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泣鬼求去(一)
「他们被烽火烧得遍体鳞伤，忍着疼痛也坚持拥抱对方。从此伤口愈合的时候，皮肤表层便黏到一起，让他们合而为一。
『如果乱世无法承诺相守，我们何苦不在来生叙旧？』
被纯洁白雪洗涤的杀人鬼流下眼泪，于是，他们会在灰烬零星的余热中，浴火重生。」
-玄夜《守望麦田的稻草人》
电光石火之间，面具破碎的少年挡到再不斩前头。
旗木卡卡西的瞳孔霎时紧缩。
“啊啦，这算赶上了还是没有？”
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突兀地响起，一只手紧抓着旗木卡卡西闪着电光的手腕，偏离了雷切的方向。
面具一片片碎落在地，少年的命倒是救下了，只可惜稍稍慢了一步，s级忍术强大的威力仍然将他的肩头刺穿。
场面一度停滞，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春野樱身上。
“樱！”“樱酱！”
两个男忍者同时呼唤了队友，语带期盼。毕竟，来人是医疗忍者，而宇智波佐助正昏迷着倒在地上。
只见春野樱一身装束残破，上身早已赤/裸，却无法看见精实的肌肉，而尽是焦痕与大片的血迹，长裤也仅勘勘是挂在腿上罢了。
连白色的长发都被血液浸湿。
春野樱环顾一周，将已然失去意识的面具少年抱起，瞬身至佐助的身旁。出乎众人意料地，手上的绿色光芒不是对着同伴或自己，而是覆盖至面具少年的肩头。
借机，桃地再不斩摆脱了忍犬的束缚，虽然无法理解木叶的女忍者甚么时候变性了，还是嘲讽道：
“那个下忍是死了吗？即便如此，为什么治疗妳的敌人？果然木叶的忍者就是天真！”
“樱酱不治疗佐助肯定有她的理由！倒是你，这个少年……白不是你的同伴吗？为甚么不救他？”
漩涡鸣人突然插话，语气很是忿忿不平。
“佐助的伤看起来很重，其实一时半会根本救死不了。”
春野樱先是解释不治疗同伴的原因，又回讽再不斩：“呵呵，既然你是那么邪恶的叛忍，大概也很清楚没有哪个忍村真的清清白白吧？要挟、操控一个忍者的邪门外道，还是有很多选择的。嗯，桃地再不斩，既然你不要这个少年了，就由我接手吧。”
“哼，你一个下忍，要白做甚么？而且，不要以为你的实力足以打败黑锄雷牙，白就一定能为你所用。”
“说的是呢，他的优点实在太多了。强大、忠诚、貌美，我要他夜夜做我的禁脔，白日为我大业所用。让他只能一边自责，一边沾染更多的鲜血，又受制于玷污他、杀他恩人的人……征服忠于他人的少年，可不是世间乐事？”
“你以为你在用激将法？不要以为嘴上的狠戾就能掩盖天真，对真正的忍者而言，没有用的工具就是要丢的。”
远处的卡多还在叫嚣：“桃地再不斩你在做甚么？快把他们都给杀了！”
但再不斩自然是不可能继续听其号令。
“既然如此，我给你10秒钟，从现场离开。”
话音方落，便有黑色的咒文从白发男人指间流泻而出，扣在白的颈部。少年似乎是吃痛，无意识地喊出声音，浑身痉挛起来。随着咒印烙印成功，少年致命伤口的出血量，也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你现在举刀，是想要做甚么？”
春野樱停下掌仙术，站起来望向再不斩的方向。而那雾隐逃忍正摸索着，企图举起斩首大刀攻过来。
“我……”
再不斩支支吾吾地停下动作，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方才不离开现场，举起刀究竟是想要做甚么。
难不成，我是想要去救白……？
与此同时，白悠悠转醒，挣扎着说：“我怎么样都好，请大人您让再不斩先生走吧。”
白感知着冲刷入体内的奇妙查克拉，特制咒印性质别致，能够直接在精神领域签订契约，而且几乎是条列式详实如纸面的契约。透过咒印白能清楚察觉，春野樱对自己并无恶意。
甚至可以说，白对于对方想要达成的目标很是认同，到了会想为此出一份力的程度。同时，春野樱目前手下的势力，也令白很感兴趣。
春野樱垂眸看他，问：“白，后悔吗？如果那个时候有杀掉鸣人就好了、如果刚刚早点杀掉那两下忍就好了……也许现在就会是不同的结局了。”
“不，我永远不会为了没伤害谁而后悔。”白摇摇头：“只是……对再不斩先生感到很抱歉吧。”
此言一出，被忍犬围着的再不斩突然闭上眼，抬起头来。
“好奇我为甚么想要你吗？”春野樱问身旁的少年，也没等对方响应，就径自从身后卷轴通灵出几本书册。
沐浴着白讶异的目光，春野樱神气地笑了，一边摊开各书，一边念出上头的内容：“『商贾之道』、『供需定则』、最重要的是这一句笔记『如果哪一天我们不再做忍者，如果哪一天再不斩先生的梦想不再是雾隐村，如果有那一天，我们能够一起开个小店铺，过上平凡的人生，那真是很不错的生活。』”
白透亮的双颊上，突然泛上了可疑的红晕。
这下所有人都用奇特的视线看着他们了。
复述完毕，春野樱将手上的纸料都丢到桥面上。白注意到那其中混入不少奇怪的东西，例如卡多海运公司的账本、存簿、明细、私产……
他难得的感到无语，嘴角抽蓄了一下，把吐的嘈又吞咽回去。
“我招兵买马三五年，偶尔用咒印强迫入伙时，最喜欢你们这种成双成对的。因为亡命之徒反正天地间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大不了和我拚个鱼死网不破。但是啊，如果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存在，牵挂一但形成，活着便会成为人类最大的渴望。”
长发男忍朝再不斩伸出右手，忍犬们给逃忍让出一条路。
桃地再不斩朝白的方向，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天地之间，响起一阵鬼人接受咒印的闷哼。
足够强力的忍者下属，实在是满难找到的呢……
白发男人勾起唇角。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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