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冒犯了
祁闻安慰道:“不要难过五殿下,人各有长。”
“哦”宴昭来了兴趣,问:“世子觉得我的长处是什么”
祁闻正色道:“我好看,你好笑。”
宴昭:……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对了。”祁闻想起什么,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宴昭。
香囊巴掌大小,上面用各色丝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其图案之精细与宫里顶尖的绣娘可比拟。
宴昭眼睛一亮,将香囊捏在手中细看,忍不住夸赞道:“这绣娘真担得起轻引柔刺艺精深,舞手走针飞彩云这句话!”
祁闻笑了笑:“那我就收下殿下的夸奖了。”
宴昭瞪大眼睛:“这是你绣的?!”
祁闻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前几日是殿下的生辰,本该是值得欢喜的一天,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这几日养伤闲来无事,便自己给殿下绣了个香囊。”
而后祁闻话锋一转:“不过殿下收的生辰礼恐怕每一件都比这个好,千万莫要嫌弃。”
纤长的睫羽雅黑如墨,少年人笑颜明媚,透亮的眼眸仿佛闪着光。
宴昭紧紧捏着香囊,抿紧下唇。
祁闻以为他是不喜,不料下一秒宴昭忽的起身将自己搂入怀中!
被健硕的臂弯圈入怀中,祁闻一头雾水。
正要开口问,听宴昭低低说了一句:“抱歉,冒犯了。”
宴昭语调带了些颤抖,呼吸沉重:“世子,让我抱一会儿。”
祁闻推拒的手停顿,最后垂下。
宴昭将脸深深埋进祁闻颈间,心里不停警告自己不要肖想不该想的。自己这样的人,怎么敢有妄想呢。
西禅寺纸条上的签文再次浮现脑中,宴昭闭眼享受这偷得的短暂逾矩行为。
他不停告诉自己,一会儿就好了。
良久,宴昭闷声道:“没有人送我生辰礼,只有你一人记得。”
“……为何?”祁闻回想,那日皇宫确实冷清:“没有生辰宴也没有生辰礼吗。”
“我额娘的忌日就是我生辰那日。”
祁闻一哑,难怪每到寻常皇子生辰,皇宫向来都会办生日宴,那日皇宫却格外冷清,宴昭生日连个祝贺的人都没有。
传闻宴昭的母亲良妃,是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美的不可方物。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宴昭后就早早凋零,玉碎香残。
生辰是母妃的忌日,宴昭该多难过?
祁闻不敢想象。
宴昭面部无缝地贴在祁闻脖颈,祁闻分辨不清他此刻神情。
平日里宴昭大大咧咧看似毫无烦恼,其实也是个想念母亲的孩子而已。这般想着,祁闻抬手抚上宴昭的背部,像哄小孩那样顺着轮廓一下一下轻拍。
算是无声安慰。
宴昭没了平日的聒噪,只是抱着祁闻,不言不语。
不知二人抱了多久,院门口传来一声惊诧的女声:“世子,五殿下?!你们两个怎么抱在一起作甚?”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祁闻一跳,祁闻寻着声源望去,发现门口站的不止尚清一人。
池呤,宴以旬,连带着安风竹也来了,整整齐齐的站做了一排。
而他与宴昭,此时正紧紧相拥,两个大男人好不腻歪。祁闻一个尴尬,立马就要推开宴昭。
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像什么话!
宴昭没有祁闻那么大反应,而是先收起了香囊。随后略带慵懒地直起身子,好似若无其事松开搂抱祁闻的手。
他起身走近众人,重新拾回吊儿郎当的样子:“尚清公主也来啦,几日不见,公主越发漂亮了。”
“实不相瞒,自那日一别,我可是十分想念公主。”宴昭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公主:“斗胆一猜,今日公主是特地来看我的吧。”
尚清被逗乐了:“那你确实有够斗胆的。”
池呤早习惯了宴昭这幅样子,懒得和他搭腔。直接看向祁闻,关切询问道:“世子身体恢复的如何。”
祁闻正要回答,不想宴以旬突然抢先一步冷冰冰的答道:“恢复的挺好,已经能和人拥抱了。”
拥抱被众人撞见,祁闻莫名心虚。
想着宴昭应该是不愿让大家知道他的悲痛,遂祁闻并无解释,无视宴以旬答道:“已经能正常动弹了。”
见祁闻无视自己,宴以旬更气了。不依不饶地幽幽接道:“估摸着不止能正常动弹。”
宴以旬话里莫名有些阴阳怪气的架势,祁闻讪讪一笑,往宴昭身后撤了一步:“没事的,阎王都得夸我好身体呢。”
闻言宴以旬忽的冷笑一声:“确实,到时候骨灰盒子我一定给世子买顶好的。”
祁闻:……?
