她的一侧腮帮有些鼓，倒是不影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种场合含了块糖：“什么明星啊，他傍了一个富婆的大腿，只是人家的玩物罢了。”
佟敬柔对这种人十分鄙视，想抱她妈妈大腿的人不在少数，。
一想到那个赘到青梅姐姐家的凤凰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有趣的是……”佟敬柔故意掉胃口，而苍愆握紧了拳头给她看。
“我说我说。”佟敬柔投降，神秘道：“这栋房子的主人和给上面施压的并不是同一位。”
“有趣。”苍愆勾起唇，兴趣浓厚。她穿戴好装备，用手肘碰佟敬柔：“有后续的话，记得告诉我啊。”
苍愆带着程菲一起入了现场。
厚重的门里，内饰满是铜臭味，客厅的电视是睡眠状态，几下摆着各种的安全套盒与用品。
立式衣架上挂着的西装看起来价值不菲，贵重物品也并无丢失，没有侵财迹象。
“判断过死亡时间吗？”苍愆询问，同时检查了一下完好的门窗。
程菲：“初步分析是在下午两点以后。”
苍愆回过身：“窗户都上着锁呢，凶手走的大门吗？”
一个侦查员过来说：“应该是这样，门窗都没有破坏痕迹，但想要打开他家大门可太容易了，死者的手机有多名性||服||务者的联系方式，报案人就是其中一名。她拿着钥匙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这才发现了死者。”
苍愆扫了扫那位战战兢兢的报案人，她看起来年纪不大，提着手包，又惊又慌地站在门口，没人顾及她，不敢进来也不敢走。
有人在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找到了死者被浸湿的衣物，以及带有喷溅状血迹的沙发罩，厨房的所有刀具也都泡在灌满水的水池里。
“能顺利进入住宅区，必定是熟人。”办案人员的交谈声传进耳朵。
程菲多了个心眼，忍着恶心，做了个预实验。
苍愆看着她手中的阳性结果，拿着尸袋匪夷所思：“她们富婆养雀都不挑的吗？”
有时间她要问一问施月修。
“小鹿，走一趟。”
附近一处居民楼有人投诉扰民，鹿笑辞载着几位前辈，来到报案人提供的地址，刚打开单元门就听见一阵尖锐嘈杂的声音。
鹿笑辞敲门，往楼上的声源处看了看。
门里是一位哄着哭泣孩童的妇女，女人抱怨地说：“警察同志，这都好几天了，楼上没完没了地吵，我们其他业主家的日子还过不过呀！”
“好我们马上处理，还请您在这儿签个字。”
楼上是一位中年女子和看似她丈夫的人对着一户人家叫嚣。
女子的穿着普通，表情有些刻薄，仿佛谁都和她有仇似的。
她歇斯底里地拍着门，一双眼睛干涩通红：“贱逼，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你把她藏哪儿了？！我跟你说，警察都来了，你躲不了的！”
女子瞥了一眼身后几个穿制服的人，瞬间有了底气，又举手向门拍去。
鹿笑辞赶忙拦住她：“哎哎哎，阿姨，有什么事儿您和我说，咱别吵到其他邻居，也别让他们看笑话不是。”
她笑得无害亲和，女人看她年轻，还是个女的，遂轻蔑地瞥了瞥，立马转身去找制服中的男性说明。
鹿笑辞无奈地压了下帽檐，转身从邻居那儿了解门中住户的情况。
看热闹的邻居说：“里面住了一个女的，挺漂亮的，她自己住，平时也不见和什么人接触。”
“那这俩人什么情况？”
邻居补充：“她俩都来吵好几天了，不过这话里话外啊，我听是说她女儿被这女的藏起来了。”
男警官听了女人语无伦次的说明，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您没有证据就说人家藏了你女儿，这没道理啊。”
女人瞪着眼睛：“我要有证据，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吃！”
男人觉得她像是一点就着的炮仗，惹不起躲得起。
鹿笑辞的前辈大致了解了情况，站出来维持场面：“您先别激动，容我们进去了解下情况好吗？”
女人暂时闭上嘴，粗重的呼吸仿佛带着火焰。
鹿笑辞接到了前辈的示意，敲门，说明自己是警察，几次三番后，里面才稍稍打开一条缝。
见状，那女人立即扑了过来，从门缝里就要抓人，破口大骂。
鹿笑辞被她撞开，里面的人好似早就料到，叹了口气，防盗链被撞得哗啦哗啦响。
“你把她还我！”
“您先冷静好吧？”前辈边阻拦边让鹿笑辞尝试和另一个当事人沟通。
女人大叫：“就是她！邻居们都出来看看，她是个变态！拉着我女儿搞同性恋，毁了她一辈子啊！”
她哭跪在地上声涕俱下，看热闹的人神情各不相同，一瞬间纷纷攘攘。
鹿笑辞挡在门前，防止那二人再有什么举动。不料身后的防盗链被解开，一个稍显疲惫的女子走出来，有些烦躁却依旧克制地说：“阿姨，我和您说过好几次了吧？掰弯我的是她，主动要去结婚的也是她，我们早就没联系了，您还想让我怎么做呢？”
“那你说，我女儿在哪儿呢？都要结婚了，她怎么不见了？”和女人一起来的男人突然开口，不依不饶。
许聪的话显然刺痛了找不到女儿的夫妻，和他们可怜又不可怜的自尊心。
二人一起冲过来，鹿笑辞把许聪退回门里，自己平白无故地挨了好几下揍。
楼下的人抱着孩子喊：“能不能快点解决啊，还让不让人正常生活啦？”
“能能。”民警卑微地应承。
……
小半天过去，那对夫妻骂累了才离开，楼里的邻居终于能关上门过起安生日子，鹿笑辞的脸上被抠破了两块，她简单地用纸擦了擦，遂来到许聪家里了解情况。
许女士眼下灰青，一看就没休息好。她本着礼节给对面的两位警官倒了水，然后坐下。
鹿笑辞与她年纪相仿，没有花哨无用的前言，简单两句直入主题：“方便和我们说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许聪家的装修简单素净，她翘起腿喝了口水，放下玻璃杯，两手轻轻搭在膝盖交握，慢慢道来：“我确实认识她女儿，但自从分开后就没见过了，至于她们说的什么不见了，我也不清楚。”
她很平静，就像事情真的与自己无关，也不好奇中年人针对她的原因。
鹿笑辞拿着蓝色的文件夹：“她们这样打扰你多久了？”
许聪记得清楚：“四天，我已经有四天没上班了。”
她说的时候按了按眉心。
鹿笑辞和前辈一起了解了很多细节。
许聪和周一文是通过工作有的交集，她之前都没谈过恋爱，被周一文掰弯的经过还算顺利。
她没有说周一文的不好，只是说谈了不久后，周一文就说家里逼得紧，她得回去结婚。
许聪不理解，她不是非要周一文出柜，说自己不结婚有那么难吗？
而且都提到领证生孩子，这跟形婚有什么的关系？
许聪接受不了，说要分手。周一文因此和她吵过好几次架，她说：“别的情侣都是这样，为什么你就理解不了呢？les也是女的，最后都要结婚的，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
许聪不解，为什么？凭什么？
鹿笑辞听到这里的眼神十分轻蔑，她忍着嘴边的脏话，清清嗓子：“您继续”
许聪抬起眼睫，风轻云淡：“我觉得这样的关系没什么可维持的，然后就分手了，她从我家搬了出去。”
“你确定之后没再见过她？”另一位警官问。
许聪肯定道：“我确定。”
警官和鹿笑辞对视一眼，依然存疑，她们已经调查过，但并没有找到周一文母父针对女儿失踪的报案记录。
人肯定不会无故消失的。
了解的差不多了，鹿笑辞走之前关心道：“许女士，他们可能还会来闹，你要不要先搬出去？”
对此，许聪已有准备，她捏了捏手指：“睡在公司好了。”
“或者你可以先去我家，我平时也不太回去，可以借你住几天。”鹿笑辞好心提议。
而前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许聪倚在门口失笑：“你我素不相识，哪里至于住去你家里。”
鹿笑辞对她伸出手：“谁说素不相识，现在不是认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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