怎么感觉我的好兄弟好像今天一直在怼我?
祁闻尴尬地转移话题:“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啊。”
安风竹仍旧保持他那副清冷模样:“世子因为受伤落了功课,我想着过来帮世子补上。”
“至于池将军和尚清公主……”
安风竹斜睨一眼二人,前者冷淡抱胸,后者活泼好动。
听到自己名字,尚请立马勾上宴以旬胳膊,亲昵地想要靠在他肩头。宴以旬眉心微动,迅速往旁边撤了一步远离她,让尚清捞了个空。
尚清也不恼,笑嘻嘻道:“我自然是跟着我旬哥哥来的啦!”
祁闻翻了一个大白眼。
几日不知道宴以旬去向而已,尚清旬哥哥都叫上了。
尚清来景阳宫是黏着宴以旬来的,这说得过去,可池呤这个大忙人平日上完课还兼顾着训练新兵,今日百忙之中特地抽空从军中跑来探望祁闻,属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池呤侧了侧脸,给出的解释是:“安少师今日来上课,我也想旁听一二。”
旁听……略显牵强。
祁闻没多想,既然安少师专门来给他开小灶,这份心意就应当好好对待。遂即刻命令陆延去摆上六套桌椅,好让众人能够有地方落座。
“桌子少搬一张。”尚清听祁闻要搬六套桌椅,制止道:“五张就够了。”
听尚清这话祁闻以为是自己数错了,重新清点一遍在场人数,正正好好六个人。
祁闻没明白尚清的意思:“五张的话,安少师就得站着讲课了。”
“安少师好好坐着便是。”尚清扬了扬下巴,绕到宴以旬身侧:“我与旬哥哥用同一张桌子,那不就是五张了嘛。”
宴以旬闻言眉头一蹙,开口道:“我要与世子坐同一桌。”
宴昭一听就要凑这个热闹:“那我也要与世子坐一起!”
尚清见宴以旬执意要与祁闻坐一块,便主动安排道:“与世子坐一起也无妨,只要我能坐旬哥哥旁边就好。旬哥哥与五殿下坐世子的左右两边,我坐旬哥哥的另一侧吧。”
这个安排听起来相当妥当。
四人凑到了一张桌子,那除了讲课的安风竹,池呤就成多余的了。
一人一桌还好,这其他几人都要挤一桌了,池呤自然也不愿意落单。遂淡淡道:“那我也跟你们坐一排好了。”
祁闻:……???
你们几个是小孩吗?祁闻又是翻了几个大白眼。
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任凭宴昭架着自己落座,几人排排坐围成了一桌。
一进入上课状态,祁闻就自然而然的开始放空自我。
不知不觉思绪飘远,祁闻隐约想起从别人口中听过安风竹的身世。
安少师是正正经经寒窗苦读考上的探花,皇上对他很是喜爱,遂留在江岚书院当了皇子少师。
一朝金榜题名,数载苦读结了果,算是为自己改了命。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祁闻心底对安风竹是敬佩的。望着安风竹的侧颜,祁闻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眼熟。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祁闻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堂课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除了宴以旬和池呤精神尚可,其他人皆是昏昏欲睡,连旁边陪同的陆延都意外波及。
课上完后,祁闻自然而然地留了几人下来喝茶小叙。
尚清起了个话头,满脸不舍的提起:“明日旬哥哥就要去淮北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祁闻正吃着桌上的糕点,一大口才塞进嘴里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差点噎到。
“咳咳咳。”祁闻拍着胸脯咽下卡在喉咙都糕点,顺了几口气问宴以旬:“你怎么突然要去淮北?”
宴昭听到宴以旬要去淮北,心下顿时有了猜测:“方才父皇特地召见你,就是为了派你去治理淮北的水祸吗”
“是。”提及此事,宴以旬面色凝重:“不止是水祸,此次淮北的情况恐怕要比我们预想中更严重。”
“更……严重?”
宴以旬嗯了一声:“阳丰县半月前出现一例瘟疫感染,后来陆续向周围扩散。淮北知府不敢向朝堂上报,隐瞒阳丰县情况。”
他放下茶杯:“延误到如今错过了最佳防控时间,现在整个淮北一带情况危急。”
“瘟疫?!”
瘟疫水祸并行,治理难度大大加剧。
“淮北遇上连绵大雨,庄稼被冲了个干净,此时又闹了瘟疫。瘟疫饥荒横行,难民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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